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安推開加奈握住自己胳膊的手。
在加奈近乎於絕望的眼神裡,他笑了笑，道：“等你死後？我怎麼知道你能兌現自己的承諾？”
“我們可以簽訂契約！係統裡的契約隻要是生前承諾的，即使死後也會有效。”
“看上去很有誠意的樣子,可，如果我不同意怎麼辦？”沈時安側了側頭,表情玩味。
一旁的蛋蛋迷惑的抬眸,總覺得這個邪氣十足的男人，不像是自己熟悉的那個爸爸。
加奈急道：“是因為我背叛了你嗎？你還想要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談，除了你,我手上還有不少彆的玩家的秘密,我可以一並告訴你！”
“哦？我聽說你沒有投靠任何俱樂部,你一個人是怎麼搜集到這麼多信息的？”
加奈抿唇,似乎在思考自己究竟該不該說出接下來的話，可是時間不多了。
一分一秒的過去，他能感受到生命值從身體裡流逝，san值一直在降低，他很快就會變成一個瘋子，然後在瘋癲裡死去。
薔薇的手段太厲害了，他大意了,沒想過會有人在自己的血液裡下毒。
“我可以現在就告訴你，薔薇的秘密。”
沈時安翹起唇角：“你說。”
“薔薇之所以這麼體弱，是因為他的血液裡都是劇毒,這毒是星隕俱樂部的首席納克亞下在他身上的，納克亞一直在搜羅進入梵天的好苗子，然後將他們做成自己的藥人。”
這段話裡，關於納克亞的部分是能掀翻整個星隕俱樂部風評的重磅。
然而這段,也是沈時安最不關心的。
反倒是有關於薔薇的部分，對現在的他來說，還比較有用。
他點了點頭：“不錯，但還不夠。”
加奈眉頭緊皺：“你還想知道關於誰的，你直接問我，我的時間不多了！”
他顯而易見的著急，和沈時安慢悠悠的動作兩相對比，顯得沈時安格外的沒人性。
沈時安並不怎麼在乎自己在外人眼中的“人設”這件事，他挑了挑眉，問：“我想知道關於你的，比如，你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的這些消息？”
加奈又一次沉默了下去。
沈時安垂眸正巧可以看到他垂在身側緊緊攥著的雙拳，指甲陷進肉裡，割出深深的血痕。
看來這個秘密加奈原本是想帶進棺材裡的。
“不想說就算了。”沈時安淡淡說完，竟然想轉身離開。
“我說！”加奈拽住了他的胳膊，“是殘照的人告訴我的，殘照的次席是我的親哥哥。”
沈時安不知道這一句話在副本之外有掀起了多麼大的風浪，與他隻不過是消減了心中的一個小小疑惑罷了。
“好，現在你就算是還了背叛我的債了。”
加奈訥訥道：“你什麼意思？你不想答應我嗎？”
沈時安失笑：“我從來沒有承諾過，你告訴我秘密之後，我就要答應
你啊。”
“你——”加奈竟然想要起身和沈時安肉搏，可他手剛撐直，身子就歪倒了下去。
他現在的狀態，不可能鬥的過沈時安。
加奈垂下眼瞼，濃密卷翹的睫毛遮住了雙眸最後一點情緒，他咬著牙道：“你可以滾了。如果不想和我交易的話，就讓我在最後的時刻清淨一下吧。”
“如果我連這點也不同意呢？”
寶寶扯了扯沈時安的衣袖，她覺得有些過了。
不是她聖母，加奈都已經是將死之人，沒必要還要在他死前讓他這麼不痛快。
“就讓他安安靜靜的死吧，畢竟——他雖然背叛了我們，但，結果也是他自己付出了代價，我們並沒有什麼損失。”
沈時安凝視著寶寶，看的她心虛的垂下頭的時候，沈時安笑了。
“好了，他的教訓夠了，不逗你們了。”
寶寶迷蒙的抬起頭，不明白沈時安什麼意思。
隻見沈時安掌心多了一把熟悉的靈巧的手術刀。
刀柄在掌心裡翻飛，轉動停止的瞬間，沈時安毫不猶豫的一刀揮下，將手術刀插/進了加奈的胸口。
寶寶死死的捂住了嘴，才避免自己尖叫出聲。
然而下一秒，她眼前的景致居然發生了變化。
就像是有人在外面扯下了帷幔一樣，她眼裡的世界緩緩被扯開了一個口子。
那口子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一道天塹。
“這是……幻境？”
天塹最後變成了一個洞口，直至被沈時安的手術刀劃成四份，再狠狠撕開。
幻境破滅。
寶寶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驚愕過度，臉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才合適，是該驚訝，還是該笑。
加奈剛剛情真意切說的話，原來從頭到尾都是對著他懷裡的桌子腿說的。
“你剛剛做了什麼？我們是什麼時候著了道？”
