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第 200 章 進了城門之後,江……(1 / 1)

進了城門之後, 江啟便是和其他人分開了,畢竟瘟疫需要時間研究,關於糧草等東西也需要去安排好。

光是看先前知府的樣子, 他就對這裡面的官員們信任不起來。

雖然知府已經跑路了,但其實城裡還是留有一部分官府的人員的, 現在滿城的百姓也不是在到處亂竄,那些已經確認感染了瘟疫的人,都被聚集在一起,不讓輕易外出, 大部分人還是比較聽從安排,畢竟在這個時候, 基本上大部分人都買不到藥, 隻有聽從官府的安排, 才能夠有藥喝。

雖然喝了也不一定管用, 但人的求生本能還是在的。

再說了,對於普通的老百姓,離開了這裡,他們又能去哪裡呢,沒有銀錢, 買不到藥材,照舊是等死罷了。

江啟先是安排人每天施粥, 彆的不好說,但至少讓人不至於是因為饑餓而死,而後,他就沉下心去研究瘟疫了。

他心裡清楚,要結束目前的困境,最主要的就是通解決瘟疫的存在。

除了江啟, 那些太醫們也都是一樣的目的,並且比起江啟,太醫們的緊迫感更多的是來自於對生命危險的壓力,畢竟要是他們在這個過程中感染上了,卻沒能在生命終止前研究出來,那可是要命的啊。

話雖如此,這解藥也不是說有就馬上能夠出來的。

就算是江啟,也做不到這一點。

好在幾天後,他暫時找到了一點方向,開出了藥方讓官府的人員熬給百姓們喝,能夠暫時抑製住大家身體的惡化狀況。

能夠有進度,其他工作的人員也是欣喜若狂,大家都快速的行動起來。

江啟繼續陷入了研究之中,但之後的進度卻是緩慢,江啟也是有些著急了,他雖然在這上面很有天賦,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真的能看上一會兒就能夠看出該怎麼辦了,係統簽到在這段時間以來,也一直沒有簽出相關的方子出來。

隨著時間拖延的越久,恐慌的情緒在大家之中就越發的濃厚,因為就算江啟提前做好了安排,口罩消毒這些都給太醫們安排上了,但大家依舊是都感染上了。

就連城中的百姓,絕大多數也都是如此。

江啟從房子裡走出去,耳邊聽到另一旁太醫們待的地方裡傳來的嚎啕哭聲,一聲一聲,讓人心裡泛酸,外面的街道上,一個個人就如同是行屍走肉一般,眼神裡充滿著麻木和絕望,他看到一些人就在他的眼皮子下失去了生命。

江啟本就不是冷血無情的人,看到這些之後,心裡更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江大人。”聽到呼喊聲,江啟下意識就想勾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來,但是嘴角卻怎麼也動不了。

他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個身形較高的漢子,他想了想,是先前城門口跟他喊話的那個漢子,先前的活動中對方也一直幫忙維持著秩序,隻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對方的身形消瘦了不少。

在江啟的眼中,對方是瘦了很多,確實不知道,在其他人的眼中,他同樣也是如此。

在進了城之後,為了安撫民心,江啟是有出去給人做過分藥等事情,那時候的他在大家眼中是何等發著光的模樣,可是現在,他也瘦的厲害。

江啟看過去,那漢子笑笑說道:“江大人,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官,這瘟疫的事你已經儘力了,雖然還是會有人死去,但那也是我們的命,你不用把這些事情都壓在自己的身上。”

說話間,他一陣劇烈的猛咳,整個身體都在發顫,江啟下意識想去扶著對方,卻被人給避開了,那漢子離得遠了些:“我已經感染上了,江大人還是小心點,你年紀還輕,前途一片大好,沒必要非得把自己也惹上了。”

江啟曾經出來和很多人接觸過,要隻是作秀,用不到這種地步。

在這座城中,隻要出來,就有很大的感染的風險,不論是和誰接觸都一樣。

那漢子知道江啟是個很好的官員,可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想讓江啟也跟著出事了。

另一處,一個歪坐在地上的漢子也道:“江大人,你快回去吧,現在這外面可太危險了。”到了這會兒,除了已經是感染上的人,會想出來看看外面,有時候官府要是說什麼事情,大家也好能立刻知道,其餘還尚好著的,都不會輕易出門。

