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怎麼會想來參加戀綜?”
桑世漫不經心將商品扔進購物車:“你不像是為了錢或者曝光流量的。是為了某個人來的嗎?”
在巧克力貨架前眼睛閃閃發亮的宴和歌搖頭,神情自然極了。
桑世唇邊笑意加深。
【原來不是為了顧哥來的,那我就放心了。】
【姐姐笑得我腿發軟,怎麼能有人這麼美但超級A啊?】
不過——“哥怎麼看出來的?”
宴和歌好奇。
“因為宴宴是被愛著長大的孩子,想什麼全寫在臉上。”
桑世修長漂亮的手指沿著宴和歌的臉頰輕輕勾畫:“看,這裡寫的是‘喜歡巧克力但之前吃不到’,這裡是‘很少出門去商場’。很容易被讀懂。”
他手指一頓,捏了捏宴和歌的臉,笑道:“好軟。”
細膩Q彈的手感順著微涼指腹傳過來。
桑世眯了眯眼,心情愉快。
但本來在笑的宴和歌忽然後知後覺——那豈不是,桑桑也能看出他在想的其他事嗎?
比如他看書時也發過類似“美人老婆貼貼”的評論。
比如他不僅和書友們熱烈討論桑世的cp們,還喊著“桑桑老婆衝鴨”在角色排行榜投過票,送桑桑美人上紙片人榜首出道。
甚至因為投票睡太晚被護士抓到,醫生說了他好久。
都掉淚珠了。
回憶完畢的宴和歌:“!”
桑桑連這些都能看出來嗎?
“嗯?”
桑世目光一凝,俯身緩緩靠近:“在想著要對我做的壞事情嗎?”
他似笑非笑:“宴宴。”
太近了。
近到宴和歌能看清在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強大氣場將他籠罩,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他試圖後退拉開距離。
桑世卻早有知覺,手掌扣住他脖頸讓他無法避開。
“嗯?宴宴。”
“告訴我,剛才在想什麼?壞孩子。”
壓低的磁性聲線是不可抗拒的誘惑。為他墮落也心甘情願。
氣息落在宴和歌頸側,帶起一陣酥麻。
“沒……有。”
宴和歌艱難找回自己的聲音,小腦瓜瘋狂運轉,試圖編一個理由。
結果剛一抬頭就撞進桑世似笑非笑的眼。
勇氣頓時是被戳破的氣球。
“對不起。”宴和歌眼淚汪汪。
“多編幾個我喜歡的,攢起來下次一起告訴我。”
桑世笑眯眯揉亂他的頭發:“乖。”
【啊啊啊啊姐姐我也是壞孩子!來懲罰我吧!】
【宴宴怎麼像被班主任抓包瘋狂想借口結果被戳穿的我?】
【可愛小貓,親死!】
【哈哈哈哈宴崽你到底在想什麼,表情也太心虛了。】
“為什麼桑桑哥什麼都能看出來?”
宴和歌揉著被捏紅的臉試圖噘嘴吹氣,給自己呼呼。但架不住依舊咕嘟咕嘟冒出來的好奇心。
“因為在國外待久了。”
桑世對照著眾人列出來的采購清單,慢悠悠尋找目標。
“華人,又是年輕新面孔,總有人會覺得這些標簽等於好欺負。”
桑世不在意談論自己的年輕時代:“雖然我經營的隻是間小工坊,但挑釁上門的人不算少。為了讓工坊能站穩腳跟,也頗花費了些功夫。”
“後來時間長了,自然也學會了看人。”
他勾唇:“乖孩子,壞孩子,還是……應該被打殺的惡狗。”
宴和歌怔了下。
風頭正盛的SAS絕不是小品牌,動了其他人的蛋糕劃分,桑世面對過的挑戰和圍剿不知有多少。但他提起來,卻隻是風輕雲淡。
桑世一轉身,就看到宴和歌眼睛發亮的看著自己。
……可愛,好乖。
宴和歌:桑桑好帥好酷,是向往的乾練事業美人!好感+1+1!
