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二更(1 / 1)

按理說, 晏昀是絕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的,他已經將文件展示出來,那肯定是真的。

可滕俊英還是將文件接過來, 擦了好幾遍眼睛, 仔仔細細看著。

班長也偷偷摸摸湊過來看熱鬨,“哇,真的是瑄禾耶!瑄禾也太厲害了吧!我聽說上一個學生時期就被叫到局裡去幫忙的, 還是那個叫晏昀的東西。我們瑄禾肯定比他強, 咱班要出人才了!”

禿子摸著快要禿了的頭悲痛欲絕,“我都沒有機會去, 她竟然……嗚嗚嗚。”

“你應該開心!這可是我們全班的榮譽!”班長很有格局,“你哭什麼, 太小心眼了吧。”

禿子怒道:“你懂什麼!我在哭我可憐的頭發!”

勤勤懇懇地努力學習, 頭發一掉一大把, 居然被倒數第一輕輕鬆鬆超過去了。

恥辱,簡直是掉發界的恥辱!

滕俊英看了看文件,又看看林瑄禾, 內心有一萬匹馬奔騰而過。

“恩……瑄禾最近的確改姓了,上面的人的確是她, 可是……”

滕俊英想到自己剛剛諷刺過林瑄禾,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做錯什麼了?他隻是平等地討厭每個學習差的學生而已。

警員和醫生, 都是涉及到人命的,一點兒都馬虎不得。

晏昀瞥了眼最後一排的林瑄禾, 在心裡計算她這一波要欠自己多大的人情。

晏昀客氣地笑著,“林瑄禾同學觀察力強,頭腦轉得快,前段時間門能快速破獲水泥封屍案, 林瑄禾同學有很大的功勞,這不郭局委托我來請林同學過去,當然,郭局也可以親自過來。”

晏昀的幾句話,讓原本鴉默雀靜的教室瞬間門熱鬨起來。

曾經的班級倒數不僅成為觀點新穎的“學術新星”,甚至還被郭局專門請去做顧問。

先不提郭局,就說晏昀吧,那都是警院裡不可磨滅的神話,能被晏昀賞識,那一定是有本事的。

林瑄禾同學的經曆都可以被看作是傳奇了!

看著大家羨慕的目光,林瑄禾倒是沒什麼特彆的感覺。

他們口中所謂的“新穎觀點”,都不是出自林瑄禾,林瑄禾隻是學習課本,再加上總結經驗而已,不是自己的東西,即便被誇獎了,也沒什麼可自豪的。

她乖巧地收拾好背包,起身問道:“滕老師,我可以去嗎?”

滕俊英頭痛得很。

又是晏隊又是郭局的,這一層層壓下來,滕俊英都想去撞牆。

女孩子怎麼會適合衝在前線呢?真是前所未有。

滕俊英隻希望,下次晏昀不要在自己剛剛批評過林瑄禾後過來,有點兒打臉。

“去吧,”滕俊英扯出個難看的笑容,“既然是郭局的請求,我們當然要全力配合,今天會留課後作業,記得去問嚴姿。”

林瑄禾點點頭,小跑著走到晏昀身邊,“走吧。”

她先一步走出去,晏昀跟在她身後,像個小跟班似的。

滕俊英的眼睛都快跟著眼鏡一起掉出去了。

都說晏昀脾氣差還愛拽,怎麼在林瑄禾面前就像被馴服的……惡犬似的?

可怕!

秋風吹落枯葉,鋪成一條條金燦燦的小路。

秋意雖濃,陽光卻依舊是瑰麗燦爛的,一碧如洗的天空黯然失色。

還是上課時間門,校園內的學生不是很多。

林瑄禾跟在晏昀身後,聽他描述案子,“目前來看,像是情殺案,死者是火柴廠的會計羅福來,今年三十七歲,有一女,妻子是火柴廠廠長的女兒,夫妻關係還不錯。”

“發現屍體的地點是肉聯廠的招待所,據說他是和一個年輕女子同住的,經過房間門的客人發現門口有血跡,這才報案。”

林瑄禾聽了個大概,好奇道:“既然知道是與年輕女子同住,應該有目擊者,找到她很困難嗎?為什麼要特意把我叫過去?”

