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三隻了……
江妄看了一眼嗝屁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怪物, 他有種感覺這肯定不是最後一隻被殺蟲劑弄死的蜉蝣，還會有第四第五隻蜉蝣死在黎哥的殺蟲劑之手。
“這、這就死了？”周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茫然的狀態，看著走廊牆面上, 長滿手臂的手垂落下來，死得不能再死的模樣, 腦子裡浮現出一個問題“我是誰, 我在哪裡，這是什麼東西？”。
“是啊，殺蟲，就這樣的。”黎白城搖晃了下手裡的殺蟲劑, 殺蟲劑內的液體還很多, 順便瞄了一眼殺蟲劑的牌子：“這殺蟲劑效果確實不錯，以後家裡也可以買來用。”
周樹：這是重點？
心裡雖然這麼想, 周樹還是下意識地看了眼殺蟲劑的名字——雷達殺殺殺。
要是能活著出去, 他就去買爆！
還有……
主任看起來好香。
黃黑色的粘液順著周樹頭頂豬籠草不斷向下滴落。
“啪嗒。”
“啪嗒。”
粘液滴落的同時，發出清脆的濺落聲音。
“……”江妄看著走在自己旁邊，頭頂上長滿肉感十足豬籠草的男人, 喉結攥動, 艱難地移開視線。
說真的, 看多了很掉san值。
即便對方還保持著人類的理智，並沒有完全被汙染。
“走吧。”黎白城抬眸看向長滿手臂的樓道，“我們上去。”
兩人立即跟上黎白城的步子。
周樹伸手死死攔住自己頭頂上努往外正想對牆面上手臂上下其嘴的一朵朵豬籠草。
不吃，真不能吃！
一邊阻擋著頭頂上的花, 周樹同時努力克製著心中欲望，開花腦袋下，有著潔白牙齒的嘴巴滾動，不住的吞噎著口水。
好香。
主任看起來真的好香, 好好吃的樣子。
7月1日。
黑色的尾巴揚起在半空中，輕輕晃動，純黑色的鱗片純白的光線中，看起來格外的顯眼。
衡也抬步走到樓梯口，目光隨意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後落在了牆邊掉落的蟲子屍體。
四隻？
和之前的不一樣。
林修念看向通過燭龍身上的儀器莫塔爾傳輸回來的畫面，微微皺眉。
在廁所門口同樣有蜉蝣的屍體，不過那裡總共有七隻。
林修念沉眸，手指輕輕扣在桌面上，“莫塔爾，分析蜉蝣屍體，確認是否為同一隻蜉蝣。”
林修念的聲音不算大，但他出現在這裡，本身就很引人矚目，所以他一開口，監控中心內所有人的視線同時落在他的身上。
“這些蜉蝣屍體有問題？”陳最問道。
“不，我隻是有個猜想。”林修念搖頭，垂眸看向大屏幕上莫塔爾構建的模型，很快比對結果出來了。
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經對比，廁所門口七隻蜉蝣為同一隻蜉蝣連續七天不同時間死亡的屍體。”
“樓道內四隻蜉蝣為同一隻蜉蝣屍體……”
果然是同一隻蜉蝣的屍體嗎。
所以說廁所門口的蜉蝣這七天內被連續殺了七次，而樓道內的是——
四次。
林修念單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沒有繼續說話。
防汙染中心大群內——
‘所以說這蜉蝣是被野生異能者大佬乾翻了七次？’
‘還有隻被殺了四次的。’
‘你確定不是七次，我嚴重懷疑樓道裡這隻也被殺了七次，隻是另外三次被殺的地方不是這裡而已。’
‘所以現在我們和大佬的時間線不同，是因為汙染源也被野生異能者大佬給乾翻了七次？’
‘後勤部到底行不行啊？大佬出來後，你們不把人弄進來，我真的會生氣！’
後勤部忽然被cue的眾人，默默放下手機，假裝無事發生的模樣，並且默默切換到本部門小群內——
‘QAQ’
……
會議室，黎白城坐在門口的位置，眸光淡淡地掃了一眼陸續走進來的人。
當最後一個簽到人員也到了後，黎白城默默然地關掉了辦公室大門。
伴隨著哢嚓一聲，原本還在小聲討論著方案的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向黎白城。
“嗯？”一名部門負責人看向他，“你關門乾什麼？”
黎白城卻沒有回答男人話，而是慢慢悠悠從放在地上的塑料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殺蟲劑。
江妄：？
周樹：？
係統：[?]
