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卡向來是個有什麼說什麼的性子,也從來不會因為所謂的自尊心不承認自己的過錯。
她與弗納爾合作創建了他們的流星街，儘管兩人間隱隱有主從地位，但是艾莉卡也同樣將弗納爾看作平等的夥伴。
而小醜針對的很明顯是她,或者再精確一點來說,他針對的是她的父親。
這屬於艾莉卡的私事。
但是這件私事顯而易見地會影響到剛剛開始穩步發展的流星街。
作為責任人的艾莉卡理應向被拖累的合作者弗納爾道歉。
她簡單地解釋了一下自己被一個傻叉瘋子盯上現在大概在哥譚人眼裡成為了瘋子二代，接下來大概率會被全哥譚通緝的事情。
弗納爾顯得不是很意外於這件事情。
從知道艾莉卡乾掉了小醜起他就做好了總有一天會有麻煩的準備，畢竟小醜背後還有小醜女和笑點,還有不少瘋狂崇拜他的追隨者，所以此刻知道了這件事，也沒有感到有多棘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弗納爾在不到三秒的思考後立刻拿出了解決方案：“誰敢伸手,就砍掉誰的手,隻要拿出一個他們無法承受的結果,他們就必須捏著鼻子承認您的自由。”
“?_[(”
艾莉卡很清楚自己可以這麼做,沒有人能夠攔住她，甚至在這之後，哪怕父親會因為這件事而憤怒，會因為這件事情而不再以家人的身份對待艾莉卡。
隻要艾莉卡不斷拿著人命威脅他，他也不得不接受艾莉卡出入韋恩莊園的行為。
蝙蝠俠就是這樣的人，或者說,在小醜是一種概念的同時,蝙蝠俠又何嘗不是把自己變成了一種概念呢？
如果隻是陪艾莉卡玩過家家遊戲，就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艾莉卡作惡，蝙蝠俠不會介意跟艾莉卡玩一輩子,就如同小醜每一次作惡蝙蝠俠都會如約而至，因為隻要蝙蝠俠站在小醜面前，就可以儘量避免小醜拿其他無辜的人泄憤。
艾莉卡會成為下一個“小醜”。
但是她不同意。
她不想把自己與家人之間的磨合變成義警和罪犯之間的試探，家人間的小動作是樂趣，但是放到義警和罪犯之間就隻會讓她覺得煩躁。
“那就換種方式。”弗納爾非常縱容艾莉卡的選擇，想也不想地丟掉了最簡單快捷的方法。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的人會暫時收攏起來，您不必擔心我們。”弗納爾繼續道，“做您想做的就好，您為我們掃除障礙，我們為您固守後方，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艾莉卡擰起眉：“沒有‘們’。”
“嗯，那是我應該做的。”弗納爾從善如流地改口。
“不過，雖然說換種不那麼觸動您的父親的神經的方法，但是我認為，隻要先給出一個讓哥譚無法接受的選擇，那麼誰都會妥協，這個想法還是可行的。”
艾莉卡微微
頷首，示意他說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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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愣了半秒，才終於想起了這個，一個月前她曾經承諾過會把貧者的薔薇交給父親，但是當時緊接著發生了太多事情，以至於直到今天，那三枚貧者的薔薇都還在她手上。
“事實上，夜翼有找我問過，但是我不知道您把它放在哪了。”弗納爾聳了聳肩。
“除此之外，您不喜歡小醜這個頭銜的話，也許可以找某些在這方面很有發言權的家夥幫您否定這個稱呼。”弗納爾笑得像隻奸詐的狐狸，“比如，我有渠道讓您進去阿卡姆探望小醜女。”
艾莉卡眨了眨眼，深藍色的眼眸透過後視鏡與弗納爾盈滿冷銳笑意的碧眸對上。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點——弗納爾在憤怒。
不管是因為被打亂了流星街發展計劃而憤怒，還是因為自家小小姐被針對而憤怒，這個臉上總是掛著輕佻笑意的副手現在非常生氣。
以至於他少有的在艾莉卡面前露出的極具攻擊性的一幕，他提起阿卡姆這個小醜老家的語氣就像是想要拎著枚貧者的薔薇丟進阿卡姆裡。
艾莉卡適時安撫：“我兩個都要，弗納爾，今晚我要見到小醜女。”
……
大多數非哥譚的超級反派們都對哥譚內的超級反派們又愛又恨。
對於他們而言，多才多藝且個個智商在線的哥譚超反是非常好的合作對象，他們總能搞出不一樣的煙火，比起算是比較秩序的他們來說，這些哥譚超反一個個的都好像在哥譚超反界內卷變易了一般。