以前都是把感染上的人隔離開,現在是把沒感染上的單獨隔離,足以見這座城的現狀。

又有幾人聽到他們的對話,也跟著勸了幾句讓江啟回去。

大家眼中含著淚,江啟在這座城市做了這麼多,大家也是看在眼中的,從來沒有哪個官員會這麼重視普普通通平民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相互的。

江啟最終還是回去了,但回到了衙門之後,他就取下了自己臉上蒙著的布巾,身邊伺候他的小廝大驚,“大人,你怎麼把這個口罩給取下來了!”

口罩的說法,還是從江啟這裡傳出去的,還有其他把水燒開等法子,也是如此。

在小廝的心中,這個多少還是有用的,至少他自己到現在都還是好好的。

江啟內心歎息:“去將試藥的人帶過來,這段時間你就不要到我身邊了,每天的飯食這些,就放在外面。”

“大人。”杜為大驚。

他當初是在京城那邊就被江啟給買下來的,一直跟著江啟到了這裡,在他心裡,自然是江啟為重,現在江啟這樣是想做什麼,顯而易見。

江啟神情嚴肅,沒有商量的餘地:“去吧。”

之後,江啟就在自己待的那屋子裡再也沒有出來過。

城門外,賀茂徳也接到了這個消息,他沒忍住一下笑開了:“你說真的?江啟自己主動去感染了瘟疫?”

“大人,確有此事。”跪在地上彙報的人說道。

賀茂徳在屋裡來回走動,臉上的笑容完全克製不住,真好啊,這可是瘟疫啊,再等上一段時間之後,江啟恐怕就沒了。

就算是這次賑災的事情他會受到皇帝的責罰,但能夠真正的除掉江啟,賀茂徳覺得值!

他始終覺得,相比於楊燁,江啟才是他的大敵。

畢竟楊燁那老小子在皇上面前可沒有那麼的影響力。

他心說,這一遭之後,不論成不成功,江啟在全天下的名聲都穩了,怕是還會有人給江啟寫書立傳也不一定,不過賀茂徳覺得,江啟都要死了,名聲再好也沒什麼用,他也就不計較了。

一些虛名而已,年輕氣盛就是這樣,看不清什麼才是最重要的,而他永遠不會如此,人都死了,那些虛名頂什麼。

拜江啟所賜,中午賀茂徳成功多吃了兩大碗米飯,當天晚上就便秘了,拉了一晚上肚子才罷休。

而城中,大家也知道了江啟主動感染,拿自己試藥的事情,隻不過不同於賀茂徳的辛災樂貨,大家的心中更多的是一種震撼,以及密密麻麻湧上心頭的感動。

他的這一舉動,也激起了大家的求生之心,人家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的大官員都沒有放棄他們,他們便是再難受也要多撐一些時候啊。

精神為之一變,身體倒真的是能再堅持一些時間了。

而在江啟不知道的時候,這些消息也通過一些渠道傳到了京城去,和朝堂上那些官員不同,皇帝是更多疑的,但正是因為很難相信這些,在發現這是真正發生的時候,心頭的那種震撼才更難消去。

在江啟乃至賀茂徳身邊,都有皇帝派去的人,在賑災上的事情上,皇帝什麼都清楚。

所以他更知道,江啟是真的因為那些百姓想以身試藥,而不是因為有了解藥,為了賺取更大的利益才這樣做。

他坐在椅子上,光影在他明滅變幻,最後化作一聲歎息。

事實上,江啟倒沒有大家想的那麼高尚,他敢這麼做,是因為對自己的醫術還有內功有把握,他身體裡的功力絕對能撐著他的身體直到解藥研究起來,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敢。

不得不說,在自己身上試藥,比起先前是要感覺更細致靈敏許多,江啟一瞬間迸發出了許多的靈感,不斷的在自己身上實驗著。

大半個月過去,進度又往前推了一些,江啟心裡舒服多了,他和太醫們交流了一下自己的成果,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做法,就算基本上都是靠著他自己,但萬一誰能夠提供其他的思路,或是想出了更有用的法子,那都是好的。

一碗碗的藥又被熬好了讓全城的百姓們喝。

同時舀藥的人也在跟大家說著進度,讓大家更有信心再堅持下去。

城外,賀茂徳有些懷疑,“他們裡面真的能研究出解藥了?”

