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裡頓時陷入死寂。
孫宏兵腦袋一片空白。
表情呆滯呢喃:“完了完了……你把小乖乖弄死了,馬哥肯定會發大火的!”
救命,馬哥剛剛還在電話說了他周末可能要過來看小乖乖!
上哪兒去生一隻新的給他啊?!
其他人也是嚇得臉色慘白慘白的。
隻有徐清然在問:“馬哥又是誰?”
馬彪,人稱馬哥,是他們南城1-9區的頭兒。
也是這個區駐守兵裡唯一一個S級,所以大家都比較害怕他,包括居民們都對他恭恭敬敬。畢竟馬彪是這幾個區裡唯一能夠在他們遇見高階點的魔鬼群或外族生物時,幫到他們的家夥。
因為能力強大,馬彪脾氣不好也很霸道。
他甚至還是太月星上南洲的原住民,今天這個位置,也是他當初殺死他看不爽的領隊後搶來的。這件事,軍部那裡根本就沒管,更是不在乎死掉的那位領隊,對他們來說有人接手崗位任務就行。
馬彪跟北區的叛逆軍還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
北區叛逆軍是南洲居民現在最崇拜和依賴的對象,所以就更不敢得罪他了。
徐清然聽完點點頭:“很簡單。”
“他來的時候,你們也請他吃烤肉就行。”
孫宏兵等人:“……”
有一說一,烤肉是真的好吃。
但是,這麼做的話會死得很慘吧?
孫宏兵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這小子一個新兵還那麼囂張,也就是正好讓他遇見他們這幾個比較弱的。上南洲光是南城就有好幾萬的駐守人員,他這樣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以後肯定要吃苦頭!
敢惹馬哥生氣,他就等著挨揍吧!
休息室裡一群人,在徐清然吩咐下哭著下去把那隻大章魚給‘分屍’冷藏。
上來時,徐清然又已經烤好新一批的肉了。
香得很。
於是,他們又哭著吃了好幾碗。
·
當天晚上,徐清然又跟著胡渣大哥那班人的車子逛了一下6區。
6和7區都還好,目前還沒被I類占領,巡視工作都比較簡單,連駐守的小兵都少得可憐。
大致了解情況之後,他沒有在南城久留,而是開著飛行器往東城營地的方向過去。
途中,通訊又響了。
還是他那位副官打來的:“上校您好,這裡想跟您確認一下,您周日之前會抵達太月星嗎?”
“按照習慣,等您正式上崗前我們都會有一個歡迎儀式。到時候會安排各城的領隊或主要管理者之類的來跟您見面,洽談後續的工作與合作。”
來當高官的,向來都很喜歡搞這些噱頭。
最早開始太月星沒有這樣的傳統,不記得是後來哪一任過來的時候就提出了這個的要求,於是這項傳統就延續下來了。畢竟新官上任
三把火,就想在上崗的時候展現威風,打壓打壓底下的人。
雖然,更多時候是造成了更大的反效果。
徐清然心想,原來他們說的是這個歡迎儀式。
他沒有拒絕,表示自己來得及到之後就把通訊掛了。
東城3區,上南洲軍事總營。
徐清然抵達的時候差不多是中午,正好見到一艘跨星係來的星艦在停機場降落。他看見帶著背包等行李,穿著銀龍軍衛製服的一群人從裡面下來。
這些,都是在銀龍營收獲一群新鮮畢業生之後,抽調過來太月星的‘老兵’。
其實有的年紀也不算太大,隻是都擁有一定的經驗。
徐清然戴上口罩,低調地跟著人潮走進公務樓。
聽著他們聊天才知道,原來被發派過來到新工作崗位的軍士,銀龍營都會安排專用交通工具接送。
走在他前面的,恰好是個八卦人:“聽說上南洲換新的上校了?之前那個怎麼了嗎?我聽說他才做了三個多月!”
