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很安靜,直到登上星際飛船也沒說過一個字,不知是老實,還是和九號一樣眼高於頂,對誰都看不上眼。
不過,他是九號帶來的人,時見夏就不吹毛求疵了。
而且她要乾掉冒牌貨的事情,也不打算瞞著博士。
兔子急了都得咬人,更何況她從來不是被人送到鬼門關了,還能當做無事發生的人。
敢算計她,就得做好沒命的準備。
溫秋秋大抵知道在九號的地盤上要安分守己,從頭到尾乖乖跟在時見夏身後,像一條甩不掉的小尾巴。
九號連嗤了她好幾聲,還諷刺她是不是沒斷奶。
面對他彆有目的的挑釁,溫秋秋沒吱聲。
這讓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但或許是礙於時見夏的淫威,沒有造次。
乘坐星際飛船和乘坐高鐵一樣無聊。
時見夏睡不著,於是把朏朏從《山海經》裡薅出來,有一下沒一下順著它身上柔軟的毛發,思索抵達天穹星之後該怎麼把冒牌貨找出來弄死。
朏朏睡飽了,捧著脖子上的兜兒準備從裡面拿蟲晶吃,忽然見一隻白皙修長的手伸到它面前,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大胖崽抬起頭,對上九號的視線。
礙於昨天晚上接受的賄賂,朏朏很給面子的對他喵了聲。
九號自從看到溫秋秋後就臭臭的臉有所緩和。
他抬手卡在朏朏的腋下,把它從時見夏懷裡抱了出來,用力呼嚕了兩下它身上的小軟毛,意有所指道:“胖崽,我和小弟你喜歡誰?”
小弟被白色鬥篷遮得嚴嚴實實,臉上也戴著銀色面具,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九號,此時聽到他的話,小弧度抬了下頭。
時見夏很無語,這家夥不待見公冶既望也就算了,連自己小弟的醋都要吃嗎?
大胖崽也很無語,不想回答這種‘我和你媽掉水裡,你會救誰’的無聊問題。
它輕輕甩了一下尾巴,但還沒表露出拒絕,命運的後頸皮就被九號輕輕捏住了。
朏朏呲了呲牙,到底還是覺得吃人的嘴軟,很是不情願地直起身子瞅了瞅小弟,本來想直接回頭對九號喵一聲,敷衍敷衍他,卻在看到小弟之後心頭升起一股微妙感。
它從九號懷裡跳出來,蹲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歪著腦袋打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小弟。
不愛搭理人的小弟忽然伸手摸了下它的腦袋,並且在時見夏看不見的角度,輕輕比了個‘噓’的手勢。
大胖崽雙眼發亮,躍躍欲試想要跳進他懷裡,卻在他小弧度地擺手之後,有些不開心地喵了聲,然後營業般扭身趴回九號的膝蓋。
九號沒發現一人一崽達成的共識,高興地翹起嘴角,直呼嚕朏朏背上的軟毛,煞有介事道:“你這胖崽,總算是有點眼光了。”
朏朏有氣無力:“……喵。”
時見夏聽出了這聲喵裡的生無可戀,不知道該怎麼評價白小九如此幼稚
的行為。
她想到小弟抬手摸大胖崽的舉動,對其投去略帶探究的目光。
難道也是無法抵抗大胖崽賣萌的毛茸茸愛好者?
但小弟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完全看不清身形,還戴上了白色手套,不露絲毫皮膚,也根本不給人探究的機會。
思索間,九號忽然踢了下她的小腿肚,目光警惕道:“你乾嘛盯著我的小弟看?”