彙報的人說道:“那些人是這麼跟百姓們說的,不過也不排除是安撫百姓的可能。”

賀茂徳嘶了一聲,這個可能確實是有,但是江啟都入城了,那些百姓也掀不起什麼風浪,更不會有人在江啟都自願染病試藥的基礎上再去為難他,賀茂徳可是知道現在城裡的那些賤民對江啟都是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

要不是現在的時機不對,那些人怕是都想在家裡給江啟上香供著。

不行,要是讓江啟活下來,而且還是解救了全城的百姓,之後誰還能蓋過他的風頭?

城中,因為江啟的進度飛快,衙門裡各個人都喜氣洋洋,精神沒有那麼緊繃著了,但也有其他的事情發生,官府中這段時間聽從江啟安排處理事情的官員找了過來,他愁眉苦臉的喊了一聲:“大人。”

“嗯。”江啟抬起頭來,他們都是被感染上的人,所以有事稟報的時候倒也不用刻意隔著,現在衙門裡的許多人都已經感染上了,隻不過大家還是得忍著不適處理事情,秩序不能亂,看他的樣子,江啟問道:“怎麼了?糧草不夠了?”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受災的面積很廣,沒有飯吃的災民可不止是他們所在的這一個城,這個城市隻是占了整體的一小部分。

而幾十萬災民,就算是隻維持每天最基本的生存需求,那要花費的糧食也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是賀茂徳從朝廷那邊帶來了旨意,實際上他們這些欽差大臣所要顧忌的,也不止是這一座城,還有其他的災民也要一起。

朝廷的糧食也是有數的,當大家都沒飯吃的時候,也就不能指望這邊因為瘟疫就能多吃一點。

那人搖搖頭說道:“大人,不是糧草的問題,而是咱們的藥材有的不夠了。”

江啟道:“跟賀大人傳消息出去了嗎?”

賀茂徳這些日子一直沒有進來,就在城外面也不敢走,有事情直接找賀茂徳就是一件非常有用的事情,更何況賀茂徳的黨羽甚多,本身家裡就巨有財,得到這些東西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那官員聞言更為難了,“我們已經跟城外去了消息,隻不過前段時間賀大人就離開去其他地方處理災民暴動的事情了,現在並不在城外。”

賀茂徳不在的話,就外面的知府也頂不到什麼事情,畢竟藥材沒有就是沒有,知府也不能徒手變出來。

而賀茂徳要是在,就算是礙於皇上的意思,他也不敢違背江啟的任何正常要求,憑賀茂徳自身的勢力,還當真就能解決這些。

江啟愣了一下,也猜到了江啟的想法,他問道:“城裡的那些藥鋪呢?”

官員苦笑道:“城裡的那些藥材已經到了千金難求的地步,他們囤著藥材,那價格,哪裡買得起啊。”

如果隻是買一些也就算了,可他們買了是給全城的百姓喝的,那份量完全不敢想象,要花的銀子也不乾想象。

江啟緩緩說道:“我記得這段時間確實是有藥材送進來?”

