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晉江文學城(1 / 1)

“……導演,你真的不是在故意報複我嗎?”

宴和歌看著自己抽到的任務條呆滯三秒,顫巍巍回頭去看導演。

導演努力壓嘴角:“在說什麼呢我親愛的嘉賓,我可是專業的,從不把個人情緒帶進工作。”

“當然,遇到那種特彆倒黴的,我們也會適當表達同情噗……咳。”

宴和歌悲憤:“你剛才是不是笑了!”

笑話他抽到了所有組彆裡最差的任務組合!

八組嘉賓按照當前綜合積分排序依次抽取任務卡,三個箱子裡分彆裝著“交通方式”、“地點”、“具體任務”,組合後就是他們需要完成的具體任務。

比如林燦和沈白木抽到的“山地車”“瀑布”“找到隱藏的玫瑰送給你的心儀對象”。

他們就要騎車到山腰的瀑布處找到玫瑰。

而宴和歌抽到的——“徒步”“山頂”“星空與朝陽都屬於你”。

“我們這是要……在山頂露營嗎?”

宴和歌呆住:“一整晚??”

容厝憐憫拍了拍他肩膀:“你加油。”然後跑得比兔子都快。

——他和另一個富二代搭檔的交通工具是小汽車。宴和歌本想蹭他們的車,結果導演一句“宴和歌蹭車成功既代表容厝放棄車”,讓容厝跑出了這輩子最快速度。

宴和歌好氣哦:“容厝!我要和你絕交!”

容厝的聲音遠遠從樹林裡傳來:“死道友不死貧道~~”

宴和歌試圖賄賂導演和嘉賓們失敗,垂頭喪氣的走回來,蔫嗒嗒連頭毛都垂下來了。

“對不起,桑桑。”

他愧疚:“我抽牌的手氣太差了。”

像個捕獵失敗於是向人類咪咪叫的委屈貓貓。

桑世垂在身側的手指無意識摩挲。

“誰說差?我反倒認為這是最好的牌。”

他低笑出聲:“我們有更多時間可以相處,不是嗎?”

宴和歌:“!”

後知後覺,但已經開始期待起了接下來的旅途。

宴和歌之前身體一直不好,長時間待在醫院和家中,很少會有機會野外郊遊。

這是他第一次爬山,更是被桑世拉足了期待值。

導演想象中宴和歌會求助的畫面根本沒發生,反而滿場就見宴和歌到處向人請教爬山和露營的小技巧,像顆活力四射的小炮.彈,洋溢著的笑容讓今天的陽光好像更耀眼。

“露營啊。”

林燦一個前愛豆也沒露營過,但被宴和歌期待的目光注視著他無法拒絕,隻能努力搜腸刮肚出主意:“呃,驅蚊水?帶吃的?”

“這樣嗎?”

宴和歌根本沒察覺林燦的勉強,對方說一句他就在本子上記一句,認真極了。

林燦:……怎麼有種欺騙乖小孩的愧疚感。

【一個敢教一個敢學啊。】

【宴宴的眼神!看得我心都化了,哪好意思說自己不懂啊。】

【理解林燦,成為……我想成為盛嚴凜啊啊啊!他竟然還和宴宴睡過!】

【麻煩嚴謹點,隻是睡一間房而已。我們宴宴還小,麻麻不允許。】

【雖然我不喜歡爬山,但如果是宴宴的話,我願意!】

“露營?”

秦禮洲怪異看宴和歌:“就你,和桑世那家夥?”

他不信任的上下打量了宴和歌兩眼:“怎麼,突然大發善心要給野生動物送加餐?就你這體力,還準備爬山?”

宴和歌不服氣仰了仰頭:“我這體力怎麼了?”

他揚起手臂做了個經典健美姿勢,試圖擠出自己的肌肉證明:“看!根本不怕好嘛,我現在可健康了!”

走到現在都沒喘,不需要彆人攙扶。

他可棒了!

秦禮洲看著宴和歌努力擠出的軟乎乎肉,“噗!”的一聲毫不留情嘲笑:“肌肉?哪,我怎麼沒看見?”

他伸手戳了戳宴和歌的手臂:“我還不了解你?天天泡夜店睡到下午才起,微信步數二百一,學校都不去,哪來的時間去健身房?”

表情嫌棄極了。

宴和歌:“…………”

QAQ

【嗚嗚彆罵了彆罵了,孩子這就下樓跑圈。】

【受到觸動!想想我得努力做點什麼,於是翻了個身。】

【草,到底是在罵宴宴還是罵我?(放假步數不過百)】

“已,已經很厲害了。”

宴和歌努力為自己辯駁,但越說聲音越小,心虛縮成一團。

剛剛還嘲笑得歡快的秦禮洲突然良心一痛,不忍心繼續說下去了。

好像……有點可愛?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麼,秦禮洲觸電般收回手。

他握拳抵唇輕咳:“有什麼不會的,你不要問彆人,來找我,我教你。”

宴和歌驚喜:“可以嗎!”

“昂。”

秦禮洲點頭,帶著對自己領域的傲然自信:“除了我,這裡你還有誰可問?”

