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賽前偶遇 作者:打起來打起來!(1 / 1)

昭島市民球場。

今天又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陽光燦爛熱烈,天空透藍,飛機飛過留下一道痕跡橫穿雪白色的稀薄雲層, 引得時不時有人抬頭看去。

青野部員、教練和經理一大早乘坐學校的大巴抵達球場,因為他們今天的比賽排在第二場, 所以除了負責偵查工作的永田(三年級)、福井(貓娘, 二年級)、多位進行學習得一年級進入球場偵查第一場比賽的兩支隊伍,和某些湊趣的部員去看比賽,其他人便在球場外等待。

青野休息處。

紅日教練正在對二軍、三軍部員訓話。今天他們沒有帶應援團、啦啦隊和吹奏部三支應援隊伍,等下比賽的時候就全靠這些部員應援。因為一年級部員眾多,紅日教練擔心應援不到位便決定留在觀眾席看管。

二軍、三軍眾:“……”想哭, 還不敢表現出來。

某些心裡蠢蠢欲動的部員也隻能安分下來,柴崎和西園寺在紅日教練嚴厲的目光下格外乖巧, 隻有折原一人覺得幸運——隻要紅日教練冷著臉站在那裡就沒有人敢向他搭訕,無論是隊友還是其他學校的人。

經過烏丸監督簡短訓話的一軍眾則是坐在陰影處的野餐墊上,擦球棒和手套的忙著擦拭、吃東西的吃東西(特指池田)、聊天的聊天、接受告白的去旁邊接受告白(特指日向),被隊友圍住的被圍住(特指花籠)。總體來說氣氛很輕鬆, 笑聲時不時響起。

花籠有氣無力打著哈欠。

此時,他對面坐著東地前輩……雖然說是對面,但是東地前輩的膝蓋都頂到他的膝蓋了,右邊坐著西尾前輩,左邊坐著三枝前輩……緊緊揪著一小片他的緊身衣衣袖, 後面……說是背上更恰當一點。日野君直接靠在他背上, 背靠著背,一邊雙手戴著投手手套還在拋接球玩。

花籠都可以聽到頭頂上球飛起和落下的“咻咻聲”,雖然沒幾分鐘日野君就被笑眯眯的水口教練叫走了,但竹本前輩不知怎麼從被紅日教練訓話的隊伍裡偷溜出來, 現在正坐在他身後,他再次陷入四面都是投手的包圍中。

不知道這個場景怎麼戳中星星星穀前輩的笑點,從前面開始就一直盯著他這邊偷笑。

東地此時的表情異常嚴肅,黑沉沉的杏眼微瞪,滿是威嚴,身上散發出山雨欲來的強大壓抑氣息。其他學校的人路過看到,都不自覺在心裡感歎一聲“不愧是青野的王牌投手,這身氣勢著實恐怖!”,是在討論下場比賽克敵的重要策略嗎?

但事實上,這樣的東地在說得話卻是……

“花、花籠君,你、你覺得,都、都說高野第一投手是石石石清水君,哼!跳跳過這個話題,那、那麼東東京、東京最強得的二年級投手、手是誰?你心裡、裡認為是誰?”東地正在八卦。

“你現在問花籠君也得不到答案,其他學校的投手他才見過幾個?不要說看比賽視頻!”西尾很有先見之明用話頭堵住準備張嘴說話的東地,“光看視頻可以看出什麼?優秀的投手就算不在球場上體會對方的強大之處,至少也要在觀眾席親眼觀察!”

東地委屈抿了抿嘴,圓潤可愛的杏眼有些濕潤。

可惜西尾不吃這套,似是無意撥開竹本伸向花籠的手,繼續說道:“你問花籠君,不如問問當事人!”

“當、當事人?”東地一愣。

“是說我嗎?”竹本高興。

西尾靜靜看過去。

東地充滿疑惑的杏眼靜靜看過去。

花籠轉頭,半睜的貓眼靜靜看過去。

竹本被三人看得頭皮發麻,差點陷入自閉!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還不夠格!”二軍主力投手竹本受不了地喊出來。可惡!他一定要變強啊!“我也知道西尾前輩說得是三枝啦!”

“!!!”正在努力揪著花籠緊身衣一小片袖子的三枝,冷不防自己被點名,愣了一秒,茫然看向竹本,“我好像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一句話將剛才在走神的事實暴露無疑。

竹本翻了個白眼,簡單將幾人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三枝瞳孔震驚!

“這和窩、窩有什麼關係!”三枝還緊張到不小心咬到舌頭。嗚嗚嗚,好疼!不過這次他有好好控製面部表情,大家應該看不出來他咬到舌頭了吧?應該在花籠君很好的保住前輩的威嚴吧?

