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麼? 男朋友,你躲什麼?(1 / 1)

血液繪製?陣法?

“什麼樣的陣法你看見了嗎?”塗山遇問。

龐喜俊搖頭:“我路過的時候本來想看兩眼,但警方拉了警戒線不讓靠近,我也隻是聽看到的人說了一嘴,據說現場十分詭異滲人。”

梁琛驀地打了個寒顫,嗓音有些發顫問:“是人為嗎?”

龐喜俊不想搭理他,待塗山遇又問一遍後才答道:“不知道,上面的地板房梁都塌了下去,就算是人為很多痕跡也已經被覆蓋,不過艾山一家人都已經被帶走審訊。”

命案出在艾山家,無論艾山一家是否無辜,也總歸和他們脫不了乾係。

“火是怎麼起的?”塗山遇問。

“說到這個,山芋你可能會更震驚。”龐喜俊再次神秘兮兮起來,也沒等塗山遇問,他就自己把答案揭曉:“火是自燃的,沒有火源,艾山家也沒有被潑助燃劑等東西,就那麼莫名其妙起的火,於是現在南泉鎮很多人就說是死在他家地下室的女孩索命,弄出鬼火想把艾山一家燒死。”

塗山遇無語,梁琛則是聽到鬼火時臉色變得蒼白……梁琛外表人高馬大,內心十分怕鬼,所以他打算當主播時龐喜俊提議做靈異主播第一個就被他斃掉了。

“女鬼索命可能性不大。”塗山遇道。

“嗯?為什麼?”龐喜俊好奇問。

“既然艾山家造假玉石,沒理由長時間不去地下室,去地下室自然會發現那具屍首,地震那天應該還不到她的頭七。”塗山遇平鋪直敘的講述。

梁琛聽見“頭七”兩個字登時後脊一寒,磕磕巴巴問:“頭、頭七就能變成鬼複仇嗎?”

塗山遇沒回答,他突然想起觸動他元神封印禁製的厲鬼,旋即又暗暗搖頭,能觸動禁製的厲鬼至少是百年功力以上,縱是身前又再大冤屈怨氣,死後成為新鬼的厲鬼也不會有百年厲鬼的功力。

龐喜俊覺得繼續這話題有點毛骨悚然,遂趕緊轉移話題:“山芋,你還是先幫我看看哈迪爾家的玉吧,我問哈迪爾借他不肯,所以我就買了一碗並兩塊來。”他說著將手裡那包五顏六色的玉石遞過去。

塗山遇微微一愣,伸手接過並將密封口打開,裡面的玉石約莫比黃豆大一點,有白色、墨色、紅色、黃色、綠色,按照玉石的分類,紅黃色是指皮色,白色、墨色和綠色則是白玉、墨玉和碧玉、

但,現在告訴他這包東西是玉?

丁點兒靈氣都沒的是玉?

還是說,人界末法到連玉石裡的玉也沒了?

“山芋,怎麼樣?”龐喜俊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問。

塗山遇沒回答,從袋子裡拿出最大的那兩塊,一塊是紅皮一塊半紅皮,兩塊玉石表面抹了油,這也是玉石平常養護所需。他將兩塊玉拿在手裡仔細感知了下,仍沒發現一絲靈氣,又細細端詳表面,結合塗·山遇所做的功課,基本可以斷定是假貨,顏色都是染上去的。

“你們誰有佩戴玉飾嗎?”塗山遇有了答案,不過沒有立刻說明,他想見一見如今的玉石是否都已經沒有靈氣。

然而他提出這問題龐喜俊和梁琛就犯了難,他倆會佩戴首飾,龐喜俊脖子上就掛著一條小拇指粗的暴發戶大金鏈,據他說這麼做是為讓美女多看他幾眼,說不準到時候就有看對上眼的;梁琛沒龐喜俊那麼土,但他騷包,項鏈、耳釘、手鏈戒指齊全,都是以銀色黑色為主,自認是個潮男。

但都不戴玉。

塗山遇更是無語,想帶貨做玉石生意,本身對玉石沒了解就罷了,自己還不戴點在身上打打廣告,貨能帶得出去?

“我想起來了,男神有玉啊,我之前看到他手腕上帶了個白玉手串。”龐喜俊一拍腦門。

塗山遇呼吸一窒,神情有些不自然道:“是嗎?我沒怎麼注意。”

他連在這間狹窄的房間和白追雲呼吸同一室的空氣都恨不得避開白追雲去小心翼翼的吸,更彆提去關注白追雲身上有什麼配飾,當然,白追雲身上有靈氣波動他也不意外,畢竟妖修煉也需要靈氣。

他的話惹來了龐喜俊恨鐵不成鋼的吐槽:“山芋,你爭氣點行不行,男神現在都是你男朋友了,你彆靦腆得跟個情竇初開小姑娘似的,勇敢一點,拿出成為男神男朋友和男神談戀愛的自信,你要知道,你可是在千軍萬馬中殺出來得到男神青睞的,你有驕傲自信的資本!”

塗山遇:“……”對不起,這個他真的沒有!!!

他將玉石遞給龐喜俊,岔開話題:“如果我沒看錯,這些都是假的。”

“真的?”

“假的?”

龐喜俊和梁琛同時道,雖是一真一假,但表達的意思不變。

塗山遇平靜道:“這兩塊顏色太過鮮豔不自然,天然形成皮色色澤柔和自然,深入玉料內;皮色與玉肉之間過渡也不自然,顏色浮於表面,你們可以仔細看看,界線很清晰明顯。”

兩人從他手裡接過玉石,按照塗山遇所說去看,看了半天除顏色鮮豔外其他什麼也沒看出,梁琛還有些不死心:“那些小籽呢?”