他說的,自然不是賀茂徳或者朝廷等給他們這邊衙門送的藥材,而是指城中的那些藥鋪。

城門那邊雖然是不能出去,但是外面想要送東西進來是被允許的。

有道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隻要是有足夠的利益,那些商人沒有什麼不敢做的,更何況這段時間以來,江啟他們對瘟疫的事情有了進度,相比之下,城中氣氛也緩和了許多。

那官員也聽懂了江啟的意思,他點點頭,“是的,大人,城中那幾間大藥鋪進了不少的藥材,尤其是咱們在用的這些藥材,他們一直在打聽,恐怕現在就是咱們想拿著銀子在周邊的城鎮購買,也都買不到了。”

全都已經被這些人給買完了。

“這幾家鋪子聯合起來,價格上誰都不肯降下去,咱們已經派人和他們談過了,還是不行。”

江啟按了按有些疲憊的眼睛,嘴裡發出一聲輕笑,“發國難財,這些人倒真是不錯。”

“去查查他們背後都是哪些人。”他的聲音裡帶著寒意:“去告訴他們,所有的藥材按照市價拿,這段時間他們收購藥材應該會比平常貴一些,給他們三成利,然後將這些藥材全都買下,要是誰敢在背後耍花招,耽誤了救治,就讓他們全家都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

官員霎時就有了底氣:“是,下官這就去。”

不得不說,上官是朝堂中的大佬就是不錯,在做事的時候不用那麼畏手畏腳,顧慮太多。

等人走了之後,江啟稍微喝了杯茶休息了一小會兒,就繼續去忙了。

而另一邊,幾家藥鋪也接到了警告,幾家的主事人都聚到了一起。

他們先前確實是在聯合起來抬高價格,所以這會兒有事了也是在一起商量。

在這種時候能夠快速將市面上相關的藥材全部買下來的人,除了自身的實力雄厚之外,背後肯定也是有靠山的,這四家人聚在了一起。

一人面色沉重的開口說道:“你們應該也接到了消息,你們覺得咱們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另一人嗤笑著說道:“咱們的藥材是憑自己的本事買到的,這是咱們自己的東西,就是不想賣又怎麼樣?”

“有錢就買,沒錢到咱們跟前耍什麼威風?難不成當官的便能隨意欺壓咱們這些良民了?”

多少年了,這又不是第一次,朝廷可沒有哪一條律法規定了他們自己的東西就非得要賣了。

現在這情況,提高價又不是隻有他們家,那些米鋪怎麼沒見這位大人去讓人不許賣高價了。

這倒不是江啟非要區彆對待,主要是米鋪暫時還沒有犯到江啟的面前,現在城裡的百姓有朝廷還有城中一些大戶人家施粥,雖然是吃不飽,但生命也能夠保住,沒到山窮水儘之時,那些米鋪才得以保存。

否則的話,江啟多少也是要出手的。

四家人湊在一起,嘴上罵著,但一些人確實也退縮了,這位江大人的名聲實在是太大,是皇帝面前的紅人,一些靠山不夠大的,還真不敢和江啟硬來。

而且要是讓江啟知道他們背後的人是誰,到時候人家報複過去,他們難道還能有好日子過?

這麼一想,心裡也就更虛了。

但還有人比較不肯服氣,“這也不是第一次受災,這麼多地方,也沒見哪個當官真的能把人給砍了。”

有人反駁道:“那些當官的也不是江大人啊,更何況人家也沒有像是現在這樣警告的。”

話都說出口了,萬一到時候這位江大人好面子,真要把說出去的話給實現了怎麼辦?

至少在這座城裡,這位江大人確實是可以做到一手遮天的,人家把他們砍了,回去之後憑著皇帝的看重,難不成皇帝還要為了他們為難江大人。

在修理河道,還有救治瘟疫這上面立了這麼大的功,怕是在潑天功勞之下,大家對於他們這些趁著這個時機發財的人被砍頭,都會是拍手稱快,哪裡會覺得江大人殘忍,殺害良民。

總而言之,四家人當中,直接三家人都退縮了。

這位江大人都敢自己染上瘟疫,聽著就是一個狠人,還是不要隨意招惹的好。

他們退了,其中一家就急了,“咱們先前可是都說好了,再說咱們一起,這麼多人,到時候他難道還真能把所有人都殺了?”