“犯傻唄。”
“老頭子嘛脾氣倔,非要去招惹北城的那班人,最後被搞得……我聽說啊,他們把他抓住後扒得隻剩條內褲,掛在北城關口的牆上羞辱了兩天兩夜。”
“我去,這麼刺激的嗎?”
“在其他地方當領導當慣了吧,以為有道‘軍令’在手,太月星的軍衛都會跟以前管的人那樣聽他的。來的時候還帶了不少親信,結果不也打不過?”
“新任上校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人。”
“放心吧,雖然他們工作能力不怎麼樣,但銀龍給他們的排面向來十很足,來的時候肯定好幾架飛行器擁簇,高高調調的,你想不知道都難!”
徐清然心想,他可沒有?
他甚至都不知道任職上校有那麼好的福利,什麼親信什麼八抬大轎,他都沒有。當時去領工作函,那裡也隻是交代讓他半個月內就得完成上崗打卡,給了他地址讓他自己出發。
徐清然默默又記了穆子羽一筆。
“唉,反正南洲……也就這樣了。”
前面的人又感歎道。
“慢性死亡,軍部一團散沙,那位上校識趣點像前幾任當個掛名閒人,說不定還能待久一些。”
“聽說下南洲大半地方已經淪陷了,最近好多難民被安排送進了上南……如果下南洲沒挺住,上南馬上也要跟著遭殃了吧?”
徐清然走到這裡,不走了。
看著討論的人走得越來越遠,來報到的新兵從他身邊一個接一個走過,前往刷卡登記的地方打卡上崗。
辦公樓裡的工作人員很少,態度散漫,看起來都沒什麼精神,跟他在銀龍營總部那裡見到的嚴肅氛圍差距甚大。
他路過監控室,見到裡面隻有一個人在看守,甚至還把腿抬到桌子上,低頭靠著椅背睡著了。他又往監控屏幕多看了幾眼,界面竟然還是他的上校辦公所。
在東
城一圈逛下來,徐清然對這裡的軍部氛圍有了大概的了解。
簡單來說,就是慵懶擺爛。
就連營區的那些衛兵都沒有去工作,不是在睡懶覺,就是在玩那種卡牌遊戲或者其他桌遊。
正經訓練的沒多少人。
徐清然又去了趟他的辦公所。
是一棟簡單的三層樓建築,大門入口就掛著‘上校政務處’的大牌子,非常顯眼。
他人遠遠的還沒走到那棟樓之前,就遇見一隊人手裡拿著什麼刀子棍子棒槌那樣的工具,氣勢洶洶往那棟樓走去。
沒忍住好奇詢問:“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他們見他戴著口罩,模樣有些陌生,先是愣了一下。
旋即又想起這幾天有一批新的倒黴蛋子被送到這裡來受苦,就耐著性子回答:“還能做什麼?那肯定是去把上校的辦公樓重新砸了!”
前天剛砸完,那幾個狗腿子動作還挺快,馬上又把地方整理布置好了。
他們受夠這些光來擺官威卻什麼也不乾的‘人上人’了,南洲的地方就應該由他們南洲的人自己管,憑什麼每次都是外派沒貢獻的來踩他們一頭?
“小兄弟,我看你也是新人,就不為難你了。”
“無依無靠的,省得到時候被那位新上校拿來當出氣筒!”
他們沒有硬把他拉入團夥,鬨鬨哄哄的直接就衝過去了。
因為新上校還沒到,在樓外看守的人不多,根本擋不住這群人的氣勢,隻能眼睜睜看他們又破門進去發泄。
徐清然盯著房子處的混亂,神情若有所思。
隨即,轉身離開。
再回來,已是一小時之後。
房子裡的家具等用品全都被砸得四分五裂,滿地碎片,估計能叫整理的人看得崩潰。
裡面的兄弟們發出蕪湖的歡慶聲,眼看砸得差不多,今天也足夠儘興了,正準備離開時卻在門外撞見折返的徐清然。
兵大哥詫異問他:“小兄弟,你怎麼還沒走?”
