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3 章 失聯(本章大量弗納爾相關)(1 / 1)

比起眾所周知是蝙蝠俠的小助手的羅賓,少年泰塔的大家顯然還是對沒聽過的紅隼更感興趣,長相精致的少女擒著恰到好處的淺笑,溫溫和和地回答著他們亂七八糟的無厘頭的問題,很快就跟泰坦們達成一片。

被忽視的達米安樂得清淨,在那邊鬨鬨哄哄的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巡視了這個自己未來一段時間的臨時領地,踱步到了提姆和康納這邊,拉開康納身後的椅子,毫不客氣地坐下。

“你的鳥巢不過如此,德雷克。”他這麼評價道。

提姆也很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皮下肉不笑:“如果將這裡認為是你一直找不到的我的鳥巢,會讓你稍微得到一點安慰的話,歡迎你來到我的鳥巢,達米安。”

紅羅賓有一個自己的誰都不知道的基地。

或許蝙蝠俠知道,也或許蝙蝠俠也不知道,總之,達米安將這個視為了對自己的能力的一種挑釁,以至於一直在尋找紅羅賓的鳥巢。

達米安當然知道這裡不會是紅羅賓的秘密基地,但是這不妨礙他拿這個來嘲諷。

跟蝙蝠家的幾隻小鳥都很熟的康納早就熟悉了提姆和達米安的針鋒相對,淡定地跟達米安打招呼:“好久不見,達米安。”

打完招呼,他略顯遲疑地看向還被其他人團團圍住的艾莉卡:“額,艾莉卡是這種性格嗎?”

這也是康納第一次見到艾莉卡,但是跟日常有什麼事自己憋著的蝙蝠家族不同,超人很樂意跟自己的家人分享各種事情,尤其是在他們都有著自己的蝙蝠隊友時,他們很難不把一次難得所有人都在的聚餐變成蝙蝠吐槽大會。

所以康納是有從克拉克那裡聽說過艾莉卡的,在克拉克的描述中,他的老朋友的孩子們完美地遵循了一個比一個難搞——康納覺得小羅很好,怎麼可以用難搞來形容——的規律,新來的艾莉卡是個過去經曆比達米安還複雜的孩子。

“我想,布魯斯一定很高興也很頭疼。”當時的克拉克沒有細說艾莉卡的事情,隻是有些促狹又有些擔心地提起他的老朋友,“他的女兒曆經了那麼多的苦難,仍舊成長為了一個優秀的孩子,但是他也一定很頭疼怎樣面對這個從根本上就難以扭轉的孩子吧,唉,希望他們一切順利。”

總之,因為克拉克的那幾句話,康納對艾莉卡的印象幾乎就是一個女版達米安,可是現在看起來……又好像不太一樣?

達米安冷哼了一聲:“幼稚的把戲。”

也不知道是在說艾莉卡還是在說正在興奮地跟艾莉卡交談、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在被套話的海梅。

康納悟了,他同情地看了眼自己的隊友,乖巧地縮在了提姆旁邊的椅子上,不去靠近那邊的艾莉卡。

……

在少年泰坦的生活對於艾莉卡來說有些無聊,她不是個戰鬥狂,也不是個有正義感的人,對於少年泰坦的任務幾乎沒什麼興趣參加,隻作為輔助人員參與到行動中,倒是意料之外地鍛煉了一番她的非攻擊能力。

除此之外的時間裡,她大多數時候都窩在基地裡上網課、查資料以及遠程處理流星街的事務,知道她需要找到封印塞壬的辦法的提姆也默默地把資料庫開放給她。

少年泰坦對於她來說,更像一個……嗯……補習班?

哪怕是作為少年泰坦的紅羅賓也不是會一直住在泰坦塔裡的,就算他願意,等著他回家的時候順手把兩個小的也帶回來的空巢老哥也不會願意,所以在沒有任務的時候,每隔兩天,提姆就會帶著艾莉卡和達米安回去哥譚,這個頻率很好地杜絕了兩個實際上都不怎麼服管教的小孩自己偷溜。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晚餐前,韋恩莊園客廳。

艾莉卡抱著腿縮在沙發上,盯著手機屏幕,緩緩皺起了眉。

一隻手伸過來把她的手機拿遠了點,同時有些懶散的語調響起:“怎麼了?”