【哇!宴宴你的眼睛快要比超市的燈還要亮了。】
【宴宴好像在對老婆好感度瘋狂飆升……所以這就是老婆的目的嗎!拖延時間,是為了給自己增加和宴宴的可能性?】
【ohhhh!不愧是老婆,豔麗腹黑大美人嗚嗚xp跳舞了。】
【此時的顧:我殺了十年的魚,心已經和刀一樣冷了。】
【半夜的顧猛地坐起:不是,桑世有病吧?】
【哈哈哈哈哈哈影帝被搶粉絲啦。】
“宴。”
江止從另一邊貨架轉過來,身上還帶著沒散的陣陣冷氣。走進宴和歌的視野才慢慢緩和。
宴和歌接過他遞來的零食,壓製不住的雀躍:“就是這個!”
“小時候我哥哥買給我過,後來再也沒吃到這個。”
沒想到隻是在來的路上隨口和江止說起,就被他認真記住,並且還真的找到了。
宴和歌驚喜道謝:“謝謝你,小止。”
“不過,怎麼沒看見秦禮洲?”
江止臉色“唰!”的黑了,散發陣陣冷氣。
“不用擔心。”
畫家聲音平靜:“可能隻是死了。”
【啊??】
【哈哈哈哈哈哈那確實不用擔心了。】
【江:宴宴好,秦壞。】
【我好磕小止和秦少,風流豪門大少x清冷毒舌小畫家,誰懂啊?】
【姐妹醒醒,不怕小止鯊了秦禮洲凍在冰櫃裡當人體素材嗎?】
【woc病嬌?!更帶感了,導演我要看這個!】
秦禮洲是三人已經出門後,飆車追上來的。
沒打算委屈自己的秦大少坦率直白:“不打算乾活,看沈白木那幾個又格外不順眼,乾脆出來吹吹風。”
秦禮洲家大業大,根本沒想在節目裡得到什麼,不論是流量,錢,或是不抱希望不可能擁有的愛情。會參加《遇你》,也完全是被他老爸命令,衝著討好盛嚴凜來的。
打發時間,散散心,能有趣最好,無聊就乾脆飆車。
但被秦禮洲當做好奇百科的江止:…………
被秦禮洲問為什麼隱退為什麼放過江家十萬個為什麼,江止站在冰櫃前,認真思考了下在直播前鯊人拋屍的可能性。
喜歡大冰櫃。看起來很好裝人的樣子。買一個?
好在江止思考到具體執行方案之前,秦禮洲的興趣就被超市展台上的跑車吸引走,徑直離開了。
【錯覺嗎?總覺得鬆了口氣,秦禮洲撿回一條命的樣子。】
【想多了,我們小止又乖又社恐,哪有殺傷力?】
【不過有一種說法,內向的人真正生起氣來最恐怖。】
但成功與宴和歌牽手的江止:宴宴……好溫暖,好軟。
秦禮洲?哪來的死人,不認識。
冷漠。
“有好些嗎?”
宴和歌擔憂試探江止的心跳速度:“還是覺得恐慌嗎?”
江止顫了顫眼睫,像空山清晨,竹葉露珠。
乾淨又脆弱,要被宴和歌好好保護才可以。
“好些了,謝謝你,宴。”
江止慢慢反手握住宴和歌的手掌,心跳趨於平靜:“有你在我身邊時,我就很安心。”
三人身邊的節目工作人員有十幾個,再加上攝像機,很引人注目,吸引了一些顧客圍觀。
雖然他們選擇的是距離最近的超市,郊外頂奢彆墅區附近與市區不同,這家會員製超市雖然貨架高聳到頂,但顧客並不算多,正適合節目拍攝。
隻是看過來的好奇或驚豔或探究視線,依舊令江止恐慌。
他捂著胸口呼吸急促時,宴和歌最先發現了他的不對,立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冷汗津津的他身上,又虛虛擁抱著他退到偏僻安靜些的角落,用自己不算強壯的後背擋住看來的視線。
為江止撐起一方安靜的小天地。
等江止好些,宴和歌擔憂想讓他先回車裡,等自己和桑世采購完再去找他。
卻被他果斷拒絕。
他道:沒關係,我還想再試試,不能被恐慌症打敗。
隻是……宴,你能牽著我的手嗎?那會讓我覺得很安全。
宴和歌:嗚嗚不愧是我喜歡的牆頭,青竹一樣脆弱但堅韌。
宴和歌牽住江止的手,又慷慨將自己的肩膀也借給他,整條手臂都被他緊緊抱住。
仿佛融為一體。
桑世皺眉又笑了:所以才會同樣站出來拖延選定房間的時間,原來也是為了增加可能性。
江止平靜回望。
他似乎不明白桑世眼神的意思。
桑世笑得意味深長:“這節目,越來越有趣了。”
“接受邀請,真是個正確的決定。”
【嗯?發生什麼了嗎?】
【不知道,磕就完事了!磕糖你還有時間走神?】
【桑宴好磕!桑桑和江止也好有感覺(止不住姨母笑)(嘿嘿嘿)(瘋狂翻滾)(蠕動)】
【桑世,感覺很不好惹的亞子。】
【因為太美了吧,畢竟超出認知的美貌是鋒利的刀,這種級彆的大美人,很難有勇氣上前吧。】
【是嗎……?】
桑世很想把宴和歌叫回來。他知道自己做得到。
但乖寶寶明顯正處於英雄主義爆棚的幫助弱小中,就算人在他身邊,心也掛在江止那裡。
算了,不能逼得太緊。
桑世轉眸,被擺滿的紅酒吸引目光,悠然挑選。
宴和歌兩人已經走出了他的視野。
半晌,他問跟拍:“宴宴呢?”