沈時安努了努下巴：“在他身上著了道。”
“加奈中了薔薇的毒，那毒是納克亞下的，納克亞可是整個梵天最厲害的幻術師，它做出來的毒，致幻效果肯定也是一頂一的，不僅能讓直接感染的加奈深陷幻境，就連我們這樣和加奈待在一起，不知不覺嗅到他身上血腥味的，也很難逃得過中招的命運。”
“那你剛剛刺他一刀是？”
沈時安摸了摸手術刀的刀刃：“之前副本獲得的一點小獎勵，這刀可以砍破幻術，加奈既然是幻術的源頭，紮在他身上總歸沒錯。”
手術刀的等級非常高，加上納克亞隻是通過血液來影響薔薇，所以手術刀的判定大概率是會成功的，幻術一定會被砍破。
沈時安的判斷果真沒錯。
“那他剛剛和你說的話是真的嗎？”
沈時安點頭：“嗯，那是幻境就是根據他的話推理出來的。”
寶寶開心道：“那你剛剛的意思是，加奈有救？”
沈時安挑
眉：“他背叛了我們，你不希望他死？”
寶寶皺了皺鼻子：“總覺得他罪不至死，而且他和我們也算是一個隊伍的，技能又挺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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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時安打斷了寶寶細數加奈活下來的必要性二三十條，他沉下眉眼：“他確實能救，隻要我用匕首給他放點血，應當能緩解他沉溺在幻境裡的症狀。事實上，他現在除了san值明顯降低之外，生命值看上去並沒有下降。”
生命值下降和san值降低一樣，都伴隨著很明顯的生理特征。
生命值下降的生理特征多半有體表溫度降低，臉色蒼白，瞳孔擴散，口吐鮮血等等。
加奈身上一個都沒有。
沈時安沒有再耽擱時間，他當機立斷，直接用手術刀，繞過了加奈身上的動脈，在他的手臂和小腿上割了四刀。
做完這一切，他們都屏息等待著。
加奈先是不舒服的皺了皺眉，緊閉的雙眼下，眼珠子高速的轉動著。
忽然！
加奈睜開了雙眼。
他胸口極快速的起伏，像是做了噩夢被驚醒了一樣。
直到看到沈時安，他虛散開的目光才緩緩聚攏。
然而，他下一個動作就是赤著腳跑下床，一把揪住了沈時安的衣領。
“你答應我！”
沈時安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就將仍然虛弱的少年給撥開了。
“還分不清虛幻和現實嗎？”他聲音溫和的問。
加奈怔了怔，而後捂住頭，表情痛苦。
半晌，他捂著腦袋的雙手移開，表情看上去木愣愣的，但眼底終於有了光。
“謝謝，是你救了我。”加奈道。
沈時安：“談不上救。你告訴了我一個秘密，算是償還了背叛我們的事。我把你從幻境裡拖出來，也算是贖清了我利用你的過錯。”
“我們兩清了。”
加奈抬眸，輕笑：“真的兩清了？”
明明是背叛在先，沈時安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
“還說自己不是聖父。”加奈小聲嘟囔。
沈時安聽的明明白白：“這些可以之後慢慢算，你身上的傷我的手術刀隻能暫時緩解，但做不到完全根除這種毒素。毒素隨著你的血液已經滲透進你的五臟六腑了，想要徹底根除，怕是隻能問薔薇要解藥了。”
加奈搖頭，無奈的捂住了雙眼：“是我大意了。”
“那尊神像對加奈似乎十分重要，我機會毀了那神像的臉，薔薇不會給我解藥的。”
事實上，想到薔薇當時瘋戾的模樣，加奈現在仍舊心有餘悸。
寶寶好奇的問：“你那個男朋友呢？他實力很強，未必不是薔薇的對手吧？”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加奈的動作有微妙的停頓，不過他下一秒就順暢的，不帶絲毫猶豫的回答：“我們分手了。”
“分手？這個節骨眼上？”寶寶被震驚了，“怎麼有人在副本裡還鬨分手的呀
？”
男朋友這麼強，腦子沒壞的都知道，不管什麼矛盾，至少都等副本結束了再談分手吧。
更何況這兩人之前看著還是如膠似漆的。
戀愛腦，要不得。寶寶暗自告誡自己。
沈時安聽到這個答案，意外的平靜，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似的。
他等了一會兒，觀察著加奈的神色，似乎在等他的情緒平靜下來。
然後他才問：“你剛剛想求我複活的，就是你男朋友吧？”
這回驚訝的可不止寶寶一個了，就連加奈也猛地抬起頭來。
那一瞬間從他眼底迸射出的精光，讓沈時安知道，他猜的是對的。
