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路(1 / 1)

一個小時候後,傅瑜出現在nx酒吧門外。

宋祈裹著風衣,站在門外等著他。

傅瑜一下車,就引起酒吧外不小的轟動,幾個半醉半醒出來吹風的小o,眼睛都瞪直了。但隔著這麼近的距離,沒人敢有多餘的反應。

宋祈上前直勾勾地盯著傅瑜看:“老板,我們進去說。季辰西被幾個波濤洶湧的beta黏著出不來,叫我自己接你,真不夠意思。”

宋祈穿著鞋子身高才一米八,在淨身高一米八八的傅瑜面前說話,得把眼睛抬起來。

傅瑜就低著頭看他。但沒多言。隻微微頷首,示意宋祈帶路。

兩人走後,酒吧外的幾個alpha和omega立即湊在一起,點燃了炸藥:

“啊啊啊!真是傅氏太子爺。他也來酒吧玩啊?”

“總覺得不太真實,傳聞不是說傅總沒有娛樂麼?平時新聞裡見到他,都是在忙著出席財經座談,也就在各國的國宴上能見著一點他的私生活……萬萬沒想到竟然能在酒吧看見他!”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點小o陪酒啊,早知道有天能在這近距離接觸,我就入職酒吧小王子了,好煩啊就是後悔,要是能攀上傅總……”

這邊幾個omega話一落音,不遠處蹲在路邊扣嗓子眼的真·酒吧小王子扶著垃圾桶晃悠悠站直了身子,搖搖晃晃飛進酒吧。

嘴裡喃喃著:“我行,我可以,傅總是吧,讓我來!”

可惜小王子的期待落了個空,他厚著臉皮去問領隊能不能給他個機會,領隊告訴他:不想找死就彆做夢。

宋祈帶著傅瑜,順著震耳欲聾的外廳,進了vip秘享裡廳。

音波攻擊沒外廳那麼炸裂,仍然震得人鞋底發顫。

繞進黑金地磚鋪滿的廊道,二三十個香檳女孩舉著黑桃a鬼王潮似去湧進一個牌號是888的超大豪華包間。

宋祈帶傅瑜跟在女孩們屁股後邊走進去,就看見季辰西倚靠在一個波濤洶湧的bata女孩懷裡搖骰子。

他的大腿翹在一個靦腆白淨的小王子身上,享受著小王子貼心的按腿服務。

香檳女孩們進去就開始熱辣扭腰,爭先恐後地圍在季辰西身邊給他送上飛吻:

“辰西哥,你砸錢的時候好帥。”

“辰西哥,我也想喝路易十四,可以給我也來一杯麼?”

“給我們姐妹們一人來一杯。喝完了您再點,您點單的時候帥飛了。”

季辰西溫柔地一一回應香檳女孩們的飛吻,邊動容地道:“一杯多小氣,辰西哥給你們一人點一……”

一瓶的瓶字還沒說完,一個低沉的、帶著命令的聲音灌入耳門:“都出去。”

聲音不大,但莫名地帶著一種上位者咄咄逼人的氣勢,壓迫感強得全場一靜。

香檳女孩們扭過臉,瞪大了眼睛:

“傅總!”

“傅總好!”

女孩們七嘴八舌想要在傅瑜面前表現,被香檳領隊使個閉嘴的眼色,滾潮似地帶出去了。

傅瑜看著黑曜石桌上二三十瓶路易十四:“灌我?”