看著一個個坐在椅子上口吐白沫的男男女女，周樹整個人都處一種懷疑人生的狀態，伸手摸了摸早已經開成花的腦袋，觸摸到古怪的肉感，他條件反射一樣的收回手。
我是人！我是人！
在心裡默念兩遍“我是人”後，周樹再次露出了一絲疑惑。
奇怪。
為什麼他完全沒有想吃掉他們的想法？
是因為藥起效了嗎？
可是剛才在過道的時候，他明明很努力，才勉強控製住自己沒有去吃掉主任的屍體，可現在……他為什麼一點想吃這些屍體的想法都沒有。
周樹正想著，下一秒原本口吐白沫的男女突然睜開眼睛，對著他們的方向怪笑，他們的嘴巴不斷張大，一直到後頸窩的位置，嘴巴以上的腦袋仿佛下一秒就要掉落下來。
接著他們……不，應該是它們。
它們蛻掉了人皮。
有渾身長滿手的怪物，有身體上長滿頭如同肉球一樣的怪物，還有整個人如同裂開的一朵肉形花怪物，以及仗著三條腿四肢手卻沒有身體有著三個頭的怪物……
周樹的心裡瞬間升起一個不好的感覺。
他們可能被算計了！
想清楚這一點，周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覺得有些離譜。
這怪物怎麼還會算計人？他可從沒聽說過有汙染物會算計人類的，新聞裡報告也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不是？
不，現在不是他想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身側的兩人，想問問他們現在該怎麼辦！
“嗯？”
周樹整個人都是一愣，因為他看見——
那位姓黎的安全部工作人員居然在笑，衝著那些對對他們笑得詭異到極點的怪物笑！
整個人怎麼說呢……
就透露出著一種氣定神閒的感覺。
就好像男人早就猜到了會這樣一樣！
“我們……不跑嗎？”周樹有點懵逼，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跑還是該留在會議室內，你說留著吧，這屋子裡奇形怪狀的東西一個長得比一個離譜，最抽象的藝術家也畫不出來這古怪的玩意，你說跑吧，人安全部的大佬完全沒動的意思，顯然對方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了！
可問題是，他們到底拿什麼對付這些怪物啊？
周樹看了看手裡唯一武器就是殺蟲劑的男人，沉默了。
黎白城看了周樹一眼，淡淡道：“跑什麼？”
周樹：“……”
等等，他悟了啊！
面前這兩位異能者一定是一位強大的攻擊異能擁有者！血肉係怪物對他們來說就是下酒菜！
周樹覺得自己懂了！
周樹默默然退到一旁，擔心自己被戰鬥的餘波波及，他甚至直接躲到了最外面。
幾個長相古怪的汙染物面上表情都僵了僵，特彆是那個長滿了腦袋的肉球上，每張長相各異的臉上同時愣了愣，上百張嘴巴同時開口說話的聲音帶著古怪的疊音。
“你笑什麼？”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怕血肉係的怪物，嘻嘻，等下我要把你吃掉，一口一口的吃掉，把你的腸子扯出來，混合著內臟慢慢吃掉。”
“你以為我還會傻到讓你直接拿著殺蟲劑殺掉我所有的眷屬嗎？”
“你以為我還會傻到試圖汙染你，然後讓你機會用殺蟲劑殺死我嗎？”
“你以為我還會傻到你用帶電蒼蠅拍拍我嗎！把我當蒼蠅拍死嗎！”
“你以為我還會傻到不知道你會找它合作嗎？不僅你會找它合作，這次我也會！”