晏昀笑容溫和,“自然是我有什麼好事都想著你,以後你如果發達了,記得報答我。”

林瑄禾一個字都不信,面無表情地看著晏昀。

晏昀輕咳一聲,笑眯眯道:“彆這麼敏感,其實是林清鈺來找我,說看你喜歡破案,希望我能帶上你。”

“你不是最喜歡和他過不去了,怎麼會答應?”

晏昀笑容愈來愈盛,“林清鈺也是心疼你這個妹妹,我很理解,當然要幫忙。”

林瑄禾狐疑地看著他,仍然不太信。

晏昀說:“我用人格保證,絕對沒有惡意。”

“田琳姐說你沒有人格,不能用來發誓。”

“……,我用我下個月的工資保證,可以了嗎?”

林瑄禾點點頭,“我信你。”

晏昀:“……”

他的人格還不如工資能得到信任。

晏昀騎車子將林瑄禾帶到案發現場。

前幾起案子發現屍體時,死者基本已經涼透了,招待所的案子還不錯,屍體還是熱乎的。

這倒不是說冷熱有何區彆,隻不過時間門越近,能夠發現的線索越多而已。

來到招待所門前,附近已經圍了不少人。

不遠處的一個人胸前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肉聯廠招待所的字樣,介紹了招待所目前的設施。

譬如是否有電視機,是否有可以使用的電話,還有餐廳和浴室的情況。

偶爾招待所也會派人舉著牌子去攬客。

林瑄禾還沒走過去,就在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吊兒郎當的站姿、微亂的短發,幸而還有臉蛋拯救,一眼看過去,勉強還算好看。

林瑄禾不知道林景一為何會出現在招待所。

她隻粗略看了他一眼,緊接著便收回目光。

既然已經從林家搬走,林家的事就和她無關了,雖然沒能完成原主想要有家人的願望,但她現在的日子過得還是蠻滋潤的。

林瑄禾隻當沒看到林景一。

但林景一在身邊同門的提醒下,已經看到林瑄禾了。

“快看,又來了一個警員,長得真好看。”

林景一瞳孔放大一瞬,差點從原地跳起來。

早就聽說林瑄禾已經開始參與案子,沒想到是真的。

林景一看著林瑄禾極其鎮定地走進招待所,難掩心中驚愕。

同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傻了?怎麼,你瞧上人家了?”

“滾滾滾,”林景一悶悶不樂,“那是我妹妹。”

“咦,你妹妹?你妹妹這麼牛逼,已經是警員了?不對啊,我記得她讀的好像不是警院。”

林景一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是另一個妹妹!”

林景一心情複雜地看著林瑄禾。

這段時間門趙淑佳和林茵幾乎每天都在給他打電話。

趙淑佳念叨的隻有一件事——林瑄禾從家裡搬走了,而且不肯透漏新的住址,去學校找她,她也避而不見。

對此,林景一沒放在心上,他可不覺得林瑄禾一個人能在脫離林家後過上好日子。

至於林茵,倒是沒和他說過什麼特定的話題,隻不過每次給林景一打電話時,心情都很低落。

林景一旁敲側擊問了幾句,才知道最近林清鈺和林瑄禾的關係不錯,林茵大概是心裡有落差。

總之,所有瑣事都圍繞著林瑄禾。

現在再看見她,林景一的心情十分複雜。

雖然他也想對這個從小就吃苦的妹妹好一些,但平心而論,畢竟是他和林茵相處的時間門更長,林景一不希望林茵受到傷害。

至於林瑄禾,他們其實跟陌生人差不多,根本不了解彼此。

趙淑佳和林茵都已經抱怨過了,估計林瑄禾也不會消停,林景一隻是想想,頭就大了。

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他正垂頭喪氣,林瑄禾又走了出來。

林景一神經立刻緊繃起來,生怕林瑄禾會過來找他。

讓林景一沒想到的是,林瑄禾隻是粗略觀察了招待所附近的環境,至於林景一,她根本就沒看他。

目光偶然掃過,也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好像他們根本就是不相識的陌生人。

沒被找麻煩的林景一:“……”

有點兒難受。

他忍不住叫住她,“林瑄禾!”