時見夏:“……”
她收回視線,對他翻了個白眼。
時見夏不再搭理九號,朏朏也老實巴交趴在他腿上啃蟲晶,整個船艙裡隻有蟲晶被咬碎發出的哢嚓哢嚓聲。
九號心情好,朏朏啃掉一顆蟲晶,他就往它的兜裡添上一顆,讓它的小兜兒始終保持被填滿的狀態。
大胖崽高興了,尾巴尖兒在他的手腕處掃來掃去,全然沒有之前的蔫巴。
-
數個小時後,星際飛船來到了天穹星所在的星域。
天穹星是顆大型行星,整顆星球呈現出土黃色,上面水資源稀少,更多的是黃土和沙漠,幾乎沒有植被,聯邦認為它沒有移居價值,從而被定義為資源星。
因此,天穹星被大量蟲族入侵的時候,人類沒有蒙受多大損失,也因為上面的礦產資源並非不可代替,這顆星球淪陷後就基本無人踏足。
九號把冒牌貨丟到這顆沒有生存資源且環境惡劣的星球上,的確夠折磨她的了。
不知道半個多月過去,她是死是活。
料想沒那麼容易死,否則博士不至於借冒牌貨暗喻她。
九號直接把星際飛船開進大氣層,卻沒有降落,而是懸停在蟲族無法觸及的高空,再乘坐空間梭降落地面。
如果冒牌貨在天穹星的某個角落裡,應該能發現這裡巨大的動靜。
她也清楚,知道她在天穹星的人屈指可數,不是來帶她出去的,就是來要她的命的。
空間梭門打開,時見夏戴著防護面具獨自一人從中走出,朏朏趴在她的肩膀上,小腦袋左顧右盼,觀察這顆從未踏足的星球。
它是能量體,不怕風沙,也不畏懼乾燥。
天穹星地表裸露,地面含氧量隻有正常居民星的一半,是以時見夏的防護面具還有高濃液氧壓縮腔。
一管高濃液氧足夠她在天穹星自由活動整整三天。
時見夏沒有掩飾自己的身形,如果冒牌貨發現了星際飛船,並且靠近空間梭降落的地點,這會兒應該悄悄躲在某個地方觀察她。
她最好在五天之內把她找出來並且弄死。
而冒牌貨被九號扔到這種地方,定然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置她和九號於死地。
現在她獨自一人主動送上門來,希望冒牌貨能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
這片區域似乎剛經曆過一場沙塵暴,沙面上沒有任何寄生體活動的痕跡,附近也沒有看到寄生體的蹤影。
時見夏就在空間梭之外召喚出《山海經》,像之前在小
寒星一樣,把崽子們都放出去,但沒有暴露共工等神傀擬態。
崽子們在她入學南藤軍校之後,在不少場合中公開露過面,冒牌貨對她心懷嫉妒,肯定了解過與她有關的事情,也知道她現在大概的戰鬥等級。
如果她示弱能夠把她引出來,倒是省了崽子們四處尋找的麻煩。
她也不怕冒牌貨用翡玉牌或者其他手段聯係博士。
天穹星是資源星,星球外沒有空間站,唯一用來通訊的衛星也在淪陷之後被撤走了,而她的翡玉牌和上次在小寒星一樣顯示‘不在服務區’。
這意味著冒牌貨現在沒有對外求救的可能性。
她是甕中之鱉。
隨著崽子們散出去,時見夏沒有在原地停留,而是帶著朏朏朝其中一個方向離開。
空間梭的門重新閉上,它就那麼安安靜靜地停在一塊巨大的岩石後方,像放在老鼠洞口的奶酪,等著老鼠經受不住奶酪散發出的香味,主動從洞穴裡探出腦袋來,再化身捕獸夾,死死卡住它的腦袋。
時見夏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滿目黃沙中。
她沒有注意到,在一望無際的黃沙底下,有一縷幽藍色的火焰藏在沙礫與沙礫的夾縫之中,像無孔不入的流水,又像偷偷窺視著她的眼睛,始終悄悄跟著她。
天穹星自然環境惡劣,時不時便有沙塵暴發生,所以蟲族和蟲渦常常被埋在沙礫底下,這使得沙地更加危險。
乘坐飛行器飛出數千米,時見夏見到不少從沙子裡爬出來的蟲族,長相極為醜陋。
有的甚至連頭部都長著令人惡心的肢足,也不知道它們互相吞噬之後,是怎麼消化不同種族的基因的。
不過天穹星本沒有人類聚居,惡劣的環境也很難繁衍出生命體,蟲族大面積入侵後,在礦場工作的人員大多安全撤離,它們來到這顆星球,並未寄生多少人類。