房間隻有三個人。

他,宋祈,季辰西。

卻有將近二三十瓶路易十四。

季辰西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柳下惠似地推開身邊的女bata,又看了眼小王子,朝門的方向點了點下巴。

女beta就帶著小王子一起出去了,臨出去前,想要和傅瑜打個招呼,但看他臉色不虞,沒敢說話,躬身後退出去,掩上了門。

季辰西站起身,抄起一瓶遞給傅瑜,自己也拿了一瓶。

見傅瑜接住了,就在傅瑜的瓶子上碰了碰,自己一口吹下五分之一:“喝不完倒你浴池,給你洗澡。”

傅瑜:“宋祈。給他打根醒酒針。或者,用加冰的水把他潑醒。”

季辰西放下酒瓶,眯起眼睛:“我和你不一樣。我是感性腦,我真性情,不像你會掩飾自己。我喝點酒,才能看清你。”

他朝著宋祈勾肩搭背:“對吧小祈子。”

宋祈冷笑一聲,推開了他:“說正事吧,臭酒鬼。”

十五分鐘後,三人終於進入正題。

基本都是季辰西在叭叭,宋祈一臉懵逼震驚,傅瑜則面色深沉看不出情緒。

揣測的話都讓季辰西說完了,他從科學界的交換大腦,推理到刑偵界的殺人演屍,越說越離譜,最後還扯到了借屍還魂。

季辰西:“我是有神論者。傅瑜,老實交代,你是哪種?”

傅瑜手裡晃著半杯路易十四,他對季辰西的話不置可否,也沒作出確切選擇,隻是淡道:“被一個畜牲偷了三年。他篡改了我生活裡關於阮洛的這部分,其餘未變。”

宋祈默默喝酒,神情恍惚:“我是醫生,我堅信科學。我寧願相信老板的腦髓是被人吸了……”

傅瑜瞟了宋祈一眼。

宋祈就閉了嘴。

接下來是季辰西的腦洞發揮,宋祈聽得一愣一愣。

傅瑜看兩人接受得差不多了,就要離開。

季辰西正在跟宋祈說什麼,說得臉紅脖子粗,忽聽傅瑜道:“季辰西。”

正經口吻喊得季辰西一抖:“嘛呢,彆叫全名好嚇人啊。”

傅瑜淡笑了一下,朝他舉了舉杯:“謝謝。”

他了解季辰西,既然話說開了,季辰西就還會拿他當朋友。

季辰西是個會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在這件事上,傅瑜不用提醒,季辰西也不會大嘴巴跟除房間外的第四人宣講此事。

季辰西不會給真正的傅瑜帶來麻煩。

宋祈也是。

而在這個世界裡,被過往的朋友真正地了解了自己的秘密,傅瑜心裡其實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但季辰西沒讓傅瑜走。

季辰西一個晚上醉生夢死的模樣,卻在傅瑜要走的時候忽然正色了起來。眸子裡也露出分寸感很強的清亮,他很認真地問傅瑜:“可是你對阮洛很好。”

在這件事上,宋祈看著傅瑜,點了頭:“這樣的你,挺像樣的,其實……也配得上阮洛。”

傅瑜笑了一下。

季辰西又問:“我聽宋祈說了。阮洛現在失憶了,陰差陽錯對你產生了雛鳥情節,稍微被你使點心眼,就能任你揉扁搓圓的,可乖了。但是等他清醒了,估計殺了你的心都有。”

傅瑜摸出根煙夾在了手裡。

季辰西歎了口氣,奪過傅瑜剛夾出來的煙點上,搶到了自己的嘴裡:“傅瑜,說說唄。你這個複雜的情況,他醒了怎麼辦啊。看兄弟們有什麼能幫幫你的?”

三人聊著的時候,傅瑜頻頻看向手腕上的格拉夫表:“我會給他鋪好路。”

季辰西先是愣了愣,隨即臉上露出恍然之色:“其實你給我打電話後,我打聽你了。我查不到你,就查了你的兩個助手。那個王特助,頻繁往你的私立醫院跑,去看一個老頭兒,宋祈說那老頭兒就是阮洛的爺爺,你把阮洛爺爺安排接受最好的護理,是吧。還有,還有那個李秘書,她最近也忙得不可開交,頻繁往返美利堅,把茱莉亞音樂學院的門檻都給踏破了。我本來還在琢磨,她這是在做什麼?就你那鋼琴水平也想進第一學府麼?現在想來,是為了阮洛吧……這就是你給他鋪的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