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大漢蜻蜓隊長(1 / 1)

一輛雙馬拉著的車輦緩緩的行駛在未央宮的宮道之上, 高高懸掛著的月亮帶著一股孤寒,籠罩著大地。

車輦內,傳來一陣輕盈的笑聲。

劉玲捂著嘴巴偷笑著,歪頭靠在自家姐姐劉玥的肩膀上:“阿姐, 剛才劉璃掉牙的那一幕, 實在是太好笑啦, 那麼多朝臣都看見了, 著實是丟人呢,哈哈哈哈。”

劉玥因為劉玲的話,也跟著輕笑了一下, 不過很快她又收斂了笑意, 因為她想到了剛才在大殿之上, “父皇”是那般的緊張劉璃。

她明明已經告誡過自己了, 既然父皇不再在意自己, 那她也不要在意父皇了。可今日在大殿之上看見父皇那麼擔心劉璃,她的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劉玥莫名想起自己換牙的時候,她的牙是大半夜掉的, 她根本就不敢和父母說這件事情,隻是偷偷的將自己掉的牙藏了起來。

之後好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敢在父皇面前露出笑容或者說話, 生怕被父皇看見自己缺牙的醜陋模樣, 從而被父皇厭惡。

可是剛才在大殿之上, 劉璃明明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醜了, 父皇不僅沒有嫌棄,反而很是高興的樣子。

在面對劉璃的時候, 父皇好像不再是天子, 而隻是一個孩子的父親。劉玥輕輕的抿住唇, 她好嫉妒劉璃,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的得到父皇的愛。

明明這份父愛,曾經是屬於自己的。

“不過阿姐……”劉玲的聲音輕了一些,她說:“我突然覺得劉璃好像也不是很討厭了,今日在宴會上,她不是還救了你麼?不然的話,阿姐你就要不小心吃下帶毒的土豆了。”

劉玥轉頭看向自己的妹妹:“阿玲,你竟然替她說話?”

劉玲眨了眨眼眸:“也不是替她說話啦,就是感覺她……她也挺好的。上次她不是還送了我們非常暖和的羽絨衣嗎?”

劉玲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件羽絨衣她現在還穿在身上舍不得脫下來呢,實在太暖和了。

“羽絨衣是父皇下令發給整個未央宮的,又不是她送的。”劉玥不服氣道:“而且若非她將那個土豆放在桌上,我又怎麼會險些吃到帶毒素的土豆?”

聽著姐姐的言論,劉玲一時語塞。

劉玥生怕妹妹被劉璃給欺騙了去,握住妹妹的手強調:“總之我們才是親姐妹,你不能因為劉璃給了你一點好處,你就替她說話。你忘了剛才在大殿上,她還收走了其他人的壓祟錢麼?”

經劉玥這麼一提醒,劉玲頓時響了起來:“也對哦,她怎麼能這樣?”

又重新被劉玲討厭的劉璃此時正握著自己掉下來的牙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其實她的牙齒前一段時間就開始鬆動了,隻不過那個時候劉璃沒太在意。

誰知道今晚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就掉了下來,還是當著所有大臣的面,實在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坐在回椒房殿的車輦上,劉璃沉著小臉,顯得有些苦大仇深的樣子。她指尖把玩著自己掉下來的牙齒,突然想到係統曾經說過:【千百年後,你的名字也會出現在史書上。】

那麼如果真的是這樣,史書上面會怎麼寫自己這段黑曆史呢?

——《史記·外戚世家卷》帝之嫡長公主璃,於童齔之年,在除歲宴上笑掉大牙。

想到史書上會這樣寫自己,劉璃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她現在去暗殺司馬遷或者其他史官還來得及嗎?