本來和桑世搭檔的秦禮洲在被“背叛”之後,不得不重新分組,和另一個富二代組隊。

他們拿到的任務是攀岩到山頂,滑翔翼下山——抽牌的富二代欲哭無淚,生怕秦禮洲嘎了他。

但一向熱衷於極限運動的秦禮洲並不覺得有難度,向節目組教練確認了地形圖之後,已經開始熟練的準備好了裝備。

他一身戶外越野裝備,慵懶斜倚在重型機車前,漫不經心垂眼將攀岩手套仔細扣好,肌肉線條繃起,野性的力量感撲面而來。

宴和歌:“!不愧是你,秦禮洲,專業!”

秦禮洲差點沒繃住自己的傲氣,嘴角笑容壓下去又挑起來。

【秦大少怎麼從北方的狼笑成了哈士奇??】

【宴宴要是這麼誇我,我笑得比他還誇張。】

宴和歌全然沉浸在新鮮事物的教學中,沒有發覺秦禮洲的情緒變化。為了看清秦禮洲的裝備細節,他忍不住向前又向前湊近。

近到秦禮洲一低頭,鼻尖便與宴和歌微卷的柔軟發絲擦過,清爽柑橘香氣浮動。

是屬於宴和歌的溫度和真實感,他差點就忍不住伸手,抱住懷裡這團軟乎乎的小蠢蛋。

“然後呢?怎麼停了。”

宴和歌興奮抬頭:“秦禮洲你竟然連這個都會?天啊,這也太厲害了。”

秦禮洲一陣恍惚。

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小跟班還有這優點?吹捧誇讚他的人不少,但隻有宴和歌的誇讚真摯,讓他忍不住想要留住宴和歌的目光。

像被順毛挼開心了的大狗。

秦禮洲說到做到,立刻就手把手為宴和歌演示如何紮帳篷,如何用睡袋等等。

宴和歌海豹鼓掌:“哦哦哦!還有呢還有呢?”

秦禮洲演示得更賣力了。

還不忘抽空挑釁看一眼桑世:怎麼樣,娘娘腔,你不會吧?宴和歌這小蠢蛋還不是得依靠我。

【秦禮洲在一聲聲“秦少好棒”裡迷失了自我。】

【幸好沈白木不在,不然又要說孔雀開屏了。】

【哈哈哈哈桑桑你的臉色,第一次看到美人生氣。】

桑世冷笑,立刻邁開長腿走過去,長臂一撈,就輕鬆將蹲在秦禮洲身邊的宴和歌帶了起來。

視野突然升高的宴和歌:“誒?”

“時間差不多了,宴宴。”

桑世微笑,貼心極了:“再晚些出發,不等到山頂就已經天黑,到時山路更不好走。宴宴你不常爬山,我們還是早點出發。”

秦禮洲:“?!”

他咬牙切齒:你故意的。

桑世挑眉:所以呢?

宴和歌覺得桑世說的對極了,再看周圍,隻剩兩三組還沒有出發。

他邊感慨桑世的細心,邊拎起桑世已經收拾好的背包,叫上跟拍導演就準備出發。

頭也不回,瀟灑極了。

被留在原地的秦禮洲:“…………”

伸出去懸停在半空的手,怎麼看怎麼心酸荒涼。

【哈哈哈宴崽真的一點不留戀哦。】

【秦大少你知道你現在像被拋棄的望夫石嗎?】

和秦禮洲組隊的富二代不由得對宴和歌刮目相看,默默豎起大拇指。

然後才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全問題。

富二代:秦少竟然被小跟班無視了……我該不會被滅口吧?我真不是故意看到的啊。

“秦少?”

他小心翼翼:“我們不走嗎?”

秦禮洲磨牙:“當然要走!難不成等著看那沒良心的蠢貨被桑世騙嗎?”

話音未落,他已經大跨步追了上去。

山就在彆墅不遠處兩公裡的位置,宴和歌抽到的交通工具是“徒步”,節目組就真的讓他全程步行,到山腳下也是。

宴和歌的速度並不快,比起節目,他更像是在郊遊,走走停停,又向桑世說個不停,眼睛亮晶晶的分享他看到的好風景。

今天的太陽很亮,樹木抽新芽,池塘裡的豬鯉好胖……他像是第一天接觸這個世界,對一切都保持旺盛的好奇心。

這些在桑世眼裡再無聊不過的普通事物,也能被宴和歌講得如此新鮮有趣。

本不在意的他也慢慢被宴和歌吸引,與他視角同步,原本想與秦禮洲爭高下的勝負欲也熄滅在宴和歌的眸光裡。

“宴宴很喜歡這裡?”

“嗯,因為我很少有機會能到山林裡來,以前看到的太陽都在四四方方的窗戶裡,沒有人會帶我郊遊。和桑桑,這是第一次。”

宴和歌仰頭笑道:“怎麼覺得和桑桑這樣像老夫老妻?你說,我們要是老了,頭發花白,是不是也會這樣?”

桑世腳步一頓,他微怔,不知該如何回答。

心臟卻像被蜜糖一般的笑容侵蝕,柔軟又清甜。

“如果走不動了,可以用Kiss換特權卡,更換交通工具。”

導演突然從車窗探頭,狡詐一笑:“和搭檔Kiss每一秒鐘,可以換一公裡車程。了解一下?”

【導演!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知道我愛看什麼。】

宴和歌:“?!”

“導演,我之前怎麼沒看出你是這種人!”

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