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既定,身為待嫁新娘,唐燕如也要著手為自己的新婚作準備了。
其他的倒不用她操心,她要做的不過是給自己繡蓋頭,以及給新郎官做套衣裳鞋襪罷了。有足足四個月時間,倒是不倉促,隻最大的問題是:她不擅長女紅。
唐燕如的繡藝,跟酈嫵半斤八兩,甚至可能還不如酈嫵,好歹酈嫵還能繡出個大概樣子來,而唐燕如繡的,則是連個囫圇樣子都沒有。
唐夫人事先給唐燕如安排了兩個繡娘過來教她,知道她不擅長這些,讓她隨便繡點簡單花樣就行。
唐燕如有心好好學,也想給自己繡個漂亮蓋頭,可惜人在不擅長的領域裡,就算再用心,效果也不大。在唐燕如看來,這細細的一根繡花針,真的還沒有一杆長槍用起來得心應手。
唐振安過來的時候,唐燕如正坐在繡棚前,皺著小臉,時不時吮一下手指頭。唐振安坐到她旁邊,捉住她的左手,垂眸一看,少女纖細的指頭上全是針眼,新鮮的口子還滲出一些血點。
唐振安眉頭微皺,“這些讓繡娘做也行。”
唐燕如抽回手,搖頭道:“那不行,自己做的才更有意義呢。終身大事,也就這一回。?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她態度堅決,唐振安拗不過她,隻得吩咐:“那你動作慢些。”
唐燕如點頭,撚起繡花針邊繡邊嘮叨:“繡花實在太難啦。大哥我不給你做衣裳了,就做一雙襪子吧,襪子簡單,也不用繡太複雜的花。”
唐振安“嗯”了一聲,“不繡花紋也行。”
衣裳不用做,如果襪子也不用繡花紋的話,那就隻剩下蓋頭了。唐燕如高興不已,可惜很快就樂極生悲,手指又被紮了一下,她“哎呀”一聲,丟下繡花針,捏住紮疼的指尖。
這已經不知是第幾回被紮了,唐燕如賭氣道:“不繡了。”又接著嘀咕埋怨了一句:“成親可太麻煩了。”
唐振安在一旁看著,有些哭笑不得。若是新娘子因為繡不好蓋頭便不想成親了,他這個新郎官就虧大了。唐振安想了想,移過繡棚,撚起繡花針,說道:“我來試試。”
唐燕如被他的舉動和言語給驚住了,還未曾聽說過男子繡花,而且還是個舞刀弄槍的將軍來繡花。她愕然了一下,然後側頭看向唐振安,懷疑地問:“大哥你會繡花?”
唐振安神色泰然:“不會,阿如教我怎麼繡?”
唐燕如眨了眨眼睛,竟隱隱有些期待,連忙點點頭:“好呀。”
於是將繡娘教給自己的技巧一一講給唐振安聽。
銀雀端著茶進來,看見大公子在繡花,而自己家主子在一旁指導時,簡直驚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手裡的托盤差點掉了下去。
不過那二人倒是渾然未覺,一個敢教,一個敢學。銀雀不敢多瞧,也不敢打擾,放下茶就趕緊退出去了。
唐振安的手大,卻很穩,雖然初學,繡出來的花樣,竟比唐燕如強多了。最初因為摸索階段還有些笨拙,到最後越來
越嫻熟,飛針走線,有模有樣。
唐燕如在一旁看呆了,驚歎道:“果然厲害的人做什麼都厲害,大哥居然連繡花都能這樣厲害。”
唐振安不是個喜歡聽奉承話的人,尤其是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聽彆人誇讚自己繡花繡得好。不過唐燕如的話他很受用,唇角微勾,繼續低頭繡蓋頭。
唐燕如看了一會兒,頑皮心起,笑道:“大哥將來就算不當將軍,憑這手繡藝,也能養家糊口了。”
唐振安手中動作微頓,抬起頭看了一眼湊在自己旁邊的少女。
從前對他十分敬畏甚至畏懼的姑娘,如今倒是主動湊他這樣近,甚至還敢開他玩笑了。
不過,唐振安樂於見到這個局面,甚至趁著這會兒恰到好處的氛圍,很自然地抬手捏了捏少女軟嫩的臉頰,問:“難道阿如還擔心大哥養不起你?”