林瑄禾聽到聲音,抬頭看過去,她很是冷淡地掃了他兩眼,走過去問:“有線索?”

“呃,線索?那倒沒有。”

林瑄禾轉身便要走。

“你等等,”林景一蹙眉叫住她,“你就沒什麼想和我抱怨的?”

同門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林景一。

主動求抱怨是什麼情況?

他這個同門是不是日子過得太好,腦子壞掉了?

林瑄禾也覺得莫名其妙,“我有什麼可要找你抱怨的?”

林景一硬著頭皮說道:“比如之前丟貓的事,還有媽和茵茵……”

林瑄禾覺得林景一的腦回路就和晏昀一樣奇怪。

他大約是把自己的份量看得太重,以為林家所有人都想把他拉攏過去。

林瑄禾還要忙案子,懶得應付林家的事,便直白道:“我們不太熟,就算要抱怨,也不會找你,你放心。”

林瑄禾覺得自己說的很客氣,她是單純的想讓林景一放心。

說完她便去忙案子了,隻留林景一在風中淩亂。

他被……嫌棄了。

對,這就是被嫌棄了!

茵茵都說了,林瑄禾與大哥的關係很好,卻不搭理他這個二哥,絕對是在嫌棄他!

林景一心裡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他氣哼哼道:“大哥真是瘋了,乾嘛要向著她啊,她就和媽說的一樣嘛,沒禮貌!”

在一旁被迫看了場戲的同門:“……”

瘋了瘋了,他還是頭一次見主動找事,人家不搭理,就要罵人的。

林瑄禾回到招待所時,招待所的老板娘還在哭天搶地,“哪個挨千刀的,殺人殺到我這裡了?我這才乾了幾年呦,家具都還是新的,現在好了,沾上命案了,以後讓我怎麼辦?!我的命可真是苦呦!”

晏昀耐著性子聽了十多分鐘,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敲著桌子製止道:“你到底還想不想找到凶手?”

不是晏昀耐性不好,實在是老板娘不講武德。

哭了十多分鐘,台詞就一句,哪怕她編出一句新詞來呢?

老板娘哭聲止住,看了眼晏昀。

本是要繼續哭的,但一看到晏昀黑著的臉,她就不敢再哭了,老老實實說道:“您有什麼問題,您問。”

晏昀看了眼裴遠,裴遠會意地掏出本子準備記錄。

“你說你看到羅福來和一個年輕女子一起來開房,女子的特征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老板娘說,“我可記得太清楚了,那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都什麼天氣了,還穿黑色絲襪,那裙子都能看到大腿根了。哦還有,她戴帽子,化著濃妝,眼睛黑了吧唧的,嚇死個人。”

晏昀問:“她叫什麼?”

老板娘把登記簿扒翻出來,“羅福來、張燕……喏,她叫張燕。”

晏昀頭都沒抬,“你確定查她的身份了?”

老板娘心虛地偏開頭,不吱聲了。

裴遠擰眉道:“你也不查清楚了,就敢讓她住下?”

晏昀似乎早已料到,隨口說道:“總要賺點兒黑心錢,非得等出事了再有記性,對吧?”

老板娘縮了縮肩膀,不敢看晏昀。

晏昀又問:“除此之外,她還有其他特征嗎?”

老板娘擰著眉細細想了半晌,說:“身上的劣質香水味特彆濃,她啊,肯定是在舞廳上班的,絕對是。看她的打扮,就不是正經人。”

晏昀抬眼,“你的意思是?”

“出來賣的唄!”老板娘說,“這個羅福來,八成是事後不肯付賬,人家一生氣,就把他敲死了。”

林瑄禾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聽到這裡才問道:“你說他是被敲死的?”