想到《史記》和司馬遷,劉璃的思維不禁又發散遠了。元光五年的時候,司馬遷應該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他還沒有從他的父親那邊繼承寫《史記》的遺願。

不過目前司馬遷的父親司馬談,便已經在擔任太史令一職了,具體就負責觀測天文氣象,掌管曆法

等事情。隻不過司馬談好像有事回故鄉了,至今還未歸來。所以劉璃還沒見過這位曆史名人。

以司馬談在曆史上的名氣肯定是沒辦法和他兒子司馬遷相比的,劉璃覺得自己主要的攻略對象應該是司馬遷。

或許自己可以幫助司馬遷在未來免除受宮刑之苦,讓他在寫《史記》的時候,多誇獎自己幾句。

車輦緩緩的停下,禦者將車上的小凳子放下來,供天子、皇後和公主下車。

阿嬌開口提醒女兒:“阿璃,椒房殿到了。”

劉璃回神,卻不小心將手裡握著的牙給弄掉了,也不知道滾到了車輦裡的哪個角落。

“呀。”劉璃輕呼一聲,低頭想要去找自己的牙。

天色本就晚了,馬車內沒什麼光亮,劉璃就算趴在車板上也看不見掉落的牙齒。她有些莫名的不開心,身上的執拗勁也上來了,偏要將這顆牙給找到。

劉徹見劉璃幾乎趴在車板上,一點公主的儀態都不顧了,開口道:“一顆牙而已,沒了便沒了。”

“不行,這是我掉的第一顆牙,我要好好收著。”劉璃此時說話有些漏風。

阿嬌讓人取亮一點的燈來,低頭打算和劉璃一起找牙。

宮女們很快送來一盞油燈,劉徹接過油燈來,也加入了尋牙的隊伍中,最後在一個車輦的角落,找到了劉璃掉的那顆牙。

“找到了。”劉徹開口,伸手將那顆小牙撿起來。

阿嬌聞言也鬆了一口氣,三人一起走下了車輦。劉璃跳起來從劉徹的手裡將自己的小牙齒給拿了過來。

劉徹納悶:“你打算將這顆牙收藏在哪?”

劉璃聳了聳鼻子,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阿嬌笑著說道:“我記得我小時候換牙的時候,母親曾經說,上面的牙齒掉了就要收在床下。下面的牙掉了,就要扔在屋頂上,這樣新的牙齒就會長得又漂亮又快。”

“哎?原來這個說法,在西漢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嗎?”劉璃聽著感覺不可思議,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關於牙齒的迷信行為,竟然可以流傳至兩千多年以後。

阿嬌點頭:“所以,阿璃等會回房間之後,就將你的小牙齒扔在床下吧。等之後你下面的牙齒掉了,我們再扔上屋頂。”

劉璃咧嘴一笑:“好。”隨後她又迅速閉嘴,防止自己的門牙漏風。

劉徹聽著她們的對話,卻覺得有點不對勁:“等會。”他一臉疑惑的看向劉璃:“你剛才說西漢?為何要在我大漢的稱謂之前,加一個西字?”

“額?”

劉璃在心裡忍不住吐槽,為什麼劉徹總是能夠注意這些一般人都發現不了的細節啊?可惡!

劉徹總感覺劉璃剛才那句話說得怪怪的,但一時間他也品不出哪裡怪,隻挑出了一個“西漢”。

“你聽錯了,母後。”劉璃一臉認真的說:“不信你問父皇,還有芙蕖和大長秋。”

阿嬌當然是幫著女兒說話的,她點頭:“皇後,阿璃剛才說的是稀罕,不是西漢。”

劉徹:“??”