大家都猶豫著,這個時候真的是個好機會,那麼多銀子,賣出去就是一筆巨款。

隻不過,一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還是算了吧,江大人為了治好大家,自己親身去感染瘟疫,我家女兒也染上了瘟疫,還等著江大人來治病呢。”

“我家人也有染上的。”

“就當是給自己積福吧。”

幾句話之後,三家人下定決心不再和官府那邊對著乾,任憑剩下的那家如何勸說都不改變主意,很快還都找借口離開了,直把剩下的這人給氣的把桌子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快去給賀大人傳信。”

阻止看來是來不及了。

離開的三家人走了之後就快速的去跟衙門那邊說了自己的決定,衙門這邊也很快就有官員去跟那邊對接,這些人所花的銀錢、人力等都計算在內,付了銀子,不會讓他們大賺,但也不至於會虧本。

弄好之後,就把藥材都運了回來。

衙門的人跟江啟彙報了一下,“還剩下最後一家不肯改變主意。”

江啟道:“再跟對方警告一次,等幾天之後要是他們還是那樣,就帶兵過去直接把藥材給搬出來。”

非常時間行非常手段。

“另外,跟外面傳消息,讓他們趕緊多買些藥材送來。”

“大人,已經傳過消息了。”那人道:“知府大人說,他派人去買過,但是這周圍的所有藥材都已經讓人全都買走了,根本就買不到。”

這樣的情況,江啟也不好說什麼,隻有等事情結束之後才有時間去查有沒有人在其中渾水摸魚,譬如說賀茂徳。

就算賀茂徳離開的理由充足,江啟也是覺得這人肯定沒憋什麼好屁。

“先就這樣吧。”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江啟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在好轉恢複了,瘟疫的事終於能解決大半,等後續再研究研究,應該就能徹底根治了。

而其他的好消息也是不斷的傳來,衙門的官員興奮的衝了過來:“大人,大人,好消息,有好消息。”

江啟看過去,心情也輕鬆不少,“什麼好消息,朝廷那邊送藥材來了?”

官員笑著道:“大人料事如神,隻不過不單是朝廷送來的藥材,大人您家的家人又送了,京城好些人家送了,還有說是大人您的同窗送來的,還給大人您送了信。”

江啟聽到同窗,瞬間就想起在白鶴書院的那幾個小夥伴,他接過信件打開一看,果不其然就是方量他們,其中方量應該是出力最大,畢竟他家裡最有錢,信中也寫了其他人幫忙想辦法聯係相熟的藥材商,大家一起買了送過來的。

然後他的山長柳雲鶴也在其中送了,和在一起都送過來了。

另外還有其他的信件,譬如說褚老夫人的,老夫人說他們家其實不該和江啟走的太近,畢竟他們兩家有先前的天山雪蓮的事,江啟和他們家牽扯太深並不是一件好事,隻不過這次京城裡的其他人家也都送的有,褚家也就隨大流讓人送過來了。

這樣也並不會起眼。

江啟對這些其實也心知肚明,褚家明顯有功高震主的趨勢,惹了皇帝忌憚,他一個皇帝身邊的紅人是不好和褚家關係太過。

所以在京城的時候,除了齊明月和杏花兩個小姑娘的聯係,他並不太和褚家人接觸太深。

所有送藥材過來的都是送到衙門由衙門統一調動,誰家送了什麼,都寫了名單送過來給江啟過目。

江啟看過,他家裡人是早早就有想辦法送過了,他娘將家裡先前的一些珠寶等物都給抵押賣了,換了藥材送過來了,這已經是送第二回了。

先前爹娘知道他故意去感染瘟疫,家裡不知哭過多少回,寫了信來罵他,罵完又隻能含淚誇他,怕給他壓力。

江啟看著這些信件,抿著嘴笑了起來,笑中又忍不住帶了淚,他坐在了書桌前,想要提筆給家人,還有擔心自己的小夥伴們寫信,想想又作罷了,這東西傳染性這麼強,半路上要是給誰傳染上不是件好事。

還是等之後治好了再寫吧。

他將方子遞給還等在一旁等候他吩咐的人,含笑說道:“把這方子拿下去煎藥給大家喝吧。”

那官員接過方子,又看了看這位大人不同於以往輕鬆的神態,心中有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閃過,失聲道:“大人,可是瘟疫的解藥研究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