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京北大學校園怪談(1 / 1)

【玩家易維安已進入怪談凶靈標本區域,請完成任務,搜集凶靈標本。】

【每個標本所占分值比重不同,集滿6分即可獲得怪談書頁。】

聽完係統提示之後,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每個標本的分值比重不同,意味著獲取難度也不同,眼前三個巨大的福爾馬林罐子,一眼看去,至少有200多個嬰兒標本,如果他們通通都是獲取對象的話——這恐怕是一場惡戰。

沈時安正在腦內構想著該如何分配每個人的任務,斜裡插進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

那聲音自帶一股裝腔作勢的調調,尾音拖得長長的,令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休伯特道:“你沒有經驗,不知道主係統多浩瀚和精妙。對很多副本來說,並不是人多力量大,相反,隊伍裡的人多了,反而會成為劣勢。”

易維安緊擰著眉,但並沒有出聲反駁,沈時安見這情形,便知道休伯特不是隨地大小便,這是有的放矢。

他沒阻止休伯特繼續說下去。

“對於搜集類的任務,人多肯定是存在助力的,係統為了平衡遊戲性,就一定會給人多的隊伍設置一些障礙。”

他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三個罐子:“比如,在標本數量上做一點小小的改動,人多的隊伍要搜集的數量幾何數值增長。”

休伯特說的是有道理的。

係統不會設置玩家無法完成的任務,如果單獨的玩家解鎖這關的任務,碰上的卻是兩百個左右的副本,除非玩家自身的武力值和易維安不相上下,不然是不可能完成任務的。

“你究竟想說什麼?”沈時安看向休伯特。

就算休伯特所言非虛,他也不可能相信休伯特這是忽然良心發現,好心提醒他們。

被綁著的男人聳了聳肩,全身上下洋溢著看好戲的姿態,他笑道:“我不過是有感而發。如果你隻帶著小崽子——和易維安,想要速刷這個副本完全不是問題,結果你偏偏要帶著這麼多拖後腿的——這可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說到小崽子的時候,休伯特語調拖得格外的長,生怕彆人聽不出他話裡有話似的。

隻差把龜龜身份有異和我要挑撥離間寫在臉上了。

奚白和岑九溪聽完臉色都難看起來,他們的技能特殊,可除此之外,確實沒什麼大用。

葉布行垂下了頭,小聲對沈時安說:“對不起,是我拖累你們了。”

沈時安氣不打一處來。

他冷哼一聲,先是承認了休伯特的話:“你說的有道理。”

葉布行眼中掠過一絲難過。

可他很快又聽到沈時安滿含嘲諷的說:“我決策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直接把你殺了,你可不就是最大的拖油瓶嗎?”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活像那種在外面賺不到幾個臭錢靠吃老婆軟飯,回到家還屁事不乾就長著一張嘴叭叭叭的渣男。”

“帶著你行

動,確實不如帶塊叉燒。”

沈時安說話不疾不徐的,有種獨特的令人舒適的韻律,即便是罵人,都讓人心曠神怡。

不過,被罵的那個就是彆有一番滋味了。

休伯特漲紅著臉,偏偏無法反駁。想到他直播間的粉絲也都聽到了這番話,他就恨不得立刻將沈時安的嘴撕的粉碎。

易維安傾身,覆在休伯特耳邊,火上澆油:“你說你惹他乾嘛,所剩無幾的形象這下徹底崩塌了吧?”

休伯特咬碎一口後槽牙,偏過頭沉著臉,一言不發。

懟完小人固然很爽,但現實的問題仍舊沒有解決。

想了想沈時安問易維安:“你有辦法一次性打碎這些罐子嗎?”

這是最高效的方式,總不能弄個梯子將這些嬰兒標本挨個的撈出來。

“應該沒問題。”

沈時安:“分值不同意味著獲取是存在難度差異的,所以你打破罐子的時候,很可能會受到這些標本的攻擊,你扛得住嗎?”

