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你幫我戴 花籠面無表情打哈欠。……(1 / 1)

“小花籠, 你要戴嗎?”柴崎問道,還摘下自己的毛茸茸貓耳頭箍遞過去。

“不要。”花籠秒答。

與那原失望地歎氣,歎完氣, 同時周圍響起同樣的歎息聲。他以為是黑田, 可是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黑田正努力拉著和2班女仆裝可愛女生搭訕的柏木。誒, 不是黑田君,那是誰?

然後, 他看到了西園寺。

與那原:“???”

這位是2班給泉水做草莓刨冰的男人吧?聽泉水稱呼, 好像是叫西園寺君, 三枝君說過泉水隻和棒球部部員說話,那西園寺君應該也是棒球部的成員嘍?

所以,為什麼西園寺君會因為泉水不戴貓耳這件事而失望歎氣?為什麼西園寺君會很自然占據泉水身邊的位置?

(本來是黑田占據的位置, 但看到柏木用蹩腳到像是騷擾的方式搭訕, 女生都露出害怕的表情, 便立馬去阻止了。)

泉水真的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受歡迎啊~與那原有那麼一丟丟自豪,更多是……注意表情管理注意表情管理注意!千萬不要露出吃醋的嘴臉!不要引起不必要的糾紛!現在是泉水逛文化祭的美好校園時光,要讓他好好享受才是!不能小心眼!他!沒!醋!

“真的不要?”柴崎晃了晃手上的貓耳頭箍。

花籠搖頭。

“好吧。”柴崎有些遺憾, 這可是他用自家貓咪自然脫落的毛做出來。

“柴柴, 今天的裝扮很適合你。”花籠說道。柴崎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燕尾服, 頭發全部往後梳起露出飽滿的額頭,金邊眼鏡、黑色領結、疊成三角的白色麻質方巾、胖乎乎銀漸層的貓咪袖扣、白手套、皮鞋,打扮十分得體, 即使是全班男生執事服,他也是最靚的那隻崽!不過,花籠的視線在對方的袖扣上停了停,這是按照柴柴家那隻貓咪特製的吧, 和貓耳頭箍很搭,柴柴在細節上下了很多功夫呢。

不遺憾了~柴崎嘴角翹了翹,謙虛了幾句,又給花籠、與那原分彆塞了一個貓耳頭箍(班級裡多餘的)。

至於為什麼給與那原?那頭銀發太漂亮了!不遜於他家的貓大人!小花籠,可以選擇與那原前輩哦,配得上你~而且,如果小花籠和與那原前輩一起戴同款貓耳?那會不會有情侶貓耳的既視感呢?

剛剛這樣想得柴崎,看到花籠順手將自己給的貓耳頭箍塞進運動挎包裡,沒有給他留下任何遐想的空間。

柴崎:“……”

“怎麼了?”花籠發現柴崎的表情不對勁。

“沒什麼。”柴崎嘴角抽了抽,隨即調整好自己的表情。

“走了。”

“好的,記得玩得開心~”

“哦。”

花籠幾人並沒有在3班多待,主要是來參觀和柴崎打招呼,在全員對與那原戀戀不舍的目光中、和某位女生對柏木的排斥目光裡,很快離開了。

“柴柴,你這是做什麼?”和服後衣領被抓住的西園寺想走但走不了。

“不要過去。”柴崎淡定說道,另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指推推眼鏡。

“我就說奇怪,你和日向君為什麼突然來2班,以星星星穀前輩的命令要求我和日野回社團協助中川前輩(經理中川百合)領物資。要不是我中途找借口溜走,殺個回馬槍,還不知道我們青野的捕手被多摩工業和誠海的投手勾搭啊。”西園寺表情恬淡,語氣因為稍稍咬牙切齒露出幾分不愉。麻蛋!都從神奈川和山形追到東京了!不要覬覦他……他們的花籠君啊!

“說得太難聽了,什麼命令、什麼勾搭,我當時可沒用星星星穀前輩的話強製命令你和日野君去,是你自己聽到中川前輩的名字,就屁顛屁顛上趕著去幫忙,情緒激動到還想甩掉日野君,一個人去呢~”

“……”西園寺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勾搭這個措辭也不夠準確,與那原前輩、黑田前輩和柏木前輩,今天隻是以小花籠朋友的身份來我們學校的文化祭玩,並沒有要求小花籠以捕手的身份營業。所以,你以投手的身份,排斥與那原前輩和黑田前輩到來的前提不成立。”

“……”西園寺感覺膝蓋都快被柴崎話語的利箭射殘廢了!