二人相識十數年,如今連婚期都定了,但是堪稱親密的舉止卻屈指可數。唐燕如被突然捏臉,怔了一下,圓圓的杏眼直愣愣地看著唐振安,表情懵然。
唐振安笑了笑,垂眼繼續繡蓋頭。唐燕如回神過來,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悄悄地往旁邊挪了挪,拿來白綾布和襪子圖樣,打算開始給唐振安做襪子。
倆人湊在一起,在窗前各忙各的,倒是彆樣的溫馨。
自此,唐大將軍每次來這裡,又多了一個任務:繡蓋頭。
這一日,唐振安照例來唐燕如這邊。他們二人如今婚期已定,已是未婚夫婦,唐振安出入內室自如,侍女們早已習以為常,不再通稟。
唐振安走進來的時候,唐燕如正坐在窗邊的案幾旁,面前放著一個大大的錦囊。這是聽說她要成親了,酈嫵給她送來的,說裡面都是一些好東西。
唐燕如正打開看的時候,唐振安走過來,問她:“在看什麼?”
唐燕如恰好手裡拿起一本封皮精美的畫冊,還沒來得及看,聞言順手一翻,嘴裡答道:“是太子妃派人送來的,說是讓我好好看一……”
“???”唐燕如的聲音突然卡殼,反應過來後,迅速將畫冊闔上,小臉一瞬爆紅。
那是什麼?!
裡面的男人和女人怎麼都不穿衣裳?!!!
就算再未經事,也知道這種畫冊絕對不是能當眾閱覽的,尤其是唐振安還站在身邊。唐燕如深吸一口氣,假裝鎮定地將畫冊放入錦囊中,裡面的其他東西她也不敢好奇去探究了。
唐燕如快速將包裹一係,若無其事地道:“嗯,是太子妃差人送來的一些繡花圖樣,讓我好好研究。”
唐振安目力過人,不過一息之間就將剛才瞥見的畫面看個一清二楚。但聽唐燕如這樣說,又瞥了一眼她紅得快要燒起來的面頰,一臉淡然地點頭附和:“嗯,那阿如有空好好研究。”
兩人各懷心思,不再就這事討論,各自默默坐到窗邊。一個繼續繡蓋頭,一個繼續做襪子。
氣氛僵凝了許久,唐振安首先打破了沉默:“下個月的秋獵會
,阿如要去麼?”
憋了半天的唐燕如連忙點頭:“去啊。”
唐振安道:“好,那你準備騎服與弓箭,大哥帶你去狩獵。”
“嗯。”
晚上,唐振安走後,唐燕如洗漱完,自己一個人窩在床榻上,實在忍不住,悄悄地再次打開了酈嫵送的那個大錦囊,好奇又震撼地紅著臉看了一夜。
以至於次日唐振安來這邊時,唐燕如都沒好意思看他一眼。
唐振安自然注意到她的異樣,一開始倒是無所謂,後來用膳的時候,不管他怎麼跟唐燕如說話,唐燕如都不跟他對視,唐振安一時猜不透她心裡所想,問道:“阿如怎麼了?”
唐燕如依舊頭也不敢抬,被他一問,瞬間面紅耳燙,搖頭道:“沒、沒什麼。”
“那為何不敢看我?”唐振安問,“今日我臉上有什麼可怕的東西麼?”
