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最傲慢的投手 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敵……(1 / 1)

如果此時在這裡的人, 是來棲前輩或者紅日教練……花籠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嚇!”三枝突然渾身一哆嗦,疑惑,“怎麼突然感覺後背一陣寒意襲來?難道紅日教練又要讓投球加練?”頓時驚恐.JPG!

主動加練但被紅日教練冷酷無情拒絕的花籠:“……”

“花籠君, 你看我的眼神是不是變得有點可怕?”三枝瑟瑟發抖。

“你看錯了。”花籠收回視線, 放下洗浴用品,連續打了兩個哈欠, 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打開陽台的燈準備去曬衣服。

自從換了新宿舍, 每個宿舍都有陽台了。要是早一點搬到新宿舍, 夜鬥也不會不小心腦袋掛住來棲前輩的內褲吧,花籠想到。至於剛才三枝前輩的話?晾衣服,晾衣服, 他好忙, 沒空理會。

“你要晾衣服啊, 我來幫你!”三枝很興奮, 整個人充滿乾勁!然後小心翼翼從花籠的床鋪站起來,慢吞吞移動到梯子的地方,雙手緊緊抓住扶手一步一步挪下來。

“三枝前輩,你是怎麼進來的?”花籠加快手上的動作。

“吃晚餐的時候,我看到星星星君的鑰匙掉了就撿起來,打算等下來找你的時候順便還給星星星穀君。所以我來找你了,也來還星星星穀君的鑰匙。”

“……三枝前輩, 你可以當場還給星星星穀前輩。”

“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三枝停住,空出一隻手拍了一下腦袋, 恍然大悟狀,“那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來見你,居然忘記可以當場將鑰匙還給星星星穀君了!花籠君, 還是你聰明!”

“哦。”三枝前輩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花籠嘴唇微張打著哈欠,手上的動作更快,很快將衣服晾曬完畢。

“已經晾好了啊,我沒能幫上你的忙。”這時候才走過來的三枝情緒低落,低垂著腦袋,伸出腳尖,輕輕踩著花籠的影子,踩一下又受驚般地收回來,再踩再收,像是玩著什麼有趣的遊戲般。他的情緒又好了起來,一臉燦爛,“花籠君,下次我來晾!”

“不用。”花籠拒絕,接著在對方沮喪之前開口,“三枝前輩,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你不問,我差點忘了!花籠君,今天下午你在車上休息的時候,好多投手來找你!說是打招呼,其實是挑釁!不過,西尾前輩和日野君很好地回應了,我和東地前輩也站在後面給西尾前輩和日野君應援了!”三枝挺了挺胸膛,小眼神超自豪!面對其他學校隊伍地挑釁,隊內實力排名第一和第二的投手退開,其他投手頂上這件事,他一點不覺得有何不妥。

“哦。”所以東地前輩是躲在高橋前輩身後,三枝前輩是躲在瀨戶身後嗎?辛苦西尾前輩和日野君了,花籠有氣無力地打哈欠。

“花籠君,今天過後會有很多投手盯上你!”三枝的神情突然嚴肅,雙手按住花籠的肩膀,“你不要被壞人引誘啊!其他學校的投手,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好人!你不要理會他們!隻看著我就可以了!”

“……”

“你要記得!你是我的捕手!”

“……”花籠走到書桌前坐下,拿出從日高前輩那裡借來的計分簿,打開,又拿出iPad和手寫筆,準備先這樣複盤一遍今天的比賽,明天再今天比賽的錄像——他們自己部員拍得錄像資料明天才會整理好。

“花籠君,你要小心危險啊!”三枝跟過來,滿目擔憂。

“……”花籠充耳不聞,做自己的事情。

“你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啊,沒辦法,還是隻能我來保護你了,誰你是我的捕手呢~”三枝搬過來一條椅子,挨著花籠坐下,絮絮叨叨,喋喋不休。

直到星穀回來,三枝被禮貌請出去,207宿舍才清淨下來。

“外星人,下次遇到這種事情,直接拒絕啊,不要對投手太寬容了,特彆是三枝前輩,你應該還記得烏丸監督的交代吧?”星穀剛剛從食堂回來,“大家在食堂看今天的比賽(媒體直播版本),氣氛很熱鬨,你不去嗎?”