“這裡有監控,你……”說話人停頓半天,勉強找到一個形容詞,“你長得這麼顯眼,被發現的話很容易就被揪出來了吧?”
徐清然反問:“你們都不怕,我為什麼要害怕?”
一群人被他問得一愣。
心想,這新來的小兵年紀雖小看著柔弱,但這膽識挺可以的啊!
他們以為他也想湊熱鬨砸場,就把手上的工具借給他。
結果徐清然沒接:“沒關係,我已經準備好我的作案用具了。”
屋裡的一群人被他喊著撤離,頂著一頭霧水出來後,才發現屋外多了幾個油桶。
然後就聽他語氣淡定說:“我覺得你們砸場隻治標不治本,今天砸了,他們明天就會重新整理好。”
“這樣是白瞎力氣。”
徐清然站在他未來的辦公樓之前,彎了彎漂亮的眼睛,說:“所以,不如一把火直接燒了。”
不輕不重的聲音,恰好可以讓在場的所有人聽見。
前一刻還在痛快砸場的一群人,表情陡然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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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之後,才聽見有人遲疑開口:“……其實,也不用把事情做得那麼絕。”
他們砸場倒也不是真的要讓這地方毀掉,主要隻是想向高層表達他們的不滿,希望能夠改變天龍係的現狀。
但年輕的男人並沒有搭理他們的意見,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提著油桶開始往建築上潑了。
邊潑還邊說:“還好吧,隻是燒一棟樓,又沒把整個營區炸了。”
眾人:“……”
雖然他隻是嘴上說說,但語態莫名讓人覺得他還真就能做出那種事情是怎麼回事?這人真的是新兵?而不是剛從什麼惡塔之類的地方被放出來的犯人?
徐清然的動作快得叫人咋舌。
等他們反應過來想再繼續阻止時,他已經把油都潑完了。
直接掏出口袋裡的火柴,往易燃的位置丟去,動作歡快得跟放炮一樣。
眾人目瞪口呆。
——不是,他還真的放啊?!
橙紅色的火舌繞著房子周圍開始向上和往裡舔舐,眨眼間整棟樓就被火焰覆蓋。周圍的空氣熱得大家頻頻後退,隻有放火的那個人還站在最極限的安全距離,欣賞他的傑作。
該區域的火警瞬時拉響。
來砸場的那群人被這超乎預期的情況嚇跑了,徒留徐清然一人氣定神閒站在那裡,眼睛倒映著的火光不斷跳躍,將他眼底的笑意照耀得一閃一爍。
徐清然心想,這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砸場這種事情,竟然還要他教。
係統:「……」
——宿主大大請問你有意識到你現在砸的是自己的場嗎?
烈火被姍姍來遲的援兵撲滅時,整棟樓也已經廢了。
而放火人徐清然,理所當然被請到了辦公樓談話。
小小的辦公室裡,坐著一位身材瘦小的男生。
他推了推臉上那副無框大圓眼鏡,面無表情對他說:“這位同誌,請你摘下口罩說話。”
把他抓來問話的,似乎就是他的那位副官。
聲音聽起來也挺像,不似一般男生的醇厚,有種長不大的稚嫩。而他外形跟聲音也很是匹配,小小一隻,樣貌看著也就隻是二十來歲的小男生。
結果係統剛剛說,他這位副官實際年齡已經有四十多了。
這是為數不多能夠讓他感到震驚的事。
徐清然在他說完話後,抬手摘下了口罩。
那張臉,原本隻露出一雙眼睛半截鼻子就已經透著一種不凡氣質。口罩摘下之後,下半張臉更是出乎預料的精致,與上半張臉完美匹配。
那位副官愣了一下,還是努力板著臉說:“這位先生,請問你是過來報到的新兵嗎?”