芙蕖和大長秋互相看著彼此一眼,兩人紛紛點頭:“陛下說得是。”

劉徹:“……”

劉璃連忙轉移話題:“那我就先回房了,父皇母後晚安。”她說著打算先溜回房,剛跑了兩步,又轉頭對他們道:“對了,忘記說了,父皇母後新年快樂。”

阿嬌淡笑著回應:“新年快樂。”

劉徹見狀吐槽一句:“你就寵著她吧,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

“我樂意。”

既然是新年除歲之夜,劉徹和阿嬌洗漱上床之後,兩人也少不了一頓耳鬢廝磨。

自從兩人先前體驗過一次之後,晚上

宿在一張床上,難免會有情難自禁的時候。在床笫之事方面,一直都是劉徹主動勾引阿嬌的。

而阿嬌呢,多少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嘴上說著不要,其實有時候身體和心裡都還挺享受劉徹的伺候。

兩人都對彼此身體的敏感點格外熟悉,所以行房的時候,就仿佛契合到了靈魂之上。這都是曾經他們沒有互換時,感受不到的快感。

也隻有愉快到了極點的時候,劉徹才會產生一種,若是以後都不換回來了這樣的想法。

**

新年過後,帝後照例一起去宣室殿處理政務。

劉璃一邊盼著自己的牙齒快點長出來,一邊從桑弘羊手裡接過了一份關於羽絨衣銷往各個諸侯國的銷售報表。

在劉璃的教導下,桑弘羊不僅熟練的掌握了算盤的運用,還學會了阿拉伯數字。

桑弘羊在劉璃看銷售報表的時候,便開始滔滔不絕的誇讚劉璃發明的這個阿拉伯數字的方便之處。

大漢目前尚存的諸侯國,基本上都是劉姓的了。不過漢景帝時期,劉姓諸侯王也會造反這件事情,給了劉徹非常大的警惕。

目前還存在的諸侯王,不管是劉徹的兄弟還是叔伯,都是他的眼中釘。

羽絨服銷量比較好的都是偏北上寒冷的地區,例如楚國,燕國等諸侯國。還有臨海的幾個諸侯國,例如膠東國。

其他諸侯國的銷量雖然比不上這些地方,但是成交額也有很多。畢竟是新鮮事物,不管是豪強還是諸侯們,終歸是比較好奇的。

而且這還是長安新流行的衣服,大家肯定要給天子面子的。

於是上林苑服裝廠做出來的羽絨衣,在年前年後的這段時間裡銷售一空,甚至還出現了供不應求的局面。

扣除一些原料和運輸成本,純利潤就達到了上萬石銖錢。

劉璃對西漢時的貨幣其實還沒有多少概念,看著賬本上面以重量來標記盈利的數字,又看桑弘羊笑眯眯的模樣,她猜這次可能賺了個盆滿缽滿。

“公主,這次羽絨衣的銷量竟然比上次土豆的銷量還要好,賺得也更多。”桑弘羊劈裡啪啦的撥著算盤:“不僅將之前給將士們做衣服的成本賺回來了,還盈利了不少。”

“那你記得給上林苑做衣服的宮女多發一些月俸,她們做衣服也不容易。”劉璃提了一句。

桑弘羊應道:“公主博愛之心,那些織女們一定會記住的。”

“這個胡市和關市是哪裡?為何銷量竟然和諸侯國差不多了?”劉璃虛心求問。

“這兩個城市都是對匈奴人和南越那邊設立的邊關城市,匈奴人經常會來這裡購買米﹑酒、布匹之類的東西。羽絨衣一出,幾乎被匈奴人和南越人買光了。”

劉璃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像是想到了什麼,劉璃又問:“對了,上次我隻讓你為戍守長安的將士做羽絨衣,那有沒有給戍守邊關的將士們運送羽絨衣過去?”

若是這樣禦寒的衣服都能賣給匈奴人,而大漢自己守城士兵卻沒有,那未免叫人寒了心。

桑弘羊笑道:“公主放心,所有衣物自然是先讓大漢子民先穿上的。”

“那就好。”

桑弘羊輕輕的感歎:“沒想到公主小小年紀,卻如此為百姓和將士們著想。”

劉璃自然道:“我是大漢的公主,自然要為大漢的百姓著想了。”

宣室殿那邊,蘇文等天子處理了政務之後,才匆匆的進來稟報:“陛下,河間王來朝,不日抵達三雍宮。”

阿嬌聽罷,倒是有些驚喜:“他什麼時候可到?”