“哦。”

“看來是不去啊。”

“星星星穀前輩去了?你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我也不是自己想去,是貓娘(福井)硬拉我過去的。”星穀不自在地移開視線,頓了頓,很輕、很輕地“嗯”一聲。如果不是宿舍此時太過安靜,花籠可能都聽不到。

花籠的嘴角彎了彎。

“外星人。”

“嗯。”

“今天……沒什麼。”今天的你很帥。

“星星星穀前輩,今天第四上半局你的打擊和跑回本壘的姿態,非常帥氣。”

“……”

“星星星穀前輩,你的臉看起來奇怪。”

“要你管啊!”可惡!有種輸了的感覺!星穀拿了水壺就往外走。

“那是我的水壺。”

“……”星穀僵住,低頭一看,自己手裡還真的是外星人的水壺,硬著脖子昂著頭走回去,放下後輩的水壺,拿起自己的水壺。

“食堂不是有杯子嗎?”

“……我習慣用自己的水壺。”總不能說是因為擔心你故意找了借口回宿舍吧?打死他也不說!“你沒在休息,要不要去食堂看比賽?大家都在。”想了想,又補充道,“投手們都會有人看著,他們不會有機會纏著你。”

“不了。”

“那你早點休息。”星穀故意將“休息”一詞念得很重,暗示的意味十分明顯。

“哦。”

“聽不進去的樣子啊。”星穀歎氣,又問,“明天去不去看比賽?”明天沒有他們的比賽,部員可以自由選擇去不去看比賽,去的話向水口教練提出申請,屆時和負責偵查得隊友一起去,再一起回來,門票費用由負責帶隊部員使用社團經費支付。

“不了。”

“好吧,我出去了。”星穀打開門走出去關上門,三秒後,打開門,一手扶在門框上,一手捂住半張臉,從牙齒縫裡溢出無可奈何又放棄掙紮般的呻/吟,“外星人,喝茶嗎?”

“星星星穀前輩泡得茶就喝。”埋頭做事的花籠頭也不抬地說道。

“是是是,外星人老爺,小的這就滿足您的願望。”星穀認命般歎著氣走進宿舍關上門,狹長的鳳眼裡卻是輕快的笑意,“茶點有紅豆沙餡和抹茶餡的水信玄餅、檸檬蜂蜜口味和鹽漬口味的櫻花果凍,黑芝麻口味、紅豆藻鹽口味和烏龍鳳梨口味的水羊羹,你要哪種?”因為是夏天,他從家裡拿來得都是比較清涼爽口的茶點。

“全部。”花籠秒答。

“……也是,真是一個愚蠢的提問,你的話當然是全部上了,還要分量滿滿。”星穀走到花籠使用得另一張書桌前,熟練拿起那套白底淡藍色描金花紋歐式餐具裡的杯子和碟子。

“二回戰後,我請星星星穀前輩吃拉面。”

“又不是抱怨或者想要你請客才這樣說,那些點心堆在家裡沒人吃壞掉還不如投喂你。”星穀還真不是客套,即使今年開始投喂外星人,他家客人送得點心依舊有部分因為過期處理掉。

“去或者不去?”

“……去。”頂多到時候他偷偷結賬,和後輩比賽後一起吃東西什麼的還真沒有體驗過!和前輩、同年級比賽後都沒有一起吃過東西·因為和後輩邀約而興奮·星穀,看了花籠一眼,又看了一眼,眼裡有些嫌棄。好吧,雖然對方是外星人。

“夜鬥和柴柴也會去。”

“可以,當聽你說‘拉面’,我就猜到了。整個棒球部、不,是整個學校,誰不知道日向君最喜歡的食物是特大碗牛肉拉面?”

“折原君。”

“……”星穀一噎。好吧,外星人說出一個讓他無法反駁的名字,折原君和日向君是水火不容的死對頭,還真有可能不知道,或者就算知道了也會從腦海裡抹除對方的相關信息吧。他甚至懷疑,如果在入學之前見過對方,日向君和折原君還會不會選擇青野。

星穀拿了茶點,擺盤,泡了茶,防止做事中的花籠碰到,特意放在花籠的另一張桌子上。雖然換了新宿舍,但和在舊宿舍裡沒什麼區彆,他依舊睡在上鋪,對面是外星人,外星人下面是武田前輩,外星人也依舊使用兩張床鋪和兩張書桌。

做好一切,星穀再次打開門。

“路上小心。”花籠說道。

“知道了。”星穀狹長的鳳眼裡透著明亮的笑意,想著下次出門之前要不要先說一句“我出門”,對外星人說,也對武田前輩說。想著,笑著,他大步離開綜合宿舍樓,前往食堂。

花籠放下手寫筆,拿起星星星穀前輩泡得茶,捧在雙手手心裡,喝了一口,熟悉的甘甜柔和茶水在浸潤口腔和咽喉,餘韻圓潤悠長。

是星星星穀前輩的技藝啊,花籠半睜的貓眼又合上一分,鼻尖是茶香和點心香氣。大腦和身心輕鬆地品味著這份美好,叉起一塊切好的鹽漬櫻花果凍,塞進嘴裡,又叉了一塊紅豆藻鹽口味的水羊羹,靜靜吞食著美食,四分睜的貓眼透過嫋嫋升騰得水汽,看著iPad屏幕上的“虹川”二字上。

