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經理第十三天 親親表妹.....……(1 / 1)

再上場,對面依然保有著相當的優勢。

但及川的戰術布置也見到了成效,將球重點分布給自家熟悉的攻手,又恰好到他的發球輪,一口氣連追四分,直接追平,比分來到23-23。

“很好!就是這樣!就是這個狀態!”他給所有人打氣,“就這樣......”

及川說著,倏爾心裡一緊。

就這樣下去嗎?

忽然,場邊哨音一響,眾人扭頭看去,原來英美裡叫出第二個暫停。

她將人叫回自己身邊,雖然剛剛連追五分一路追平,她的表情卻很鎮定。

英美裡直視著及川因為興奮而有些充血的眼睛,又強調一次:“彆忘了我剛才說的。”

及川一愣。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剛才有一瞬間,他意識到眼下的進攻不能持續下去。

他們能夠追平,是因為剛好輪到他及川徹發球,換回普通的攻擊模式,對對面依然不會奏效。

如果因為比分追上就得意忘形,繼續按部就班給小岩他們托球......

彆忘了,對面也已經拿到23分,距離25分拿下本局,同樣隻有兩分啊!

及川不由自主點點頭:“我知道了。”

“......你確定要聽她的?”走上場後,岩泉壓低聲音問,“先聲明,我沒什麼意見,隻是好奇。”

及川在排球上有一種基於熱愛的偏執,岩泉很清楚。

正因為很清楚,所以更不相信他會輕易聽英美裡的話。

“嗯,說到底,她才是對的。”及川瞟了一眼情緒一直不高的紅發妹妹頭,“今天的主角可不是我。”

岩泉:“不,我覺得你隻是被她【百分百讓人聽話】的技能擊中了。”

及川:?

及川:“那是什麼?”

來不及閒聊,對面一記發球打歪,原本瞄準了手塚,卻直接對上了自由人。

花卷接得不偏不倚,及川則早就來到落點下方,全身都緊繃起來。

“......看在她幫忙付賬的份上,我就聽一次指揮好了。”及川咬牙,“手塚君,起跳!”

讓那個外行人扣球?

圍觀的眾人都忍不住搖頭,覺得這是一招昏棋。

剛剛手塚不是沒扣過球,但人人都看得出來,他發力方式不對、姿勢不夠好,無論怎麼用力都顯得綿軟。

“我看啊......”圍觀者正要點評兩句,忽然睜大眼睛。

這個球,可比剛剛好太多了!

對面顯然也沒想到手塚會神來一筆,忽然打出一個相當漂亮的扣殺,落點判斷大失敗,隻能咬牙切齒撲過去搶救。

“姿勢亂了!”岩泉大喊,“機會!”

鬆川也怒喝:“攔住他們!彆讓他們得分!”

但,做得到嗎?

對面的二傳——棕色莫西乾頭半點不肯認輸,強行在球過網之前組織起進攻!

這可是手塚全場打得最好的一次扣球!就這麼被強行救起,甚至很有可能讓對面得分,無論是對比分還是對心態,簡直都是最糟糕不過!

——反過來講,也是最絕妙的機會。

天童站在網前,目光隨著球飄忽不定。

他感到,自己心中有一種異樣的平靜,就像全世界都靜止了,球還在半空,而他遊刃有餘,可以悠閒地處理這個絕妙的機會。

最糟糕不過?

不對吧。

這難道,不正是他的機會嗎?

“哈哈!放棄吧!找幾個局外人甚至外行人來幫那個怪胎,本來就是你們輸了!”

對面張狂大叫。

在對方最洋洋得意、自以為穩操勝券的瞬間,給予他們致命的打擊——

他忽然跳起,並不算高,手型也隻能說是一般。

但方向準到不可思議,對付對面勉強組織起來的進攻,已經綽綽有餘!

“砰!”

旁邊充當裁判的路人舉手:“24-23!白隊賽點!”

——看啊,這樣的表情,難道不是最絕妙的表情嗎?

天童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腳邊。

無論是囂張的莫西乾頭還是愚蠢的中分頭,都雙雙癱坐在地,一臉不可思議的絕望。

一場比賽,不至於讓他們絕望,天童清楚。

他們感到畏懼的,是自己超乎想象的攔網能力。

怪人、變態、被排擠的倒黴蛋、惡心的家夥......

但他們,卻連這樣的人都勝不過,怎麼能不難受,怎麼能不絕望呢?

嗯~光是這麼一想,就超級爽啊!

天童舒暢地笑了。

對面也不知道是心態崩了還是如何,賽點完全沒有咬住,鬆川發球後上網,及川一記短背飛,就此拿下本局比賽。

大概是太丟面子,黑羽俱樂部的眾人輸了比賽就一語不發地拎著包走了。

“有些時候是這樣的。”天童笑眯眯說,“人啊,真是脆弱的動物~”

“彆說得好像你不是人一樣。”英美裡黑線。

在俱樂部的淋浴區衝完澡,岩泉等人過來和天童告彆。

“如果待得不開心,可以考慮來我們北川第一。”岩泉跟他握手,“總之,我們這裡的怪人也不少的。”

“你說誰是怪人啦小岩!”

“誰應就是說誰。”

及川被堵了話頭,鬱卒地去騷擾英美裡:“英美裡——你真的是國一生嗎?看上去完全不像......”