“是啊,我上去看了,哦豁,那腦袋都快開瓢了,我最近幾天都不敢吃豆腐。”

林瑄禾看向晏昀,“我可以上去看看嗎?”

晏昀道:“等小李他們出來,你戴好鞋套和手套,就可以進去了。”

發現羅福來屍體的房間門在二樓。

晏昀去學校找林瑄禾時,小李幾人已經在勘察現場,林瑄禾上樓時他們基本上已經完成工作。

看見林瑄禾,小李主動打起招呼來,“瑄禾又來啦,這次屍體可不是你發現的了吧,你要是再做幾次第一發現人,我都要懷疑你和屍體有什麼特彆親密的關係了。”

算上張建明那次,好像這三起案子的屍體確實都是她發現的。

陳家的屍骨雖然不是她找到的,但是她提出了地下室很可疑

林瑄禾隻能傻笑,“哪能每次都是我。”

“行,你進去看吧,”小李收起踏板,“我和老劉得趕回局裡,老劉得驗屍。”

說話間門,劉法醫和助理正把屍體放進收屍袋裡。

林玄幻偷偷看了一眼,羅福來倒是西裝筆挺,打扮得人模人樣。

就如老板娘所說,他的後腦被人用重物敲擊過,現場有大量血跡。

等劉法醫幾人離開後,林瑄禾才戴好手套和鞋套走進去。

她走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凶器。

招待所的房間門很簡陋,隻有兩張一米寬的床,和一張褐色的長桌。

長桌上有一個煙灰缸,前面放著兩把椅子。

林瑄禾第一時間門走到煙灰缸前,“嗨,兄弟。”

回答林瑄禾的是無儘的沉默。

凶器不是煙灰缸?

林瑄禾想了想,從口袋裡掏出水泥大寶寶。

水泥封屍案雖然已經結束,但林瑄禾沒把水泥再交回去。

實在是當時將水泥敲得太碎,林瑄禾隻拿了其中一小塊,就算交回去也沒有太大意義。

雖然大寶寶平時不太招人喜歡,但是找凶器時就能起到作用了。

林瑄禾說:“你唱首歌,看看這裡有沒有你的兄弟。”

水泥大寶寶打了個哈欠,“好呀,我唱一首剛學的歌吧!”

大寶寶醞釀了會兒情緒,深情道:“如果你願意一層一層地剝開我的心,你會發現,你會訝異,裡面不僅有心房還有心室……”

“停!”林瑄禾扶著額,十分無奈。

這些凶器兄弟到底是要鬨哪一出,唱出來的歌詞怎麼都這麼彆扭呢?

林瑄禾放棄依賴水泥大寶寶,決心自己找出凶器。

她又看了看房間門,深吸一口氣。

“呀,凳子老兄,最近過得好不好,要不要和我聊聊?”

“桌兄,不要總是沉默嘛,雖然沉默是金,但難得遇到能和你溝通的人,你就不想說點兒什麼。”

“嗨,這位床大哥,旁邊是嫂子吧?你彆怕,我可不是壞人,我就是想問問你,你今天被幾個人睡過了,其中有羅福來嗎?”

……

給老板娘做完筆錄的晏昀和裴遠正巧上了樓,看到這一幕。

晏昀:“……”

裴遠:“……”

他們對視一眼,互相鼓舞,“沒事,人剛死,應該還來不及鬨鬼。”

“對對對,八成是她腦子壞掉了,咱們還在呢,怎麼會鬨鬼呢?晏隊你先進。”

“你進你進,可彆跟我客氣。”

“那怎麼行?你可是我敬愛的隊長,你先進!”

倆人還在門口僵持,林瑄禾轉過身,好奇地看著他們,“鬨鬼?這裡有鬨鬼的傳聞?那就有意思了,該不會是凶手故意放出風聲的吧?”

晏昀:“……”

有沒有可能,她最像那個鬼?

雖然林瑄禾的行為看起來有些滑稽,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房間門裡的確沒有凶器。

若房間門沒有凶器,就有些怪了。

林瑄禾問道:“老板娘看到女人離開時的狀態了嗎?她有沒有帶走凶器?”

