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被綁縛住的“人”分辨不出男女,它虎視眈眈的瞪視著眼前兩個陌生的男人,口中的涎水和身上的腐肉化出的膿水一起滴在地上。
啪嗒、啪嗒。
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的明顯。
被中年女人推進來之後,加奈立刻嘗試著開門,可之前輕易就能被踹開的木門,忽然變得固若金湯。
“省省力氣吧。”沈時安道。
加奈無奈接受了現實:“那我們就這麼坐著,什麼都不乾?”
“怎麼會?”沈時安笑了笑,總是展現溫柔笑意的臉龐在昏黃的燈光下莫名有些詭譎,加奈覺得自個後脖子又開始變得涼颼颼的了。
沈時安很快收回視線,接著道:“我們等著就行。”
他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像是某種鳥類鳴叫的聲音。
加奈正試圖分辨,整個人卻被沈時安拽著往後跳了一大步。
就這一步,堪堪躲過怪物的攻擊。
“那是信號?”加奈反應也不慢,立刻就明白過來。
沈時安眉頭鎖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下一秒,空氣裡再次響起熟悉的提示音:
【檢測到玩家沈時安/加奈任務一完成失敗,請接受懲罰:感染煞氣。】
【被感染了煞氣的怪物啃噬,極大概率會成為煞氣攜帶者。】
“你早就猜到了?!”加奈瞪圓了眼,可怪物並沒有給他細問的時間,被鐵鏈綁著依舊執著的朝著兩人撲了過來。
很快房間小的弊端就顯露出來了。
不論是誰將怪物綁在房間裡的,顯然都對這裡十分熟悉,怪物的鐵鏈展開的長度幾l乎能覆蓋住整個房間,隻除了——
沈時安目光一沉,喝道:“木櫃旁邊!”
加奈心領神會,之前老頭帶他們過來的時候就是站在這個位置的。
沈時安提醒完加奈,自己也一步跳了過去,兩人緊緊縮在方寸的地方。
加奈和沈時安對視一眼,看清他的眼神,緊繃的肌肉鬆了下來,雖然雙手還是死死的抱著櫃子:“你預料到這樣的情況了。”
怪物已經失去了理智,無頭蒼蠅似的在狹小的房子裡亂創,身上腐爛的碎肉灑的到處都是。
不考慮物理攻擊效果,光是看上一眼,精神汙染就挺大的了。
它夠不著兩人,隻能一次次鍥而不舍的往他們的方向撲過來。
擁有了短暫的安全時間,沈時安語速極快的解釋:“我確實料到了。既然猜到這些村民一直在以此謀生,讓正常人感染煞氣是他們陰暗的秘密,就不難猜到他們將這個人主動擺到我們面前,就說明這是個棄子了。”
“被煞氣感染到一定程度就會失去理智,以極快的速度腐爛死亡,我猜測這是他們拋棄它的理由。而其他感染程度淺的,一定被關在其他的地方。”
加奈眼睛一亮:“那我們趕緊逃出去?你應該知
道他們被關在哪裡了吧?”
