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戰白鷗台二十六 石清水的拜托和東地登……(1 / 1)

明治神宮第二棒球場看台上。

“為什麼觀眾席不安裝空調?這對大夏天來看棒球比賽的棒球迷來說實在太不好友了, 為什麼不能為廣大的棒球迷多著想一點?我要投訴!”東堂塾北監督一手拿著兩面分彆寫著“東堂塾”和“棒球部”的五骨蝙蝠扇,給自己扇風,一手用掛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臉上的汗。他剛剛和橋西工科的裡見監督商談完一些事情, 現在往部員所在的區域走去。

“好好好。”走在旁邊的東堂塾棒球部的佐藤教練連連點頭。

“最離譜的是休息區也沒有空調, 這不是要人命嗎?”北監督繼續抱怨。他戴著藏青色的寬邊帽簷漁夫帽,皮膚白皙細嫩, 身材微胖,取下銀框圓形墨鏡後,一雙圓圓的眼睛和兩條頗具喜感的又粗又彎眉毛非常顯眼, 但更顯眼的是肉嘟嘟嬰兒肥的圓圓娃娃臉,使得已過而立之年的他,看起來像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是是是。”佐藤教練繼續附和。

“世界上的工作千千萬, 本監督為什麼要想不開當一個棒球部的監督呢?好想辭職啊。”北監督重重歎氣。

“……”佐藤教練熟練一秒閉嘴。嘛,今天已經是第七次聽到北監督說想辭職了,次數比去年統計得出的每日平均次數多了一點。

“佐藤教練,為什麼比賽不能在我們學校舉行呢?”北監督開始懷念東堂塾棒球部帶著空調的休息區, 那裡才是他的天堂啊。相比之下,這裡就是酷暑地獄了!

“……”這種常識用腳指頭來思考都知道不可能吧!佐藤教練默默咽下這句想了好幾年的反駁之言, 熟練轉移話題,“北監督,要不我們先回大巴車上?”回去吹空調多好,一般比賽偵查哪裡用得著主監督出馬,都是派部員。而且最近的比賽越來越多電視台直播了, 有些學校連偵查都不做了,直接看網上的視頻。

“我也想啊。”北監督再次擦汗。

“那為什麼……”佐藤教練不解。

“因為犬太。”

“犬太?是誰?”佐藤教練更加迷茫。

“……你聽錯了,我說得是消太。”北監督頓了頓若無其事說道。

“哦。”原來是指青野的烏丸監督啊,犬太嗎?烏丸犬太?噗!佐藤教練憋笑。

“佐藤教練啊, 所謂的競技運動,有些東西是錄像和視頻沒辦法看到得,是要親自到場親眼觀看才能體會到的。”北監督義正言辭,仿佛剛才那個不小心說漏嘴的人不是自己,“天氣、風向、氣溫、觀眾、教練傳令、選手狀態等,這些比賽裡的蛛絲馬跡組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比賽。”

“受教了。”佐藤教練臉色一肅,點頭表示自己接受教誨。

“網絡上的比賽視頻可以當做參考資料補充,但是比賽的偵查工作必須做,培養部員觀看比賽、分析比賽、收集情報、獨立思考,也是一項很重要的工作。”北監督語氣隨意,說完再次拿起掛在脖子上的白毛巾隨意擦汗。除了臉長得年輕,就跟公園裡飯後遛彎消食的老大爺沒什麼不同。

“是!”佐藤教練鄭重應下。

“當然,一般比賽也不需要本監督親自出馬,可是。”北監督停了停,看向三壘側的休息區,仿佛看到一個平時倦怠頹廢今天精神奕奕的人影。他圓圓的眼睛一眯,“犬太都挑釁到本監督面前,這代表他認為青野可以殺出重圍來到東堂塾面前!並戰勝東堂塾!”

佐藤教練不由地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青野和東堂塾分彆不同的組彆,如果要遇到隻能是決賽!這代表青野要戰勝明榮、海陵、帝西、橋西工科一眾豪強!青野的烏丸監督還真敢想!