“彆的顏色我不敢輕易下定論,但裡面這些紅皮籽顏色比你們手裡的顏色還鮮豔,如果用來做首飾,我擔心佩戴者會中毒。”塗山遇將那一包“小籽”丟給他,又道:“另外,你們可以去了解一下類似小籽的價格,據我在一些平台上看到的出售價格,一枚都是三位數起步,龐俊,你這一袋花了多少錢?”

龐喜俊利索回答:“120,包括這兩塊大的在內,一共200塊。”

塗山遇輕輕笑了一聲。

“……這兒不是原產地嘛,而且是從自家清理出來的,也算是無本生意,貴也貴不到哪去吧。”梁琛猶在掙紮,隻是他的掙紮在兩人的目光中漸漸沒了聲。

龐喜俊嗤笑一聲,似是有了塗山遇給的鑒假底氣,陰陽怪氣道:“反正我是沒覺得誰有那麼大耐心專門從泥裡挖幾萬幾十萬小玉石出來清理。”

梁琛憋著氣瞪了他一眼,心裡的天平卻也開始朝假玉傾斜。

且不說塗山遇粗淺的鑒彆能夠說服他,單就艾山家地下室有造假玉石機器這一點就很讓他在意,艾山家他們去了,也見到了不少貨,不如哈迪爾家多,但也不少,彆的不談,就說那黃豆大小的原籽,艾山家也是用籮筐來裝。那龐大的數量是人工清理簡單還是造假更簡單?答案一目了然。

梁琛一臉落寞的離開了,塗山遇和龐喜俊都沒喊住他,先讓他冷靜一會去。

龐喜俊在他走後也苦了一張臉:“原本我以為這裡有寶可淘,結果好像是闖進了一個造假窩點,白費一番功夫不說,還讓你受了傷,對不起……”他視線掃過塗山遇骨折的腿,臉上儘是愧疚。

“不是你們的錯,不用道歉,而且……這是最後一次了。”塗山遇並不怪龐喜俊和梁琛,從頭至尾兩人都是出於好心,隻是他這體質……不,與其說是體質,不如說是命盤特殊罷了。

念及他的命盤,塗山遇唇角就不由浮現出冷笑——他的命盤被人做了手腳。

原本該是無災無厄富貴一生的命格,卻因人為手段被人奪走,換給他的則是如今這副災厄不斷的天煞孤星命。他不知道是誰動的手,但他知道,如今他元神蘇醒,命盤將重回正途,他就不信凡界還有修士能奪走他塗山一族少君的命格!

不僅奪不走,再試圖逆天改命的罪魁禍首和享用他命格之人無需他動手,都將遭受反噬。

正想著,院子裡傳來汽車發動機聲響,他登時臉色微變,下意識就拉起被子想將自己蒙頭罩住。

白追雲回來了,還帶回一鍋靈氣四溢的老母雞湯。

塗山遇還沒怎樣,龐喜俊就先被雞湯的香味饞的口水直流,幾日下來,他偶爾也能跟著塗山遇蹭到白追雲做的飯菜,嘗第一口時就覺驚為天人,若非他的臉皮沒有那麼厚,他真想每天到飯點就來蹭。

而塗山遇饞的是雞湯裡的靈氣,如今人間末法,空氣中的靈氣微乎其微,這些天下來,他所吸納的靈氣連施展一個清潔術都不夠,更彆提蘊養傷勢。

喝著雞湯的時候,他忍不住想:我一邊喝著這小妖精心烹製的湯,一邊想著跟他分手從此各走各路,是不是渣得有些沒人性?

“那個……你吃了嗎?”塗山遇腦子裡想得亂七八糟,沒留意將大半鍋雞湯都喝完了,肉也給啃完,這才想起沒給白追雲留。

白追雲看了眼他乾淨的碗底,很平靜地回答:“沒有。”

塗山遇頓時尷尬不已,雖然心裡知道白追雲是妖,餓兩頓兩天也不會有大礙,但白追雲現在頂著人的身份,而他也頂著人家男朋友身份,不能一點不當回事,於是小心翼翼道:“那我讓龐俊給你做點?不過他沒你的廚藝好,你……彆介意?”

白追雲沒說話,靜靜看著他。

塗山遇不自覺繃緊身體,迎著他難辨的神色,硬著頭皮繼續說:“我感覺我腿這幾天好了很多,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康複,要不……”

“你又想趕我走嗎?”他的話沒說話就已經被打斷,而隨著白追雲的打斷,他也看見了白追雲臉上的委屈和落寞。

“我沒……”塗山遇的嘴完全背離他的大腦否認道。

“那就彆再提讓我回首都的話。”白追雲緊接著說。

塗山遇:“……”

他在心裡默默給了自己一巴掌:叫你不聽腦子的話!

沒等他懊惱完,白追雲忽然握住他的手,他登時一激靈,條件反射一抽……沒抽動,他聽白追雲有些無奈又帶兩分戲謔道:“男朋友,你躲什麼?”

塗山遇聽見“男朋友”三個字耳朵都麻了,心臟又不受控製瘋狂跳動,這、這絕對又是元神中屬於塗·山遇的那一部分在作祟,不是他的真實反應!

在他腦袋放空時,他忽覺手腕一涼,垂眸望去,就見白追雲將一串白玉手串戴進他的手腕。

“你們想做玉石生意,需要多看多摸,才能準確鑒彆判斷真假玉石。”白追雲嗓音含笑,語調不急不緩,“我身上隻戴了這一串,是真正的籽料,你可以和那些貨主家的貨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