沈時安面色古怪:“我是推測,不是神算子。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揚了揚唇角:“因為我們也會感染煞氣被關進去。”
那種熟悉的渾身雞皮疙瘩的感覺又又又來了。
加奈抱桌子腿抱的更緊了,他很怕沈時安反手就將他丟出去。
沈時安見狀,無奈的扶額:“我在你眼裡形象有這麼可怕嗎?上次見到有人這麼怕我,還是個缺勤了80%的學生呢。”
“放心,我不會讓你做小白鼠的,因為我有這個。”
並不明亮的光線條件下,加奈隻能看到一個掌心那個高的細頸玻璃瓶在眼前一晃而過,很快就被沈時安收進了手心。
緊接著,沈時安做了一件在他看來簡直是瘋了的事。
沈時安鬆開了桌子,然後小步小步的朝著被綁的怪物走了過去。
加奈很想阻止,卻又怕鬨出的動靜太大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反而給沈時安添亂。
他隻能保持著隨時開啟技能的狀態,萬一沈時安出了什麼岔子,他好直接一個大丟過去,至少能保住他一條小命。
加奈的目光死死鎖在沈時安的後背上,唯恐錯過分秒。
哢噠。
沈時安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食物殘渣。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被摁下了暫停鍵,加奈驚恐的瞪圓了眼,怪物的動作好像是慢動作一樣,它猛然躍起,像隻變異的豹子,張著帶有腥臭味的血盆大口朝著沈時安撲了過去。
加奈再也顧不得什麼按兵不動的計劃了,鬆開桌子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也向著沈時安跑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沈時安手裡的燈滅了。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忽然,加奈的右手方位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啵”,是木質瓶蓋被從瓶子裡拔出來的聲音。
“捂住口鼻。”沈時安的聲音透過黑暗傳來,冷冷的,異常冷靜。加奈下意識就服從了。
大約過了10秒鐘,房間裡沒有任何的響動。
安靜的詭異,就連怪物都好像忽然之間陷入了休眠期。
“媽……媽。”
加奈悚然一驚,這聲音不是沈時安的,肯定也不是他的,難道房間裡還有第四個人?
他下意識的往自己的前後左右看去,可除了一片濃稠的化不開的黑暗之外,什麼都沒能看到。
燈又再次亮了起來。
沈時安看著脊背弓起,像是被嚇到的貓一樣的加奈,笑道:“你怎麼了?”
加奈的目光還在房間裡不斷找著:“你沒聽見嗎?這房間裡還有個人!他在叫媽媽!”
沈時安眼中笑意更盛,他拇指和食指捏住加奈的下巴,往角落的方向用力一轉——“喏,不就是他在叫嗎?”
角落裡,怪物一改張牙舞爪的姿態,溫順的像是一隻綿羊。
加奈揉了揉眼睛,懷疑
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竟然從怪物的眼睛裡看出一股孺慕之情?
“喂,你做什麼?”
沈時安朝著怪物走過去的動作嚇了加奈一跳,他下意識要攔,卻被沈時安安撫了。
“我沒事。”沈時安拍了拍他。
沈時安舉著燈,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走到了怪物的面前。
加奈本就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出,看到沈時安的動作更是差點背過氣去。
沈時安居然把胳膊伸到了怪物的嘴巴邊!
你到底想做什麼!加奈很想大聲咆哮,可他生生忍住了。
他咬著袖子,看著沈時安對怪物淡淡道:“咬我一口,輕一點。”
怪物居然遲疑了一秒,往沈時安的方向看了看,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
隻見怪物驀地張大了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齒。
這一口下去,沈時安的胳膊也彆想要了。
加奈凝出了個最大的治愈術,怪物下口的刹那,他也同時丟了過去。
被光團籠罩住全身的時候,沈時安錯愕的看向了他。
加奈:“……你沒事?”
看著沈時安光潔如新的胳膊上,連個牙印都沒留下,加奈露出了今天第不知道多少次驚愕的表情。
他跨到沈時安身邊,捧著他的胳膊上下左右看了看,還真的沒有任何痕跡。
“你怎麼辦到的?”加奈驚愕的問。
沈時安正要回答,忽然怪物猛地竄起,目標精準的鎖定在了加奈握住沈時安的那隻手上。
眼看著就要咬上去了,沈時安趕忙拉住了他:“乖!聽話!”
怪物居然像個孩子一樣,被沈時安這麼一說,就乖乖縮了回去。
“不是吧?”加奈表示,人已經麻了。
“你到底對人家純情小怪物做了什麼啊?”