是以,在天穹星淪陷後的近半個世紀,生存在這顆星球上的蟲族基本上是同類互相吞噬,形成的寄生體奇形怪狀,很少具備人類的特征。
時見夏來天穹星的主要目的是尋找冒牌貨,但這並不妨礙她獵殺蟲族,她也不需要親自動手,揮揮手崽子們便一擁而上,蟲晶便像進了打穀機的稻米,撲簌簌往外掉。
崽子們分工明確,一部分負責獵殺蟲族,另一部分負責收集蟲晶,沒過多久就把兜兒裝的鼓鼓囊囊。
還有些崽子發現了藏在沙海底下的蟲渦,一頭紮進地下,魚兒似地遊到蟲渦所在之處,嗷嗚一口將其吞掉。
幽藍色的火焰把這些場景全部反饋給冒牌貨。
躲在暗處偷偷窺伺的冒牌貨看到這一幕後,幾乎難掩眼底的震驚。
吞噬蟲渦!
七號的擬態能夠吞噬蟲渦!
本來她還打算按兵不動,繼續觀望一下情況,摸清楚七號來天穹星的目的,此時卻被動搖了心神,迫不及待想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博士。
七號對博士根本不忠誠!
她一直
有著自己的小算盤,覺醒擬態至今,從未告知博士她擁有吞噬蟲渦的能力。
博士最厭惡有人欺瞞於他,若他得知此事,必定會厭棄七號,不會給她繼續在外行走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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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強烈的自我暗示下,冒牌貨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腿,衝向那塊引誘她的奶酪。
當她準備邁出步伐時,忽然之間清醒過來。
七號被她弄去小寒星,如今安然無恙出來,怎麼也不可能是來對她表示感謝的,她明知道自己技不如人還敢來,肯定有所倚仗。
她養的那條瘋狗,是不是和她一起來了?
該死的九號!
七號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對她比對博士還忠誠,甚至不惜違抗博士的命令,獨自前往小寒星救人。
明明她和七號長得一模一樣,他對她動起手來卻沒有半分手下留情,每一招每一式全對著臉打,簡直是想毀她的容!
冒牌貨低咒了一句,把即將探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還抬手摸了摸自己經過半個月的恢複才變回原樣的臉。
這是她的臉,九號那隻瘋狗憑什麼罵她冒牌貨?
就因為七號有個真正的名字叫時見夏,而她隻有七十七號這個編號嗎?
那他又有什麼好優越的?
冒牌貨瘋狂在心裡辱罵時見夏和九號,深重的怨念成功傳遞出去。
被詛咒的兩人齊齊打了個噴嚏。
九號揉著鼻子冷笑,“肯定是那個冒牌貨在罵我。”
小弟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溫秋秋更不敢搭腔。
九號繼續冷笑,“她要是敢出來,我捏碎她的頭骨。”
曾經被捏碎手骨的溫秋秋:“……”
她悄悄和九號拉開些許距離,儘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始終不曾說話的小弟忽然道:“彆這麼暴力。”
九號冷哼,“要你管?一邊老實呆著去,小弟!”
他刻意咬中了小弟兩個字,仿佛在強調些什麼。
小弟:“……”
行吧,大少爺開心就好,他當一回小弟也沒什麼。
倒是溫秋秋,悄悄看了他一眼,頗為敬佩他身為小弟竟然敢讓九號彆那麼暴力。
九號又不是脾氣好性格好的時見夏,他陰晴不定,發起瘋來是真能撅了人的頭蓋骨。
溫秋秋納悶的想。
這麼個瘋子,是怎麼被時見夏收服,願意來天穹星幫她忙的?