“他就是那種人,沒有一定的把握不會做出挑釁本監督的事情。真快啊,本監督還以為還要幾年才可以接到犬太的挑戰書,想不到今年就遞過來了。不過。”北監督看向球場,看著穿著捕手護具走出休息區的花籠,“擁有超越‘雙捕四棒五投’的天才,確實是有那個底氣。”

佐藤教練順著北監督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花籠泉水,不由地點頭。今天以前,恐怕沒有什麼人知道花籠君是誰,但是從今以後,“花籠泉水”這個名字會在高野圈(高中棒球圈)流傳開,特彆是關東這邊!這可是將球轟出明治神宮第二球場的男人!

[擋路的讓開!]突然響起一道充滿暴戾的聲音,一頭猛獸絲的男人撞過來!撞開北監督和佐藤教練,直接從倆人的縫隙中衝過去!

“北監督!”踉蹌幾步的佐藤教練驚呼。

看似被撞但實則在對方撞上來的前一秒、已經側身避開的北監督,搖著五骨蝙蝠扇看著撞過去之人的背影,看了一秒,收回視線,看著捂著肩膀齜牙咧嘴的佐藤:“怎麼了?你肩膀被撞到了?”

“……”嗯,北監督什麼事情都沒有,根本不用他擔心!而且他的肩膀疼死了!佐藤教練若無其事放下揉著肩膀的手,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北監督,你還好嗎?”

“嘛,比你好是一定的。”

“……”佐藤教練的膝蓋仿佛被紮了一箭!連忙轉移話題,“剛才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實在太沒禮貌了!竟然敢衝撞長輩!北監督,你有看清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嗎?我要投訴!”

“到此為止吧,他已經足夠可憐了。”北監督抬腳,繼續往自己部員座位區域走去。

“哈?等等,前面他說得是英語,難道是白鷗台的1號投手?”佐藤教練電光火石之間,突然想起白鷗台1號投手被罰出場的事情。

“這個月多給你一天假期。”北監督突然說了句風牛馬不相及的話。

“哈?”

“讓你好好休息,今天回到學校後記得去一趟醫務室。”

“是!謝謝北監督!”慢半拍聽懂的佐藤教練,為自家監督的體貼感動。

“要謝我,就幫我寫投訴信吧,球場觀眾席怎麼可以不安裝空調麼?”北監督抱怨。

“……”佐藤教練熟練一秒閉嘴。嘛,感動是感動,感謝是感謝,但投訴信是絕對不會寫得!他不可想又因為北監督的異想天開被校長訓話!想起上次的血淚教訓,他就蛋疼!“不過,監督您剛剛是不是又稱呼烏丸監督為‘犬太’了?”

“……有嗎?”北監督笑容一僵,又很快恢複正常。

“有的。”佐藤教練篤定。

北監督轉頭,深深看著佐藤教練,輕聲再問了一遍:“有嗎?”

“沒有!”佐藤教練超大聲超堅定回答。

北監督滿意了,兩位教練揭過這個話題,很快回到東堂塾部員所在的區域,部員全體齊刷刷站起來問好。

“路上沒遇到什麼事情吧?”

北監督讓部員坐下後,自己屁股剛剛碰到椅子,就聽到旁邊的石清水(高野第一投手,三年級)平靜開口。他立刻明白剛才被白鷗台阿爾傑·維克羅爾衝撞得事情,被石清水收在眼底了。

“選手不聽話,該接受教育得應該是他的指導者。”北監督回答。潛台詞是“我身為東堂塾的監督,直接教育學生太low了,要教育就教育管教不當的大人”,對方可是真真切切撞到佐藤教練了!撞到他的下屬?嗬嗬,這事沒完!