三枝君/三枝前輩/小三枝/小三枝小春又咬到舌頭了,一瞬間,不僅是花籠、東地等人,連周圍的星穀、瀨戶、小牧等部員腦袋裡都不約而同閃過這個念頭。

上場比賽用力咬破舌頭保持理智的西尾,對三枝不小心的動作格外感同身受。糟糕,他的舌頭好像又疼了起來!搖搖頭,起身,他繞到三枝身邊蹲下,拍拍對方的肩膀,冷酷而理智地說道:“三枝君,先給你提個醒,夏甲結束後,我們三年級就要隱退了。屆時,投手們要由你帶領,青野要由你支撐起來。”

三枝:“……”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

“三枝君,三枝君?喂!小三枝小春!不要因為這麼明顯的事實僵住啊!你難道連稍微考慮都沒考慮嗎?快回神!”西尾薅著三枝頭頂的呆毛。

“西尾尾君,我、我來!”東地裝作不小心擠開西尾,雙手按住三枝的肩膀開始搖晃,速度漸漸加快,最後瘋狂搖晃!

“東地浩史!你乾什麼啊!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後輩!放開!讓我也玩一下、咳咳,我是說,讓我來!”憋著笑的西尾努力擠開東地。

竹本:“……”兩位投手前輩好可怕,他還是回到隊伍裡接受紅日教練的訓話好了。

這麼想得竹本,突然感覺到旁邊出現壓迫力超強的存在,他抬頭看去,看到了表情冷肅的紅日教練。

竹本:“……”瑟瑟發抖.GIF。

下一刻,訓話途中偷溜的竹本一臉生無可戀的被紅日教練帶走。

花籠目送這位前輩,然後在心裡送上真誠的祝福。作為偷溜慣犯,他太清楚被紅日教練逮住是什麼下場了。竹本前輩,一路走好。

“小花籠,你的表情好可疑!”被多位女生叫走的日向終於回來了,一屁股坐在花籠旁邊,揶揄道,“在想什麼壞事呢?快說出來讓我也參加一下!保證比你自己‘做好事’還要搞事!”

花籠有氣無力打哈欠:“柴柴過來了。”

“紅日教練訓話終於結束了?”日向意外,“我都沒聽到紅日教練的咆哮聲,這就結束了?今天怎麼這麼溫柔?”

“不要因為被咆哮得人不是你,就在那裡幸災樂禍啊。”柴崎推推眼鏡,不緊不慢走過來,眼神從玩後輩玩得不亦樂乎的東地和西尾身上掃過,又掃過打哈欠的花籠,停在日向身上,對上視線後眼神漸漸深邃,語氣不變,“夜鬥,小花籠,陪我去冼手間。”

“咳咳咳!既然你這麼真誠拜托我們了,小花籠,走吧。”日向很自然起身,還順帶將身邊的花籠拎起來。

三人向烏丸監督和隊長武田報備了一聲,在柴崎和日向輪番保證下,花籠被允許離開。星穀本來想跟上去,被烏丸監督攔下來了。

“你不可能每次跟在花籠君身後收拾爛攤子,雖然你是‘花籠負責人’,但同時也是其他一年級生的前輩、二年級生的隊友、三年級生的後輩,隻注視著花籠君一人好嗎?”烏丸監督意味深長說道。

“我不是‘花籠負責人’!”星穀下意識反駁,隨即陷入沉思。

“疑惑的時候,迷茫的時候,不如轉身看看你的隊友。”烏丸監督微微一笑。

“……”星穀沉默。

他遲疑著轉身,視線緩緩掃過自己的隊友,仔細觀察著大家臉上的表情,陽光下或者陰涼處,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如此鮮活。

有些敏銳的人立刻回望過來,還有人做出“怎麼了”的口型然後就要過來。比如小牧君,一邊罵著“惡心”一邊向著自己的位置走過來;比如瀨戶君,停下在空地揮球棒的動作也大步走過來。

星穀狹長的鳳眼微微瞪大,有些無措,一股莫名的暖流卻從心中流過。

“星星星穀君,明白了嗎?”烏丸監督問道。

“……”星穀沒說話。

“看來你是明白了。”烏丸監督笑。青野部服外面披著一件皺巴巴的煙灰色薄風衣,一臉滄桑的胡渣,略長的劉海垂在陰鬱的眼上,神情消極迷蒙,腳下一雙灰撲撲的黑色球鞋。今天的他,跟上場比賽出現在東堂塾北監督等監督面前的精神昂揚模樣判若兩人,如果不是昨夜休息得很好所以沒有打哈欠,烏丸監督就像是大白天去遊戲機店玩小鋼珠的空虛無業遊民。

“嗯。”星穀眼裡似乎有什麼要溢出來。

“對了。”烏丸監督笑,“花籠君現在出去要是惹出什麼事來,還是得你出面解決,還是你的責任,花、籠、負、責、人。”

“……”星穀瞬間面無表情,隻是一刹那,他收起心裡所有感動以及對堂哥的感謝。

靠近得小牧和瀨戶正好聽到烏丸監督的話,心下頓時了然。好吧,星星星穀君又被烏丸監督坑了,為什麼說“又”?總之,星星星穀君好慘!

