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斯米手機的聊天記錄上，備注為“克裡斯”的聯係人上一次的回複還是在五個月前。
備注為“賈斯汀”的聯係人最近聯係是在一周前，伊斯米剛知道師兄正在絕讚失蹤中。
賈斯汀是師兄的幼年好友兼現任後勤，一個實力超強的黑客，伊斯米電腦的防火牆程序就是她幫忙設計的。
好吧她承認她和師兄的聯係是少了點，但是你讓一個自閉症和一個精神病待在一起，倆人就是看天看地不看對方，要聊也是聊今天你又接了哪個黑邦的單子。
師兄真的是個很可愛的人，除了兩人在聊天時會讓路過的e人恨不得扣出一個地下通道直通地球另一端的尷尬氛圍以外。
其實以前的伊斯米很喜歡和師兄聊天，有一種放空大腦不用說話的快樂，但是此時此日不是彼時彼日，在不用蹲牢子以後，她已經從i人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e人。
以前輕鬆的聊天氛圍變成了伊斯米恐懼的尷尬地獄，兩人的聯係越來越少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伊斯米深吸了一口氣，把企鵝人發給自己的資料轉手發給了賈斯汀。
[謝謝你，伊斯米。]賈斯汀回複。
[克裡斯最開始是接了刺客聯盟的做賬單子，中間突然和我斷了聯係，應該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情，或者刺客聯盟本來就是存著滅口的心思來找他的。]
哥你是真牛逼，刺客聯盟那麼臭名昭著的地方你都要錢不要命。死在那邊的會計扔進拉撒路之池泡一泡能跑出一個會計師事務所，正常人誰給雷肖古那個神經病做賬啊。
當會計是要盤點倉庫的，你猜你給雷肖古盤點完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以後，還能活著出來嗎？
伊斯米有時候覺得雷肖古騙了那麼多會計也不擔心自己的名聲，說不定就是因為他真的把死掉的會計泡一泡再拉出來做賬。
太地獄了。
[彆太擔心克裡斯，他以前還有失蹤的更久的情況。如果下周之前他還沒有聯係我，我再來找你幫忙。]
行，她懂，師兄這會兒肯定正在一個人快樂反殺中，她也很好奇師兄一個人能不能單槍匹馬端掉整個刺客聯盟。
反正和師兄的膽子不同，她是越來越膽小的那個，有個動漫怎麼說來著，我隻是個普通的上班族，隻想過平靜的生活。
打打殺殺不適合她，她更擅長花式商戰。
[說起來，你最近還在繼續吃藥嗎？]
“停藥了，”伊斯米說，“我覺得我目前狀態很可控。”
精神病人的“我覺得我很好”沒有任何價值。
“醫生說我需要過放鬆一點的生活，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不要看容易應激的東西。”
[很好的建議。]
[其實我在考慮之後雇傭人去找克裡斯，我比較擔心你的應激反應。]
“沒關係，”伊斯米飛快的在鍵盤上敲字，“咱倆誰跟誰，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知道我最近剛破產了，雇傭彆人的錢不如來雇傭我，我犯病還會變強呢。”
賈斯汀沉默了片刻，伊斯米懷疑她是被自己地獄到了。
回哥譚以後她就覺醒了所有哥譚人必備的地獄笑話天賦，這真的不能怪她。
地獄自己又不扣功德，再說她講了那麼多地獄笑話，早就沒有功德這種東西了。
“而且中東我很熟悉，以前接過不少活兒。”伊斯米積極地推銷自己。
[我會考慮的，作為一個甲方，我有資格對未來乙方挑挑揀揀。]
伊斯米都能想象到賈斯汀坐在電腦前抿嘴笑的樣子。
可愛，想rua。
是不說話但是會笑的又甜又靦腆的可愛貓貓一枚呀。
伊斯米的心情又好了起來，而蝙蝠家正面對著謎語人的“哥譚市政總賬”，處於一種試圖下手又無從下手的狀態。
“我想我們需要一位職業的會計。”本來隻是回家看看，結果被迫面對一堆看不懂的數字的迪克哀嚎，“拜托，我連哪些是借哪些是貸都分不清，放過我吧。”
會計的“借”和“貸”可不是簡單的收入支出關係，甚至可以說和收入支出毫無關係，隻是一種記賬符號而已。
“我隻能說我能看懂，但是查賬我做不到。”提姆兩手一攤，“量太大了，這麼多年還是總賬，我做不到。”
開擺，查一年都不一定能查出來什麼東西，還浪費時間。等查完黃花菜都亮了，查個屁啊。
“但這是謎語人的郵件，”蝙蝠俠神情嚴肅，“誰知道他又在暗示什麼？下次下手的地點？想對誰動手？他有什麼陰謀？”
……
你說的我們都知道，但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還不如衝進阿卡姆把謎語人打一頓，讓他老實交代他想乾嘛。”提姆暴風吸入手上的咖啡，“我覺得這個方法效率最高，誰同意誰反對？”