“它和我的合作從我今天一早新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汙染了我所有眷屬，我的眷屬會為我殺了你！”
“哈哈哈哈哈，這次死的是你！是我贏了！”
“哈哈哈哈！”
怪物們的嘴巴同時一開一合地說道，仿佛有上千張嘴，聲音不斷彙聚在一起，尖銳古怪的聲音仿佛來自異度空間，說到最後聲音高了八個度，已經幾近癲狂！也不知道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
聽著怪物的話，黎白城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這怪物的話，透露的信息量有點大啊。
蒼蠅拍也行？
黎白城摩挲了下巴，難道他還讓二五仔給他買過蒼蠅拍？
感覺……是他的風格啊。
“準備好迎接死亡了嗎？”怪物們看向黎白城，紛紛看向他臉上再次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一隻隻眼睛同時轉過來看向他。
“沒有。”對上一雙雙看過來的眼睛，黎白城聳聳肩道。
怪物衝過來的動作一頓，長滿臉的怪物臉上的表情同時露出一個疑惑的神色：“？”
“你不會覺得你求我，我就會放過你吧？”怪物們的臉上同時露出戲謔的笑容。
“求你。”
躲一旁準備看黎白城大殺四方的周樹聽見“求你”兩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一下，連帶著頭頂上的豬籠草動作都僵了僵，緩緩地彎曲成一個問號的形狀。
說好的大殺四方呢！
啥情況？！
而怪物們的臉上則是一臉的錯愕，有點不敢置信地看向黎白城：“你說什麼？你求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求我也沒用，嘻嘻，你殺了我六次！整整六次！我求過你！可你！你是怎麼對我的！”
“你用蒼蠅拍拍我！用殺蟲劑噴我！你甚至一根一根的拔掉我的腿！我的翅膀！”
“我要把你給我的屈辱全部通通還給你！”
怪物們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尖叫著衝向黎白城。
“黎哥！跑！我拖住他們！”江妄急聲吼道。
周樹也不躲起來看戲了，衝了出來，頭頂上豬籠草也動了起來。
怪物們顯然對周樹和江妄兩人完全沒興趣，看向黎白城的眼神裡充斥著恨意，被殺了整整六次，換誰都會恨，很不得弄死面前的仇人，幾十隻怪物徑直衝向黎白城。
以一種扭曲的，違反常理的方式，不斷的變形扭曲著。
江妄被一隻汙染物推開後，那隻汙染物在衝擊的過程中還十分歉意回頭看了江妄一眼。
“黎哥！”江妄看著一群無視他直接衝向黎白城的怪物，臉色驟然一變！
救不了……
黎哥的異能不是攻擊係的，隻是危險預警啊，完蛋了……
等等，為什麼黎哥的異能沒有生效？
江妄的腦袋裡彈出這樣一個問題。
黎哥的異能可以預警危險啊，從一開始黎哥就不應該會進入這家公司才對！除非黎哥的異能覺得這裡並不危險……？
就在怪物們即將衝到黎白城面前的時候，有一道白綠的影子比它們更快一步來到了黎白城的面前。
那道影子快如閃電，隻聽見轟的一聲，一隻衝在最前方的怪物直接被一腳踹了出去，接著吧唧砸在牆面上，還有一隻則是一巴掌被那道影子給拍飛了腦袋，隻剩下了下半身。
那些衝到前方的怪物，不到十秒鐘就全部被打殘。
長滿臉的肉球被一隻雪白的毛茸茸的腳直接踩在了腳下，腳掌的主人氣呼呼道：“乾什麼乾什麼！沒看見兔子在送信嗎！怎麼可以打擾兔兔工作！”
雪白的兔子氣鼓鼓地說道，三瓣嘴唇動了動。