易維安勾起唇,露出一個略帶痞氣的笑容:“喂,彆太小看我啊,我可是來自梵天的高玩。”

戰鬥部署方面,沈時安聽從易維安的,他帶著所有人從房間裡退了出來。

易維安反手關上了門。

諾大的標本室裡,眨眼間就隻剩下了他,獨自面對這些標本。

月光透過窗戶將清輝撒了一地,天不知不覺已經黑了。玻璃罐子上折射著清清冷冷的光,愈發顯得一切都歸於死寂。

“沒想到一個小世界的本子能讓我啟動四擋,你們也算是有福了。”

易維安沉聲對著罐子裡的標本們說著。

無人應答。

【玩家易維安使用技能:重如千鈞,四擋。】

他雙腿彎曲,雙腳於肩平齊,雙手緊握住大劍的劍柄,向後,將大劍扛在肩膀上。

深深吸了口氣。

他猛地像彈簧般上頂,大劍在同一時刻揮了出去——

尚未開刃的黑色的劍身,發出清越的撞擊聲,它撕開了空氣,無聲的劍波在空氣裡擴散,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同時撞上了三個玻璃罐子。

轟——嘩——

劇烈的爆炸聲過後,玻璃碎了一地,缺口處,福爾馬林像是小型瀑布景觀一般湧了出來,嘩啦啦的流的到處都是。

空氣裡彌漫著福爾馬林夾雜著淡淡的腐爛腥氣。

“什麼嘛,還真是死掉的標本啊?”易維安保持著十來米的距離觀察了一會兒,隨著水流被衝的滿地都是的嬰兒標本蜷縮著,一直保持著他們在水中的姿勢。

房間裡異常安靜。

顯得謹慎小心,步步為營的易維安像個傻b。

雖說沒什麼危險,但他可不想用手碰這些嬰兒的屍體,彆說撿起來了。

易維安轉身走向門外,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噗呲。

鞋子踩在水窪裡發出了聲響。

易維安垂眸,他竟然一腳踩在了淡黃色的液體形成的水窪裡。

他立刻單腳跳開,嘴撇著,是嫌棄的不能再嫌棄的表情。

忽而,他頓了頓,嘴角迅速崩成了一條直線,就連脊背也不由自主的挺直了。

感應到什麼似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格一格向後轉去——

房間並沒有地勢高低的區彆,福爾馬林會流的這麼快嗎?

*

“怎麼還不出來?”奚白有些焦躁的來回踱步。

“再等等。”沈時安相信易維安,但心也跟著不由自主的揪緊了。

就在這時,屋子裡傳出一聲哭啼。

站在隊伍最後,被他們救出來的,穿著白大褂的少年,聽到這聲啼哭之後,仿佛窺見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景象般,緊緊揪著自己的額發,神經質的開始用頭撞牆。

嘭嘭嘭——

被葉布行攔住的時候,他已經滿臉是血了。

他死死的揪住了葉布行,扯的他衣袖都變了形,眼淚糊了滿臉,話說的顛三倒四。

“不能讓他們哭,不能哭,不能哭!”

“葉布行,你看著他。剩下的跟我破門!”沈時安當機立斷做下決定。

【玩家沈時安購買道具無敵小飛象(腿部力量加成)。】

【擁有和小飛象一樣的腿部力量,持續時間10秒鐘。】

【玩家岑九溪購買道具無敵小飛象(腿部力量加成)。】

【擁有和小飛象一樣的腿部力量,持續時間10秒鐘。】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同時抬起腳猛地向門踹去。

實驗室厚重的防盜門應聲而倒,連帶著周遭的牆體都大片大片的碎裂脫落了。

道具威力很大,但帶來的體力消耗也同樣的大。

沈時安扶著牆才能避免自己腿軟的倒下去,穿過破門激蕩起的塵埃,他抬眸向門內看去——

門裡的場景說不出的詭異。

易維安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全須全尾的站在房間的正中央,他背對著眾人,連砸門這樣大的動靜,都沒能讓他轉過身來。

他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身前的標本。

福爾馬林溶液已經浸潤了整個房間的地面,易維安鞋子的腳面被沾濕了,覆蓋了淺淺一層。

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以易維安為圓心,被衝開的嬰兒標本將他圍了起來。

而那聲啼哭,是從易維安的嘴裡發出來的。

“易維安?”