“能不能請你解釋,為什麼要放火燒掉上校的辦公室?”
簡
直離譜。
現在的新人都那麼瘋的嗎?老人最多也就砸砸場,所以每一次整頓就意思意思換點便宜的家具就行,開銷還算在能夠承受的範圍。
結果這位祖宗倒好,活兒還沒開乾,就先把他們一棟樓給燒了!
副官氣得手指都在發抖。
心想他這是造什麼孽,上校換了一任又一任,而他依然被留在這裡收拾各種爛攤子。
他還在等待面前人的回話,就見對方忽然從身上掏出一張看起來像是公函的東西,放到桌上後輕輕推到他面前。
副官又扶了一下眼鏡,伸手接過打開。
然後對著那份公函沉默了兩三分鐘之久。
他抬頭看了看徐清然,又低頭確認工作函上面的信息和蓋章,接著又抬頭再看徐清然。
重複了幾次這樣的動作,最後艱澀開口:“……上校大人?”
徐清然莞爾:“我姓徐。”
副官:“……好的,徐上校。”
不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那個,徐上校,您為什麼要放火把自己的辦公樓給燒了?”
副官的眼神,隨著他問出口的疑惑變得呆滯。
徐清然眉頭輕輕一挑:“啊,我看他們砸得那麼開心,好像很好玩。”
“所以也想感受一下快樂。”
副官:“……”
這是人說的話嗎?
可愛的小副官又問他:“上校,我記得您說您還有幾天的時間才能到。”
徐清然一本正經瞎扯道:“我嫌車子開得太慢,就用了瞬移。”
副官:“?”
???
“這不重要。”徐清然手指在桌面敲了敲,把被震驚得靈魂出竅的副官又拉回神後,接道,“我入職的事情,暫時先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徐清然的語氣,還算親切:“如果讓我發現有除了你以外的人知道這件事,那麼下次被火燒的就是你了。”
副官聽得嬌軀一震。
又見徐清然脫下他裝滿東西的背包,很順手的就放在他辦公室椅子上:“既然我的辦公所沒了,在修建好之前就先跟你共用這間辦公室吧。”
沒辦法,貧窮落後的上南洲,隻有東城軍事主營這塊區域稍有網絡。
勉強可以發發郵件之類的,公務隻能在這地方處理。
“那些重要的公務和交接資料,整理好了就先發我郵箱。”徐清然交代完,又跟他交換了各種聯係方式,就準備離開。
好不容易從震驚裡回過神的副官急忙大喊:“徐上校,請問您要去哪裡?”
“去——工作。”
直到門開了又合上許久,副官還坐在他的辦公桌後面,表情呆愣。
要不是有工作函和信息核對,還有關於他這位上校的簡單背景,他都要懷疑這是銀龍從北城調來的叛逆軍了。
誰家上校第一天來就把自己的辦公樓燒
了啊?!
還有,他的東西全都在這裡,他是上哪兒工作啊?他到底想做什麼?!