一群衝上前準備弄死黎白城的怪物瞬間被弄死了一半！
走在後面的怪物全都傻眼了。
這他媽哪裡來的兔子？！
而且……
一群怪物們看向四周七零八落的已經離死沒多遠的同伴，沉默了。
這他媽到底什麼品種的兔子這麼凶的？！
靠！
“黎先生，這是你的信，麻煩簽收一下。”剛剛還氣呼呼的兔子轉過頭看向黎白城，露出一個可愛的笑臉，歪著腦袋，從包裹裡取出信件，乖巧道，“是加急信哦，麻煩在簽收的時候確認一下時間！”
黎白城掃了一眼信上寄信人的名字——孟淺淺，默默收回視線，接過信件開始簽字，“時間沒問題，的確是四點四十準時送到的。”
“麻煩給個好評哦！”兔子郵遞員用手捏著自己的郵遞員帽，乖巧地說道。
黎白城簽字的同時，面帶笑容地說道：“沒問題。”
被兔子踩在腳下長滿臉的汙染物還想掙紮，下一秒就被兔子往地上用力一踩！直接給焊進了地面內。
“不要打擾兔子工作！”
“不然兔子會把你們都吃掉！”兔子舔了舔舌頭，粉嫩的舌頭可愛極了，對著地上的怪物不停流著口水。
黎白城簽字的同時，一旁的怪物安靜下來，不在有任何動作。
雖然不確定這兔子是什麼情況，但可以肯定的是不能在兔子工作的時候打擾祂，既然不能在兔子工作的時候殺黎白城，那就等兔子離開後在動手！
在背後操控著怪物的祂認真想到。
一點時間，祂等得起！
不管是直接殺死黎白城，還是等時間拖延到五點，贏的反正都是祂！
祂剛想到這裡，驀地聽見一道聲音。
“要不吃個晚飯再走吧。”黎白城客氣禮貌地說道。
祂：？
吃啥？你他媽有吃的？
怪物們：？
兔子眼睛瞬間亮起來地看向黎白城。
“你看這些怪物，都是我為你準備的！”黎白城指著會議室內的汙染物，大有一副這是我為你打下的魚塘的氣勢。
房間裡的被不可定義汙染變成怪物的蜉蝣們：？
就你會胡說八道！
你他媽請客，用我們的命請？
“就都可以吃掉嗎？”兔子捏捏自己柔軟的白色小爪子，目光看向正瑟瑟發抖的怪物們，驚喜問道。
“當然。”黎白城笑吟吟說道。
“我們不是……不是……他準備給你的食物！我們是——”幾個汙染物連忙解釋道，無數張嘴同時開口。
兔子歪了歪腦袋無視汙染物們的解釋，目光掃過一眾汙染物，口水不爭氣的從嘴角滴落下來，看向躲在一旁的周樹，“那隻……”
“這隻不行。”黎白城輕咳一聲道。
周樹跟著搖頭，頭上上的豬籠草也跟著齊刷刷搖頭！
不行不行！
“好吧。”兔子郵遞員有點失望，不過很快就打起精神看向會議室內的汙染物們，露出一個可愛的兔兔笑。
……
三人離開會議室，在會議室外等待享用美食的兔子。
剛才黎白城和兔子說話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兔子的工作證。
“神國郵遞員”五個那麼大的字！他看的一清二楚！
剛才黎哥就讓他送過一個貼有郵票的檔案袋來著。
所以上次他郵寄的信就是這隻兔子送的？
也不知道那隻B級汙染物收到他的信了沒有？
不過看樣子神國郵遞員好像不會吃掉收信人啊。
不知道為什麼，江妄感覺有點遺憾，奇怪，他為什麼會覺得遺憾？如果要吃收信人的話，雖然那隻B級汙染物會被吃掉，可是黎哥也會被吃掉啊！
江妄剛想到這裡，突然聽見砰的一聲，他隻是瞄了一眼，很快的一眼，隻見無數張臉貼在透明的玻璃牆上。
怪物身上每一張嘴都在說話。
“是我贏……”
“你找不到我！”
“五點要到了。”
蜉蝣說話的聲音響起，嘲笑黎白城。
“你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這你找不到我！”
“就算解決了怪物，你也一樣不能活，你會變成蜉蝣，變成我的軀殼。”
