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 戰白鷗台五 看來還可以期待一下身為捕……(1 / 1)

花籠遲疑了一秒, 半睜的貓眼戀戀不舍看了球場一眼,打著哈欠走向烏丸監督,但眼角餘光還停在球場投手丘上的阿爾傑身上。

“真受歡迎啊。”烏丸監督上下打量著花籠亂翹的頭發和皺巴巴的部服,說了句遲來的評價。

“哦。”花籠打哈欠。

周圍的部員聽到烏丸監督這個評價忍不住笑, 架著球棒的瀨戶直接和星穀說人緣這方面輸給同宿舍的後輩, 星穀聽了眼角直抽抽。

可仔細一想, 好像還真是這樣!至少他在一年級的時候在社團活動的時候, 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外星人的身邊可是每時每刻都有人!他居然輸給性格糟糕透頂的外星人?這個世界未免太魔幻了吧!星穀的表情有些慘不忍睹,不過……他嘴角勾起一個略顯張揚燦爛的笑容。

那時,在新生自我介紹結束後,他拉著外星人回到宿舍後的第一次談話,外星人說得話都做到了啊。也許你是對的,能把話說清楚的人才能通力合作。

“有個任務交給你。”烏丸監督說道。

“嗯。”花籠的注意力稍微從球場上轉移一些, 半睜的貓眼認真看著烏丸監督。如果不是在打哈欠,站姿也是微微駝背的懶散模樣,花籠的“認真”可能看起來更有可信度。

“讓白鷗台的橫山監督哭出來。”

“???”

“花籠君,不要用看變態的目光看我。你們也不要用‘烏丸監督居然更變態了’的驚恐目光看過來。”烏丸監督掃視一圈,和他對上目光的部員鳥獸散般紛紛移開視線,目光跳過日高經理,回到面前的花籠身上,“這是熊田副校長的委托, 我也是迫於無奈接下這個任務的。”

“……迫於無奈?”

“不要在意細節,總之,熊田副校長的強製任務就交給你了。”烏丸監督用“我看好你呦”的表情,循循教導的語氣十分熱情說道。

青野一軍紛紛皺眉,想不到熊田副校長是這樣的人!這是棒球比賽, 一切用實力在球場上比拚,跟對方弄哭監督有毛線關係?

“阿嚏!”看台上的熊田茜音打了個噴嚏。

三壘側休息區。

“我拒絕。”花籠說道。

“為什麼?”烏丸監督陰鬱平和的眼睛彎了彎,“是不想褻瀆棒球比賽嗎?”

“我不做讓女生哭泣的事情。”花籠平靜說道。他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本來聽到他拒絕和烏丸監督的問話,覺得花籠有氣節的青野一軍部員,下巴險些要脫臼了!萬萬想不到每天無視他人的花籠會說出這麼溫柔的話!經理日高看花籠的目光倒是完全柔和下來了。

“你真的是同性戀?”烏丸監督有些好奇。

“我喜歡男生,和我不想做讓女生哭泣的事情有衝突嗎?”

“沒有,就是可惜了,以你的才能要氣哭橫山監督實在太簡單了(花籠:?),也難怪你會受女生歡迎。”

“哦。”花籠不感興趣地打了個哈欠。

“不過沒關係嗎?說出這種話的你可是無視了不知多少次女生的告白,小鳥遊君你還記得嗎?即使是我也聽說了,文化祭的時候你又無視了小鳥遊君的告白。”

“沒事的話,我去看比賽了。”

“本監督的話還沒說完。”

“哦。”花籠抬起得腳又放下來了。

“讓橫山監督哭出來的任務就算了,光是你前面的打擊已經足夠向熊田副校長交差。”烏丸監督滿不在乎且光明正大說著要敷衍校領導的言論,周圍的青野一軍隻當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阿嚏!”看台上的熊田茜音又打了個噴嚏。

“接下來這個任務,你必須完成。”烏丸監督平和笑著,眼裡也帶著不認真的笑意,但語氣中帶著一股莫名的氣場。

花籠察覺到烏丸監督的異常,打哈欠的動作停下來,挺直腰背站好,半睜的貓眼安靜望著烏丸監督,輕聲應道:“是。”然後靜靜等待。

“不要受傷。”

“……”花籠一愣,之前桐生前輩也說過這種話,但他想不到烏丸監督也會說出這種話。

整個休息區的氛圍突然陷入凝重的沉默,不少人想起受傷的來棲和桐生……那時的慘痛,他們絕對不想再經曆一次!