溫秋秋正敬佩於時見夏網羅人心的能力,突然覺得外部一陣顛簸,似乎有重物撞在了空間梭上。
是的,他們此時就在空間梭裡,溫秋秋使用了七彩玉腰的隱身天賦,隱藏了他們的身形。
他們可以互相看見對方,但冒牌貨看不見他們。
九號展開智腦查看空間梭外部的監控,虛擬粒子影像呈現,的確有東西在撞空間梭,是一隻兩米多高的混合類寄生體。
它
的長相相當怪異,有著甲殼類蟲族的身軀,蚯蚓類蟲族的頭部,蠕蟲類蟲族的尾部,腹部還長出節肢類蟲族的腿。
非要形容的話,勉強能類比烏龜,但比烏龜醜陋惡心了千萬倍。
它正在用腹部的肢足推動空間梭,而在它面前漂浮著一朵幽藍色的火焰,火焰中間則裹著一塊七級蟲晶。
很顯然,它是被這顆蟲晶吸引過來的,幽藍色火焰用蟲晶吊著它推動空間梭。
“我就知道她做不了多久縮頭烏龜。”九號盯著虛擬粒子影像中的那朵幽藍色火焰,微微眯起眼。
天穹星這鬼地方,沒有足夠的物資儲備很難存活下去,半個月的時間足夠冒牌貨把空間手環裡的物資消耗得七七八八,估計要不了多久博士就會派人把她接出去。
時見夏的到來催化了冒牌貨心中的憤恨與不甘,甚至猜到她來者不善,所以會迫切的尋找機會離開這裡。
時見夏還故意暴露崽子們吞噬蟲渦的能力,進一步催化她心頭的焦慮。
冒牌貨很清楚,吞噬蟲渦的能力是時見夏不可告人的秘密,她知道了這件事,要麼屈從於她,要麼埋骨於此。
前者幾乎沒有實行的可能性,她也不會願意屈膝於時見夏。
偏偏她這會兒聯係不了博士,不敢確定博士會不會在她和時見夏之間,放棄她選擇時見夏。
畢竟,翡玉牌持有者人人都知道博士相當偏愛七號,連七號曾經當著他的面一刀抹了十一號的脖子,他都未曾譴責於她,隻是淡淡吩咐人把十一號的屍體抬去處理掉。
比起擁有翡玉牌的十一號,冒牌貨隻是個無足輕重的替身,像她這樣的替身,博士想培養多少就能培養多少。
種種壓力之下,讓她根本無法冷靜。
你還挺了解她??_[(”小弟問道。
九號給了他一個眼刀,“誰了解她了?一隻臭蟲而已。”
飛完了眼刀,他又說道:“那隻臭蟲肯定在附近。”
言罷,他拍了拍自時見夏離開之後就懶趴在小弟懷裡的九尾狐的小屁股,示意它給時見夏傳遞消息。
魚兒上鉤了,可以開始收網了。
九尾狐懶洋洋搖動著九條小尾巴,按照他的吩咐給時見夏傳去信息。
寄生體的力氣相當大,竟然用它與身材極其不符合的瘦長肢足推動了空間梭。
身處空間梭之內的三人連忙穩住身形。
也不知道冒牌貨想做什麼,空間梭被寄生體推到沙丘的邊緣,緊接著像個球狀物似的從上方滾了下去。
哐當哐當一通亂砸,如果裡面有人,且這會兒沒有綁著安全帶,必然要被摔得頭破血流。
而空間梭質量好,在沙丘裡跟個保齡球似的滾了一遭,表面卻毫無損傷。
一陣乾燥的風刮過來,吹起一層薄薄的細沙。
空間梭的門忽然開了,九號踉蹌著從裡面走出來,他衣衫淩亂,唇角還銜著抹血,額頭眼角全是碰傷,好不狼狽。
一寸寸極寒之冰自他腳下凝結,向四面八方蔓延,被風吹起來的細沙竟生生被凍在空中,化作冰沙掉在地上,發出細碎的啪嗒聲。
九號灌注能量的冷笑向四面八方蔓延——
“臭蟲!給老子滾出來!否則我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球踢!”
