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1 / 1)

夫妻倆聽了林瑄禾的話,面面相覷,到底是不敢再阻攔了。

倆人給林瑄禾讓開路,囁喏道:“這裡東西那麼多,我們也記不清了,這可怪不得我們。”

林瑄禾懶得與他們廢話,徑直走了進去。

水泥大寶寶賣力地喊著,“找凶器啦,找凶器啦,我們會贈送每個凶器一個豪華單間!包相親包住宿!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方才看到的斧子一聲沒吭。

水泥大寶寶說:“它一定是故意的,它不想被我們發現!”

林瑄禾看了斧子片刻,搖頭道:“這斧子上鏽跡斑斑,已經許久沒被使用過了。”

“應該也能砍死人呀,寶寶見了都害怕它。”

林瑄禾:“……”

好好一水泥,居然怕斧頭。

她耐著性子解釋,“但許春英的傷口上並沒有鐵鏽,如果是這把斧子,傷口上是一定會留下鐵鏽的。”

水泥大寶寶恍然大悟,“這麼說起來,凶器就不是它了呀,這裡還有其他斧頭嗎?”

林瑄禾看向四周。

院子裡亂七八糟地堆了很多東西,都是夫妻倆還沒來得及整理的。

許春英的案子剛發生沒多久,如果這裡有林瑄禾要找的東西,那東西應該還在上方。

林瑄禾四處扒翻起來。

鐵做的東西沉,林瑄禾翻找了十幾分鐘,累得氣喘籲籲。

夫妻倆就站在一旁擔憂地看著林瑄禾,倆人時不時對視一眼,面露不安。

就在林瑄禾以為凶手還有其他處理凶器的手段時,在柵欄旁邊,她終於瞧到一個半新的斧頭。

水泥大寶寶立刻張羅起來,“凶器凶器,找凶器嘍,現在加入我們凶器大家族,不僅贈送豪華單人間,但附贈樂隊主唱位置,一來就是主唱呦!”

林瑄禾琢磨著,這要是個不會唱歌的凶器,還不得被水泥大寶寶嚇跑了?

林瑄禾踩著亂七八糟的鐵架走上前,撿起斧頭。

在林瑄禾觸碰到斧頭的一瞬間,沉悶的男聲響起,“是誰耽誤我潛伏?”

林瑄禾:“……,?”

林瑄禾舉起手中的斧頭,上下打量片刻,問:“你在潛伏?”

“藏木於林,就不會被人發現,我在這裡很安全,你竟然能發現我?”斧頭聲音低沉,聽起來像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你還挺有兩下子。”

水泥大寶寶說道:“斧頭叔叔,我也是凶器,不過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殺人的,你知道嗎?你殺誰了?”

斧頭聽到水泥大寶寶的聲音,大驚失色,“你已經投敵了?!你竟然幫著人類做事!”

水泥大寶寶道:“小禾禾人很好的,你放心告訴她就行的。”

“那也要與人類保持距離,不可被他們欺騙!”斧頭神秘道,“不如我們趁她不注意,將她了結了!你吸引她的注意力,我去殺了她!”

倆凶器當著林瑄

禾的面大聲密謀。

林瑄禾嘴角抽了抽,道:“我是為了找出殺人凶手,你再任性,不如我先把你融了?”

斧頭卻沒像從前的凶器那般沒骨氣,他的聲音鏗鏘有力,“士可殺不可辱,我絕對不會投降!隨你怎麼處置我!”

倒是個挺有骨氣的凶器,聽它口氣,應該很有年代了。

“行吧,”林瑄禾說,“那我就留下你的性命,我去把其他凶器都融了,隻留你一個,讓你們滅族。你可要好好想想,是配合回答我的問題,還是讓你的同胞們都去見閻王。”

斧頭聽了這話,心裡隻剩下一句話,“狠毒的女人!”

斧頭覺得自己是個心中有大義的斧頭,它不能讓凶器們被滅族。

在痛苦的掙紮過後,斧頭說道:“你想問什麼,就問。”

“你殺了誰,死者叫什麼,凶手是誰。”

斧頭的回答倒也直截了當,“殺了個還在上學的小姑娘,凶手……我也不認得。”

“你是幾點看到小姑娘的?”

“晚上,月亮很亮。”

“太陽已經下山很久了?”

“我叫我說月亮很亮!”

林瑄禾:“……”

雖然她和斧頭的對話驢唇不對馬嘴,但他們雙方還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林瑄禾恍然意識到,斧頭先前是沒見過許春英的。

林瑄禾繼續問道:“你那晚,一直跟在凶手身邊。”

“我可是鐵,誰會舍得丟下我,”斧頭自豪道,“哪裡人多我就去哪兒逛逛,有問題嗎?!”

林瑄禾哪裡敢說有問題,她隻想再問些和凶手有關的詳細信息。

斧頭勉強想了一會兒,說:“雖然其他事我想不起來,但是有一件事很明確,他殺人,是因為情場上不得意,人家不和他好了,他就要殺了人家滅口!”