沈時安的呼喊並沒能讓易維安回過頭來。

“我去看看。”岑九溪道。

沈時安還沒來得及阻止,岑九溪已經一腳踏進了標本室裡。

黏稠的黃色液體立刻漫過了他的鞋子,沾濕了腳踝。

岑九溪晃了晃,勉強定住身形,抬起另一隻腳就想踩進標本室裡。

沈時安一把抓住了他:“岑九溪!”

他厲聲呼喊,岑九溪力氣

大的不可思議,輕易就甩脫了他,沈時安因為巨大的後座力整個人向後仰倒,被奚白扶住。

“岑九溪,你發什麼瘋!”

奚白毫不客氣的怒罵,隻見岑九溪往前走的腳步頓了頓,而後緩緩轉過身來。

奚白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忘了自己想說些什麼。

他從未在岑九溪的臉上見過這樣的神情,悲憫且憂傷。

岑九溪就這麼定定的看了他們一會兒,接著轉身朝著標本室的深處走去。

事情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每個踏進標本室的人都變得古怪,任憑他們如何呼喊,都置若罔聞。

前車之鑒,他們不能進標本室。

但如果就這麼僵持下去,標本無法收集,任務完成不了。易維安和岑九溪的處境也會變得越來越危險。

“我進去看看。”沈時安道。

“爸爸!”龜龜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身邊,眼巴巴的看著他,“裡面危險。”

經曆過一輪/暴走,孩子這一路上都是蔫答答的,連說話的勁頭都提不起來。

如果不是真的感知到了危險,他不會出聲提醒的。

沈時安揉了揉他的腦袋:“爸爸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龜龜鼓了鼓腮幫子,烏黑的眼珠子看向了一旁的休伯特。

休伯特被盯著,後脖頸的汗毛頓時都豎了起來。

十分鐘後。

休伯特還在垂死掙紮:“你們就篤定我不會傷害易維安和岑九溪?”

沈時安沒有理他,他用休伯特的星幣從係統商店買了判定最高的繩索,捆在了休伯特的腰上。

滿意的看著自己勒的死緊的傑作,他拍了拍休伯特的肩:“男人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情況也是常有的,我對你很放心。”

休伯特磨了磨牙,但形勢不由人,他被沈時安推搡了一下,萬般不情願的踏進了標本室裡。

腳被福爾馬林溶液浸潤的刹那,腦子裡好像有了什麼恍惚的感覺,那種潮濕綿密的液體好像包裹住了全身,讓他無法呼吸。

潮水般的悲傷洶湧而來,將他淹沒。

休伯特控製不住的流下了眼淚。

他聽到了嬰兒的哭聲,不是一兩個,而是山呼海嘯一樣,塞滿了耳際。

哭聲忽大忽小,每一次從沉寂到拔高,都仿佛有隻無形的手,攥緊了他的心臟。

雙腳有了自己的意識,不受控製的朝著易維安的方向走了過去。

站在易維安身側的時候,哭聲更加緊密了,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幾乎沒有停歇的時候。

一下又一下,哭的他心痛,腦子裡生出了一個念頭:“彆哭了寶貝,如果可以,我想永遠留下來陪著你們。”

緩緩的,休伯特的臉上揚起了朦朧的笑意。

*

沈時安叫了幾聲,不出意外的,休伯特也不再回應他的呼喊。

出發之前,他們的計劃是,讓休伯特走到

易維安和岑九溪的身邊,把另外兩條繩索的另一頭,分彆綁在他們身上。

可休伯特踏進標本室之後,陷入了和易維安相同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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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行第二個計劃。”沈時安沉下眉眼道。

計劃二:計劃一行不通的情況下,將休伯特救出,從他口中了解副本信息。

說做就做,將葉布行也叫了過來,幾人拽著繩索的另一端,咬著牙,用儘全身力氣,試圖強行將休伯特從房間裡拖出來。

手心很快被勒破了,留下了鮮紅的血,奚白仰著頭,怒道:“休伯特是豬嗎?怎麼這麼沉!”