是的,雖然在佐藤教練面前沒有表現出來,但北監督已經想好怎麼找回場子了。

“我知道了。”石清水亮如星子眼睛裡的鋒利光芒散去。當著他的面撞北監督?這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裡!真有趣,可惜北監督不讓他插手。

在北監督和石清水說話的時候,周圍的部員一片安靜。

隊長櫻井悠裡(正捕手,二年級)、副隊長麻今翔一郎(三壘手,四棒,三年級)、副隊長筋原龍我(一壘手,三年級)、長穀川橘(捕手,二年級)、“雙捕四棒五投”裡的深瀨正明(投手,一年級,柴崎曾經的搭檔)和內海順一(投手,一年級)等人,全部安靜!秩序井然,仿佛訓練有素的軍/隊!

“青野換投了,沒有選三枝君,而是選了東地君啊。”北監督看著球場。

“這個選擇很好。”石清水挑眉,薄唇輕勾。

“可能吧,不過論天賦還是三枝君更強。”

“三枝行春?他的投球天賦也許比東地君強大,那又如何?看他的投球,還不如回去訓練。”

“不要滿臉嫌棄啊,畢竟三枝君有著觸及那個領域的天賦。”北監督比較想看三枝投球,好觀察一下對方的進度,有沒有摸到那個領域的進度!

“就算覺醒那個領域又如何?沒有絲毫投球欲望的投手還是投手嗎?”石清水反問。比起三枝,他更注重東地!因為東地身上有種他認同的品質,那就是不管輸得多慘、多狼狽,“絕對不讓出投手丘”的強烈意誌力!投手就應該這樣!

“萬一有一天三枝君想投球了呢?彆忘了,青野現在的正捕手是誰,也許那位花籠君能夠創造奇跡,你們投手不是最在意捕手了嗎?”北監督開玩笑。

“……”石清水沉默,隨後露出充滿惡趣味的燦爛笑容,燦爛到讓周圍的東堂塾部員頭皮發麻,“北監督,有件事需要你做一下。”

“你先說是什麼事。”北監督頓時頭疼。

“西東京夏甲預選結束後,借花籠一用。”石清水笑得風流的笑容裡多了幾分莫測。他已經等不及了!等不到秋天再和花籠投捕!所以打算在贏了青野後,通過監督的關係將對方借出來用一下。

“可以。”北監督應下,憑他和犬、消太的關係,借一下捕手絕對是沒問題的。不過,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話,這是將他們隊伍裡捕手的臉面往地上踩啊。北監督不用回頭,都想得到櫻井、長穀川的心情有多糟糕。

櫻井悠裡娃娃臉上保持著清爽可愛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弟弟般親切,但雙手已經緊緊攥成拳頭!花!籠!泉!水!竟然敢勾搭石清水前輩!罪無可恕!

長穀川橘隻是沉默。原來當初那個來參觀東堂塾的花籠君這麼強大,回想起開幕儀式之前在洗手間外面的相遇,他隻覺得自己分外可笑。

球場上。

自從東地浩史走出休息區後,青野的應援聲便猛然來了一波爆發,不少人呼喊著東地的姓氏!

之前日向夜鬥上場代打後,西尾下場,現在輪到白鷗台進攻,青野自然需要一位投手上場,於是隻打了一個打席的日向被換下去,東地上場了。

幾乎是立刻,東地快步衝了出去!當花籠還在打著哈欠慢悠悠小跑的時候,當隊長武田等人還在前往守備位置的路上,他已經在投手丘上上站定了!

站在投手丘上的東地,與平時那個膽小的愛哭鬼形象截然不同,五官粗獷的臉上隻有沉靜,杏眼黑沉沉的,再無半點可愛,隻有充滿魄力的沉重威壓!他就站在那裡,像是國王理所當然坐在王座上,又仿佛一頭令人栗栗危懼的野獸悄然而至!危險的感覺到達頂峰!