“輪到白鷗台進攻的時候如果被進攻到三壘,以自身的安全為重,丟分沒關係。”烏丸監督微笑。

“丟掉的分數我們會追回來。”隊長武田沉聲說道。

“花籠放心躲,青野會拿下勝利。”池田一邊吃著兩側愛心形狀海苔片的飯團,一邊說道。其他部員眼神灼灼凝視花籠。

“花籠君,你的話做得到吧。”烏丸監督微笑。

“……”花籠沒說話,隻是很慢很慢打了一個哈欠。

“為什麼不說話?”

“我會保證自己不受傷,不過……”

“不過什麼?”

“讓白鷗台的人受傷可以嗎?”

“……”烏丸監督笑容一僵,倏然沉默,不知怎的,突然想起對方一人單挑且挑翻,包括教練在內的所有空手道部員的事情。

“……”青野一軍沉默。不是,為什麼他們從這句平靜的話中聽出鋒芒畢露的感覺?這種發言讓人很不安啊!花籠君/小花籠/外星人/花籠,你又想搞事嗎?!?不過,怎麼還有點小激動和小期待?

休息區的氣氛瞬間變得微妙起來。

“你是想做什麼嗎?”烏丸監督問出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花籠想了想,說道:“做點好事。”

做好事?不不不!你做好事的標準跟普通人完全不一樣啊!青野一軍很多人瘋狂搖頭!上一次聽到花籠說要做好事,還是乾翻空手道部全員啊!

“如果白鷗台的人在規則內打球,那就算了,如果他們踐踏規則,我可以踐踏他們嗎?”花籠說完,又很自然很平靜地補充道,“不會留下把柄。”

“花籠君,你剛剛說了踐踏?”烏丸監督嘴角不明顯抽了抽。還有,花籠君是不是非常熟練補充了“不會留下把柄”這句話?還……真合他的胃口!咳咳,幸虧紅日教練現在在休息區外面沒有聽到這話,“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你自己視情況自己決定。”

“嗯,如果他們不出手,我也不會。”

“……”可是白鷗台的人是百分百會出手啊,花籠君說了句沒有任何意義的廢話。這裡應該讚同花籠君呢,還是讚同花籠君?烏丸監督再次慶幸紅日教練沒有聽到這場談話,“你有話想說嗎?”一副有話想說的表情。

“慶祝的方式可以改一下嗎?”花籠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和皺巴巴的部服問道,眼角餘光還是注意著場上的情況。

“噗!”不知道多少青野一軍部員笑出來,休息區裡的氣氛徹底和緩。

“如果拿下這場比賽,回到學校你們可以開會討論一下。”烏丸監督擺出一副“給學生很高自主權”的態度,其實就是置身事外看熱鬨。

“我知道了。”

“對了,有句話前面忘了和你說。”

“嗯?”

“你說將白鷗台轟成渣這件事,現在還不是全部,你會繼續,那時候的你非常帥氣。”

“……”

“本監督被你帥到了!”

“……”

花籠轉身走向休息區最前面繼續看比賽,將身後星星星穀前輩的“外星人那時候確實非常帥氣”、夜鬥的“嘛,馬馬虎虎,就比我差了一半,但已經是星海的程度了”、瀨戶前輩的“小不點最近一直很帥氣,可惡!身為前輩,我也不能落後!”等調侃統統拋之腦後。

此時,球場上。

“接殺成功!打者出局,三出局!”

“攻守交換!”

青野五棒打者神堂在打出五個界外球後出局,三壘上的二棒打者中村跑壘失敗,輪到白鷗台進攻。

“花籠君!輪到我們上場了!”休息區外面排成一排被紅日教練訓話的投手中,西尾突然兩眼發光蹦了起來,在東地嫉妒到眼睛直接紅了的目光下、在日野恨不得以身代之的目光下,一溜煙跑進休息區,摟著花籠的肩膀就外面走。

剛才他們四個投手雖然在被訓話,但是兩兩相對輪流著活動手臂拋接球的狀態被訓話,所以已經充分熱身完畢。

“哦。”而花籠也早就穿好了捕手護具,打著哈欠,順勢和西尾前輩走出休息區,停下外面。

“快點快點!神堂君,中村君,你們兩個快點過來!”西尾激動得超大聲喊道,一邊喊還一邊用得意的小眼神去看東地。

東地:“……”不用說,秒哭!

