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進入審訊室, 紅姐還是有些懵。
審訊室內,坐著一個短發女人,在她進入審訊室的時候, 同時還有一位老熟人從裡面走出來,她的這位老熟人甚至還對短發女人揮了揮手,似乎在對女人說下次見一樣, 女人同樣微笑著對對方揮了揮手。
異能者。
紅姐剛剛想到這裡, 耳畔一道溫柔的女聲響起。
“你好,穀紅是吧?找你過來是有點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
聽見女人的話,穀紅愣了一秒鐘後, 不由心生好感, 臉上露出微笑,“你說。”
傅雪保持著微笑,喝了口水, 潤了潤幾乎冒煙的嗓子, 道:“你在天命組織裡, 主要的工作是做什麼?”
聽見傅雪的問題,穀紅幾乎是下意識地回答道:“聯絡員。”
“工作內容呢?”
“按照上面的指示聯絡適合的殺手, 下發暗殺任務。”
“這樣啊, ”傅雪聽著, 同時用手記錄下來, 接著道,“那你的職務還挺高的啊。”
“並不是很高, 隻是直屬於上面而已。”穀紅聽見傅雪的話,擺擺手,笑著說道。
兩人聊著天,穀紅很快就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情。
“舉報?我們都被舉報了?”
“是的, ”傅雪眉眼微垂,露出了讓人舒服的友好笑容,“你覺得會是誰舉報了你們呢?”
穀紅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被舉報的人,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在發癲……”
傅雪:“?”
……
深夜,下水道旁。
工作人員拉起了警戒線,穿著外附骨骼的武裝戰士們將下水道的出口,堵得嚴嚴實實。
“那個異能者呢?”周鳴挑眉看了一眼下水道入口,迅速收回了視線,問指揮官道。
指揮官沉默了一下,指了指下水道入口,道:“下水道裡面,那個異能者應該是迷路了。”
“迷路?”周鳴一愣,錯愕幾秒鐘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這個任務莫塔爾分配給了哪個路癡?”
指揮官點點頭,“是的。”
周鳴沉默了幾秒鐘,揉了揉眉心,總覺得今天這個任務會需要很久啊。
下水道內,一隻老鼠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這個下水道怎麼就走不出去了呢?
不是應該很好走才對嗎?他走了這麼多次,怎麼可能迷路……奇怪了,他就像遇見就了鬼打牆一樣,走來走去都走不出去。
好不容易從防汙染中心的追捕逃出來,結果走到這裡迷路了。
變成老鼠的異能者頭疼的用爪子摸了摸自己的腦門。
他真的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暴露的,為了暗殺這次的目標,他每天勤勤懇懇的扮貓裝傻,就為了有機會能接近目標人物,結果就在他要成功的時候,防汙染中心的人來了,來了不說,二話不說就把他這隻假貓給關進了籠子裡。
他演了一個月的貓啊!吃了整整一個月的貓糧,人都要吐了!
眼看暗殺目標就要回家了,自己終於有機會殺死對方了,這時候被抓了……
變成老鼠的異能者用爪子抱住腦袋,整個人都不太好,想到那腥臭到可以熏死人的貓糧,男人痛苦……不,應該是老鼠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他正想著,忽然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幾乎是下意識地直接跳進了汙水溝裡,躲了起來。
“那個異能者可以變成任何他見過生物,包括人,所以你們絕對不可以離開我的視線。”
聽見男人的話,眾人應了一聲“是”,接著聊天道:
“不過……我們這樣繞,能找到那個異能者嗎?”
男人:“找不找得到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工作的態度。”
變成老鼠的異能者殺手看見來人的瞬間門,躲在角落裡,嘴角抽了抽。
怪不得他怎麼也走不出去,感情是“鬼打牆”在這裡附近。
……
“咚咚咚。”
“咚咚咚。”
聽見敲門聲,農場主有些迷茫,將被吵醒的黑煤球團子放到一旁,農場主拿出電子屏,點開屏幕看了一眼。
當看清監控畫面上敲門的是什麼的時候,整個汙染物都有些懵。
“兔子?”