副官頓感自己原本就無比艱難的工作境況,雪上加霜。
正覺得頭疼,手機裡突然傳來轉賬消息。
【徐*然給您轉了星幣10w元,備注:辛苦費。】
副官盯著上面的數字,沉默。
就是說,其實也不一定真的會很辛苦啦。
·
徐清然不打算先正式任職。
上南洲這裡的情況他已經有了基本的了解,以那群人如此反感高層管治的情況來看,他如果直接以上校的身份加入這個地方,除了收獲一堆盲目的針對之外,沒什麼機會接觸到底層的一些真相。
想要改變一個環境,首先就需要更深入去了解他們真實境況。
而且,作為一個同樣生有反骨的人,他也很理解直接空降無法讓所有人信服。所以,他決定暫時隱瞞這點,以普通新兵的身份打入內部。
作為上南洲現在權限最高的領導人,徐清然隨意操作一下,就給自己安上了南城新兵身份。
去往南城報到那天,他在1區見到了傳說中的馬彪。
是個很高壯,皮膚偏深的男人。
寸頭發型,長著一張國字臉,額頭上有一道很長的猙獰疤痕,渾身上下都是肌肉。
以他的話語權,應該算得上是分營少校級彆的人物。
跟他同天來南城報到的還有其他九個人,全都是從不同星係或星球調派過來,有一定經驗的軍人。
馬彪站在箱子上,嘴裡咬著煙草,一個接一個安排他們負責的區域。
最後分配的是徐清然。
馬彪見到他,嫌棄地打量他一眼,大概是對他的資質感到不滿。
而徐清然見到馬彪,就想起前幾天吃過的烤章魚,連帶著注視對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和善。
可能是因為這樣,馬彪沒有像平時那樣對看不順眼的家夥直接開罵,隻是粗著嗓音說:“你……你就先去8區吧,負責日常的清掃工作,保證魔鬼群不突破防線就行!”
南城8區。
是已經被迫荒廢的受災區。
第一次見面,徐清然並沒能跟馬彪有太多的接觸。
馬彪給分配好崗位之後就走了,而他也乘上去往8區的小火車。
車裡,兩位領著他的前輩坐在他邊上,旁若無人聊天。
“哈哈哈,我真忍不住想看看新晉上校那時候的表情了!”
仔細一聽,好像又在聊他的事。
“是呢,轟轟烈烈給他各種預告忙碌準備的歡迎儀式,結果沒一個人出席!”
“想想就覺得刺激!”
“像他們這種帶著身份,從有錢地方過來的高官,多半都很愛面子。”
“就該這樣挫挫他們銳氣,不要老是用鼻孔看人,頤指氣使的。天龍讓他們接管以來就沒有好過,前段時間還把我們天龍
人民的信仰之城給讓出去了……”
提到這裡,他們又是一陣哀歎。
徐清然默默把話聽了進去,不發一語。
他臉上還戴著口罩,兩位前輩覺得奇怪,就沒忍住跟他搭話:“小兄弟,你為什麼要一直戴著口罩啊?”
徐清然一本正經回答:“我長得太好看了,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主要我這個人比較謙虛,不希望日子過得太高調。”
兩個衛兵:“……”
你這話聽起來可一點都不謙虛。
小火車帶著他們來到南城8區時,已是傍晚時分。
關卡哨塔底下的休息間,幾位穿著軍裝的人圍在一張小桌子邊打牌,桌上還鋪滿了花生殼子。
兩個回來的衛兵踹開半遮掩的房門,吐槽:“天快黑了,你們還不準備乾活兒?”
幾人不以為意:“哎,這不是還有那幾個小的嘛?”
“還有,你倆今天不是去帶幫手了?人呢?”
倆人稍稍讓開位置,讓休息室裡的人可以看見門外的徐清然。
穿著底層銀龍軍裝製服,左手一個防水皮質黑手套,臉上還戴著印了怪獸血盆大口圖案的口罩,隻露出一雙平淡得沒有任何情緒的桃花眼。
眾人隻覺得徐清然與眾不同的怪異。
“嘿,王炸!這些花生都是我的了!”
扔牌的人歡喜攬下桌子中央的花生後,邊抽出一顆剝殼邊說:“急啥?”
“新兵不就是拿來操練的嗎?”
然後伸手對著徐清然指了指:“小子,考驗你實力的時候到了,等會兒你就跟阿強他們幾個一起去負責今天的清掃活動!”
