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1)

“那我上樓學習一會。”

談以回到房間的時候,洗手間關著門,裡面傳來淅瀝的水聲。

落地窗前,屬於湯夢晴的那三個大行李箱已經被打開了一個,攤開在地上,行李箱內是被擺放地異常規整的衣物。

湯夢晴好聽話啊,導演讓她早點洗漱,她就早點洗漱。

談以心中的雜念隨著重新攤開的卷子,瞬間清空,她和許丞那種妖孽不同,沒有那種天賦異稟的大腦構造,除了努力,學習對她而言,並沒有其他捷徑。

做完下午那張做到一半的卷子後,談以看都沒看,順手又拿了一張卷子。

怎麼又是理綜卷?

談以停頓了小小的一瞬。

她不禁問自己,有必要一天做三份理綜卷嗎?

談以心頭的念頭剛剛閃過,她就自己回答了自己,有必要。

想想理綜的占分比,想想理綜一門占三科,題做再多也是不嫌多的!

談以的眼中迸發出對卷子的火熱,再一次埋頭題海。

可能今天已經做了兩份理綜卷,談以這第三份理綜卷做得更是得心應手,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

洗手間的水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湯夢晴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期間葉昕上來了一趟,和談以說了幾句話,也去洗漱了。

等葉昕洗漱完的時候,談以已經換了一張英語卷子了。

葉昕茫然地站在衛生間門口,無聲地張了張嘴,最後一句話都沒說,靜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談以寫卷子的樣子太專注了,葉昕覺得自己要是留在這裡打擾她,簡直罪大惡極。

直到寫完今日第四份卷子——英語卷,談以才微微感覺到疲憊。

她揉了揉略微有些酸澀的眼睛,又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肩頸。

舒坦!

“以以……”葉昕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從背後傳來,“你寫好了?”

談以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嗯~”

對她而言,看著空白的卷子被答案漸漸填滿,她的強迫症就能得到滿足,更何況,今天晚上她卷子做得都不卡題,可以說很舒服了。

葉昕下意識鬆了口氣,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鬆氣。

剛剛她躺在床上看談以艱苦奮鬥的背影,總覺得拿在手上的手機燙手的不得了,腦子和她說該像談以一樣,好好學習,可雙手卻不聽她使喚,隻抓著發燙的手機不放手。

那油然而生的罪惡感終於隨著談以的停筆而消散了。

呼……終於可以心安理得玩手機了。

席箬正好從衛生間走出來,見她們二人在說話,不禁開口道,“以以學習好了嗎?那快點去洗澡吧,距離熄燈時間隻有半個小時了。”

談以睜大了眼,愣愣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

啊……她做題做得專心,竟然沒發現已經這麼遲了。

談以趕忙帶上換洗衣物進洗手間,好在,她平日裡為了多一些時間學習,常備洗戰鬥澡的技能,不過十幾分鐘,談以已經香噴噴的走出了浴室。

距離熄燈時間還有10分鐘,房間裡的攝像頭不知被誰用毛巾蓋住,嚴合無縫。

湯夢晴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眼罩耳塞裝備齊全,已經躺好。

葉昕好像在看什麼有意思的東西,還在抓著她的手機憋笑到發抖。

席箬在進行睡前拉伸。

為了不打擾到已經睡了的湯夢晴,談以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無聲地和左右兩邊互道了一聲晚安,也躺下蓋好被子。

錄製綜藝好像也沒她想象中那麼難嘛。

談以閉上眼,導演何芮對他們沒什麼要求,除了下午才藝表演那一部分,好像和她在家裡的時候也沒什麼區彆。

談以來參加綜藝隻是為了躲避和給命男主做同桌,又不是為了紅或者進演藝圈,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當個背景板……也挺好。

談以的睡眠質量很好,特彆是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言情夢之後,更是好到驚人。

她醒的時候,天光透過沒拉嚴實的窗戶透進來一線光。

往右一看,葉昕和湯夢晴還在睡夢中,往左一看,席箬的床已經空了。

她悄悄地爬下床,卻在衛生間裡撞上了剛洗漱完的席箬。

“以以?”席箬對談以炸開來的頭發有些吃驚,這是怎麼睡才能把頭睡成這樣的?

不過,短短一瞬,席箬就恢複了神色如常,“你也起這麼早?”

談以點了點頭,“箬箬,這麼早你要乾什麼呀?”

要是沒事,談以覺得自己可以邀請席箬和自己一起背單詞。

席箬不知談以心中所想,“我晨練呀。”

“晨……練?”這倆字在談以的生活中過於陌生了,導致談以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席箬忽然眼睛一亮,“以以,要和我一起去晨跑嗎?早上跑三圈,一天都會很有精神的!”