唐燕如飛快地抬頭瞟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面色通紅,一言不發。心裡不自禁地想,他臉上自然沒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但他身上有……
懵懵懂懂的少女,還未經過教導。從前理所當然地覺得男女成婚之後,就是歇在一個屋,最多能想象的就是躺在一張床睡覺,著實不知道其中還有那麼多門道,一下子受刺激太甚。
面對著眼前這個自己即將要嫁的男人,還是自己一直以來頗為敬重敬畏的兄長,更是難以想象自己要與他做那樣親密的事,自然沒法再坦然面對他了。
唐振安看著少女突然漲紅的臉,稍稍思忖了一下,腦海裡閃過昨日她手裡匆忙掩蓋的畫冊。再略一想想唐燕如的性格,絕對不是什麼耐得住好奇心的人,昨夜必然是全都看過了。
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驟然看到那些東西,衝擊自然很大,此刻她面對自己,有些彆扭,也就能理解了。
唐振安不再追問,隻跟唐燕如聊秋獵會的事,轉移她的注意力,果然氣氛就自在多了。
到了秋獵會那日,唐燕如一身騎裝,跟著眾狩獵手一起穿梭密林,尋找獵物,唐振安一直陪在她身邊。
勁裝騎服,襯得少女身姿窈窕,英姿颯爽地端坐馬上,收腹挺胸,一把細腰,盈盈堪折。
繡花唐燕如不行,但騎馬射獵,她就如魚得水,眉眼飛揚起來。她握著弓,背著箭袋,邊打馬前行,邊對跟在身側的唐振安道:“前一年,我參加狩獵,獵得了金角麋鹿,還奪得魁首了呢!”
唐振安不吝誇讚:“阿如真厲害。”
唐燕如笑吟吟地跟他分享經驗:“金角麋鹿非常機敏,一點動靜就會驚到它。一會兒咱們尋到麋鹿蹤跡後,就棄馬步行,伏在暗處守株待兔。”
唐振安自然都聽她的,聞言點點頭:“好。”
等到了密林深處之後,二人將馬係在一棵樹旁,沿著麋鹿留下的蹤跡,埋伏在一叢灌木處。結果沒有等來金角麋鹿,倒是看到了太子打馬而來,身前還擁著一名少女,正是太子妃酈嫵。
唐燕如看到酈嫵和太子,正欲起身
打招呼,卻被唐振安及時伸手一把按住,對她搖了搖頭。
唐燕如不明所以地偏頭看了唐振安一眼,再回過頭去,便看到太子將酈嫵轉了個面,低頭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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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天化日之下,人前曆來雅正肅然的太子,將太子妃按入懷裡,親得太子妃嚶嚶嬌啼,狂熱得叫人不敢置信。
唐燕如瞪大杏眼,滿臉震驚地看著那二人共乘一騎遠去。
難道人成親之後都會變麼?
唐燕如悄悄側頭看向唐振安,卻不其然地撞上男人瞥過來的黑眸,深沉幽邃,叫人莫名地心頭一顫。
離得近,兩人這樣轉頭對視,隔了不到半尺之遠,甚至彼此的呼吸皆可聞。唐燕如被唐振安深沉的目光盯得不自在,紅著臉脫口問道:“大哥,難道成親之後,都會那樣嗎?你……”
她及時止了話語,後面的沒問出來。
“是。”唐振安盯著她,甚至還回答了她未問出口的話:“我也會。”
唐燕如:“……”
少女羞得不敢抬眼,唐振安目光滑過她微顫的睫毛,再往下,落在她嫣紅的唇上,慢慢道:“這些遲早都要經曆,阿如要慢慢習慣,不要害羞。”
唐燕如臉蛋燙得都能煎雞蛋了,但她不習慣這樣扭捏的自己,硬著頭皮迎上唐振安的目光,點點頭:“好。”
她的坦率讓男人微微揚眉,聲音低啞,忍不住問道:“那阿如要現在試試麼?”
“啊?”唐燕如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臉更紅了,卻還是小小地應了聲:“好、好啊。”
事實上她也有些好奇,為何那種事情會如此令人著迷。讓清冷矜貴的太子罔顧禮儀,讓她的至交好友嬌哼無力……難道連一向嚴厲冷峻的大哥也會有那樣狂熱的舉動麼?