林瑄禾心中一驚。

如果和感情有關,就隻有那麼一小撮人。

而且梁國靖就是許春英的追求者之一。

林瑄禾將斧頭收起來。

路過夫妻倆面前時,她冷眼掃過去,問:“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是你們的嗎?!”

夫妻倆面露驚懼,“這可真不是我的,我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就這種斧頭,收的少,而且挺重,所以我們……”

林瑄禾知道,他們是舍不得這點兒錢。

這種事,怪不得夫妻倆,他們好歹是沒阻攔到最後。

林瑄禾板著臉叮囑了好幾句,才帶著凶器一起回局裡。

一進辦公室,林瑄禾立馬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晏昀,“晏隊,這是凶器,另外,我建議仔細查一下所有追求許春英的人,隻要是和許春英沾邊的,都要查。”

晏昀沒有立刻回答,二十先看向林瑄禾懷中抱著的凶器,“這是……你找出來的?”

嚴姿也說:“這麼輕易就找到了?會是真的嗎?”

嚴姿總覺得

找凶器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誰家好人殺完人以後不好好處理掉凶器?最好是用不會留下痕跡的凶器殺人。

可林瑄禾就不一樣了,她好像就是為了找凶器而生的。

見嚴姿略有懷疑,林瑄禾解釋道:“我隻是去碰碰運氣,剛好運氣不錯而已。我想著如果凶手順手把斧頭塞進院子裡,我們很有可能就會忽略了。”

嚴姿還是遲疑地看著林瑄禾。

林瑄禾笑道:“究竟是不是凶器,讓劉法醫和李哥查一查就是了。晏隊,我還有其他看法。”

林瑄禾特意出去跑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肯定會有新發現,晏昀已經見怪不怪。

他將斧頭的特征簡單記好,然後才抬頭說道:“什麼想法?”

“我想著重查一查許春英的人際關係,尤其是那些追過許春英的人。梁國靖曾經返回過現場,我懷疑此事和他有關,應該仔細查查。”

林瑄禾說的這些,其實是沒什麼證據的。

晏昀卻沒有絲毫遲疑,“既然如此,你和嚴姿就去查一查梁國靖,看看他有沒有什麼異常。”

二人的對話,搞得嚴姿更糊塗了,“情殺嗎?我們不是還沒查到死者為何在半夜偷偷溜出門嗎?和梁國靖有關係?”

林瑄禾點點頭,“他返回現場的舉動實在讓我介意。”

嚴姿回憶道:“瑄禾,是不是你搞錯了,這孩子真的沒什麼特彆的,每天拿到書包就走,如果真說特彆,一個月前,他父親好像去世了。”

林瑄禾一聽,來了性質,“怎麼走的?”

“案子還沒破,”嚴姿說,“好像卡在了給案子定性的環節。現在還不知道是謀殺案還是意外,我記得梁國靖的父親好像是因為失血過多走的。”

身體撞到了圍欄最尖的部分,死的時候屍體很詭異。

“而且吧,梁國靖好像沒在家裡休息幾天,接著就去上學了,同學們都說,他精神頭看起來還不錯,但他當時剛剛失去父親,大家為了不讓他難過,會有意避開他,但他的生活好像一切如常。”

林瑄禾問:“梁國靖和他父親的關係很僵硬?還是有其他理由?”

嚴姿說:“這些細節還沒去調查,瑄禾,你真覺得梁國靖很可疑?”

嚴姿後續做調查時,見過梁國靖幾次,這是個很有原則的小男孩,很招大人們的喜歡。

他這樣脾性溫順的人會去殺人,嚴姿實在想象不到。

林瑄禾卻篤定地點著頭,“我們得先從他查起,先不提其他,梁國靖父親的死,一定要搞清楚。”

在征得晏昀的同意後,林瑄禾決定去分局把梁國靖父親的檔案調出來。

天色愈來愈晚,趁著分局還有人值班,林瑄禾乘著夜色前往分局。

一路上,她都在腦海中複盤整起案子。

許春英放學後去了哪裡?是立刻就被凶手控製了嗎?後來有事如何逃出來的?

還有她房間門上的那道鎖,究竟有什麼特彆用意?

至於梁國靖,他和他的父親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瑄禾越想越覺得複雜。

很快到了分局,分局的警員和林瑄禾介紹起這起案子來,“梁國靖的父親梁大勇的死,我們已經查了一個月了,真的沒有進展。”

“你看啊,他是身體插在圍欄裡死的,我們做了很多次實驗,在不注意的情況下,的確是有可能自己插進去的,而且從現場的腳印上來看,梁大勇的狀態還是很悠閒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也不能就證明他是意外死亡,所以我們現在很頭疼這件事。”

林瑄禾聽了,平靜道:“我想問的是,梁大勇死後,梁國靖的態度如何,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