“他不肯讓你複活？為什麼？”沈時安接著問。
寶寶徹底迷失了：“等等，他的男朋友什麼時候死了？誰殺的？怎麼就要複活了？”
沈時安：“他的男朋友，在進入這個副本的時候就已經死了。或者可能有什麼彆的名次來形容他這樣的狀態吧，總之，他在進入副本的時候，就是附身在加奈身上的。”
寶寶驚掉了下巴。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加奈這麼問，就是肯定了沈時安的說法。
沈時安淡淡道：“剛見你們的時候就有點懷疑了。我們選擇了陣營之後就提示【穴居者:5人】，我當時就不得其解，因為我清楚的記得，這個副本是12人的本子。”
“我當時懷疑，是不是有玩家一上來就被面殺了。直到後來，我和寶寶在試圖混入皇宮的時候，親眼看到了一個穴居者玩家死了。”
“可是他死之後，係統顯示的是（5人，4人存活），這就說明從最開始我們就隻有5個人。”
寶寶終於想起了這麼一回事，同樣是親曆者，她是半點沒發現有什麼不對頭的……
“那這麼算的話，你、寶寶、我，加起來才三個人，加上我男朋友正好4個人不是麼？”
“本該如此。”沈時安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可是我的記性太好了，隻要看過一眼的東西就不會忘記。”
“進入副本之前，我們都去照過那面能夠預測未來的鏡子，所以我清楚的記得，有一個穴居者最後是死於巨大的藤蔓，而那個人和你的男朋友長的可一點都不像。”
“儘管十分不可思議，可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後，這就是最大的可能了，你男朋友一直附身在你的身上。”
沈時安想到什麼，笑意有些促狹：“說起來也是我和寶寶都沒什麼經驗，不然更早就能察覺出來了。即使是再親密的人，也做不到像你和你男朋友那樣，片刻都沒有分離。”
隻是站在旁邊圍觀的寶寶，一不小心再次受到重創。
加奈重重歎了口氣，將頭發儘數撥到了腦後：“果然還是騙不過你啊，最強大腦。”
他苦笑著道：“不過，他不是附身在我身上。通常來說，附身的話，他和我隻能有一個人使用這具身體。”
“應當說，他是寄生
在我的身上。”
沈時安點頭：“是我不嚴謹了。”
“你真的讓人挫敗啊！”加奈仰倒，用胳膊遮住了雙眼，“其實剛剛求你答應我的時候，我心底還期盼了一下，你聽到我說出實情的時候，臉上驚訝的表情會有多好笑。”
“我很開心，這樣至少說明，你即使被幻境折磨，也沒瘋的徹底。”玩笑開完，沈時安收起笑意，“所以你說的分手，是指他不願意和你分割？你想許的願望，應該是想讓他擁有一具身體吧？”
相愛的兩個人，共用一具身體，那最迫切的願望肯定是能夠擁抱彼此。
像是看穿了沈時安的內心所想，加奈再次苦笑道：“我們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他也不是我的男朋友。”
加奈終於成功的在沈時安臉上看到類似於震驚的表情了。
沈時安下意識道：“可你們看上去很親密。”
加奈輕笑，這笑裡似乎還含著幾分自嘲：“是，因為我們是很純粹的肉/體關係。”
“至於他為什麼不想跟我分開，我猜，是因為他不想放棄折磨我的機會。他大約以為，一旦他擁有了身體，我一定會躲得遠遠的，讓他再也找不到吧。”
*
教廷，神殿。
薔薇發了瘋一般，試圖將那被剜下來的半隻眼放回神像的眼眶裡。
但是做下這些的人當時一定很急，動作十分粗暴，神像眼眶的邊邊角角都被磨損了。
即使眼珠子塞回去，眼眶本該是眼白的地方也都空落落的，這讓原本美的讓人窒息的一尊神像，變成了某種不正規的展覽館的陳舊展品。
他瘋的想立刻將加奈找到，然後將他在神像面前撕的粉碎。
胸膛裡的戾氣無處抒發，膨脹的幾乎要爆炸的時候，身後居然想起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堂而皇之，毫無遮掩。
薔薇回過頭去，來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臉色泛著不正常的青白，比他這個病秧子看上去更加的病態，身上同樣散發著冷冰冰的氣場。
他還沒說話，男人先開了口。
“給我解藥。”男人道。
薔薇氣笑了。
他沒有做任何回答，認為任何話都是多餘的，他的回答隻有一個——所有傷害了它的人，都該死。
薔薇直接攻了過去。
【玩家阿骨使用技能：幽靈之影。】
男人的身影化作了三個一模一樣的人，擋住了薔薇的去路。
“雕蟲小伎。”