唐燕如難以想象。
短暫的分神中,少女的肩膀被身側的男人擒住,二人越湊越近。
唐振安微微垂眸。天光清盛,灌木幽綠,面前的少女瞪大一雙圓杏眼,清澈純淨的眼瞳倒映著他的面龐,眼底有羞澀有探究,但更多的還是好奇,似乎想要看看他到底要如何進行。
唐振安歎了口氣,輕聲哄道:“要閉上眼睛。”
少女很乖巧地閉上眼。
看不見了,感知卻更加明顯了。熟悉的氣息逼近,唇被輕柔地含住,柔軟、溫熱,奇異的感覺讓少女輕輕一顫,本能地想躲,卻被一雙大手用力地握住雙肩,無法動彈。
唐燕如並不抵觸這樣的感覺。面前男人的氣息是她熟悉的,也是她喜歡的。具體是什麼味道不好形容,像是頭頂熱烈的秋陽,又像是耳畔和煦的微風,更像森林裡草木的氣息,很自然、很清新的味道。
男人親吻的動作起先很慢,帶著試探,輕柔體貼,讓人沉迷。少女很配合很順從地任由對方的唇舌攻城略地,掃遍她的口腔每一個角落。
等到男人喘.息著放開她,她迷迷瞪瞪中睜開眼,看著對方微微淩亂的表情時,甚至還想著,為什麼沒有像太子和太子妃那
般狂熱?
唐振安克製本能,努力平複氣息,垂眼看見少女正懵懂又疑惑地望著自己。他笑了笑,抬手撫了撫她的腦袋,“今天就試到這裡。”
初次親吻,還在這隨時有人來的野地裡,他不敢太過放縱,怕之後不好把控。
唐燕如甚至還有些失落,抿了抿唇,似乎還有點意猶未儘。
一旦開了個口子,一切好像就水到渠成,自然而然。
自這次之後,每日裡倆人總要時不時親一親。或是在內室裡,或是在水橋邊,或是無人的廊下。甚至有一回還在將軍府裡的假山內。
唐燕如很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隻是每回到最後都不太儘興,因為唐振安總能適時地停止,吊得她不上不下。
唐燕如很不理解,終於有一回實在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不繼續了?”
一向最沉穩的唐振安,表情難得有些狼狽,抬手用指腹蹭了蹭少女被吻得紅腫的唇瓣,無奈笑道:“再繼續下去,我也沒法控製了。”
圖畫終究是死物,唐燕如雖然看了,但還是一知半解,聞言有些茫然地問:“控製什麼?為什麼要控製?”
唐振安實在是沒轍,沒回答她的話,隻搖頭輕歎:“婚期定在臘月二十,果然還是有些晚,早知道該定得更早些的。”
他確實很急,迫不及待的那種。現在哪隻是度日如年,簡直是度息如年。
不過,就算再難熬,該來的那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臘月二十的前一夜,有人期待得意,便有人落魄失意。
唐振安新婚前夜,唐胤提了兩大壇酒來找他,美其名曰慶賀他新婚。
兄弟二人就在唐振安後院的石桌旁坐下。唐振安掃了一眼石桌上那兩個鼓肚子大酒壇,再看看那兩個大海碗,對唐胤的來意心知肚明。
他掀起眼皮看向唐胤,調侃道:“怎麼,這是要灌醉我,好讓我明天誤了時辰,接不了新娘子嗎?”
唐胤不說話,提起酒壇,給他們二人各倒了一碗酒。然後端起酒碗,朝唐振安一敬:“小五賀大哥新婚,先乾一碗。”
說罷一口氣喝完,又迅速給自己滿上。
唐振安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也仰頭一飲而儘。
兄弟二人誰也不吭聲,悶頭喝了幾碗之後,唐胤的眼睛已經開始發紅了,抬起頭,直直瞪著唐振安:“大哥為了這一天,籌謀許久了吧?”