“大抵是明日。”蘇文也不確定。

阿嬌轉頭看向一旁的劉徹,笑著說道:“他來一定又

是給你獻書了。”而後她小聲道:“我都許久沒有見劉德表兄了,這次他來長安,我想好好招待他。”

本來劉徹也有點高興的,但聽著阿嬌這番話,他頓時心生幾分不滿:“你與他的關係有這麼好麼?”

“自然是好的。”阿嬌沒有聽出劉徹的不滿,腦海裡不禁想到年少時的事情,她垂眸道:“劉德表兄是除了榮表兄之外,待我最好的兄長了。”

劉徹不服氣:“那時明明是我待你最好吧。”

阿嬌聞言看向他,眸中帶著幾分嘲諷:“你那時還沒有現在的阿璃大,隻會跟在榮表兄屁股後面叫兄長。”

劉徹:“……”

蘇文聽著帝後之間的討論,隻覺得這樣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情誼真是好呀。他默默一笑,轉身離開了大殿,將空間留給帝後兩人慢慢爭辯。

阿嬌一邊整理著手邊的竹簡,一邊緩緩開口道:“劉徹,其實我曾經想過,若當年我嫁的人不是你,我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前世被關在長門宮的時候,她不止一次在思考這個問題。景帝舅父有那麼多個兒子,她隨便嫁一個,或許都比嫁給劉徹要好吧。

而且那時候母親曾經對她說過一句話:“吾的嬌兒,你要記住,不是你要嫁給太子。而是你嫁給誰,誰才會是太子。”

“你想嫁給誰?”劉徹的聲音倏地冷了下來,帶著幾分嘲諷道:“你瞧瞧父皇的那些兒子,我的那些兄弟們有哪個比得上朕?”

阿嬌聽罷,一下子陷入了沉默。隨後她挑眉:“劉德表兄難道比不上你麼?河間王的口碑,不僅在河間國內,在整個大漢也是有口皆碑的吧。”

劉徹的笑意更冷了:“那你覺得,當年的他敢娶你嗎?”

阿嬌:“……”

似乎被劉徹激怒了,阿嬌將手中的竹簡砸向他:“是,就你膽大妄為,空口胡說出什麼金屋,真是可笑至極。”

劉徹:“我……”

阿嬌卻已經不想再理他,起身站起來甩袖就走,留下他一臉莫名。她怎麼還生氣了?明明應該生氣的人是自己,不是嗎?

回到椒房殿後,劉璃明顯感受到了阿嬌的怒意,她連忙跑過來問她怎麼了。

阿嬌深吸了一口氣,並不想讓女兒知道她生氣的原由徒增笑話。她伸手摸摸女兒的頭:“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劉璃剛想安慰她,卻聽阿嬌又說:“河間王明日要來長安獻書,阿璃想去見見他嗎?”

河間王劉德嗎?劉璃聽聞,點點頭道:“好呀。”

劉德在曆史上還是小有名氣的,那些古文典籍能夠流傳下來,劉德功不可沒。後世的漢文化節,還經常有人組織去獻王紀念園祭奠他呢。

阿嬌笑了笑:“表兄若是見到阿璃,一定心生歡喜。”

劉璃眨了眨眸子:“他沒見過我,怎麼一見我就能心生歡喜呢?”

“因為你是阿璃呀。”阿嬌心中的怒氣消散,開口道:“他這個人素來修學好古,喜歡儒學典籍。阿璃是被董博士稱為大儒的人,想必表兄見到你之後,免不了要與你辯論一番。”

劉璃的表情微微一凝,這些個儒生怎麼都喜歡與人辯論啊?

劉璃指了指自己還沒長全的牙齒:“阿母覺得,我這樣怎麼與人辯論?”