跟拍搖頭。
桑世:“去確認,回來告訴我。”
跟拍猶豫。
桑世目光凝實,看著他但笑不語。
不怒自威。
跟拍冷汗都要下來了,趕緊讓助理以最快的速度衝刺向宴和歌離開的方向。
桑世身邊隻剩跟拍一人。
紅酒架向來人少。
桑世耳朵動了動,敏銳聽到混亂腳步聲。醉鬼。
“美人兒?這裡竟然還有這麼好看的。”
渾身酒氣的年輕人一身碩大名牌Logo,腳步不穩像被酒色掏空。
醉鬼驚喜看著桑世,踉踉蹌蹌走過來就要伸手:“賣酒的?你賣的什麼,我都買,都買嘿嘿嘿。”
根本沒注意到旁邊的跟拍。
跟拍已經臉色煞白。
旁邊就是成片的高端彆墅區,確實會有不少富二代來這個超市。但怎麼這麼倒黴,遇到個喝醉的混混二世祖?
他急得想要上手驅趕,但身上千萬級彆的設備又不敢脫手。何止是冷汗,都要吐血了。
卻被桑世帶笑瞥來的一眼定在原地。
莫名的,跟拍覺得桑世一定有辦法。
【好惡心!離我老婆遠點!】
【臥槽,這種醉鬼很危險吧,根本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來。】
【滾啊!!!】
桑世抬頭時面色如常:“叫我什麼?”
醉鬼癡癡上前:“美人兒嘿嘿嘿……怎麼賣的,我要了。”
桑世冷笑,卻隻是隨手扯斷跟拍的工牌掛繩高高紮起卷發,然後向醉鬼勾了勾漂亮手指。
“哪來的野狗,過來。”
【姐姐啊啊啊啊!!誰把那垃圾叉走!】
醉鬼嘿嘿嘿撲過來,卻在將要觸碰的瞬間被桑世一側身輕盈避開。
撲了個空的醉鬼收力不及,衝向紅酒架。
“哢嚓!”
“嘩啦——!!!”
跟拍驚呆了。
彈幕也瞬間空白。
沒有人見過如此磅礴的紅酒瀑布。
醉鬼撞碎紅酒瓶,力量餘波又震得貨架晃動層層傳遞,像多米諾骨牌,本就是易碎品的紅酒一層層摔下來,像從天上傾瀉的紅色長河,沾著酒漬的玻璃碎片在紅酒與燈光中閃閃發亮,漂亮得像繁星。
卻殺傷力十足的危險。
桑世早就閃身退開,還不忘拽著跟拍一起退到安全地帶,冷眼看醉鬼在紅酒瀑布下哀嚎慘叫。
趕來的超市人員和顧客看得目瞪口呆。
等終於有人手忙腳亂穩住貨架再回頭看醉鬼,他已經躺在一片血紅中昏過去了,頭上身上全是紅色,不知是血還是酒。
桑世無辜攤手:“看來喝酒確實誤事,這位客人喝醉了沒站穩,幸好我躲得快。”
他笑眯眯轉頭問跟拍:“你沒受傷嗎?”
跟拍剛想說沒事。
桑世:“超市要賠一大筆吧?不用擔心,我認識很好的律師。”
超市:“!”
果斷鞠躬道歉——這位卷發美人絕對是受害者,不需要懷疑,一切都是醉鬼的錯!
醉鬼被抬走時,桑世漫不經心絆了下抬擔架的人,又在醉鬼掉下來時不經意抬腿——
雷霆之勢凶狠落下!
