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追殺(1 / 1)

哄阮洛,是傅瑜的拿手好活。

傅瑜三言兩語又把阮洛給哄住了,他說的是:

要打造個音樂經紀團隊玩玩,到時候要是阮洛有這方面的發展意向,可以順便幫阮洛打理一些專業雜務。

全都說了,但是又好像什麼都沒說。最高明的是,話裡的含真量竟還不少。

阮洛閃爍著小鹿一樣明晃晃的眼睛,一臉期待地小聲哇塞道:“好耶,‘順便’的話,就不會太麻煩人家吧。”

傅瑜深知阮洛擔憂的點,就撿他愛聽的說:“怎麼會麻煩,到時候興許你還是他們的搖錢樹,他們開心都來不及。”

阮洛挨了誇,耳根有些泛紅:“可能他們是,是看在你的面子,才誇我那些。你面子一直都很大的。”

傅瑜眼底又被撩撥起無邊暗湧,他死死盯住阮洛泛紅的耳根,一陣失神。

鼻尖還縈繞著若有若無的白茶香。忽然之間就難耐的厲害,啞著聲音:“我不光面子大……”

話沒說話,腦袋忽地清明了過來,他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眼神裡恢複了一絲清明:“我心也大。”

阮洛點頭,驢頭不對馬嘴:“嗯,心胸真的很大,像大海一樣寬廣,我都沒有見你生過氣。”

兩個音樂大佬修養很好,在這種話題上尚且能做到不動聲色。

後排坐著的季辰西就沒這麼好的修養了,他“噗”地一聲笑開了,搖晃著宋祈的肩膀,怪腔怪調地重複著傅瑜的話:“哈哈哈哈,我特麼的……我心也大。你的大不大?”

宋祈面無表情拂開季辰西的手,唇角也微微勾著。但他比季辰西沉穩,他隻是輕斥了季辰西一聲:“幼稚。”

傅瑜的維亞納之行達到了目的。

不但招攬了兩個音樂界帶團隊的龍頭,還成功地把阮洛對於“音樂家”的夢想勾到了極致。

臨行之前,他甚至還帶阮洛去維也納金色大廳看了場音樂會。

坐在VIP貴賓區,近距離看著台上鋼琴家手指翩躚,阮洛竟然有些熱淚盈眶。

他仰著臉,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傅瑜:“傅瑜,我想清楚了,我要向他們一樣。”

傅瑜垂著眸,認真端詳阮洛,用很輕,但很堅定的語氣沉聲道:“會的。洛洛,你會和星星一樣,在夜空裡發光。”

之後,傅瑜帶阮洛去了薩爾茨堡。

薩爾茨堡現在雖然沒有音樂節,但是有彆具風情的景色。

阮洛慣是喜愛獵奇景色的。

傅瑜帶他去阿爾卑斯山腳下滑雪,他本意是讓阮洛把世界上所有好玩的事情都嘗試嘗試,哪知道阮洛竟然極其熱愛這項活動,不要傅瑜箍著他保護他,非要撐開傅瑜的懷抱自己來。

傅瑜看著他一次一次摔倒,再一次一次爬起來,心裡酸軟到發疼。

終於,在阮洛又一次爬起來的時候,傅瑜滑到他面前,傾身伸著手,循循善誘道:“洛洛乖,抓著我,我不抱你,我就拉著你滑

好不好?”

可就在他的手要拉住阮洛的手時,

奇跡發生了——

阮洛的滑竿再次著地,

卻沒有像前邊幾十次那樣,把自己戳的栽到地上。

這一次,滑竿離地時,阮洛腳下的滑靴朝著地平線儘頭輕盈地飛了出去。

阮洛湖藍色的衝鋒衣掠過傅瑜深邃的眸,像是投進了天空的懷抱。

還拖了一聲漸行漸遠的小小長音:“哇~~~”

傅瑜轉過身,目光追向阮洛的背影,那瞬間,太陽透出斑斕的雲層,投下一層一層深深淺淺的光,就這麼猝不及防地跌落在阮洛的身上。

鮮活生動得讓半生殺伐決斷的傅瑜,眼底起了一層霧。

如果說,在維亞納,阮洛看見了屬於自己的繆斯,所以他熱淚盈眶。

那麼現在,傅瑜說卻不清自己,在為了什麼而差點熱淚盈眶。

是為那本該就嬉戲於陽光下,青春、肆意、又輕狂的身影麼?

還是為了一場海底撈月的無解困夢。

可傅瑜的慨然和悵然,和阮洛飛出去的帥氣身影一樣,都沒撐過三秒。

就聽見阮洛“誒呀”一聲,亂了方向,跌跌撞撞將要滾下斜坡。

與此同時,傅瑜手機上,連接了阮洛運動手表異常警報終端的app,也開始發出刺耳的警報。這說明此時阮洛脈搏躍動率失常了。

傅瑜簡直魂飛魄散,他滑竿一甩,幾乎是秒速俯衝過去的,他伸出大手把阮洛往懷裡一撈——

雖然撈住了阮洛,但茫茫雪地裡沒有泄力的地方,加之懷裡抱著阮洛,他無法利用技巧固定身形,隻能緊緊把阮洛完完全全地按在懷裡,護著他,兩人一起朝斜坡下滾去。

傅瑜身材頎長,又高又大,長年健身使得他肩背結實緊繃,獵豹一般悍利。

爆發力和保護力都十分驚人。

他索性扔了滑竿,把阮洛抱了個滿懷,讓阮洛的臉貼在他懷裡,他一手緊緊護在阮洛後腦,一隻手臂把阮洛的腰整個箍住。

像是要把自己變成密不透風的盾牌,不讓阮洛受到一寸傷害。

斜坡不算高,卻有些長,停下來的時候,傅瑜把身形固定在下方,讓阮洛趴在他的身上。

他用手輕輕拍了拍阮洛的背:“沒事了,洛洛,嚇到了麼?”