球場上的應援似乎都停了一停。

花籠慢悠悠往捕手區走得時候,就感覺到一道充滿存在感的目光從投手丘傳來,死死盯著他。這種的目光很熟悉,那是在催促。

如果不快一點,東地前輩可能會跑過來拎起他往捕手區跑吧。花籠打了個哈欠,加快腳下的速度,很快到達捕手區並且蹲下,很快開始試投。

八球試投很快結束。

“第九棒,右外野手,湯川。”

白鷗台打者湯川輝一(原隊長,原正捕手)先向主裁判行禮,然後走進打擊區,側頭,往後深深看了花籠一眼,轉回頭。花籠君,謝謝你!謝謝你當初在阿爾傑推開我的時候,救了我一命。但是!現在是比賽!我要全力以赴!

目標是上壘!一定要將打線連起來!要讓四棒的古斯塔夫上場打擊!

他做了深呼吸,擺好等球姿勢,眼睛微微瞪圓,死死盯著投手丘上的東地,輕輕晃動著球棒棒頭。

投手丘上。

東地站在他的戰場上,面無表情,眼神微微恍惚注視著捕手區那個矮小的身影。上次他和花籠君以投手和捕手的身份,在比賽裡合作是什麼時候?是仙台遠征。

下一次呢?

沒有下一次了。

如果不能在夏甲預選裡一路獲勝,與花籠君在比賽中的合作也就到此為止了。

在西尾投球的時候,其實東地非常理解對方那種每投一球都十分珍惜的心情,因為他也一樣啊!他想和花籠君、想和大家的夏天一直延續下去!不要結束啊!永遠不要!不想再有關東大賽那時的悔恨!

花籠君,謝謝你,我現在對白鷗台已經完全沒有心理陰影了,就算再次面對阿爾傑和古斯塔夫也無所謂了,身體輕鬆得不可思議,隻有對勝利的渴望空前的強烈。

“所以,一起拿下優勝吧。”東地小聲喃喃。苦苦壓抑五局、強忍著看西尾站在屬於他的投手丘投球,自己卻隻能待在休息區看著的痛苦……好痛苦,真的好痛苦,痛到要幾乎無法呼吸了,投手丘是他的啊!花籠君是他的捕手啊!

是他的!

是他的啊——!

東地身上屬於強者的氣勢一點一點消失,眼睛漸漸沒了焦距,站在投手丘上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漸漸變成晃動。然後,在看到花籠打出暗號的那一刻,晃動的身體突然停住,積攢在胸腔裡的情緒倏然炸開!整個人已經燃了起來!

他抬腿,腿部肌肉瞬間繃緊將褲子撐出圓滿的輪廓,重重下踏,激起一大片塵土!持球的右手仿佛從地面勾上來般,在進入放球點區域時,手臂以橫擺的方式出手!

“嗖!”白球挾持著猛烈的風射了出去!

湯川還沒反應過來,球棒還沒揮出去。

“咚!”球已經完美被花籠捕住,手套發出了東地最喜歡的聲響!沉重的聲響在偌大的球場回蕩!遠遠傳開!清晰回蕩在看台上的觀眾耳裡!

戛然而止。

球場裡的所有聲音仿佛被消除了,隻剩下東地那一計投球被捕住的聲響。

兩秒後。

“啊啊啊啊!那是什麼啊!”

“這就是青野的ACE嗎?好、好可怕。”

“東地前輩賽高!”

“那球好快啊!球速絕對上155了!”

“不僅快!球威好強!好像都能聽到球割開空氣的聲音!我手臂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啊!我現在都擔心起捕手的手臂了,沒問題吧?”

“好帥啊!”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看台上觀眾回過神來,猛然爆發討論聲!球場上和三壘側的休息區裡,青野一軍紛紛為東地應援!

“打者未揮棒,好球,一好球。”主裁判慢了好幾拍判定。

湯川愣愣看著東地,不敢相信自己連球棒都沒能揮出。

花籠站起來,將球傳回投手丘,一邊輕輕打著哈欠,一邊半睜的貓眼微微彎起。清除了白鷗台的負面影響,東地前輩的投球便不再迷惘,真的是非常美味的投球啊。

東地接住捕手區傳回來的球,沒有像平時那樣吼出來,隻是擺好投球的架勢,已經做好投球的準備。不夠啊,完全不夠,這種投球怎麼滿足得了他?黑沉杏眼裡一片平靜,像是寂靜的夜,然後,他看到了花籠打出的暗號,血液開始沸騰,眼睛亮起鋒利的光芒!