“嗷!!!!”
醉鬼詐屍般猛地坐起,瞪圓了眼睛。
嘶!
不少圍觀的男人□□一涼,眼神驚恐。
默默捂襠後退。
“哪來的野狗崽子。”
桑世背光俯身向下,居高臨下的殘酷冰冷:“管不住的東西就不需要了。”
他勾唇,昳麗眉眼間是沉沉陰翳:“你說呢?”
醉鬼已經嚇昏過去了。
【啊啊啊啊啊好爽好爽!是誰爽到了,哦原來是我呀。】
【姐姐貼貼嗚嗚嗚嗚,怎麼辦更愛姐姐了。】
【老婆!老婆我是好狗狗,可以踩我嗎(害羞)】
【草草草,一直想做的事被姐姐實現了。謝謝姐姐!我以後永遠是姐姐的乖孩子!!!】
彈幕井噴式增長。
但桑世更在意的卻是從遠處傳來的一聲怒吼。
“桑桑老婆!”
宴和歌怒氣衝衝像個小河豚,拎著兒童玩具區的金箍棒就飛奔過來。
隔著幾排貨架都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急切憤怒。
“桑桑老婆!你沒事吧?”
宴和歌匆匆趕來,不等站穩先焦急查看桑世的情況。
但他自己都因為跑太急在晃,還是桑世不動聲色扶住他的腰。
急切心跳聲也透過接觸的皮膚傳遞到桑世身上,仿佛心跳和脈搏重疊。
桑世心跳錯空一拍,像是高處跌落的心悸。
卻落進了雲朵間。英雄帶著玩具金箍棒來救他……他接住了他。
“沒事。”
桑世笑眯眯心情很好,但不得不在宴和歌要伸進襯衫時,按住他的手:“再摸下去,節目就播不了了。”
【沒事你們不要在意我,我可以自己死(捂住鼻血)(狂噴)】
【啊啊啊宴宴崽,可惡,不存在的器官,長出來啊!!】
【哈哈哈哈哈哈謝謝桑美人百忙之中抽空考慮了下節目。】
【沒事你們繼續,導演那邊我去解釋!】
【我也去!(按住導演)(捆好)】
【笑死,導演說怎麼我一轉頭,節目沒了,我那麼大一個節目呢?】
宴和歌反應了一下,急切到混亂的思維這才重新上線。
叮!
自動幫他回憶起剛剛的事。
宴和歌:……!!
“不過。”
桑世歪了歪頭,笑意吟吟:“桑桑老婆?”
【哈哈哈宴宴是情急之下把實話喊出來了嗎?】
【嘖嘖,小情侶(指指點點)】
【我就知道!我磕的cp是真噠!!!過年啦過年啦嘿嘿嘿】
【我也想被宴宴保護,被宴宴喊老婆(咬手帕)】
【好,那桑桑老婆我就抱走了。比起咬手帕,我更喜歡抓床單。】
【??不是,你們(欲言又止)】
宴和歌剛想問你怎麼知道我心裡對你的稱呼,這也是從臉上看出來的嗎?
然後——大腦:宴宴,這是你剛才自己喊出來的。
對,你把心裡話喊出來了。
宴和歌:“…………”
眼前一黑。
沒,沒事,一生很快就過去了。
(含淚)(顫抖)(嗚)
江止落後一段路,氣喘籲籲跑來,遠遠便看到宴和歌站在桑世面前,臉紅到手足無措,似乎在焦急向桑世解釋什麼,生怕他不相信自己。
而桑世虛扶著宴和歌,垂首笑著聽他說話,閃動的眸光都是溫柔。
江止腳步一滯。
他抿了抿唇,看不出什麼表情。
反應過來的節目組迅速派人處理,又準備安撫受驚的嘉賓。
但桑世拒絕了節目組,反而軟軟一倒,把自己掛在了宴和歌身上。
“宴宴會安慰我,是嗎?齊天宴宴。”
宴和歌很想說是,但他連頭毛都沮喪垂了下來。
桑桑老婆桑桑老婆桑……啊啊!都是以前總在評論區喊老婆的錯,一時習慣難改,好丟人嗚嚶。
“對不起。”
宴和歌可憐兮兮:“是我太冒犯了。”
桑世看得心臟軟成一團。
他想說自己很喜歡這個稱呼,但忽然想到什麼,眯了眯眼眸,低低笑出聲。
“嗯,確實很冒犯。”桑世不動聲色。
宴和歌沮喪:“對不起……我會賠罪,也會彌補。”
在紙片人老婆面前,好丟碾。
“對我造成了很大心理傷害,你打算怎麼賠。”
桑世:“要不然,貼身保護怎麼樣?”