球場洗手間外的走廊,不僅有參賽的棒球選手和應援人員,還有來偵查的棒球選手和遊客,人來人往,十分熱鬨。

至少在虹川一年級投手白瀧禦之的眼裡,熱鬨過頭了。

“好熱啊,我覺得自己都要中暑了。”白瀧哀聲連連。

“你在說什麼啊!現在還是早上,你一直待在陰涼處,怎麼可能中暑?”虹川一年級經理膳桃子一臉黑線。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那麼一回事。”白瀧若有所思。

“總之,快進去啊,你不是要上洗手間?”膳催促。她已經整整勸了十分鐘,可是她的發小就是扒在柱子上!像是落在樹上不停鳴叫得蟬,一步都沒朝洗手間前進!加上禦之白色漁夫帽、白色口罩、白色手套,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打扮,怎麼看怎麼像是可疑人物啊!

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啊!都在指指點點!哪怕是早就習慣因為白瀧被側目的膳,還是不可製止的尷尬和羞恥起來。

“等一下就去。”白瀧雙手雙腳緊緊抱住柱子,生怕一放鬆,就被他怪力的青梅竹馬扒下來!

“還有等多久?”膳桃子耐下心問道。

“再等一下!”

“……你到底在等什麼?”

“等洗手間的人都出來,沒人的時候我再去。”白瀧眼神超級認真說道。

“???”

“然後等保潔員打掃完衛生,屆時我就可以進去了。”白瀧一邊說一邊點頭,肯定著自己的正義(?)行為。

“……”她可以暴揍這個在胡言亂語的白癡嗎?膳面無表情捏拳頭,眼神上下打量著白瀧,像是打量著案板上的豬肉。

“等等!我當然記得還有比賽這回事!不過我們的比賽不是第二場嗎?現在有得是時間……”白瀧看到青梅竹馬表情越來越猙獰,不得不妥協——不然他擔心自己被桃子直接從柱子上薅下來,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白瀧隻能改口,“不然你給我找一個空的飲料瓶,我將就用一下。”

膳桃子忍住將對方揍成豬頭的衝動,決定看在好歹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最後給對方一個機會,不計較剛才那句已經足以構成性/騷擾的話。

“然後呢?你準備怎麼處理……用過……瓶子?”膳有些艱難說道。

白瀧沒有注意到青梅竹馬的異樣,而是奇怪道:“是你怎麼處理,問我做什麼?”

“……”膳握成拳頭的雙手頓時堅硬如磐石!啊啊啊啊,混蛋啊!禦之還記得她是女生嗎?

“桃子,你的臉怎麼突然紅了,眼神也奇奇怪怪的。該不會是想強行將我拖進洗手間吧!”白瀧眼神驚恐!立馬更用力抱住石柱!

“……”嗯,禦之不記得,膳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等等!桃子,不要衝動啊!不能使用暴力!”白瀧頭皮一緊,求生欲爆棚!

“真是的,好久不見,你們還是在恩恩愛愛啊,禦之,桃子。”這時,一道充滿調侃的笑意在不遠處響起。

“誰和這個白癡恩恩愛愛了啊!”膳整張臉都羞紅了!臉熱得厲害!

“雷雷,你這種惹人厭的說話方式和讓人討厭的行為模式真是一點都沒變,最近又在欺負你們隊伍裡的捕手嗎?”不用看過去,光是聽聲音,白瀧已經認出對方是誰。是自己國中參加得俱樂部的前輩,也是現在橋西工科的王牌投手二年級的上野雷鬥!

說起來,他所在的隊伍虹川和青野今日之戰後的勝者,下一場的對手就是橋西工科!