更多……

他還要更多……

還要投更多的球!全部投到花籠君的手套裡啊!

東地緩緩點頭,接著抬腿往前重重踏下!激起一大片塵土!白球就在塵土中射了出去!直接穿透!

“嗖!”

“咚!”

“打者揮空,好球,兩好球。”

“嗖!”

“咚!”

“打者揮空,好球,三好球。打者出局,一出局!”

轉眼間,湯川已經出局!當他恍恍惚惚走回休息區時,連站在打擊準備區的一棒打者蒙巴頓(三壘手)的問話都沒有聽到,直接走過去。

[湯這是怎麼了?]蒙巴頓皺眉,心中不祥的預感越演越烈。不!他和湯不一樣!他可是凱裡·蒙巴頓!絕對不會連球都碰不到就出局了!青野王牌投手的球看起來很猛,但能猛過阿爾傑?能猛過金?不能![我又不是湯那個廢物,三顆球就被送出了局。]

蒙巴頓心裡不屑,如此一想,他又有了勇氣,大步走向打擊區,站好,立馬就擺好等球姿勢,隻是還沒等他做好心理準備,東地已經開始投球了。

[狗屎!這麼著急做什麼!]蒙巴頓心裡罵罵咧咧,決定先觀察一球,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嗖!”

“咚!”

“打者未揮棒,好球,一好球。”

“嗖!”

“咚!”

“打者未揮棒,好球,兩好球。”

“嗖!”

“咚!”

“打者未揮棒,好球,三好球。”

三振!又見三振!先是乾脆利落將湯川送出局,轉眼間又將蒙巴頓送出局!青野的歡呼聲頓時響徹球場!看台上的青野區域幾乎炸開了!空氣幾乎要被他們的喊聲燃起來!整座球場的氣勢幾乎都被拉到青野這邊!

比湯川更慘·連揮棒都沒有揮就被送出局·蒙巴頓:[……]受到一萬點暴擊!秒被打臉,好疼!

蒙巴頓往休息區走時,經過打者準備區的時候,腳步一停:[所有與打擊無關的小心思都不要有,全力集中在青野王牌投手的球上,積極揮棒!]

[我知道了。]白鷗台二棒打者歐內斯特·霍爾(二壘手)點頭。

[還有,如果沒打中的時候,先想想阿爾傑和古斯塔夫,然後不要立刻擺好等球姿勢,稍微拖延一下時間整理思緒。]

[好的。]

[這都是我的慘痛教訓,你一定要記住了!]

[……好的。]

霍爾擺脫殷切交代的隊友,冷靜走向打擊區,不過在走之前他扔下一句[不要回休息區,古斯塔夫(四棒)在發飆,隊長在安撫],他之所以多這一句,是因為之前古斯塔夫掐青了蒙巴頓的脖子,現在急著上場的古斯塔夫看到無功而返的蒙巴頓,隻會更加生氣。

[不要靠近生氣的古斯塔夫],這是所有白鷗台部員都知道的事實。

霍爾和主裁判行禮後,走進打擊區,先踩了踩打擊區的土地,然後站好,望向投手丘。關東大賽時,青野的王牌投手像是攻擊性極強的野獸,現在的青野王牌投手看起來沒有一點氣勢,跟關東大賽的投手仿佛是兩個人。

但是,氣勢不是判斷一個人強大與否的標準,畢竟……霍爾回過頭,看著蹲在捕手區的花籠,這邊已經有個活生生的例子了。

主裁判提醒了一聲。

霍爾這才停下盯著花籠的舉動,禮貌和主裁判致歉,又禮貌和花籠致歉,然後,轉回頭看向投手丘。咦,青野王牌投手的氣息是不是有點不一樣了?

投手丘上。

東地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