但是在好用的同時，哥譚超反們向來不介意突然給合作者背後捅刀子。
這當然不是指其他超反都有多重視合作精神，不會背後捅合作者一刀，但是沒有誰像哥譚的瘋子們一樣有奇奇怪怪的雷點，或者乾脆就像小醜那樣混沌，可能隻是突然心情不好就背刺。
小醜女在這方面屬於比較好的那一部分，隻要不遇到有關小醜的事情，這個曾經的心理學家，名副其實的高材生其實是個很冷靜聰明的人，隻是要請動她合作並不容易，畢竟與小醜無關的事情，小醜女並不會主動參與。
而現在，艾莉卡隔著一扇小小的玻璃窗，與“病房”內百無聊賴地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對視。
女人冰藍色的眼睛在觸及艾莉卡的瞬間被迷亂的瘋狂覆蓋，她突然從床上跳下，三兩步就跨過狹小的病房貼到了門上的玻璃窗上，精致的五官在玻璃上擠成扭曲的樣子。
她緩慢做出口型：呀~讓我看看是誰來了，是可愛的小鳥？還是企圖頂替J先生的表子？
艾莉卡垂眸看了眼門鎖，被加固了不知道多少層的門鎖看上去像是要把人關死在裡面。
“把門打開。”她側頭看向弗納爾。
弗納爾晃了晃手上的一大串鑰匙，眯著眼睛，迅速捕捉到其中的一把，把鑰匙插進鎖孔裡。
等到門打開，一副巴不得從玻璃窗裡鑽出來的樣
子的女人反倒後退了幾步，
悠閒地坐在了窗邊，
雙腿交疊，面帶笑意地盯著艾莉卡。
“那麼，可愛的小小鳥和她忠誠的騎士想要做什麼呢？”她歪著腦袋問道，在看到弗納爾的時候忍不住露出嫌棄到嘔吐的表情，“嘔——看到你人模狗樣的站在這裡實在是太惡心了，弗納爾，能不能請你滾遠一些，我隻想跟我的小珍珠鳥一起玩耍。”
聞言，艾莉卡有些詫異地看向弗納爾。
弗納爾面露無辜：“我以前稍微做一點情報生意，可能這位是我以前的客戶？額……或者客戶的敵人？”
在艾莉卡出現之前，弗納爾雖然一直在犯罪巷底層擺爛，但是人是需要吃飯的，而在哥譚，想要輕輕鬆鬆安安穩穩地吃口飯——除了牢飯——可不容易。
弗納爾自身武力值比起那些跟變異了似的大佬來說根本不夠看，他也不喜歡做苦力，相較起來好像也隻有腦子可以用一用。
哥譚隨處可見的流浪漢和孤兒是最方便廉價的眼線，弗納爾也並不成立什麼組織，也從不以特定的目的去搜集信息，除了幾個他比較信任的人，剩下的所有下線都隻是拿錢辦事，一些無所謂真假無所謂價值的消息，換一份能夠吃一餐飯的金錢，願意去做這件事的人太多了。
而作為這張蜘蛛網的中心，弗納爾會將手裡的消息分析整合，辨認篩選出正確有用的信息去販賣。
這就是他在遇到艾莉卡之前一直在做的事情。
為了避免被蝙蝠俠找上，他賣消息的時候也挺小心的，不會賣太過分的消息。
至今弗納爾不是很清楚蝙蝠俠對於他的存在是否有所察覺，但是蝙蝠俠無處不在不是嗎？反正他又沒有被半夜敲窗戶，蝙蝠俠指不定還是他匿名客戶中的一個呢。
他這無辜的表情顯然惡心到了小醜女，對方絲毫不顧形象地翻了個白眼，還想說什麼。
“閉嘴，奎因。”艾莉卡不耐煩地製止。
“哦，劣質品已經耐不住寂寞了嗎？要到哈莉媽媽的懷裡來哭一場嗎？”小醜女陰陽怪氣。
艾莉卡霍然上前，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掐住她的下顎，跨坐在她的腰部把她按在床上。
考慮到接下來自己需要用啞女的身份行動，艾莉卡在臨出門前小心翼翼地把嘴邊的紋身完好地撕了下來，換上的面具，此刻，這在冷白燈光下反射這暗紅光芒的面具像是由血液凝成的。
“你知道小醜已經死了嗎？”艾莉卡輕聲問道，“如果你隻是想儘快下去找他，我也不介意滿足你。”
小醜女的神色陰沉下來，近乎是尖叫地說：“你在騙我，那個視頻隻是布丁為了對付蝙蝠俠製作的，你根本沒有殺死他！”
艾莉卡看向她的神色近乎憐憫了：“原來你是這樣一個可悲的女人嗎？他的屍體就在GCPD，你為什麼不去看看呢？”
“聽著，現在隻有我能夠悄無聲息地把你從這裡帶走，我討厭小醜這個帽子，我會幫你拿到小醜的屍體，之後你是想趁著他腐爛之前跟他來……”
弗納爾：“咳咳！”
艾莉卡把不怎麼文明的話語咽回去。
“還是要跟他殉情都與我無關，但是你得公開否認那什麼見鬼的小醜病毒，否認我是小醜的繼任者。”
冰藍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艾莉卡，許久，小醜女點頭：“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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