虹川是他們二回戰的對手,花籠已經整理完今天比賽的體會和反省,現在在研究下一場比賽的對手。

視頻資料和文字資料是在今天賽後會議結束後,向烏丸監督申請,然後紅日教練通過郵箱發給他的,紅日教練也給來棲前輩和丸山前輩發拿了一份。

“是戰勝白鷗台飄飄然了嗎?為什麼我覺得虹川很弱?”花籠視線落在iPad屏幕上,告訴自己不能小覷對手,“誒,星星星穀前輩不是回來拿水壺的嗎?”突然看到前輩的水壺,他想了想,“第一次出門的時候,星星星穀前輩就沒有拿上水壺。”

在擔心自己啊……花籠又喝了一口茶,喝完,打了個哈欠起身,走到門前,打開:“三枝前輩。”

“花籠君什麼事情!”三秒後,氣喘籲籲的三枝出現在門口,額頭的汗水濡/濕了劉海,滿臉興奮,頭頂上的呆毛歡快地晃動。

“……”隻是試一下·想不到三枝前輩真的在·花籠,頓了頓,比平時略慢的動作打了個哈欠,“三枝前輩,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我的榮幸!”三枝超大聲回答。

“等一下。”花籠走進去拿起星星星穀前輩的水壺,又拿了兩瓶美妙美草莓牛奶。這是良平後面又寄過來的,聽龍也說,相馬高一第一學期沒有烹飪課,所以“廚房殺手”良平省下不少零花錢,“水壺和一瓶草莓牛奶給在食堂的星星星穀前輩,另一瓶請三枝前輩收下。”

“誒,給我嗎?”三枝驚喜。

“嗯。”

“謝謝花籠君!”三枝小心翼翼接過來,一臉興奮和認真,“保證完成任務!”對著後輩說出這種話,一點前輩的樣子都沒有。

“送完之後,三枝前輩不介意的話就過來吧。”花籠看到對方眼裡的疑惑,補充道,“嗯,來我宿舍。”

“真的嗎!”三枝眼睛頓時亮得驚人!仿佛黑暗房間裡突然亮起的頂燈,帶來明亮柔和的光輝。隨即,他的眼神又變得暗淡,“可、可似,星星星穀君說不要打擾你。”糟糕!一緊張又不小心咬到舌頭了!花籠君應該不會發現吧?千萬不要啊!他還要在花籠君面前保持前輩的威嚴呢!

“三枝前輩的話,不是打擾。”花籠平靜說道。

“……”喜悅瞬間充盈全身,三枝看著身前矮小瘦弱的後輩,眼睛有些熱,心裡莫名的焦躁和今天沒能上場的遺憾散去一大半。他的聲音微微沙啞,“花籠君,此時此刻,我恨不得對你以身相許!”

“哦。”花籠輕輕打了一個哈欠,半睜的貓眼毫無波瀾,“三枝前輩,你剛才又咬到舌頭,疼嗎?”

“!!!”被發現了!好丟臉!前輩的威嚴沒有了!亢奮中的三枝仿佛當頭被潑了盆涼水,連帶著腦袋上的呆毛都蔫了,移開目光,很小聲反駁道,“也沒、沒油啦。”一不小心又咬到舌頭,疼得他眼淚汪汪。

花籠從口袋裡拿出一支藥膏,遞過去:“給。”

“這是什麼?”

“抹在舌頭上的藥膏。”這是比賽結束後從矢內醫生那裡拿得,當時是拿給西尾前輩。不過,花籠想了想多拿了一支,果然用上了。

“謝謝花籠君~”三枝眉開眼笑。

“如果三枝前輩等下回來的話,一起看虹川的比賽視頻吧。”前提是三枝能回來的話,花籠記得星星星穀前輩剛才說了紅日教練也在食堂。

“好啊好啊!”不知道花籠後面想了什麼的三枝開心,隨即又有些迷茫,“和花籠君看比賽視頻當然好了,不過,虹川?”

“……二回戰的對手,前面賽後會議時,烏丸監督有提過兩句。”

“原來如此!抱歉,開會的時候我走神了。”三枝不好意思摸著自己的呆毛。

“三枝前輩沒看對戰表嗎?”

