港口黑手黨這個看起來這麼大的組織如今卻隻能租賃酒店,這說出去誰信啊?
反正安室透他們毫不知情,隻以為去的就是港口黑手黨旗下的產業其中的一家。
因為,一跟著太宰治和蘭堂來到港口黑手黨安排的酒店,眾人就發現了來自周圍的視線。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是彆的組織來的人,怎麼說也得來一套表面上說是保護,實際上是監視這樣的做法。
安室透看了看自己被安排的房間,又看了看其他人的,心裡有了想法。
晚上,正當所有人都窩在房間裡休息的時候,剛洗完澡,正在擦頭發的蘇格蘭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敲門聲。
他頓時警惕起來,高聲問道:“誰?”
沒有人回應。
於是,他一步一步,悄無聲息地挪到了門口,按動把手,打開了門。
門開出縫隙的一瞬間,一個身影閃了進來,蘇格蘭眼神冷厲,剛要出拳,就看到了來人的樣子。
他收回了拳頭,無奈地看了來人一眼。
來人一手背在後面,將門又悄無聲息地關上,一手朝他比了幾個手勢。
他搖了搖頭。
來人皺眉,又比了一次。
這次,蘇格蘭無奈地開口:“真沒有監視器,zero,我已經檢查過好幾遍了。”
沒錯,來人正是安室透,也就是降穀零。
在這種場合,他們終於可以互相叫出真名。
“hiro,”降穀零呼出一口氣,“我這不是在確認安全嘛?”
他張望了一下四周,然後向前走了幾步,一下子坐到了沙發上。
然後,他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坐。”
這副不客氣的樣子讓諸伏景光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依言坐到了他旁邊,開始擦自己的頭發。
在頭發上已經冰涼的水珠滴落到了青年的脖子上,還沒等他擦去,就聽降穀零開口了:“門外並沒有什麼港口黑手黨的人。”
“當然沒有了,”諸伏景光沉靜地答道,“如果把那些人放在表面,那就出問題了。”
那樣就是港口黑手黨在明確地表明,你們有問題,我要監視你們,很影響之後的發展。
“確實,”降穀零也讚同地點頭,然後,他轉而開始說下一個話題,“剛才琴酒給我發消息了。”
聽到這話,諸伏景光放下頭上的白色毛巾,看向降穀零。
金發黑皮的青年了然,繼續說下去:“他向我詢問了港口黑手黨的情況,問我感覺怎麼樣。”
“嗯?”諸伏景光好奇地道,“那你是怎麼回他的?”
“我說——”降穀零拖長了音,極其惡劣的一笑,“想知道?不告訴你,自己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噗,”諸伏景光笑了起來,“還真是符合‘波本’的回答啊。”
的確,如果琴酒真想知道,那就讓他自己來看看吧。
順便也來看看,被他們看不起的港口黑手黨,到底是什麼樣的。
不過,說到這裡……
諸伏景光笑容一收,沉聲道:“將我們帶到酒店後,那兩個人就直接離開了,並未告訴我們接下來的安排。”
在他們隱晦地暗示時,作為主導的少年也隻是道:“各位來到橫濱這麼辛苦,還是先休息一下,等需要的時候會通知各位的。”
怎麼就有種被當做工具人,平時放置,什麼時候需要什麼時候拿的感覺呢?
“說到那個太宰治,”降穀零的臉看起來更黑了,“在你們在訓練場射擊時,我和他有過短暫的交談。”
“哦?”諸伏景光問,“你們都說了什麼?”
於是降穀零就把他們的對話又複述了一遍。
最後,青年忍不住道:“你說他這麼說是不是故意的?”
“嗯……”身為旁觀者,諸伏景光要更清楚一點,“聽起來,像是那孩子就是故意說的。”
“是吧!”
得到讚同,降穀零立刻點頭,然後就聽諸伏景光繼續道:“你注意到沒有,在那個叫太宰治的港口黑手黨走進訓練室之後,訓練室前後的變化。”
安室透更加嚴肅。
在外面時,他們清晰的聽見了訓練室中的熱鬨。
可是,帶領他們進去的少年一踏進房間,幾乎是在看到少年的下一瞬,所有人就都安靜下來了。
那看向少年的眼神,如果他們沒看錯,那是忌憚,恐懼。
他們沒有在領導自己的廣津柳浪面前表現出安靜,卻在太宰治來到時安分了。
讓經曆了這麼多的黑手黨,甚至是武裝部隊害怕,這個名為太宰治的孩子……
絕對不簡單。
“所以,他可能就是想看你的反應。”諸伏景光得出結論,“我們要更小心才行。”
隻是,這孩子身上表現出的東西……
從小要對情緒更加敏銳的諸伏景光產生了一瞬間的遲疑。
謹慎,是在成為臥底前,負責教導諸伏景光的老師給他上地其中一刻。
一些信息,除非有了即為確切的證據,否則不可貿然行動,以免暴露。
總之,要再看看才行。
他暫時將這一點拋卻,轉而再次看向一臉若有所思的降穀零,笑著調侃道:“隻是,這個打工時怎麼回事?那隻叫做花子的貓又是怎麼回事?”