她順著手的方向看過去,癱在沙發裡的青年神色間有些疲憊,那搓挑染的白色頭發沒什麼精神地耷在腦門上。

“怎麼了?”她自然地調整姿勢,靠在傑森身上,把這個問題反問回去,“你、提姆和哥哥,你們最近都不太對勁。”

她皺了皺鼻子:“很……複雜的感覺。”這是在說從他們身上感知到的情緒。

傑森也調整了下坐姿,讓艾莉卡能靠得舒服點,含糊地回答:“沒什麼事。”

艾莉卡仰著腦袋盯了傑森一會兒,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頓了頓,轉而開始回答他的問題:“弗納爾兩天沒有聯係我了。”

兩周前,弗納爾徹底完成手頭工作的交接,離開了哥譚,前往了意大利。

但是,或許是在意大利那邊實在憋得慌,又沒有人能夠傾訴,弗納爾幾乎給艾莉卡開啟了他的意大利之旅的實時直播。

從意大利那邊賣情報的比哥譚情報商老實得多,到作為Mafia起源的意大利買武器居然比哥譚困難,再到他目前打聽到的關於他哥的情況……種種這些,精彩得艾莉卡都沒心思學習了。

也是在這些聊天中,艾莉卡大致了解了自家小夥伴狗血的過去。

……

現實往往比虛擬作品更加魔幻,因為創作者在創作故事時往往都講求邏輯性,但是現實根本不需要邏輯。

弗納爾是一個孤兒,至少最開始的時候他是這麼認為的。

在充斥著du品交易、人口買賣、械鬥火拚的西西裡島上,一個孤兒想要安安穩穩地長大並不容易,弗納爾從小就學會了怎麼辨認周圍人的所屬勢力,怎麼能夠避開Mafia的火拚,怎麼摸屍不會被清掃人員發現……

他像那裡的所有孤兒一樣,像一條野狗一樣活著。

弗納爾說不清自己是不是渴望親情,對於活著都很難的孩子來說,親情是很奢侈的東西,弗納爾也根本沒那個概念,所以在十二歲那年,一個跟自己長得有七分相似的、穿得像個矜貴的小少爺、比自己大五歲的少年出現在他的面前,溫聲地告訴他,他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時。

弗納爾的第一反應是,把這家夥騙到那些人口販賣組織的地盤上去,他能拿到很多報酬。

這個想法在他瞥到少年腰間彆的槍支時就被他pass掉了,他不相信這家夥口中的“哥哥弟弟”,也拿不準他的目的,在對方期待的注視中,露出自己生平最乖巧的笑容:“您好,先生,有什麼需要嗎?”

弗納爾不確定自己那個時候是不是真的演過頭了,以至於他看起來像個靠賣□□——好吧,他承認自己有時候會憑著自己這張臉讓彆人放鬆警惕——為生的妓,否則無法解釋對方為什麼會露出那樣複雜的、可以被稱作破碎的脆弱神情。

大概是注意到了弗納爾的警惕,少年沒有進一步地跟他交流,隻是很快收斂了情緒,遞給他一封信和一遝錢,告訴他幫他把這封信送到XX街XX號,就給予他這些錢作為報酬。

說真的,弗納爾不想去,奈何對方給的太多了,多到足夠他接下來一年的開支,甚至還有剩的去福利學校教一學期的學費。

所以弗納爾還是去了。

他覺得手裡的錢都有些燙手,這筆巨款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他得到呢?

但是事實就是,他到了地方,四處檢查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勢力的痕跡,屋內也沒有人,把信封塞進門縫裡,他就可以拿著巨款走人。

在那之後,少年斷斷續續來找過他幾次,除了第一次,他沒跟弗納爾再提過他們之間的血緣的事情,隻是每次都給他兩個信封,一個信封裡是錢,一個是需要送出去的信。

而第四次的時候,弗納爾拆開了要送出去的信封。

——是空的。

後來想想,弗納爾覺得自己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放出了厄運,又或者揭開了薛定諤的貓箱,看到了裡面死透的貓咪。

弗納爾不是個狼心狗肺的人,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一直願意跟少年保持這種古怪交易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其實對這個哥哥很好奇,更彆提他終於發現這個哥哥實際上一直在幫助自己。

溫和、體貼,雖然出現次數少,但是每次都很及時地解決弗納爾的困難,強大而神秘。

弗納爾沒辦法不被他吸引。

於是在第七次,他鼓起勇氣問了少年的名字。

少年有些驚訝,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很欣慰地說了句:“長大了。”

不像哥哥,倒像個年輕的父親。

“德雷文·帕斯托雷。”少年說出自己的名字,淺笑道,“你就喊我德雷文就好了。”

德雷文·帕斯托雷,弗納爾·帕斯托雷。

弗納爾默默在心底念了一下這兩個名字,抑製住自己忍不住上揚的嘴角。

再後來,弗納爾有心去打聽了一下這個名字,才徹底知道德雷文的身份,對方是帕斯托雷家的獨生子,是未來的帕斯托雷家主——也是未來的西西裡的Mafia教父。

那個時候的弗納爾已經很信任德雷文了,他不想去深究為什麼自己會是帕斯托雷家族獨生子的弟弟,也不想去思考他所謂的哥哥既然表現得如此愛他,又為何從不提起要帶他回家。

在小弗納爾的世界裡,什麼Mafia教父,什麼帕斯托雷家主都無所謂,他隻知道德雷文是他的哥哥,他是德雷文的弟弟。

如果哥哥是Mafia的首領,我會成為哥哥最有用的下屬。

小弗納爾認真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