“哈哈——”
就在怪物要笑的時候，下一秒怪物消失，隻留下一片猩紅。
黎白城背著對會議室，聽見背後的聲音，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
一分鐘後——
吃掉最後一隻汙染物，開心的兔子慢悠悠地穿上自己的兔子皮。
“謝謝款待！”兔子穿上郵遞員的衣服，可愛乖巧的歪著腦袋，從會議室內走出來，淺淺的打了一個飽嗝。
“不可以告訴彆人，兔子脫掉了衣服，不然兔子會被開除的，兔子還不想失業。”兔子認真地對黎白城說道。
黎白城瞄了一眼已經被吃得乾乾淨淨的會議室，算是明白了係統那句‘披著兔子皮的假兔子是什麼意思了’，他迅速收回視線：“好。”
“對了，這個給你。”
“什麼？”兔子疑惑問道，當看見黎白城遞來的一百元錢的時候，嘴上說著不用不用，身體卻十分誠實地接了過去。
“不要拒絕，其實我是還想讓你幫我送封加急信。”黎白城垂眸看了一眼時間，隨手找了一張紙，寫了一句話，裝到從兔子郵遞員手裡買來的兔子信封裡，貼上兔子郵票。
兔子郵遞員接過信，隻見上面寫著“死於話多的蜉蝣收”的字樣後，舔了舔爪子：“好吧，我就幫你把信送給這位死於話多的蜉蝣先生好了。”
……
四樓廁所內，蟲子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裡。
祂安靜得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
祂不是蒼蠅，祂也不想屈辱地躲在廁所裡，可是祂真的被殺怕了。
不過沒關係，這次祂贏了。
還有五分鐘，而那個該死的人類還被困在三與四之間。
他們是找不到祂的。
如果不是那隻突然出現的兔子，那個人類早該死了！
為什麼那隻兔子會出現在這裡。
郵遞員？
是信？
可是那封信根本沒有寄出去！明明被祂攔下了！
為什麼？
祂不明白！
沒關係，沒關係，還有三分鐘，馬上就到祂死亡的時間了，很快，很快！
那個恐怖的男人會變成祂的軀殼，被祂控製！
就在蜉蝣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頭頂上出現了一束閃耀無比的燈光，如同聚光燈一樣，照出祂的影子。
蜉蝣：“？？？”
隻一秒鐘，蜉蝣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自己被定義了！
你這個二五仔！果然又他媽叛變了！
我草你媽！狗東西不得好死！
蜉蝣正打算飛出去換個地方躲藏，原本一直關著的廁所門開了，蜉蝣整個蟲子都是一驚，迎面撞上正站在廁所門口的男人。
“你不要過——”
最後一個“來”字，甚至沒能說得出來，蜉蝣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
下一秒。
“噗噗——”
熟悉的味道鋪面而來。
蟲子幾乎是在接觸殺蟲劑的瞬間從墜落，腿腳微微抖了兩下。
死了。
死得很乾脆。
這人又他媽的不給祂說話的機會！就把祂弄死了！明明祂每次都有聽他說什麼！
在完全死亡前，蜉蝣默默想到。
祂好歹也是神嗣啊！
怎麼就死在了廁所裡，還死在了殺蟲劑手裡。
太他媽丟神嗣的臉了！
兔子將送給“死於話多的蜉蝣”的信件默默放到了蜉蝣屍體旁。
江妄和周樹看著那道照在小小蜉蝣屍體上的明亮光線，以及信封上“死於話多的蜉蝣收”幾個字，嘴角抽了抽。
這嘲諷感直接拉滿了啊！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