【道具:皇後的蘋果】
【你是母性與神性的結合,世人拜倒在你的裙擺之下,渴望你慈愛的目光片刻的停駐。】
【服用此果後,可令對方為您的母性蟄伏,通過意念控製對方。】
“上個副本得到的道具。”沈時安笑著晃了晃瓶子,“係統說這道具容易腐爛,不易保存,我就把它磨成了粉,做成了凍乾,這麼看判定效果沒什麼變化,這一瓶應該夠用了。”
“媽、媽。”
這次加奈聽的格外清楚,聲音就是從眼前的怪物身上傳出來的。
沈時安用一種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語氣溫柔的說:“乖,來咬這個叔叔一口,也不可以大力哦。”
加奈愣愣的,任憑沈時安握著他的胳膊遞到了怪物的最底下,看著怪物咬了上去。
這一口多少帶了點私怨,怪物在他胳膊上留下了個淺淺的牙印。
沈時安對怪物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落在加奈的眼裡,他隻想說兩個字:“禽獸!”
居然連怪物都不放過啊。
兩人都被咬完,係統立
刻彈出了新的提示。
【玩家沈時安/加奈解鎖暗線任務:感染整個村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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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惡的村民把無辜的生命當做斂財的手段,現在到了他們為此付出代價的時候了,讓他們親口嘗嘗自己種下的苦果吧。】
加奈怔愣著聽完了全過程,喃喃:“所以我兩現在變成了兩個病毒了?”
沈時安點頭:“原來這個副本是有明暗兩條線的。明顯是送煞,暗線是種煞。”
加奈:“那龜龜會不會也在暗線這邊?”
“現在還不好說,等我們找到他們就知道了。”
加奈皺眉:“可是我們兩個都沒被咬,沒感染煞氣是會被看出來的吧?那個吳哥就能夠辨彆煞氣。這村子裡的人應該都有類似的手段。”
沈時安挑眉:“誰說我們兩個沒被感染?被咬的判定是絕對的,隻不過感染的程度有深有淺,他輕輕咬了我們一口,所以我們兩個的精神值幾l乎沒有被影響,但係統依舊會判定我們被感染了。”
加奈想到什麼,眼睛都亮了,滿臉寫著躍躍欲試:“你不是說這裡還有其他被煞氣感染的人被關著嘛?有你這個道具,我們是不是……”
沈時安笑了:“是。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加奈指了指自己,“那我可就在所不辭了。”
“嗯,我需要你從現在開始,保證讓我的精神值維持在理智的狀態之下。”
加奈露出兩顆虎牙:“沒問題!”
結果沈時安搖頭:“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在你自己和我同時精神值處於瀕危狀態的時候,你隻能選擇一個,那麼你要救的也隻能是我。你能做到嗎?”
加奈怔住了。
沈時安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在這樣的注視下,任何形式的謊言都無所遁形。
加奈沒有立刻回答,他垂眸看向地面,長而密的睫毛遮擋住了眼底的思緒。
沈時安沒有任何催促的意圖,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
死一般的寂靜過後,加奈抬起頭,他的雙眼異常的明亮而堅定:“我知道了。”
沈時安笑了笑,道:“好。”
兩人挨著怪物坐了下來,又過了大約一刻鐘,外面的人推門走了進來。
看到房間裡一片狼藉,地面上還有新鮮的血漬,中年女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沈時安和加奈身上都有煞氣縈繞,懲罰完成了。
“跟我走,懲罰結束了,帶你們去接受治療。”
沈時安眸光晦暗不明,這些村民還真是從頭到尾都將外來客玩弄於鼓掌之間。
*
另一邊。
小茉莉和李博被帶到了同樣一片荒地之間。
吳哥照舊給兩人講解一番之後,就腳底抹油的溜了。
剩下兩人,站在陰森恐怖的小徑上。
李博揉了揉雜亂的黑發,他這個人心思粗,最怕一起執行任務的搭檔是敏感性和年幼的,他想了想,嘗試著
用不那麼會挫敗對方自尊心的語氣問:“你害怕的話可以躲到我身後來。”
小茉莉:“……我不怕。”
李博:“沒關係的,你不用逞強,我知道小孩兒不怕怪物,就怕那些阿飄什麼的。”
小茉莉一臉淡定的打斷了男人的絮叨,指了指他身後:“你說的阿飄是她嗎?”