卻沒有聽到阮洛的回應。

傅瑜嚇得臉上血色儘失,他小心翼翼去摸阮洛的臉:“洛洛?”

他一手把阮洛接住,一手撐著地坐起來。

看到阮洛身子軟在他的懷裡,緊閉著眼。

傅瑜腦袋一片空白,聲音發啞地喊:“宋祈,宋祈!”

宋祈和季辰西聞聲滑過來。

宋祈一看情形不對,連忙蹲下身,去探阮洛的頸動脈,手指剛碰到阮洛的衣領,還沒碰到脖頸呢,阮洛就打了個寒顫,往傅瑜懷裡瑟縮,半眯著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尋找傅瑜,嘴裡喃喃地喊:“……傅瑜。”

傅瑜捧住阮洛

的臉:“我在!”

阮洛嗓子裡“唔”

地一聲,迷迷茫茫地仰著臉,就這麼陷在傅瑜懷裡看著他。

傅瑜嗓音像是砂紙在摩擦:“宋祈,宋祈!”

宋祈擦了擦冷汗,卻是籲了口氣,他神情複雜地看了傅瑜一眼:“第二次了,傅瑜。你怎麼回事,又讓他發/熱/期突發。他腺/體和omega激素本來就不正常,這次甚至沒有初/潮,直接進入正式發/熱了。”

傅瑜手足無措,他的手機還在持續發出警報聲。

傅瑜隔著衣服,不斷地輕撫阮洛的背脊,跟宋祈提出疑問:“我算著時間,還沒到……”

宋祈捏了捏眉心:“我也疏忽了。應該是滑雪服的問題,不透風,對於正常時期還好,對於臨近發/熱/期的omega來說,太熱了,又捂。身體虛,就容易出虛汗,裡邊在出汗,外邊在吹風。剛還看你們滾下坡了……你看你還把人給摔了,滾那會兒估計刺激了心率和大腦神經,特殊時期,受刺激就容易造成omega身體機能的紊亂。他發/熱/期提前了。”

宋祈說著,邊用脫了手套的手,貼在雪地冰面上降溫,用降了溫的手貼在阮洛面頰上:“你快把他抱回營地,彆讓他吹風,物理降溫對他現在來說也有副作用,得儘快回去。季辰西,你快點去黑卡隔音休息區,買一房帳篷。”

季辰西平時騷裡騷氣,正事上卻很靠譜,當即連劃帶飛去安排,傅瑜在身後抱著阮洛飛步跟去了。

宋祈站在原地捏眉心:“傅瑜這麼好的照顧,身體機能恢複的還是這麼慢麼。食療效果不大的話,就隻能藥療了……年少發育時,身體是要虧成什麼樣,才能讓成年後的身體拚了命的補也是泥牛入海。”

他歎了口氣:“這麼光風霽月的人,偏生了一副比普通omega更羸弱的身體,傅瑜這個戀愛腦,該多心疼。”

事實上,傅瑜是真的很心疼。

所以他後來吻的再深,也是輕柔的,克製的。

哪怕阮洛都沒有意識了,隻知道為了彌補生理上的空/虛,而無度索取。

傅瑜也給的溫柔又小心。

他用手掌和吻,給了阮洛想要的一切歡愉。

在阮洛毫無神智哼哼唧唧的時候,都沒忘記要哄著他,在他耳畔一遍一遍地說著:“洛洛乖,好乖的。”

“洛洛不怕,我在的。”

哪怕他人事不知,傅瑜也要用炙熱的懷抱和滾燙的吐息告訴阮洛——

你是安全的。

這次離上次雖然未夠滿滿當當的一星期,但上次臨時標記給阮洛的龍舌蘭信息素已經淡的幾乎沒有了。

一般來說,五天-七天,就可以再次進行臨時標記了。

所以這次,傅瑜又給了阮洛臨時標記。有了上次的經驗,傅瑜這次在犬牙刺入腺/體的時候,極其溫存而有技巧,所以阮洛隻是皺了皺眉,打了個顫,看上去就痛了一陣,剩下的就是舒服了。

阮洛醒後對過程一無所知,就知道自己又發/熱/了。他很害臊。

好在傅瑜這次和上次一樣,再次捧著他的臉,認認真真正正經經地向他反複傳輸讓他心安的觀念:“這無關羞恥,隻是正常生理反應。每個omega都會有,是很神聖的反應,因為omega是這個世界對於人類的恩賜。”

由於得到了傅瑜及時的處理和極好的照護,發/熱/後阮洛的餘熱期平穩而安全地度過了。

接下來的幾天,傅瑜恨不得時時刻刻把阮洛給捧在手心,像什麼滑雪滑冰的活動,傅瑜就給阮洛限製了。

剩下的時間,傅瑜帶著阮洛把薩爾茨堡玩了個遍,就在臨靠返程回國的前一天下午,季辰西趁著阮洛不注意,附在傅瑜耳邊一臉陰沉地說道:“傅瑜,你讓我看的那個女人不簡單。”

傅瑜側了側臉:“?”

季辰西輕聲道:“她被人追殺了。一個下午,三次獵殺。像是找人找了很久,一找到就不擇手段要毀了她似的。第一次沒下殺手,是活捉。沒捉到,後邊就開始發瘋下死手了。都被我的人截下來。但是,他們的追殺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