休伯特抗拒的異常厲害,他現在類似於一種狂暴的狀態,五感都被隔絕了,感受不到生命值和san值的流逝,隻會憑借著本能去反抗。

直到力竭而亡。

而高玩玉石俱焚的力量不容忽視。

休伯特居然生生崩斷了繩索,他的腰上被磨破了大塊的皮膚,傷口深可見骨。可他卻半點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從沈時安幾人的角度看,他依舊怔愣的站在原地。

“現在怎麼辦?”奚白著急的問。

沈時安的目光,穿過葉布行和奚白,落到了縮在角落裡的少年身上。

葉布行猜到沈時安要做什麼,結結巴巴道:“這、這樣不太好吧?”

休伯特是死有餘辜,祭旗也就祭了,要犧牲路人小哥的話就過分了。

沈時安沒有理睬,他直接越過了葉布行走到了龜縮著的少年身前。

就在所有人疑惑沈時安下一步的行動時,他手裡忽然多了一把精巧的手術刀,毫無征兆的朝著少年刺了過去。

“躲開!”葉布行驚呼。

少年背對著他們,沈時安在他視線死角,這一擊絕無可能躲過。

葉布行扭過頭,攥著雙拳,不敢繼續看下去了。

不論是無辜的人慘死,還是儒雅的教授形象崩塌。

然而下一秒,拽著他的衣袖將他拖了開來。

他怔愣的抬眸,看到的是奚白驚愕的雙眸。

猛然意識到什麼,他再次看向了沈時安所在的方向。

少年已經不見了。

沈時安的手術刀刺穿了薄薄一層皮囊,將它死死釘在地上。

黃色的液體流的到處都是,沈時安小心避過。

“他、它是什麼東西?”

沈時安搖頭,直起身子:“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人。”

奚白:“你怎麼知道他有問題的?”

沈時安動手之前,他一點也沒有看出少年有什麼古怪的地方。所以看到少年被沈時安刺中之後,秒蛻皮,變身成了一個身上長滿了吸盤的黃色透明狀怪物,他掩飾不住的震驚。

沈時安擦了擦手術刀,語氣平緩的回答:“最開始我們在標本室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樣,所以有問題的不是標本室。前後對比一下,不難看出來,困住他們的,很有可能是那些福爾馬林溶液。”

“我們一

路找過來的時候,就是順著這道黃色液體的痕跡找來的,液體的儘頭就是剛剛那個少年,他身上去沒有任何異樣。”

“雖然他明面上沒有威脅到我們的安全,但仔細想想,引導我們注意到那些標本的,也是他。”

葉布行心有餘悸,畢竟他是和少年單獨待在一起時間最長的那個。

“他不見了嗎?”

沈時安:“嗯,暫時跑了,現在應該躲在某個地方伺機而動。”

這簡直變成了腹背受敵。

“怎麼辦?死定了,要不還是躺了吧,還有點時間應該夠我趕回去吃完床頭那半包薯片……”

“葉布行,葉布行?”

葉布行正嘟嘟囔囔,被沈時安叫醒。

“你願意進去嗎?我知道這很危險,但同樣的繩索,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是打不斷的,我們大概率能把你拽回來。我手裡有些攻擊手段,留在這裡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大家的安全——”

“我願意。”

“如果你不願——”沈時安抬眸,淺色的瞳仁因為驚訝瞪圓了,“你願意?”

葉布行點頭:“我願意。反正目前的情況已經是大寫的死字了,應該也不會更差了吧。”

沈時安一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葉布行是樂觀還是悲觀。

按計劃行動。

葉布行腰上綁好繩索,小心翼翼的踏進了標本室。

雙腳都踩在福爾馬林溶液裡的時候,他神色微忪,有片刻的恍惚。

接著,他越走越快,比休伯特更快,最後甚至小跑了起來,跑到了易維安的身側。

奚白:“……要開始拉嗎?”

看這狀況,怕是比休伯特中毒更深。

誰知沈時安搖了搖頭:“你看,他沒事。”

奚白迷蒙的轉身,映入眼簾的是葉布行靈巧的身姿。

他在幾人之間來回穿梭著,飛快的用高級迷藥迷暈了幾人,然後將繩子套在他們腰上。

做完這一切,他轉身看向沈時安,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不知道發出聲音會不會影響到這些嬰兒,這是兩人約定下的,如果葉布行沒事,就做出這個姿勢。

沈時安搞搞提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葉布行甚至提前跑了回來,幫他們一起拉繩子。

接下來的事十分順利,易維安、岑九溪和休伯特都先後被拉了回來。

因為是被拽到之後躺著拉回來的,幾人身上都裹了厚厚一層黏稠的黃色液體。

沈時安讓大家四散開來,買了個高壓水龍頭,對著幾人一頓衝。

“噗——唔——哇啊啊啊啊,你們在做什麼,呸呸呸!”