李博的身子驀地一僵,雙目緩緩睜大,脖子一格一格的向後擰去。
慘白的臉和豔麗的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女鬼就在離他不到10cm的地方,伸長著舌頭試圖□□他的後頸。
李博能清晰的看到她全是眼白的瞳孔,還有她一身紅的像血一樣的裙子,她的頭發飛速生長著,卷向了兩人的腳踝。
“你在發什麼楞!”
小茉莉一把將男人扯開,才避免了他被女鬼的頭發整個包裹住的悲慘下場,他擰眉望去,這才看清男人慘白的臉,還有儘力掩飾,但依然在顫抖的雙手。
小茉莉:“……”敢情怕鬼的是你自己。
成年人什麼的,還真是愛面子又口是心非的物種。
女鬼的速度極快,她沒有腳,身子輕飄飄的,被繩子勒斷了頸骨軟軟的聳搭在肩頭上,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注視著兩人。
驀地,她笑了,豔紅的唇外翻,露出了密密麻麻像是花籽一樣的口器,著急的想要將兩人吞吃入腹。
小茉莉艱難躲過,他並不是近戰類型,防禦能力也不強,這一關隻能靠著李博過去。
他咬著牙,一腳蹬在樹上,借著反作用力一躍而起,雙手握住了那根吊死女鬼的繩子。
刹那間女鬼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嘴巴裡的口器竟然伸了出來。
小茉莉咬著唇,一腳踩在那口器之上。
口器觸感柔軟,並不適合用來借力,但就這段距離也夠了。他雙手成功搭在了李博的肩膀上,掌心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塊黑布。
在口器快要吞沒他小腿的時候,飛快的用黑布綁住了李博的雙眼。
“這不是什麼阿飄,隻是個普通的怪物,你再不行動,我們兩個可就都要死在這裡了!”
黑暗遮擋住了所有恐怖的畫面,理智漸漸回籠。
李博的掌心再次聚集起了刺啦刺啦的閃電。
小茉莉鬆了口氣。
女鬼並沒有察覺到眼前的男人和剛剛膽小如鼠的男人有什麼差彆,就連身上的氣味都是一樣的,隻不過眼睛上多了一條黑色的帶子。
她還不猶豫的衝了上去,想要將對方撕成碎片,折成兩段,變成和自己一樣的怪物。
可——
怎麼會這麼強……
女鬼直到意識被震碎,口器真的碎成一粒粒的花籽的時候,白色的瞳孔依舊是大睜著的。
她直到死都沒有弄懂,眼前的男人怎麼會突然之間就像脫胎換骨了一般。
李博摘下黑色的綢緞,露出微紅的臉頰。
他想要解釋什麼,但又尷尬的不知所措
,小孩兒卻已經走到女鬼身邊,單手扯住她的腳踝,將她往棺材的地方拖去。
李博恍然:“我來!”
他可不能再丟人了。
儘管心裡仍舊有些發怵,但知道女鬼已經死的透透的了,這讓李博的底氣足了一些。
他將女鬼扛起,走到吳哥指派給他們的那口空棺前,扔什麼嫌棄的不得了的東西一樣,將女鬼的屍體扔了進去。
女鬼頭朝下,整個人扭曲著塞進了棺材裡。
小茉莉歎了口氣,彎腰將屍體拾掇成了吳哥示範時擺出的樣子。
按照吳哥說的,他們在棺材的四條邊還有四個角上都撒上了骨灰。
做完這一切,在封棺之前隻剩下了最後一步。
李博上前,從女鬼的頭上割下了兩簇頭發,他往自己懷裡塞了一簇,另一簇遞給小茉莉。
小茉莉遲遲沒有接,這讓男人疑惑的抬起了頭。
“把頭發扔回去。”
“?”李博不明白。
小茉莉除了自己之外,誰都不相信。但李博剛剛確實救了他,他不喜歡欠彆人的人情。
抿了抿唇,小茉莉說服了自己,他對男人解釋道:“我剛剛試圖占卜這整個過程,但占卜不出結果。這隻能說明,這個入棺的步驟涉及到了副本的核心,所以被係統給屏蔽了,但這兩簇頭發絲給我的感覺十分的不好,總覺得留在身上也會發生什麼很不祥的事情。”
“啊……”李博徐徐收回了手,從懷裡掏出那簇發絲,“丟回去?”