冷到了極致的腔調蘊藏著恐怖的怒火。
躲在暗處的冒牌貨聽到回蕩在空中的聲音,幾乎要控製不住笑出聲來。
她十分滿意的通過附著在空間梭表面的幽藍色火焰打量著九號面部撞傷的臉,壓著笑意低聲道:“瘋狗,你倒是來咬我啊?”
不知九號是不是察覺了她的嘲諷,寒冰再次暴漲,蔓延至半徑千米之外的地方,幾乎把這片沙漠凍成冰原。
冒牌貨臉上的笑意收斂。
又變強了!
這隻瘋狗又變強了!
他的擬態是吃激素長大的嗎?明明剛從實驗艙裡出來的時候,弱得就像一隻沒人會注意的螻蟻,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短短數年,他是怎麼做到把擬態戰鬥等級提升得如此之快?
因為他是七號的愛犬,所以博士也對他有所偏愛,為他進行了更高等級的擬態改造?
想到這個可能性,冒牌貨幾乎要把牙齦咬碎。
她和七號長得一模一樣,博士為什麼不偏愛她?
冒牌貨越想越憤恨,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情緒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支配,往極端的方向發展。
她抬起手,幽藍色火焰跳躍著,倒映出她的面孔。
很快,被她放出去的幽藍色火焰全部裹著高等級的蟲晶,吸引大批量蟲族寄生體朝九號所在的方向衝去。
九號還在無能狂怒,巨大的冰海天使虛影出現在空中,如同神明俯視眾生,冷漠的視線逡巡著冰原的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到冒牌貨所在的位置。
很快,他發現了如潮水般湧來的蟲族寄生體,憤怒的咒罵聲中斷,轉變為犀利的攻擊。
萬千冰刃拔地而起,猶如冰神坐下的信徒,無所畏懼地衝向滾來的寄生體群。
冰晶飛舞,收割著一隻又一隻寄生體的性命,蟲晶猶如冰雹,大顆大顆往下掉。
冒牌貨嫉妒又驚駭地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九號的實力竟然比她想象中的更強。
數秒之後,她鎮定下來。
再強也沒用,面對源源不斷的蟲潮,即便是聖域強者也有力竭戰死的時候。
九號的確很強,可他有個致命的弱點。
他的性格。
過於自負,過於蠻橫,被激怒之後,根本不管當前的處境是利是弊,隻會毫無章法的發泄怒火。
若不是七號力保他,這個蠢貨早就在彼岸花一輪又一輪的殘酷篩選中,死無葬身之地了。
狗東西!
也難怪對七號那麼忠心!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九號使用如此大範圍的攻擊,擬態的力量以非常可怕的速度被消耗。
不過半個小時,他的面色逐漸向蒼白轉變,冰刃的攻擊速度和頻率大打折扣,唇邊甚至嘔出了一抹血。
抓到他!弄死他!
七號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
冒牌貨的唇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她緩緩的、緩緩的從躲藏的角落裡走了出來。
幾乎是在她出現的刹那,九號低低的笑在她耳畔響起,“抓到你了,小老鼠。”
冒牌貨瞳孔放大,來不及退回陰影裡,便被一股巨力掐住了喉嚨,而在她的視野中,口吐鮮血的九號消失不見,冰封千裡的雪原也在一寸寸消退。
凜冽的氣息貼在她的頸動脈上,像一寸冰冷的刀刃,隻要輕輕一動就能劃破她的脖頸,送她進地獄。
在最後一寸雪原消失的刹那,呼啦啦的沙礫被/乾燥的風卷起,爭相砸在冒牌貨的臉上。
九號銀色的及膝長發在風中飛舞,穿著他最喜歡的白色製服,踩著中筒禮靴,像油畫中走出來的貴族小公爵,對著冒牌貨輕輕歪了一下腦袋。
時見夏站在他身旁不遠處,哄著懷裡的大胖崽,“乾得漂亮。”
冒牌貨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
是幻境!
她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