它幾乎是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門外是一隻兔子,穿著一件郵局製服,頭上戴著一個帽子,將白白的兔耳朵壓在帽子下,一左一右,就像兩個麻花辮一樣,一雙可愛的兔子眼睛眨了眨,歪了歪腦袋露出一個可愛的兔兔笑,看上去完全沒有攻擊力的樣子。
“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呀!我來送東西的!”
“再不開門,我要踹門了哦。”
難道自己剛才起猛了,產生幻覺了?
農場主用手揉了揉眼睛,正想說什麼,下一秒,金屬製的大門突然扭曲變形,緊接著門鎖的位置出現一隻毛茸茸的白色爪子,將門直接打開。
農場主:?
將門打開的兔子,氣呼呼地說道:“明明醒著為什麼不給兔子開門?沒聽見兔子說有你的東西嗎?”
雪白的兔子鼓著腮幫子,像一隻氣鼓鼓的小金魚,白色的絨毛隨著它說話的動作輕輕晃動。
農場主有些茫然,就在它還有些懵逼的時候,雪白兔子將手放到了包裡,看見兔子的動作,農場主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按住了兔子的爪子,使用自己的能力,可是想象中兔子手變形融化掉的畫面並沒有出現。
“啪。”
一隻毛茸茸的爪子拍在自己的手背之上,伴隨著毛茸茸爪子的動作,農場主清楚的聽見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乾什麼乾什麼!怎麼可以摸兔子?!兔子的爪子是能隨便摸的嗎?不要耽誤我工作好嗎!”
面前的兔子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仿佛剛被什麼臟東西碰了一樣。
農場主:……
兔子說完後,嫌棄的拍了拍爪子被觸摸的地方,從包裹裡拿出一個空針管以及一張紙直接塞到了農場主的手裡。
“兔子好餓,你會請兔子吃飯吧?兔子送東西過來真的很辛苦的。”
農場主:?
幾分鐘後——
看著被洗劫一空的農場,農場主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和幾個黑煤球團子相互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
這他媽到底什麼兔子啊?
要不是它死活把妻兒護在身下,今天被吃掉的恐怕就不僅僅是它農場裡的工作人員和農場種子了,還得算上它們全家。
兔子舔著兔爪,歪著腦袋,露出一個可愛的兔兔笑,“謝謝款待,還有不可以告訴彆人兔子脫了兔子皮哦,否則會被兔子吃掉的。”
“對了,記得給兔子好評哦。”兔兔歪頭,眨了眨漂亮的兔兔眼,“不給好評就吃了你。”
農場主點頭,懷裡的黑煤球團子也跟著點頭,瑟瑟發抖的團子們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看上去可憐極了。
看著兔子離開的背影,農場主拍了拍胸口,懷裡的幾個黑煤球團子同樣動作如出一轍,拍著胸口。
農場主這才有空看手心裡的紙條,隻見紙條上寫著一行字——
“下次,再見的時候,這支藥劑就不是注射在果農的身體裡,而是你的身體裡^_^”
-
防汙染中心。
傅雪看著黎白城,整個人精神都不是很好,聲音沙啞,她喉嚨很疼,幾乎說不出話來:“你想在去第一中心城培訓前回家一趟?”
“對。”黎白城點了點頭。
傅雪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為……什麼?”
黎白城道:“有點事。”
傅雪見黎白城不想說,也沒繼續問,直接給他批了條子。
來到電梯門口,黎白城本以為李春生會送自己下樓,沒想到李春生隻是叮囑了他每天回來做汙染指數檢測後,就走了。
李春生看了眼關上的電梯門,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邁步走進了觀察中心部長的辦公室。
“你說你想轉到後勤部?”
觀察中心部長黃遠疑惑不解地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頭發花白的男人:“老李啊,你這是何必呢?做監察員不好嗎?而且你這個年紀了,體力也不行,不是?”
李春生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再次重複道:“我要做後勤員。”
“你這年紀了……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李春生:“小黎是因為我加入安全部的,我要給他做後勤隊長,我要對他負責。”
黃遠知道李春生說的小黎是黎白城,沉默了一下道:“你們這些人,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不會覺得累嗎?”