時至如今,唐振安也毫不隱瞞:“是。”
唐胤苦笑一聲:“果然如此。”
他悶頭又喝了幾大口酒,再次抬起頭時,眼睛已經紅透了,“……那日在殿上,大哥向陛下求旨時,我一開始還挺開心的,可很快就反應過來。我從來沒有跟你、也沒跟任何人吐露過我的心事,在還不確定的情況下,大哥不可能是為了我去求的旨。”
“也是那一刻,我才明白了大哥對阿如的心思。”唐胤苦笑,“大哥藏得好深。”
唐振安面色平淡地看著他道:“小五,在
求旨的那一刻,我並非隻為了我自己,也考慮過你和阿如,也算是為你們而求。如果你們真能兩情相悅,大哥也許會成全你們。”
唐胤面色有些難堪,眼底甚至隱隱泛起水光,他趕緊低頭悶了一口酒,抬起頭時擠出一絲苦澀笑容:“……兩情相悅?曾經我也以為我跟她是兩情相悅,可最後怎麼走到了這個地步?我、我犯了錯……而阿如,她向來是個乾脆利落的性子,眼裡容不得沙子……”
就算他亡羊補牢地將方書琴送走,也挽回不了一切。
唐振安不說話。曾經他提醒過唐胤,但人的本性難改。唐胤心軟,容易對示弱者同情心泛濫,也就容易被有心人利用。但願這一回他吃一塹長一智,能自己悔悟。
唐胤一個人自言自語了許久,最後又不再說話了,隻悶頭一碗一碗地灌著。
直到最後酩酊大醉,放聲痛哭。
唐振安默默陪他喝完整壇酒,微醺,但眼神清明。起身吩咐兩個隨從將唐胤送了回去。
*
次日,唐胤醒來的時候,天光大盛。他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問自己的小廝:“什麼時辰了?”
“公子,巳時末了。”
唐胤翻身坐起,邊穿衣邊問:“大公子什麼時候出門迎親的?”
“回公子,辰時初刻。”
唐胤係腰帶的手一頓,笑容微微苦澀。
昨夜他和大哥一人一壇酒,他酩酊大醉,大哥卻面不改色,次日還能準時起來迎親……他就連酒量都比不得大哥。
甚至昨夜,最難受的時候,他很想跟大哥切磋發泄一番,最終隻能忍住,因為知道自己的武功也是大哥教的,就算打起來,他也不是大哥的對手。
他真是裡裡外外,輸了個徹底。
唐胤頹然地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冷茶,一口喝儘。
也好,阿如嫁給一個比他強的男人,也是好事。
至少大哥沉穩持重,永遠遊刃有餘,永遠不會失控。
*
不過,那樣一個在唐胤眼裡沉穩持重的男人,在新婚之夜還是失控了。
馳騁沙場的將軍,在床笫之間也是殺伐果決,強勢凶猛。握戟持槍的手,掐住少女纖細的腰肢也是蠻橫有力,絕不鬆開。
事後唐燕如哭得很慘,連續兩天都沒理唐振安,連每日慣常的親親都不讓他親了。畢竟已經切身體會到他當初的那句“再繼續下去,我也沒法控製”是什麼意思了。
回門那日唐燕如還在賭氣,唐夫人問他們怎麼了,倆人都很尷尬,都不說話。
唐夫人很自然地將錯誤歸咎於唐振安身上,將他臭罵了一頓。
唐振安沉默地任由唐夫人罵,直到被罵得唐燕如都看不過去,回去的時候,唐振安又繼續哄著自己的小妻子,總算是將人給哄好了。因而素了幾日的唐大將軍,又如願跟自己的新婚小妻子溫存了一番。
這一次他小心翼翼,克製自己,奈何小妻子還不滿意,難耐地一口咬在他的肩頭,嬌嬌哼哼地埋怨:“你沒事長那麼大乾什麼,畫冊上都沒有你那麼嚇人。”
唐振安被她直白的話語激得差點又失控,哭笑不得地停下來吻了吻她,好脾氣地哄道:“行。下輩子再投胎,不長這麼大了。”
床笫之間的唐大將軍能屈能伸,毫無底線。
被他哄得心花怒放,又被伺候得身心舒暢。唐燕如這個小呆子還真信了他的邪,滿意地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