薔薇毫不猶豫的揮出了鞭子。
這鞭子是從徐笙那裡繳獲來的，不過比起徐笙原本那根，這根的品質已經得到了質的飛躍。
因為鞭子的骨身，是他親手從徐笙身上抽下來的脊梁骨。
一鞭子揮去，三個影子同時被拍成了碎片。
【玩家阿骨使用技能：魅惑。】
三個影子又同時聚集在了一起，薔薇正欲再揮鞭，忽
然發現，高高舉起的手居然動不了了。
就好像，心底的每一處泛起了濃濃的不舍，像是對待自己多年的愛人那樣，他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他沸騰的大腦漸漸平靜下來。
這次不能再輕敵了。
“解藥？這毒是納克亞下的，如果你認為她製作的毒有藥可解的話，那我隻能說，你太天真了。”
有破綻！
薔薇試探之下，男人果然心緒不穩露出了破綻。
一鞭子揮去，又是一道殘影。
仍舊不是本體。
他眯起眼，小心觀察著四周，嘴上接著說道：“納克亞的毒不僅無藥可解，而且就連玩家的靈魂也會被摧毀殆儘。你應當是知道的吧，玩家死了之後，靈魂是會被係統回收的，至於做什麼用沒人知道，但至少這些靈魂是有意識的，甚至有禦靈師，可以直接將死了的玩家靈魂據為己用。”
“可如果中了我的毒，就連這個安逸的下場都享受不到了。他的靈魂會漸漸枯萎，受儘折磨之後，化作齏粉消散，無論如何都是找不回來的。”
那邊！
薔薇目光一凜，這次他聽的十分清楚，男人就在他的右手邊，被他的話激的弄出了聲響。
他速度極快的攻了過去，防止男人逃跑，他甚至灑下了俱樂部裡給他的暗器。
噗嗤——
暗器像是紮進了柔軟的雲朵裡，隻發出了空氣爆破的聲響，然後就叮鈴哐啷的砸在了地上。
薔薇收起攻勢，驚愕的看著四周，他已經感受不到男人的氣息了。
從頭到尾，男人都像是個鬼魅一般。
鬼魅？
薔薇收起長鞭，陷入了沉思。
*
加奈正說著，忽然停了下來。
沈時安順著加奈的目光抬眸看去，男人沉著臉跑了回來。
他似乎剛剛經過一番激戰，身上的衣服弄的一團臟，而且跑的急了，他甚至無視了沈時安他們的存在，直接穿著牆就走到了幾人面前。
男人一進門就蹲在了加奈身邊，眼底是無法掩飾的擔心：“你……還好嗎？還認得我嗎？”
加奈翻了個白眼：“我好的很。解藥呢，你搞回來了嗎？”
男人抿了抿唇，沒有回答：“你的毒是誰幫你解的？”
“沒解，隻是暫時壓製了。沈時安幫的忙。”
聽到沒解的時候，男人握住加奈肩頭的手攥的更緊了。
他看向沈時安，感激的點了點頭。
沈時安：“……”
他是沒談過戀愛，但……他好像兩頭豬好像就在他眼前跑啊？
這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樣子嗎？！
*
如果副本裡達到了一種暫時且微妙的平衡的話，副本外則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Andy足足兩分鐘都沒說話，放在平時，這絕對是直播史上的大事故了，可今天所有人都能理解他。
【靠靠靠！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看過加奈好多副本，居然都沒發現有人寄生在他身上？我莫不是瞎了？】
【比起這個，加奈被論壇八了多少輪了，居然都沒人扒出來他和殘照的關係？那可是殘照誒！】
融昉和開花男看著不斷上跳的彈幕，臉色一個沉鬱，一個玩味。
“次席，現在風言風語可都在梵天傳開了，您和加奈的關係，需要俱樂部出個聲明嗎？”
被稱為次席的男人，大半張臉都被面具給覆蓋住了，聲音也是經過變聲器之後發出的機械聲音。
“不要用這麼拙劣的方式試探我，他確實是我的弟弟。”
開花男聳了聳肩，發怒的男人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但是嘴賤這麼一下，依舊很開心。
融昉擰著眉：“如果消息是我們主動散出去的會更好，加奈在新人之間的人氣非常高。現在的局面，大家可能會覺得我們隱藏他的身份是有什麼其他陰謀，或者……兄弟奪權之類的。”
男人輕笑：“你說的一切，前提不都是加奈人氣仍舊十分高嗎？如果事情真到了損害俱樂部聲譽的時候，隻要散步一個消息出去，他的名聲就會立刻臭掉。”
雖然知道次席的性格有多麼的冷漠，但融昉還是沒料到，他說起自己的親兄弟，能比談起敵人更狠。
“什麼消息？”
男人轉過身，沒有被面具遮住的半邊臉上疤痕交錯，他獰笑著道：“加奈身邊的這個男人，是被他親手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