“據她所說,她不會一直待在前台,她沒看見女人離開。而且我去後門看了,後門常年不鎖,凶手如果從後門離開,從老板娘的位置是看不到的。”

也就是說,招待所根本就是一個來去自如的地方。

沒辦法,現在的安全防範意識還沒那麼強,疏漏有很多。

這也是九十年代的破案率遠不如後世的原因之一。

林瑄禾困惑道:“如果按照老板娘的說法,凶手就是激情殺人。這種情況下,凶器通常會選擇手邊的東西。房間門裡沒有凶器,大概率是凶手帶著凶器離開了,可我看這房間門裡,似乎也沒少什麼東西。”

晏昀說:“我已經和隔壁房間門對比過,房間門裡確實沒少東西。”

裴遠不太理解,“這又怎麼了?”

“房間門裡沒少東西,說明凶器是凶手或者死者帶來的。可死者是被重物敲擊,雖然驗屍結果還沒出來,但從創口來看,凶器不會太小,”林瑄禾問,“你能想到,凶手和死者為什麼要帶一個不大不小的重物進來嗎?如果不是蓄意謀殺,他們帶什麼重物進來,不會讓彆人覺得奇怪?”

裴遠眨巴眨巴眼睛,“難不成……根本不是因為嫖/資有衝突,凶手是蓄意殺人?”

“不好說,”林瑄禾聳聳肩膀,“隻能先找到凶器再說了。”

裴遠已經完全放棄繼續和林瑄禾比試的想法,他歎氣道:“這一天天的,真是沒個安穩的時候,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殺人不可?”

林瑄禾已經見怪不怪了。

讓她在意的是,係統至今為止還沒提醒她有新的任務,想來她是要先找到凶器,才能觸發任務。

可凶器究竟是什麼?如果被凶手帶走了,任務豈不是開啟不了了?

小李和劉法醫都已經回局裡,晏昀帶著剩下的人做了走訪工作。

晏昀還特意找來一個會畫畫的,當做臨時畫像師。

局裡人員配備不夠,沒有專業的。

畫出來的結果很不好,隻能勉強認出對方是一個人類。

裴遠看著這一言難儘的畫,由衷讚歎道:“從死者的狀態來看,確實是被人殺的,應該不是被狗咬死的。”

畫像師:“……,滾蛋。”

林瑄禾本以為這起案子不會很難,可一下午過去,他們找的線索極其有限。

她看著幾乎沒記錄什麼的筆記本,有些鬱悶。

想到馬上就要回局裡,林瑄禾索性先下樓,四處轉轉。

招待所的位置還不錯,離火車站很近,平時應該不愁生意。

但正因離火車站近,招待所的管理才有些混亂,不正規,沒能留下凶手的真實信息。

平日裡,這附近就是人員混雜,經常有衝突。

林瑄禾總覺得,凶手是有意選在這裡,而不是所謂的激情殺人。

一切要素都太吻合了。

她將附近的店鋪都記在本子裡,繼續往胡同裡走。

太陽已經落山,胡同裡沒裝路燈,隻能依靠路兩旁的人家的光,勉強辨認路線。

林瑄禾拿出手電筒,向前照去,忽然瞧見一雙鋥亮的眼睛。

不遠處,一隻大黃狗正衝著她搖尾巴。

林瑄禾蠻喜歡小動物的,尤其喜歡貓狗,她笑著走過去,伸手摸了摸大黃狗的狗頭。

與此同時,水泥大寶寶在她口袋裡亢奮道:“瑄禾瑄禾,那堆瓷器開始講它們殺人的故事了,你要不要聽!哇,好刺激,寶寶一個人聽會害怕!”

四周詭異地安靜了。

林瑄禾見四下沒人,哭笑不得地敲了下它,“你把故事記牢,回家再告訴我。”

水泥大寶寶爽快道:“好嘞。”

林瑄禾又摸了摸大黃狗的脖子,正要離開胡同,忽然聽到一個歡快的聲音,“呀,是同伴耶,這個人也殺過人呀?生殺呀?力氣好大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