阿嬌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白天在宣室殿內的爭吵,再見到劉徹時,阿嬌也不想再搭理他。劉徹心裡也因為阿嬌說,倘若嫁給彆人的話,心裡不舒服。於是兩人誰也不先和對方說話了。

這樣的狀態,倒有幾分當年他們新婚燕爾時,互相鬨脾氣的模樣。倒是苦了夾在中間的劉璃,她非常好奇,這兩人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變成這樣的。

劉徹倒是很會尋找認同感,他決定讓女兒來主持公道,於是拉著劉璃將在宣室殿的事情說了一遍:“阿璃你說,為父有哪裡比不上彆人了?竟然讓她對朕說出這樣的話!”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劉璃聽完之後也覺得腦瓜子疼。不過秉持著公正的原則,劉璃盤腿坐在兩人中間道:“作為大漢的蜻蜓隊長,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我們來具體分析一下就知道了。”

劉璃說著從一旁的果盤裡抓過一把花生,“論文學造詣方面,父皇你確實比不上河間王。”她拿出一粒放在床上:“河間王得一分。”

劉徹:“?”

劉璃道:“論政治才能方面,河間王還有其他人確實都不如父皇,所以父皇得一分。”說著,她分了一粒花生米給劉徹。

“論樣貌。”劉璃說著,抬眸看了眼阿嬌,然後滿意的點頭:“父皇長相英武帥氣。”

“但是我還沒見過其他皇子,無法作為比較。而且樣貌這種主觀評價,應該讓阿母來決定。”劉璃將花生遞給阿嬌:“阿母你覺得是父皇好看還是河間王好看?”

劉徹自信滿滿:“自然是朕。”

“我覺得河間王更美。”

劉徹:“??”

劉璃:“河間王再得一分。”

“論對感情的專一程度……”劉璃說著,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劉徹,然後又從他手裡將剛才發給他的那粒花生米給要了回來,並且說:“父皇,這一項你要扣大分。”

劉徹:“???”

“綜上所述,父皇負分,河間王勝出。”

本來阿嬌還一本正經的想要和劉徹繼續掰扯一下,現在聽著劉璃的評判,她莫名覺得好笑,忍不住低笑出聲。

劉徹:“嗬。”這對母女怕不是在拿他尋開心呢?

翌日,阿嬌準備帶著劉璃一起去三雍宮見劉德,劉徹陰陽怪氣的跟了上來:“既然劉德表兄曾經和吾的關係如此好,那吾必然也要去見一見這位表兄了。”

劉璃笑眯眯的湊到劉徹身邊小聲問:“父皇,你這樣……是不是吃醋了?”

“我為何要吃醋?”劉徹有些不理解,這和吃醋有什麼關係。

劉璃揚起眉梢,鳳眸中帶著戲謔:“就是你現在的心裡,是不是一想到母後要和河間王見面,就酸溜溜的?”

劉徹皺眉想了想,確實有一點點。特彆是阿嬌在他面前,從不加掩飾的讚許河間王的時候,這樣的感覺就更濃了。

劉璃道:“這種感覺呢,就叫吃醋。”

劉徹沉默,表示不理解這亂七八糟的東西。

三雍宮在長安城南,分彆有明堂、辟雍和靈台這三雍,所以才叫三雍宮。明堂是用來祭祀三皇五帝和天神的地方,也是大漢最高等級的禮製建築。

辟雍是明堂外的水溝,象征著帝王之道的圓滿。

靈台就是太史令觀察天象的地方。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三雍宮的意義重大。每次河間王都是在這裡給漢武帝獻書的,足以見得一開始的時候,劉徹對於河間王獻書的重視。

坐在去三雍宮的車輦上,劉璃也在閉著眼睛回憶關於河間王的曆史,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她倏地睜開眼睛看向劉徹。

好家夥!

曆史記載,河間王劉德在元光五年給漢武帝獻書的時候,遭到了漢武帝的猜忌。隨後不久,大概四個月之後,河間王就病故在家中了。

也就是說,這次獻書之後,河間王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