從打擊準備區回來的高橋,趕緊給自家愛哭鬼王牌投手遞上紙巾。

“嗯。”神堂拿著球棒加快速度。

“這麼激動做什麼,又不是沒有上場。”中村不緊不慢地跑回來。

“你在說什麼啊!這可是花籠君第一次在正式比賽中登場啊!還是作為正捕手!說不定還會被載入史冊!話說,光是剛才那個帥得要死的全壘打就可以載入史冊了!而這時候,他的投捕搭檔是我!是我西尾輝二啊!從聽到烏丸監督宣布名單的那一刻起,我的心臟就一直在怦怦跳!快得停不下來!整個人都在熱血沸騰!忍到現在沒有吼出來,已經是我的意誌力在努力的結果了啊!”西尾因為過於興奮,導致面目有些扭曲猙獰。

中村:“……”不是,你現在不是已經吼出來了嗎?還很大聲。

東地:“……”瞬間嚎啕大哭!哭得超大聲!

日野:“……”為什麼現在有種踹西尾前輩屁股的欲/望?繼來棲前輩後,他又有了想踹得前輩了。

三枝:“……”格外安靜。

中村和幾位投手無語,那邊,當事人花籠卻在和隊長武田說話。

武田等今天的首發隊員到齊後,圍成圓陣,右手疊在一起,一起將手往下按去,一起大喊“加油”!整齊的吼聲都傳到看台上,和“青野!青野!”的應援聲一起響徹球場!然後,青野一軍部員在武田的一聲令下,衝向了球場!

“衝衝衝!青野!加油!青野!加油!”看台上應援團團員帶頭的應援聲,霸氣十足!一時之間,你都聽不到其他的聲音,滿耳朵的“青野”!

白鷗台一棒打者凱裡·蒙巴頓(三壘手)看到這種局面,皺了皺眉,白鷗台部員的應援聲一句都聽不到,也真是夠嗆,上場的興致都少了。他想著,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大手撈起頭盔戴上,好奇的目光看向已經走到捕手區的花籠。

這位打者……蒙巴頓鄭重的眼神漸漸鋒利。

球場上,花籠和西尾正在試投。

投手丘上。

西尾的眼睛閃閃發光,終於又可以聽到了!還是在正式比賽中聽到!花籠君接他投球的美妙聲響啊!雖然昨天訓練的時候,也聽到過花籠君接自己投球的美妙聲響,但是不夠啊!完!全!不!夠!

他眼裡露出快意,等到花籠可以投球的示意後,深吸口氣,高抬腿,手臂高高舉起,左腳往前重重踩下!右腳跟上!從至高點將球下壓投出!

“嗖!”球飛了出去!

在靠近捕手區的地方砸中地面,反彈起來,飛進花籠的捕手手套。

空氣有一瞬間的沉默。

西尾:“……”

花籠:“……”

球場上守備的隊友:“……”

休息區裡的青野眾:“……”

看台上的青野部員:“……”

這球顯然是一個失誤,連順利飛到捕手區都沒能做到,居然砸中地面?要是現在是比賽途中,沒得說,絕對是一個壞球。

一壘側休息區。

[哈哈哈哈哈哈!活該!真是一個再合適青野不過的投球!要是這位垃圾投手,我等下也可以打出飛出球場的全壘打了!]王牌投手阿爾傑大笑!眼神露出赤/裸/裸猙獰和譏諷之色!

[青野不至於派出垃圾投手,11號(西尾)應該是緊張了,現在就看看花籠君作為捕手的能力了,能不能及時安撫投手、讓投手調整好情緒,可是一名捕手的必修功課。]正捕手史密斯一邊看著阿爾傑一邊說道。雖然沒有明說,但在場的其他留學生都聽明白了他的潛台詞——是在暗示自己安撫好阿爾傑事情。

[誰知道2號會怎麼做,我也不關心。]阿爾傑注意力全部在花籠身上,倒沒聽出史密斯的潛台詞。沉默兩秒,一臉高冷和漫不經心,[奧斯頓,你剛才說青野2號的名字怎麼念來著?]