“對前輩恭敬點啊,怎麼可以叫前輩昵稱呢?”上野漫不經心訓了一句,還順手拍了一下旁邊搭檔捕手、同時也是橋西工科正捕手的二年級生和泉真弓的腦袋,“還有,真弓你不要露出讚同的表情啊,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現在?”和泉愁眉苦臉。

“嗯?”上野一個眼神過去。

“QAQ!”和泉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瘋狂搖頭,手掌後隱隱傳來“沒有”的聲音。

上野滿意收回視線,繞到白瀧正面,先對著彎腰行禮的膳桃子揮揮手示意,然後摸著下巴欣賞著抱住柱子的白瀧,一邊拿出手機拍照,一邊繼續調侃,“禦之,你這個造型很彆致啊,許久不見,你在潔癖男的道路上精進不少啊。”

白瀧毫不猶豫道:“雷雷,請你認清我這是在正確且正義的道路上前進,另外,我不是潔癖,隻是不擅長公共場所和公共設施。”不但不在意自己被拍照,雙手反而抱石柱抱得更緊了。

“嘖嘖嘖,你的不擅長還真是與眾不同。禦之,人生在世怎麼可能一輩子不使用公共設施?你難道想做第一個被尿憋死的活人嗎?你等下不是還要比賽?現在難道來得及回家上洗手間?你家不是離這裡挺遠的?”上野犀利反問五連。

“……”白瀧沉默。不過這不是讚同或者默認的沉默,而是充滿抗拒的沉默。

“你就不管管你的潔癖嗎?還有,你剛才那句話太中二了,你的另一個‘宅男’特質也暴露了。”上野又說。

白瀧依舊固執得沉默,即使他憋得膀胱都要炸了!

一旁總算聽明白的和泉都驚呆了!竟然有人因為潔癖拒絕使用公共洗手間?不愧是讓雷雷特地來看比賽的投手後輩,和雷雷一樣有大病啊!

“好吧,退一萬步來說,你不打算參加比賽了嗎?難得在一年級就進入一軍、還拿到單號背號。”上野攤手。他和白瀧是真的關係好,不然也不會有心思勸人,要是彆人他看都不看一眼。不,也許還是會看得,然後選擇最佳角度拍下照片,分類到名為“奇葩的搞笑沙雕”文件夾,沒事的時候就拿出來樂嗬一下。

“拿到單號背號怎麼了?”白瀧奇怪地看著上野。

“……臭小子,不要說出這種不可愛的凡爾賽之言啊!特彆是你面前站著一年級沒拿到單號背號的投手時,知道嗎?”上野皮笑肉不笑,抬腳就踹上去。

“危險!”膳桃子忍不住驚呼。

白瀧已經跳下來,熟練避開來自曾經前輩的“愛之踹踹”,然後抱住柱子的另一面,再次將自己牢牢黏在柱子上,還小心翼翼瞅了一眼膳桃子,生怕對方撲過來強行將自己扭送到洗手間!

看懂白瀧眼神含義的膳:“……”心裡已經在盤算今晚給對方幾種死/法選擇。

“我知道了!”上野笑眯眯,“是因為虹川很弱吧!”

“啊?”注意力在防備膳的白瀧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我是說,虹川很弱。”上野毫不在意說道,哪怕身後的和泉不斷拉著自己的袖子,眼裡的挑釁意味還越來越濃。

“……”白瀧眼神微冷。戴著漁夫帽和口罩的他,一雙露出在外面的眼睛漸漸鋒利。

“不愧是你按照校服顏色選擇得學校,弱得可以,不然怎麼會這麼輕易讓你在一年級就拿到單號背號,是吧?輕易到你自己都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可驕傲的~禦之,要我說,當初你就不應該拒絕我的邀請,來我的隊伍多好~”

“虹、川、不、弱!”白瀧一字一頓說道。

“是嗎?”上野挑釁挑眉。

“嗯,是啊!我們會在擊敗青野後,擊敗橋西工科!”白瀧語氣認真極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說擊敗擁有花籠泉水和‘雙捕四棒五投’的日向夜鬥的青野?然後還要挑戰我和我的隊伍?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哈哈哈哈哈!笑得我肚子好疼!”上野右手扶在和泉肩膀上,捂著腹部笑到不能自己。

“……”白瀧眼神徹底冷下來。

“好吧,我等著你和你的隊伍擊敗青野,然後來挑戰我和我的隊伍,我等著、哈哈哈哈哈!”話還沒說完,上野又笑了起來!

“青野沒什麼大不了的,橋西工科也……”

“膳!一起上!”上野直接打斷白瀧的話,在對方微微鬆懈的一瞬間,抓住白瀧的後衣領將人成功從柱子上扒下來。

膳桃子也是瞧準時機,直接擋在白瀧和柱子之間,切斷對方的最後希望!讓白瀧想掙脫開上野再撲向柱子都不行!

白瀧:“……”

“禦之,你還是這麼容易上當啊~”上野眼睛和唇角愉悅彎起。

白瀧:“……”並不想說話。

“走吧,我親自‘陪’你去洗手……”

“柴柴,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青野沒什麼大不了的’,真好奇誰這麼瞧不起我們。”一道帶著輕笑的聲音打斷上野的話。一位帥得讓所有男性嫉妒羨慕恨的金發男子走過來,身邊還有一位戴著眼鏡的表情溫和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