為他們的偷懶,找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屋裡的小角落走出三個人。
他們似乎也屬於這群人之中的小輩,隻能不情不願被吩咐去乾活兒。
“知道了。”
徐清然懶洋洋應了一聲就轉身朝關口去往8區的方向走去。
天色很快就暗下,陪徐清然走入那片荒區的隻有同樣被趕出來做事的三個人。
可能平時都在前輩們那裡受了氣,三人默認形成了個小團體,全程抱在一起說話,沒有搭理他的打算。
隻有準備開工時,其中一人才指著個方向,臉上沒什麼表情對他說:“新兵,你就負責那塊地方,我們去另一邊。”
他們指往的方向是一處空曠的野區,從所處位置看去還能隱隱看見在暗夜中湧動的紅潮,顯然是蔓延地方距離關口較近。那幾人吩咐完也不管徐清然願不願意,直接就往另一邊看起來比較小的區域跑了。
徐清然倒是沒什麼意見。
畢竟頂著狗血虐受文的主角身份,被針對那不要太正常。他反而覺得他們放他一個人挺好,比起帶拖油瓶,他更喜歡自己單獨行動。
清掃工作從入夜時分開始,一直到天亮才會結束。
關口區的通電防護運作
還很順利,所以魔鬼群即使靠得近,也不能馬上攻陷。所以守在這個區域的衛兵們主要責任就是,每天晚上有空去殺一殺。
哪怕殺不到母體,把它衍生出的那些給清掃掉也是極好的。
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緩它們的蔓延。
一夜時間,不知不覺在忙碌中過去。
天蒙蒙亮,邊上那抱團在一起的三個人,狼狽地從廢棄公園裡跑了出來,著急得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著他們。甚至還有個跑得太急,不小心把自己給絆倒了。
隨著光照落下,身後不遠處的可怕動靜也終於消失。
另外倆人才終於敢停下腳步,大口喘息。
他們手臂和腿的位置,多少都帶著點傷,全是被I類魔鬼啃咬過的痕跡。
趴在地上的人紅著眼睛抱怨:“真的受夠了,憑什麼就讓我們這些B級小兵來負責這些工作?當前輩就能為所欲為嘛?”
沒有A級帶著,他們連感應I類衍生體的源能都很困難,隻能靠攻擊次數提高命中。
另外兩個夥伴伸手把他扶起,三人相互安撫著往關口方向回去,卻驚見那位單獨被他們發放到另一片地方的新兵,正坐在入口旁的台階上,手裡還把玩甩動著他的精神力刀。
跟他們狼狽的模樣相比較,他身上簡直乾淨清爽得可以。
除了頭發淩亂了一點,看起來跟昨天分開前沒什麼變化。
他們走上前,凶巴巴質問:“……喂,新來的,你該不會是偷懶了吧?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啊。”徐清然開口發出一節聲音,“你們沒告訴我最低工作量是多少。”
“所以我大概隻清了一公裡範圍內的魔鬼群,就回來休息了。”
剛準備回嗆一百米的男人,默默咬斷已經來到嘴邊的話。
並開始震驚。
奪少?
他說奪少?!
回來時急得跌倒的那個人發出一聲嗤笑:“你就吹吧你!”
“平時咱一起能清個兩三百米已經很不錯了,就你一個人,還一公裡?”
真把自己當成什麼雙S三S級的人才呢?
真有這個水平,哪個不是在繁華星係做領導了,還會來他們這小破村當新兵?
徐清然站起身,鏘的一下把精神力刀插回刀鞘。
說:“不信的話,去檢查不就好了?”
那幾人還真不服氣,想想反正天都亮了,魔鬼群已經開始休息,走這一趟不麻煩。
於是抱著檢察員的氣勢,大步走進徐清然的工作區域。
半小時後,一臉呆滯回來。
徐清然靠在牆邊,低笑了一聲。
手裡拿著手機,用最傳統的發短信方式給他那位姓毛的副官發了條消息。
【想辦法讓上南洲的人知道,隻要出席周日的歡迎儀式,就有機會惡整他們的新上校。】
東城大本營。
收到徐清然消息的毛副官,一臉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真的很想問,他們的新上校是哪家精神病院跑出來的病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