[噗!]史密斯不小心笑了出來,看你那樣子還以為多不屑,其實心裡非常在意花籠君吧。他在阿爾傑發怒前收起笑臉,開始教導如何正確說出“花籠泉水”這個名字的發音。

捕手區。

花籠打了一個哈欠,看了一眼手套裡的球。

這一球的失誤如果發生在東地前輩、三枝前輩、日野君身上都很正常,因為投球就是這樣的事情,有時候因為比賽的影響、體力的消耗、精神的疲軟等因素影響,投手甚至會不受控製投出四壞,直接讓打者上壘。

但是,現在還沒有開始比賽,而且發生在西尾前輩身上就很不正常了,因為西尾前輩作為投手可以與東地前輩、三枝前輩、日野君競爭的優點就是控球力強和心理素質好。

花籠短短一秒內思考了很多,手上動作不停,將球傳了回去。

投手丘上。

西尾接住花籠傳回來的球,做了個深呼吸,再次投球!這次投得還是他的決勝球滑球!

“砰!”球飛到半路砸到地面上。

西尾:“……”

西尾臉上燒得厲害,都快尬出翔了!鞋子裡的腳趾蜷縮在一起,都可以摳出一座彆墅了!這時,他看到花籠起身,向自己小跑過來……不是,花籠君半路停下彎腰撿球,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回捕手區了。

咦?竟是看都不看自己?花籠是沒發現他的異常,還是相信他?西尾心裡驚疑不定。

那邊,花籠已經回到捕手區,蹲下,打了個哈欠,將球傳回去,示意西尾前輩繼續試投。

西尾接住球,愣了愣,遲疑著繼續投了三球,沒有一個順利飛到捕手區、飛進花籠的捕手手套,除了引發白鷗台休息區更大的嘲笑聲和噓聲,沒有一丁點價值。但是,花籠君依舊平靜的給他傳回球,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他猶豫了幾秒,示意花籠過來。

花籠起身,小跑著來到投手丘,隔著面罩看著對方:“西尾前輩,怎麼了?”

“……”怎麼了?西尾嘴角抽了抽,他都投出那樣的球,還問他怎麼了?但是,西尾又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難道要直接問後輩他投得球有多爛?身為一位前輩,身為一位投手,這樣問中意到不行的捕手?他不要面子嗎!

“西尾前輩,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投捕合作的事情嗎?”花籠打破了沉默。

“是指迎新賽之前和我、和東地投球的那次嗎?怎麼了,突然提起那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前輩投得第一球也沒有順利飛到捕手區,我示意暫停跑到投手丘,可是前輩你在詢問我、得知自己表現不錯後,就問我過來做什麼。前輩,那時你沒有半分動搖。”花籠小小打了個哈欠,“‘哦,原來西尾前輩的心理素質這麼優秀’,這是我對你的第一深刻印象,然後開始期待你的投球。”

“……”西尾眼裡深處的沮喪和忐忑被抹掉,有什麼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深深信賴前輩你的心理素質。剛才也是,能夠及時察覺自己的不對勁,主動示意暫停,然後找我這個捕手商量。”

“……”西尾胸膛不自覺挺起來了!下巴高高抬起!是的!他就是這樣的男人!比起其他懵懵懂懂沒察覺自己狀態不對勁就投球的投手強太多了!這一點,他完勝東地!

“西尾前輩,進入狀態慢一點沒關係,有我在,有身後的守備在。”

“……”西尾低頭望著那雙後輩半睜的貓眼,沒有急躁,沒有責備,沒有擔憂,那雙眼睛裡面隻有平靜和信任。他轉頭,往後看去,守備隊員立馬回應他。

“不要在意!儘情上吧!”一壘手武田沉穩的聲音第一個響起。

“後面有我們!”遊擊手神堂高聲說道。

“衝衝衝衝!乾翻白鷗台!把白鷗台踩在腳底下!”中堅手中村的聲音最大最囂張。

“西尾君,慢慢來,你的話絕對沒問題!”二壘手高橋高聲說道。

“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可以陪你!”三壘手池田說得內容稍顯不正常,但聲音充滿活力和調侃,就如同平常一樣,聽著讓人很安心。

“池田前輩!是你想吃東西了吧!不要找借口找到投手身上去啊!”右外野的星穀無奈。

“哈哈哈哈哈哈,我難得首發!西尾,你就給我個機會!讓白鷗台的打者將球打過來,我絕對接住!就讓我出這個風頭吧!”左外野岩田的笑聲非常魔性。

他的隊友相信著他,他的隊友支撐著他!西尾壓低帽簷,擋了擋自己熱得厲害的臉和眼。這次不是臊得慌,而是過於喜悅,身體暖洋洋的很舒服,雙手也不再冰冷了。

“西尾前輩,你隻需要專心投球,不用擔心白鷗台的打者跑壘時撞傷我,那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不用擔心。我保證,我不會受傷。”身後傳來花籠平靜的聲音。