“我讚同。”在旁邊不吭聲，很明顯不想參與查賬工作的羅賓蹦出來，“現在就去。”
然後慘遭蝙蝠俠鎮壓。
“我們為什麼不從匿名郵件的發件人來入手呢？”夜翼提議道，“謎語人把郵件發給了這個人，說明謎語人認為他一定有解謎的能力。”
你大哥還是你大哥，抓重點能力強的一匹。
“一夜翻完賬本？你還不如說那不是賬本而是密碼本，對方拿到賬本以後能按照特定方法知道信息。”提姆說道。
“也有這個可能。”蝙蝠俠把賬本作為密碼本導進蝙蝠電腦開始解析。
“我覺得不太可能。”提姆癱倒在椅子裡，“是密碼本的話，那個收到郵件的人乾嘛把郵件發給戈登？很明顯他也不喜歡謎語人這個枯燥無聊的謎語。”
“也許他已經破譯了，想用謎語人的原郵件讓我們引起重視？”夜翼思考道。
過了一會兒，蝙蝠電腦跳出結果。
[破譯失敗]
“看來這就隻是賬本。”蝙蝠俠說，“我對比了實際的哥譚市政總賬，得出的結果是完全一致。”
……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蝙蝠洞。
“我會繼續追查是誰發送的匿名郵件，”蝙蝠俠說，“提姆，公司裡有能查賬的人嗎？”
“實際上，我正在調查。”提姆舉起自己手上的電腦，“我不可能挪用整個韋恩財務部來查賬。前陣子我追查的企鵝人口中的‘卡斯會計’已經有了頭緒，他和另一個會計在地下市場非常有名，應該能滿足你一夜查完哥譚市政總賬的要求。”
“另一個會計是誰？”
“艾薩克·高斯。我想這九成九是個假名，對方應該是對於數學有異常的癡迷。”提姆說道。
“最近地下市場的熱門賭注是艾薩克·高斯能不能活著從刺客聯盟出來，我想關於這些你應該問問塔利亞。”
“卡斯會計近期在哥譚出沒，謎語人的這封郵件是發給卡斯會計的。”蝙蝠俠說道，“刺客聯盟那邊我也會去調查。”
“我覺得卡斯對我們的態度還算友好，也許我可以嘗試接觸一下。”提姆說道。
確實挺友好的，除了在犯罪巷折騰那個地獄笑話擺陣以外，對方也沒有和義警們起正面衝突。
但是那個擺陣針對的是布魯斯，又不是針對蝙蝠俠。
任務分配完畢，蝙蝠俠找那個名為“艾薩克·高斯”的會計，提姆則問問卡斯會計是否願意破解這份謎語人的謎語。
散會後，提姆正抬腳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補覺，結果在自己的房間門口看到了迪克。
單飛多年的大哥看到他來了，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周圍沒人在偷聽以後，鬼鬼祟祟的湊到提姆臉前來，“小芭和我說你談戀愛了？對方是誰？”
“沒有。”提姆的面色毫無波動，湊到臉前的大哥還不如近在咫尺的床更讓他心動，“假的，芭芭拉誤會了，對方是我下屬。”
直接就是否認三連。
迪克眯起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相信，“你怎麼會請自己的下屬當你的女伴？老實招了吧提寶，我肯定會幫你保密的。”
得了吧，就算你是我推也不能給我亂扣帽子。提姆想著，他和伊斯米真的是清清白白、清白的不能再清白的上下屬關係，他隻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非上班時間和伊斯米碰面才出此下策。
“我要睡覺，不然你幫我去公司開會。”提姆下了逐客令。
“那我正好可以去看看你的小女友。”迪克說。
提姆面無表情的走進房門，把門窗鎖死，確定不會有什麼夜行生物通過不合法方式闖入。
有本事你就去唄，反正他清清白白，行得正坐得端。
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提姆一如既往的下樓吃飯，其他人大概是還沒起床，盤子整整齊齊的擺在各自的位置上。
打理整齊的黑發藍眼小總裁認真的用餐巾擦拭完嘴角以後，正準備開車上班，卻被阿福攔了下來。
“也許提姆少爺可以考慮給自己放假一天，”阿福說道，“今天迪克少爺和達米安少爺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說要替你去公司開會，我想我們應該適當的鼓勵一下他們的積極性。不過不吃早飯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
提姆感覺自己腦袋上緩緩地冒出了一個問號。
達米安也就剛來的時候還會積極的跑去公司稱王稱霸，表示自己才是正統的韋恩繼承人，結果很快就沉浸在羅賓事業中無法自拔，無聊的開會又被扔給了他。
怎麼這會兒還加上不肯去公司的迪克也一起去上班了？
起猛了，再睡一會兒。
無所謂，是夢的話正好補補覺。
提姆安詳地倒在了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