“咦,那種東西要看嗎?”三枝更加迷茫,“我對比賽的對手沒有興趣,所以不會特意去關注,開會的時候倒是會聽一下。對了!除了白鷗台!不過花籠君這麼問了,以後我也看一下對戰表好了。”

“……”花籠突然明白,文化祭時石清水前輩為什麼對三枝前輩那般輕視和……生氣了,三枝前輩是他遇見得最傲慢的投手。

目送三枝前輩時不時蹦躂的小跑著離開背影,花籠慢悠悠打了一個哈欠,關上門,繼續做事。不過,直到武田前輩和星星星穀前輩回來,三枝前輩也沒有過來,應該真的被紅日教練逮住了吧。

第二天,花籠睜開眼,迷迷糊糊坐起來。

“外星人,你要這個時間去訓練?我記得紅日教練昨天特地叮囑你,讓你今天休息。”對面床鋪傳來幽幽的聲音。

“……”花籠默默躺下,輕輕打著哈欠。星星星穀前輩怎麼醒著?隻能等星星星穀前輩睡了再出門了。

“你該不會在想,等我睡了再出門吧?”

“……”花籠心虛。

對面床鋪響起細微的聲響,沒多久,黑暗的房間裡隱隱可以看到對面床鋪的星穀下來,放輕腳步走過來,爬上來:“外星人,進去點。”

花籠:“……”

花籠側頭,看見連枕頭都抱過來的星星星穀前輩,沉默一秒,往裡面移去,然後看著前輩放下枕頭,在自己身邊躺下。

“我就躺在這裡,你老實點!趕緊忘掉偷偷溜去訓練的事情!”

“哦。”

“昨天你睡了很久……非常久,錯過午餐,直接從上午睡到下午,外面怎麼吵鬨對你也沒有影響,嘗試叫你也叫不醒……是不是透支了?大家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擔心你,紅日教練是,消太(烏丸監督)也是。”黑暗裡看不清星穀的表情,隻能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聲音有些低沉。

“睡了。”花籠半睜的貓眼合上,放鬆神經,放任自己陷入甜美的黑暗中。

“……”星穀想說得話很多,比如為什麼不依靠他們?比如為什麼讓自己累到這種程度?再比如,原來你這麼重視和白鷗台的比賽啊,除了獨闖白鷗台這件事,平日裡真的一點看不出來,比賽開始、中途和結束也都平靜得不像話啊。

半響,黑暗裡,響起一句輕輕的“笨蛋外星人”。

花籠床鋪下的床鋪,武田心裡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睛繼續睡覺。毋庸置疑,他有兩位非常出色的後輩。

與此同時,神奈川,多摩工業高中棒球部宿舍。

與那原鬱人穿著雪青色的睡衣,雙手倚著欄杆,赤腳踩在陽台的瓷磚地板上,抬頭看著微有亮色的天空,站在淩晨濕潤的冷風裡。黯淡的月光下,顯得有些冰冷的銀發被風往後吹起,完整露出他立體美麗的臉龐,一雙淺金琥珀色眼睛比那銀發還要冰冷。唯有天生微微上揚的嘴角,殘留著幾分溫度。

“泉水。”與那原輕輕念著花籠的名字,聲音輕得像是擋住月亮的那片薄薄的雲。

其實,傍晚他和理久在會議室裡的談話並不愉快,也不順利。

他們談崩了。

對話是怎麼開始得呢?

對了,是從他的質問開始。

……

“理久,你說得‘像花一樣可愛’的人、‘比折原君可愛一百倍’的人、一直尋找得人是泉水?”當會議室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上前鎖好門,鎖好窗戶並拉好窗簾的那刻,與那原轉身就迫不及待問道。急切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裡百米衝刺出來般,異常緊繃。

“是的,雖然今天才知道對方的真名,但是,我喜歡得人是花籠泉水。”川澄眼睛彎了彎,嘴角輕盈上揚。從看見花籠的照片開始,他一直都是這種沉浸在喜悅和幸福中的狀態。

“你在神社邂逅、在帳篷裡一起過夜的人……”與那原明明知道是事實,卻忍不住再次確認。他的聲音在顫抖,眼睛死死盯著川澄的唇,希望從那裡聽到否定的答案。

“是花籠泉水。”川澄笑著說道。

“……”與那原眼裡的光亮一點一點暗下去。

“想不到這麼巧,我稱呼他為‘花’,他的姓氏就有‘花’這個字。”川澄想起花籠懷抱那束紅玫瑰的模樣,心裡更軟,也許,再次和花見面的時候,應該再送上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花籠?他想著,笑了出來,好看的五官頓時鮮活生動起來,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看到這個笑容,與那原瞬間就明白了。

理久是在想著泉水!

那是在思念著喜歡之人下意識露出得笑容,無比耀眼,就如同他早晨刷牙時從鏡子裡看到的自己一樣。

是啊,他們喜歡得人是同一個人!

與那原鬱人和川澄理久都喜歡花籠泉水啊!

這一刻,與那原無比清醒且深刻意識到這個事實,更意識到另一個事實!現在!此時!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