李春生:“累。”
“但總要有人站在前面吧。”
聽見李春生的話,黃遠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終無聲地歎了口氣,“隨你吧。”
-
第二中心城,花園小區大廳。
男人走進電梯,隨手按了一下自己家的樓層後,按了下關門的按鈕。
就在門要關上的時候,突然一隻毛茸茸的爪子出現在電梯門縫之間門,原本即將關閉的電梯再次打開。
柯基?
這年頭人都要養不活了,還養狗呢?
不費錢嗎?
男人嘴角抽了抽,往裡面站了站,等著狗進來就好上樓,可是門口的柯基卻沒有動,而是用自己的爪子擋在門口,不讓電梯關門。
這狗神經吧?
他剛想把面前的狗趕走,驀的,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走了進來,伴隨著那人走進來的動作,門口的柯基放下爪子,跟著走了進來。
男人:?
這狗是在幫這帥哥攔電梯?
男人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那條狗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視線,微微仰頭,瞄了他一眼。然後對他翻了白眼,那眼神仿佛在說——
“看什麼看?沒見過狗狗幫主人攔電梯嗎?少見多怪。”
黎白城因為正在和孟淺淺聊天,並沒有注意一人一狗的眼神交流,男人下電梯後,沒多久,三十七樓到了。
門打開的瞬間門,搖晃著愛心屁股,想著終於可以在家裡說人話的不可定義整個狗都愣住了。
不可定義看看家裡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狗,又看看黎白城,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疑惑的叫聲:“汪?”
與此同時,房間門裡,自己叼著牽引繩的柯基嘴巴張開,啪嗒一聲,嘴巴裡的牽引繩直接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兩狗相見,面面相覷。
你誰啊?
你又是誰啊?
……
房間門內。
見黎白城絲毫沒有過來安慰自己的意思,不可定義扯了扯嘴角。
它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特彆生氣的那種,哄不好的那種!
不可定義扭過頭,將腦袋耷拉在沙發墊子上,氣得嘴都要歪了。
它總算是知道自己作為二五仔為什麼會被定義成短腿柯基了,感情是有原型啊!鄰居家的狗長什麼樣子記這麼清楚?還把它定義得和這條狗一模一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是早就想拐走你鄰居家的狗了吧?
瞄了一眼剛剛還一臉傷心,而此時已經開始對著男人搖愛心屁股的狗,不可定義翻了個白眼。
什麼品種,也配和它爭寵?
不會以為自己搖搖屁股,就能取代它吧?它又不是什麼正經狗!是正兒八經的汙染物好嗎!
不可定義默默然地冷笑了一聲,我倒要看看等我把你變成醜東西後,他還會不會喜歡你。
不可定義想到這裡,挑起一邊的嘴角,默默給一旁的狗加了個定義。
傻狗,不就是愛心屁股嗎?看我不多給你弄幾個屁股,你還搖不搖屁股。
嘖。
一條傻狗。
幾分鐘後——
不可定義茫然地看向地上的狗。
不是,這狗怎麼定義不了啊?
不可定義抬頭看向一旁正逗狗的黎白城,突然意識到什麼,發出一道來自靈魂的拷問那就是——
這狗它真的正經嗎?!
不可定義站起身子,有些迷茫地正對著黎白城搖屁股的狗,
不可定義跳下沙發,伸出一隻爪爪,試探性地走到陌生狗子的旁邊,伸出爪子剛想做點什麼,下一秒,就被陌生狗按住了爪爪看,擋在後面。
與此同時搖著電臀的狗回頭看向它,狗歪著腦袋,用一臉可愛的表情說著最狠辣的話:
“汪汪。”滾,不然弄死你。
不可定義有些懵。
因為它聽懂對方叫聲的含義了。
果然……不是正經狗啊!
淦!
看著轉過頭此時再次露出舔狗笑、對著黎白城搖愛心屁股的狗,整個狗都不太好!
它就不明白了!
這年頭怎麼還有汙染物搶著做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