小茉莉皺了皺眉:“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丟。我並沒有占卜出完整的結果,第六感有錯誤是很正常的事情……”
沒等他話說完,李博已經將頭發絲丟在地上,他爽朗的笑道:“咱們是一組的,共進退!管他祥不祥的,咱就這麼著!”
小茉莉:……
兩人封了棺,折回去找吳哥詢問下一個流程。
再此之前,係統已經彈出了支線任務完成的提示。
兩人心裡有底,面對著吳哥的審視自然並不露怯,絲毫看不出兩人剛剛並沒有完全按照吳哥指示的流程去做。
小茉莉也已經隱隱綽綽感覺到了這些NPC的問題,如果這些NPC真的是站在他們這邊的,那麼交給他們的步驟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才對,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並不是這麼回事。
而一個預言家,是絕對相信自己的直覺的。
“你們兩個真是我見過天賦最高的學徒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帶你們去學下一個流程。”
剛送走小茉莉和李博,吳哥臉上的笑意就褪了下去。
他在藤椅上坐著,閉目養神了一會兒,直到中年女人推開門走了進來,笑著對他說:“那兩個已經懲罰完,送去看病了。”
吳哥勾了勾唇角:“咱們村真是醫術高超啊。”
*
打扮樸實的村民推開了地窖的門,將沈時安和加奈推了進去之後,自己也跟著
走了下去。
地窖下彆有洞天。
走過一條長長的階梯,下面竟然還有一層。
這是一層監牢,面積看上去很大,沈時安一眼看不到頭。
沿途的兩側都點著昏暗的煤油燈。
牢裡的人好像都沒了生機,見有人進來也是不聲不響的沒有動靜,隻睜著一雙雙黝黑的眼死死的盯著兩個“新人”。
越往後走越不同,後面的人漸漸開始被限製住了活動範圍,直到兩人走到儘頭,面對著面的兩棟牢房,左側的已經空了,右邊的牢裡關著的人已經看不出人形,它被五道巨大的鎖鏈纏著,和兩人在老頭的小房子裡看到的十分相像。
想來左側空著的那間,很有可能就是那人的。
村民在儘頭的牆上取下一把鑰匙,又推搡著兩人往回走,走到剛下台階的地方,打開門,讓兩人進去。
這牢房的安排應當是按照身上煞氣的濃度來安排的。
沈時安默默記在心裡。
剛走進牢裡,村民就用一把巨大的鐵鎖將門給鎖了起來。
“我們會有吃的嗎?”
沈時安慢條斯理的話讓男人有些意外,畢竟送過來很多都已經神誌不清了。
“放心,餓不死你們。”男人敷衍的回答。
沈時安點了點頭,掌心一揚,男人打了個噴嚏,好像有股古怪的水果味的粉末鑽進了鼻腔裡。
他揉了揉鼻子,嘟囔著往外走。
可沒走兩步,就停了下來。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了。
他迷茫的眨了眨眼,他是誰?
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充滿了愛意的聲音傳了過來。
“寶貝,過來。”
男人恍恍惚惚的走到了牢房前。
牢房裡的人笑著看著他,他有種想要落淚撲進對方懷裡的衝動。
“寶貝,”對方又喚了一聲,“待會兒送飯菜過來的時候,把所有的飯菜都先送到我這裡來,好嗎?”
“好。”他應聲。
“乖。”對方的誇獎讓他滿足,他看到對方眨了眨眼,悄聲說,“記得一個人來哦。”
“好,媽媽。”他自然而然的叫了出來。
他想起來了,他是媽媽的兒子。
他要聽媽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