“好……嗯?”
宴和歌茫然抬頭:“啊?”
桑世捏住他軟乎乎的臉頰,笑著道:“犯了錯的乖孩子,要聽話。”
“選我一間房,怎麼樣?”
宴和歌:啊??
他覺得哪裡不對。受到傷害,不應該遠離加害者嗎?為什麼還要睡一間。
但他有愧在先,隻能乖乖點頭。
不過……好像完美保持住和原身炮灰一樣的性格了。
宴和歌驚呆:難道我真的是天才?
【哈哈哈老婆好壞哦,我好喜歡。】
【宴宴已經被繞暈了。】
【胖寶寶胖寶寶,傻乎乎也沒關係,媽媽就喜歡你這樣的小貓咪~】
已經提前被節目組告知,知道在超市發生了什麼的嘉賓們,都在客廳等著幾人回來。
顧薄川站在最前面,臉色陰沉。
【顧哥的臉色,好難看。】
【導演剛說宴和歌他們在超市出了點狀況,顧哥就把手裡洗的杯子捏碎了……】
【嚇得導演哦,趕緊把剩下的話說完了,說宴宴他們沒事。】
【笑死,導演把這輩子的速度都全拿出來趕緊解釋了。】
【第一次看見顧哥這麼著急關心誰。演技又精進了嗎?】
直到宴和歌走進彆墅,上上下下掃視了兩圈,確認他真的沒事,顧薄川面色才由多雲轉陰。
留在彆墅的嘉賓們將三人圍住,詢問安慰,客廳內氛圍融洽。
不過——“秦禮洲呢?”
周奇看了一圈沒找到秦大少的身影,有些古怪。
同在富二代圈子裡,他對秦禮洲的脾氣算有些了解,那位大少可是從不委屈自己,任何敢在他面前雜耍的家夥都沒有好下場。
包括敢欺負大少身邊人的。
秦禮洲的邏輯很清晰:我身邊人就是我罩的,哪怕是個廢物小跟班也用的是我的面子。敢欺負我身邊人,就等於不給我面子。
周奇下意識看了眼宴和歌。
宴和歌坐在沙發上,正和身邊的其他嘉賓說起超市驚險,說到興奮處還手舞足蹈。
最後定性:“是那個人自己傷了自己。活該。”
嗯,把桑世摘得乾乾淨淨。
“所以,秦禮洲呢?”
周奇又問了一遍。
導演神色不太對:“咳,他還在路上,等會就到。”
鏡頭之外。
秦禮洲身邊沒有跟拍,沒有節目組。
隻有快速駛過隻剩殘影的跑車。
車停在彆墅區外。
沒有監控。
秦禮洲拉開車門,面無表情拖下來兩個爛醉如泥的年輕男人,隨手扔在地上。
摔疼了的兩人有些清醒,就看到秦禮洲慢慢單膝蹲下。
“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嗎?”
兩人嚇得臉色發白,瘋狂搖頭。
秦禮洲咧開嘴角,獰笑:“沒事,我來幫你們回憶回憶。”
醉鬼是三人組。
酒壯慫人膽,三個喝醉了的二世祖湊在一起就更沒好事。
彆墅裡酒喝完了,點的酒乾等不來,不耐煩的三人就商量著去附近超市買。
一個在騷擾桑世時,另外兩個正好看見了宴和歌。
想起當時的場景,秦禮洲就面色黑如鍋底。
他那個蠢貨小跟班,彆的不行,卻是一張皮囊卓絕出眾。宴和歌的漂亮是客觀標準,與主觀審美無關。哪怕醉鬼忘了自己是誰都知道宴和歌好看。
那兩人興奮竊竊私語,打算上前去邀請宴和歌。
被臟了耳朵的秦大少已經氣得想鯊人。
不等這兩個醉鬼上前,已經被秦大少一手一個攬著肩膀轉身,笑得咬牙切齒假裝哥倆好,對跟拍說自己要去廁所。
然後就把這兩垃圾塞進車裡帶了出去。
“想起來了嗎?”