易維安被衝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一邊躲避著來自高壓水龍頭的水,一邊高聲質問。

看來恢複正常了。

沈時安點頭,很快將目光移向了下一個受害者。

五分鐘後,三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三人並排坐著,環抱住自己的腿,像是某種濕漉漉的大型犬類。

沈時安嘖嘖稱奇,易維安嘰嘰喳喳的時候,他還以為他徹底擺脫影響了,沒想到等水乾了,幾人又變成這樣了。

“這是幾?”沈時安用手在他眼前揮了揮。

易維安抬眸,眼眶紅紅的:“5。”

“知道自己是誰嗎?”

這次易維安停頓了很久,忽然“喵嗚”一聲,然後抽噎著回答:“我是一隻連老鼠都抓不到的廢貓。”

沈時安:“……”

同樣的問題分彆問了三個人,得到了三個答案。

岑九溪情緒內斂許多,他隻是眼尾染了一層薄紅,將自己抱的更緊了:“我是一隻不配得到愛情的草履蟲。”

奚白沒忍住,抱著肚子笑的在地上打滾。

這樣的時候,休伯特依舊是矜持而高雅的,他理了理自己的西裝,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這動作嚇了他旁邊的“廢貓”和“草履蟲”一跳,兩人挪了挪屁股,嫌棄的拉開了距離。

休伯特五體投地,趴在地上哭道:“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沈時安:“……這是中邪了?”

葉布行下意識舉手:“我可能知道原因。”

沈時安:“你說。”

“我踩到那個黃黃的液體的時候,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就好像——”葉布行眉頭緊皺,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就好像便秘了很久,想到接下來幾十年每天都要便秘,忽然不想活了的喪氣感。”

他羞澀的揉了揉後腦上的碎發:“因為我一直都很喪,每天都不想活了,所以這感覺對我來說沒什麼影響。”

沈時安張了張口,有片刻的失語。

他噎了噎,真誠道:“有你真好!”

砰的一聲,葉布行的臉紅的透頂。

這世上他沒什麼在乎的人,同樣的,也沒什麼人在乎他。就算隨時死去,也不會有人因為失去他而感到悲傷。

現在好像有點不同了。

有人因為他活著,而真誠的笑著。

葉布行忽然覺得,他活著,好像變成了一件有意義的事。

收集標本的事也落到了葉布行的頭上。

出乎意料,一直懶洋洋沒什麼乾勁的人,這回居然乾勁十足,哼哧哼哧的來回穿梭,不一會兒就將地上的嬰兒標本給收集完了。

【玩家葉布行搜集凶靈標本進度:99%。】

葉布行喜滋滋的往回跑,如果身後有尾巴的話,此刻一定舞出了殘影。

“還剩1%還沒找到——”

葉布行話音未落,一個渾身長滿了吸盤的怪物忽然衝了出來,它其中一個吸盤伸的老長,目標直取葉布行的眉心。

隻要附著在那裡,他可以瞬間將葉布行這身皮囊抽剝下來,孩子們也自然回到了他的手裡。

他發出桀桀的笑聲俯衝了下去。

吸盤即將碰觸到葉布行皮膚的時候,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進了他的視野裡,那手指節分明,因為用力泛著淡淡的粉色。他手心握著一柄精致的手術刀,刀身閃著金屬的寒芒。

上一次就是這個東西,輕而易舉的切開了他的皮囊!

他在半空中生生止住去勢,試圖借力後退。

然而已經晚了。

寒芒閃過,它腰間一痛,垂眸看去,身體像是軟軟的果凍一般,被生生切成了兩半。

葉布行瞪圓了眼,驚愕的看著擋在他身前的沈時安:“你、你為什麼要救我,這樣擋、擋在我前面,很危險。”

沈時安半側過臉,溫和精致的眉眼仿佛閃著聖光,他翹著唇角道:“因為你很重要,葉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