“zero,看來你來橫濱的這段時間,擁有了很多羈絆呢,我都什麼都不知道,也太無聊了。”
什、什麼羈絆啊?
聽起來有些羞恥。
“咳,”降穀零輕咳一聲,很無奈,“hiro——”
“好啦好啦,我向你解釋,那隻叫花子的貓,你現在也知道了,是在我隨便找的一家咖啡店中遇到的。”
“你也知道,到橫濱來,想要更好的偽裝,隻能在這裡找一份工作嘛。”
說到
這裡,他撓了撓臉:“這還要多虧你以前教過我做甜品,我很快就融入其中了。”
“貓,是店裡的一個小孩兒帶來的,那孩子叫芥川龍之介,雖然待人冷淡,說話直接,但很禮貌,是個好孩子。”
“也多虧了他,我了解到了很多橫濱的很多事情。”他表情嚴肅了些,“比如,存在著一個叫做擂缽街的貧民窟。”
“再比如,異能力什麼的不是都市傳說,也不是天方夜譚,而是真實的,就在我們身邊存在的東西。”
“我稍微查了查,有一家武裝偵探社,其中的成員就有異能力者,我見過,其中有一個和太宰治差不多大的孩子,他的異能力好像是寫在紙上的東西就能變出來。”
“還有,那個叫做江戶川亂步的孩子,”降穀零繼續道,“據說有著看透一切的異能力,他曾經去過警校,可因為得罪警校中的人被趕了出來。”
有著這樣的異能力,被趕出來還能是因為什麼?“
好脾氣如諸伏景光,眼中也閃過了一瞬的厭惡。
但,異能力啊……
“異能力……”諸伏景光也重複了一遍這個詞,“既然存在異能力,那麼港口黑手黨作為橫濱的一個大組織,又怎麼可能不去吸納呢?”
降穀零:“你是說……”
諸伏景光道:“zero,你猜,今天見到的那幾個乾部中,有幾個是異能力者?”
降穀零面色一沉,沒有說話。
他不知道,但總不可能全都是。
要不然,他們今天豈不是被異能力者包圍了?
這也太荒謬了。
“我們對異能力知道的太少了,”諸伏景光抬手,摸了摸自己還在往下滴水的發梢,“但是,如果明天能見到再見到太宰治,說不定可以問一下。”
降穀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這很正常吧,zero。”諸伏景光看起來很冷靜,“就像那天見到黑衣組織的首領時他說的那樣。”
“橫濱,是異能力者的城市。”
“那麼,作為‘外來人’,”青年將“外來人”這三個字說得格外清晰,“在不了解的情況下,自然可以產生一些好奇心。”
“身為東道主的港口黑手黨自然也就有義務向我們解釋清楚了。”
“有這樣的理由,也不擔心會被懷疑了。”
有道理,降穀零點頭,轉而又說起另一個話題:“那個所謂的吞並港口黑手黨的想法,hiro,恐怕不能如黑衣組織首領的願了。”
他這話中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成分:“從今天港口黑手黨的態度來看,我可半分都沒看出來能夠吞並的機會啊。”
“黑衣組織如果執意要做,這次恐怕要栽個大跟頭了。”
“哎呀,”金發青年摸了摸下巴,“到時候兩方要打起來,豈不是就可以看熱鬨了?”
“我可真是迫不及待地要看琴酒綠了的臉了,他好像還沒遇到過什麼威脅性的對手吧?”
這幼稚的行為絲毫不加掩飾,看不出一點平時在黑衣組織內部的成熟模樣。
直到幼馴染也隻是在自己面前才會這樣的諸伏景光無奈地笑了起來。
他們定下了計劃,隻能再次見到太宰治就將異能力者的事情詢問出來。
隻是,兩人都沒想到會這麼快。
第二天早晨,習慣早起的降穀零正刷著牙呢,就聽到了門外傳來的敲門聲。
他以為是諸伏景光,嘴裡叼著牙刷就去開門。
誰知道,剛把門打開,一雙鳶色的眸子就映入眼簾。
“喲,早上好啊,看來是已經起了。”太宰治神情自若地向他打了聲招呼,肩上的貓咪緊跟著叫了一聲。
“喵嗷~”
[早上好,今天又是充滿活力的一天!]
降穀零:……
感受著嘴裡的泡沫,青年臉一拉。
謝謝,他又變成安室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