秦禮洲磨牙聲漸起:“那我就再幫你們回憶一下——我是誰?”
“啊啊啊!!爹,爺爺,祖宗!”
“爸,爸救我我要被打死了……啊!!”
那天下午,田地裡的慘叫聲響了很久。
附近的農戶奇怪:“野豬下山了嗎?”
妻子瞪了他一眼:“野豬會喊爸爸嗎?那麼好奇乾什麼,做你的事去。”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
隻是另一邊鏡頭外,聽到製片人彙報的盛嚴凜筆尖一頓,面無表情。
“處理好。彆耽誤節目拍攝。”
盛嚴凜平靜:“三個家養廢物沒有價值,戀愛綜藝卻有價值。”
製片人李愛愛撇了撇嘴:“明明是老板你自己說現在戀綜是最有價值的項目,都來參加戀綜了,卻不怎麼露臉。”
“老板你這樣,真的能找到喜歡的人嗎?”
盛嚴凜神色無波:“我對戀愛不感興趣。”
“非要說的話。”
他抬眸漠然:“我已經迎娶了財富。”
製片人:“…………”
行,你是老板,你發工資,你說的對。
看你追老婆那天怎麼辦——注孤生!
小插曲被無聲息處理好。
節目拍攝繼續,沒有人在意。
《遇你》采用網絡平台直播+上星綜藝錄播的形式,等到把插曲鏡頭剪掉,這件事便平息得沒有痕跡,即便看到直播片段的觀眾也不會記得太久。
李愛愛捧著臉看鏡頭,感慨:“這戀愛,還得是看彆人談的香啊。”
【宴宴好甜!嗚嗚我怎麼就沒能擁有一隻宴宴。】
【可能因為,你不是桑世……?】
【可是我連桑桑老婆也沒有嗚嗚嗚!】
客廳裡,鏡頭前,氣氛融洽。
感同身受的驚險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在聽過宴和歌繪聲繪色的講述後,不少嘉賓更是捂著狂跳的心臟急切追問:“然後呢然後呢?”
“然後啊……”
有宴和歌的案例在前,嘉賓們也逐漸有了戀綜的實感,對戀愛和心動嘉賓忽然有了期盼。
“其實我本來隻是來蹭熱度的,畢竟現在戀綜討論度很高。”
林燦向宴和歌誠懇道:“但現在我突然覺得,談一場戀愛也不錯。”
宴和歌欣慰點頭:沒錯,你這樣想就對了,我那在書裡注孤生的小牆頭……
“所以,你要和我選一間房嗎?”
林燦圖窮匕見。
宴和歌:“?!”
“不是,我已經……”
不等他說完,另一隻修長手臂已經搭上他肩膀,懶散但堅定的把林燦推遠。
“不好意思,你來晚了。”
桑世揚起笑臉時,竟然有幾分狐狸般狡黠:“宴宴已經同意和我一間。”
林燦遺憾歎氣,但也沒有太失落,轉身就去誠摯邀請其他人。
“我睡覺不打呼嚕不夢遊不腳臭,是個絕好的睡覺搭子,考慮一下我嗎?”
【?】
【我那前愛豆!你在乾什麼啊偶像包袱呢!(絕望閉眼)】
【哈哈哈他好誠懇啊,第一次見有人這麼安利自己的。】
【真誠是小狗的必殺技。】
但桑世的笑容並沒能維持太久。
江止就在宴和歌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
緊緊貼著他,抱住手臂。
“宴。”
江止低頭時,將自己的脆弱顯露無疑:“超市的事,我有點害怕……”
雖然用的是塑料金箍棒但依舊齊天的宴宴,立刻心疼關切。
“抱歉當時沒有保護好你,小止你怎麼樣?”
注意力全被江止吸引過去。
宴和歌甚至抱住江止,輕拍他的後背安撫。
桑世的笑容僵在臉上。
而江止輕輕將下頷擱在宴和歌肩膀上,越過他看向桑世。
回應宴和歌的聲音脆弱。
看向桑世的眼卻是冷的。
江止的口型無聲:還沒結束。沒到最後一刻,你怎麼知道會選你?
桑世眯了眯眼,神色危險。
【蕪湖!江宴cp過大年!】
【好甜,好多糖(神情恍惚)】
【桑桑老婆加油啊!奪回宴宴!】
【小止加油!奪回宴宴!】
【你們不要打了啦,桑桑和小止也很好磕,不吃一口嗎?】
兩家異口同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