西尾身體一僵:“怎麼可能不擔心?我非常擔心啊!要是因為我的投球被源源不斷打出去……”

“投手的球被打出去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所以我們才需要七名守備隊友一起戰鬥,就是因為這樣棒球才更加有趣。不然隻有投手和捕手在戰鬥,豈不是太無聊了嗎?這點是我最近學到的內容,分享給前輩。”花籠打斷對方的話。

“……”

“西尾前輩,我今天也非常期待你的投球。”

“那是絕對的啊!這種理所當然的常識根本就不用刻意強調!”西尾立馬轉回頭,雙眼往下瞪著矮自己很多的花籠,下巴卻驕傲地抬起,做出相當高難度的表情。

“所以,相信我吧,也相信身後的守備。我們都相信著西尾前輩你的投球,烏丸監督也相信著西尾前輩你的投球,然後才將這場非常重要比賽的先發投手的責任交給了前輩,而不是東地前輩。”東地前輩,抱歉了,花籠心裡默念。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花籠君,你今天很奇怪啊,一直在說理所當然的事情!”西尾的眼睛很亮!很亮!明亮得像是閃耀著光輝的寶石!他當然被東地更值得信賴!

“哦。”

“……你怎麼不說了,剛才那樣的話再多說幾句啊。”西尾聲音略小地說道。

“比賽贏了之後再說。”

“!!!”花籠君這句話說得相當霸氣啊!輕描淡寫又篤定的態度真是帥呆了!不過,怎麼回事?身體突然熱得厲害?好想!好想投球啊!現在就投!西尾想投球想得要死!想要投到花籠君的捕手手套裡啊啊啊啊啊!

“西尾前輩,讓我們一起拿下這場比賽的勝利。”花籠抬起自己握拳的左手,停在半空中。

“當然了!”西尾強忍住心中的澎湃,抬起手和後輩停在半空中的拳頭輕輕一碰。靠!超級想喊出來啊!不行!他不是東地那個在神聖投手丘亂吼亂叫的白癡,絕對不會做出那種野獸一般的行徑!

“對了,西尾前輩,將球扔過來一下。”花籠舉起戴著捕手手套的右手,在很近的距離提出邀請。

“可以是可以。”西尾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按照後輩的要求將球投進對方的手套。

“砰!”細小輕微的接球聲響起,花籠的手套發出難聽嘈雜的聲音。

西尾愣住,那是一如既往的糟糕接球聲,也是他最愛的聲音啊! 靠靠靠靠!身體完全興奮起來了啊!熱得在發燙啊!而且不滿足!異常不滿足!這麼小音量的接球聲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啊!他要聽超清晰超難聽超大聲的最愛接球聲!

“啊啊啊啊!我想投球啊!”西尾忍不住吼了出來!

“哦。”可以了,西尾前輩恢複常態了,花籠輕輕打了個哈欠。

“‘哦’個屁!你還不快點回到捕手區!不準耽擱我投球啊!”這個在青野隊伍中相對比較正常的投手,此刻,眼神充滿壓迫力,表情微微扭曲顯得可怕!西尾仿佛整個人都在熊熊燃燒,“我要馬上立刻投球!比東地投更多的球!在東地上場前榨乾你啊啊啊啊啊啊!”

東地:“……”嗯,西尾又在挑釁他,氣抖冷100%!

日野:“……”原來還有這招,學到了!他也要榨乾花籠君!

三枝:“……”按照西尾前輩的話,這場比賽沒有他上場的餘地了嗎?

青野眾:“……”倒也不必榨乾。講真,他們青野的投手是不是都有點不正常?還是全世界的投手都有點不正常?誒,仔細想想富丘的能登、明榮的森、東堂塾的石清水……好像確實是那樣!

花籠在身後西尾前輩的迫切催促中,平靜走回捕手區。

一壘側休息區。

白鷗台捕手史密斯的臉色猛然沉了下來。青野11號投手都快燃起來的樣子,看樣子是恢複正常了,竟然在比賽開始之前就將投手狀態調整好了!花籠君作為捕手基本的素養顯然是合格了!

花籠君,作為打者,我很尊敬你,看來還可以期待一下身為捕手的你!史密斯的眼神漸漸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