雖然在指導的時候多少有些青澀寡言——可能和她沒碰過排球有關,但對選手心態的把握和場上流勢的判斷,已經不能說準確了,而是控製。

這時候他才回過味來,英美裡看著話並不多,但掐的時機總是很準。

無論是一開始維持5分分差時,用話語鼓動他們思考、調整戰術,還是後來追平之後,沒有被短暫的強勢衝昏頭腦,反而能全面、冷靜地思考......

如果說普通的指導教練會被局勢推著走,優秀的指導教練會順著局勢走,那麼天才的教練,就是她這樣了。

——她們會讓局勢順著自己的心意走。

“人家隻有小學四年級啦。”德久·天才教練種子·英美裡捏著嗓子表示。

手塚:......

及川:......

及川:“把我的敬佩還回來啊你!”

和北川第一的四人告彆,英美裡三人順著路閒逛,又一人買了一隻雪糕吃。

天童咬著雪糕,坐在欄杆邊晃著腿,鞋底險之又險地擦過底下草叢細細密密的草尖:“所以,這位手塚君啊,你和我的親親表妹不是一個學校的嗎?”

親親表妹......嘔......

和天童一起默契地無視了英美裡作嘔的表情,手塚歎息:“原本是這麼打算的......”

天童好奇:“想叫她一起去你的學校嗎?那為什麼沒有去呢?”

手塚和英美裡異口同聲:“因為她/我不想去。”

“我一直都想去立海大啊,考試過了當然要去夢校,不然豈不是白......”

把穿越兩個字吞回去,英美裡轉而問他:“倒是你,為什麼會在現在這個學校啊?”

“因為離得近?”天童笑眯眯說,“不是啦,其實我隻是......”

他深吸一口氣:“之前有看過他們的比賽,打得很好很帥啊,就想說我能不能也變得那麼帥呢?”

英美裡懷疑地給了他一個胳膊肘:“忽然很坦誠是怎麼回事?”

天童低頭凝視她兩秒,抬手,迅雷不及掩耳捏了一把英美裡的臉,然後被一巴掌拍下了欄杆,直接仰倒在草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被捏起來的樣子好像小柴犬!”他原地躺下,捧腹大笑,“第一次見面就想說了!”

英美裡嗬嗬:“很好,天童覺,已經做好死的覺悟了吧......”

手塚按住她的肩膀:“冷靜,冷靜。”

至少不要當著他的面殺人......

不過,確實很像小柴犬。

天童笑得咳嗽兩聲,才慢慢說:“實在是,最狼狽的樣子都被你見過了,又哪有什麼掩飾的必要呢?”

“那還真是抱歉啊。”英美裡白他一眼,“見識了你不帥氣的樣子。”

天童笑納她的道歉:“沒關係哦。”

“因為......”

他扭頭,衝英美裡誇張地挑挑眉:“確實很解氣!”

“謝謝你啦!英美裡!”

*

當晚,她和手塚一起在天童家住下。

原本德久家的老宅也在仙台,不過時間太晚,也沒有提前跟外公外婆告知一聲,乾脆就沒有上門打擾。

第二天是周日,因為隔天就要上課,英美裡想乾脆不回東京,直接回神奈川就行了。

手塚送佛送到西,一路把她送到橫濱車站去。

“你是一點都不著急啊。”英美裡指指點點,“不怕功課落下嗎?”

“你也不著急啊。”手塚氣定神閒,“再說,該學的時候我會學的。”

英美裡心想那能一樣嗎,她不著急是因為她是個純血穿越女,還是個被考試折磨了十九年的穿越女,不是你等麻瓜土著可比的。

從學習方法到學習效率,跟初中都沒畢業的小孩比堪稱虐菜。

“......所以我就是不喜歡你們青學這種不學習也能隨便糊弄過去的氛圍。”她酸溜溜地說,“我可是個氛圍人,氛圍緊張我才能緊張,氛圍輕鬆我可不會自覺學習。”

手塚:“以你的成績,似乎並不需要自覺努力。”

英美裡搖頭:“那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手塚問。

英美裡想了半天,說不出來,總不能說她在高壓環境裡呆久了,已經失去了在輕鬆快樂、對成績毫無要求的學校裡自如應對的能力吧?

聽上去簡直像什麼學習妖怪了喂!

“......總之就是這樣!”她惱羞成怒,“隻有在立海我才能得到充分的鍛煉和釋放!”

手塚從善如流點頭:“那就好好鍛煉吧,期待你的表現。”

“彆說的像是派了個臥底一樣。”英美裡犀利指出,“賽場上遇見,我才不會手軟。”

“啊,我也不會。”

手塚說著,忽然看見一團柳絮飛到英美裡頭頂,抬手碰碰頭發替她拿下來。

英美裡警覺:“乾什麼?雖然我最近是長高了點但你先彆嫉妒......”

手塚黑線:“才沒嫉妒......”

正說著話,前方落下幾個人影。

土黃與墨黑交雜,人人背著巨大的網球包,赫然一看宛如什麼□□團體,不是立海網球部一眾又是誰?

“啊,英美裡。”

為首的大美人笑得甜蜜蜜,“不是說有急事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幸村眼波流轉,看向英美裡身側面無表情的少年,笑容不變,神情卻微妙地變冷了少許:“而且......”

“......還和手塚君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