談以連忙擺了擺手,“不、不用了。”

席箬看著溫溫柔柔的,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狠人!

一大早不睡覺、不背單詞,她竟然要去晨跑?!

好像她是舞蹈藝術生,葉昕才是長跑體育生吧?

談以覺得自己可能沒睡醒,今天這個世界的打開方式有些奇怪。

見談以拒絕了自己,席箬一臉遺憾,“我還以為能找到晨跑搭子呢。”

談以沉默片刻,誠實說道,“箬箬,你忘了我是800米及格困難戶了嗎?”

彆說跑三圈,就是跑半圈都能讓她宕機一個上午。

談以的眼神特彆認真,席箬不禁噗嗤一笑。

之前她就覺得談以乾乾淨淨沒什麼複雜心思,又不端著,一看就很好相處,現在,談以這毫不避諱自己的弱點的性格也讓席箬很是喜歡。

“那你打算乾什麼?”席箬好奇問道。

問起這,談以來精神了,“我要背會單詞,今天份的單詞份額我還沒背呢。”

繼談以之後,席箬也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席箬雖然不是個學渣,但此時,她依然升起了一種對學霸的敬佩之感。

她很有自知之明,沒去問談以每日的單詞份額是多少,免得懷疑人生。

“挺好。”席箬勉強一笑,“我們的一天都有美好的開始。”

談以讚同地點了點頭,明亮澄澈的眼睛,滿臉的膠原蛋白,再配上她那顆炸開來的頭……怪可愛的。

“那我先去了?”

“嗯嗯。”

談以洗漱完、又整理好自己不服管的頭發到一樓的時候,整個彆墅還安安靜靜的,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還沒來,隻有黑色的攝像頭在無聲的轉動。

談以瞄了一眼攝像頭,躊躇片刻,還是找了個角落坐下。

一大早冷不丁地對上這黑洞洞的攝像頭,怪讓人不習慣的。

但這局促感在談以打開單詞本後,又消散的無影無蹤,談以眼中哪裡還有讓人不習慣的攝像頭,隻有一個個密密麻麻的英語單詞。

許丞走下樓時,談以正一心一意地撲在單詞本上,黑色的長發落下,柔順又蓬鬆,皙白的皮膚在曦光下反射出柔和的光。

還起挺早。

許丞連腳步都沒停,徑直走向廚房。

再出來時,已經拿著一杯牛奶,啃著一片面包了。

他坐著吃了會早餐,視線不自覺飄向談以。

她似乎沒發現自己下來了?

許丞從小到大萬眾矚目慣了,走到哪兒,人們的眼光就追隨到哪兒,說句凡爾賽的話,很煩。

他又不是動物園的熊貓,盯著看也看不出一朵花來。

難得遇到個對自己沒什麼特彆關注的談以,許丞不禁覺得,原來不被人當珍稀動物關注的感覺,比想象中還要自在。

許丞喝下一口牛奶,因為一晚上沒睡好的低氣壓不知不覺就消散了。

他們一個專心背單詞,一個悠閒吃早飯,互不打擾,各自舒心。

“許丞?你也起床了啊。”

門口傳來席箬微喘的聲音,談以才從單詞本中抬起頭來。

許丞?

他什麼時候在的?!

他屬幽靈的嗎?怎麼走路都沒聲的啊!

談以完全沒注意到許丞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她一直以為一樓就自己一個人呢!

許丞淡淡的“嗯”了一聲,臉色一如既往的冷淡。

談以在心裡安撫了一下被許丞嚇到的小心臟,看向席箬。

咦?

談以:“箬箬你和關渚一起晨跑了啊?”

席箬側過眼,瞥了一眼落後她半步的關渚,冷淡道,“路上碰巧撞上了。”

關渚還是一副酷哥的樣子,也不說話,掠過席箬,徑直上樓。

席箬對著關渚的背影眯了眯眼,才轉頭朝向談以,笑著說道,“以以,我先上去換件衣服。”

“嗯好。”

關渚和席箬走後,一樓又隻剩下談以和許丞兩個人。

……

尷尬。

談以想了想,沒話找話,“許丞,你吃早飯了啊。”

許丞看了眼吃完的面包和喝完的牛奶,“嗯。”

然後……無話可說。

談以絞儘腦汁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下一句話來。

算了。

談以閉了閉眼,“那我繼續背單詞了哦。”

“好。”

談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許丞剛剛是不是笑了?高嶺之花不是個面癱嗎?會笑的嗎?

談以想了想,覺得大概是陽光晃眼,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