“再說了,小花籠不排斥和與那原前輩、黑田前輩、柏木前輩一起逛文化祭,還樂在其中,西園寺君,我想你沒有對小花籠的決定指手畫腳的權利呢。”柴崎假笑。

“……”西園寺感覺後背被無數支箭射中!想吐血!捂住胸口好幾秒才緩過來這陣難受勁。麻蛋!日向夜鬥說得沒錯,柴崎柒(柴崎陸,這裡西園寺是故意稱呼錯)的笑容太假了!就是注孤生的笑容!是賣笑!

“還有,你不是很喜歡中川前輩嗎?就算我的動機不純,你依舊得到和中川前輩相處的機會,不感謝我就算了,還來質問我?不好好把握和中川前輩相處得時間,跑回來做什麼?”柴崎一副疑惑的模樣。

“哈哈,哈哈,哈哈。”西園寺乾笑,他的表情突然有點不自然,特彆是腦海裡浮現出自己將草莓刨冰遞給花籠時,對方半睜貓眼微微瞪大的表情後,他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微微上翹的嘴角怎麼都壓不下去。一不小心對上柴崎探究的目光,他輕咳幾聲,正色道,“當然了,我很喜歡中川前輩,隻是察覺到異常才回來的。”

準確來說,西園寺是察覺到“柴崎和日向一起來通知”這件事的異常,如果是平常的通知,一個人通知就夠了,還偏偏要求他和日野這兩個投手去做事?

要知道除了日常收拾球場、打掃衛生之類的每個人應該做得事情,搬運重物之類的活計一般都會避開投手,可今天在文化祭的時候卻突然叫他們去領物資(搬運新購入得棒球、球棒等用具)?

總之,異常的地方太多了!

西園寺才決定忍痛放棄和中川前輩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回來看看,絕對不是因為中川前輩身邊被竹田前輩(竹田優子,三年級)、日高前輩(日高琴乃,二年級)、武田君(武田陽子,隊長武田妹妹)和秋山君(秋山知佳,花籠同班)層層包圍,他擠不進去!

也不是因為折原君所在的7班客人太多擠不進去,才回到自己的班級!

是的,回到教學樓後,他是為了找機會和7班的折原君搭話,才在自己的班級和7班之間來來回回,絕對不是為了經過5班……西園寺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好表情。

“哦,這樣啊~”柴崎故意拉長尾音,眼神意味深長。

“是啦!你快放手,我要回班級值班了。”西園寺示意對方放開自己的後衣領。

“鬣狗的嗅覺真靈敏,捕捉到異常的信息並且立馬行動,確定異常後,面對自家捕手和其他學校投手走在一起的情況,還能冷靜進行分析。該說,不愧是你嗎?”柴崎淡淡笑著稱讚。

他是真心實意在稱讚,要知道星星星穀前輩拜托那麼多人看住投手,卻隻有西園寺一個投手察覺到異常,並且行動起來自己找到了真相!

柴崎雖然不知道其他前輩怎麼看守投手,但他這裡選擇用了西園寺絕對不會拒絕的“和中川前輩近距離相處”魚餌,選擇用了日野君絕對不會拒絕的“第一個看到、接觸和試用新棒球”的魚餌。按道理來說倆人不會回來才是,但西園寺偏偏就回來了!

西園寺表情如常,似乎沒聽到柴崎說出自己的外號,更不屑柴崎的稱讚。

“誇獎(?)的話說完了,現在說正事,不準打擾小花籠。”柴崎笑著說道。

“……”西園寺的表情有一瞬間僵硬。

“西園寺君,你的話就不用找人看住了,記住,今天不準打擾小花籠。”

“……我知道了。”

“謝謝理解,雖然西園寺也是投手,但卻是可以溝通得投手呢,比其他投手容易溝通多了。”柴崎緩緩放開西園寺的後衣領。就這點來說,西園寺比東地前輩和日野君強多了(他們要是看到花籠和其他學校的投手走在一起,絕對當場炸掉!),也比看起來柔弱無害的三枝前輩強……想起三枝前輩報警的舉動,柴崎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真是人不可貌相!

“嘖,如果我是一軍的投手或者是高年級的投手,剛才見到花籠君和其他學校的投手走在一起,第一時間就會撲過去。”西園寺平靜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明明是平靜的話語,凶狠的意味卻怎麼也藏不住,連再見的話都沒得說,看來我是被西園寺君討厭了啊。”柴崎看著對方離開得背影,微笑著推了推金邊眼鏡。

一年3班走廊。

西園寺面無表情走了出來,其實在轉身的時候,他已經變成這個表情了,讓人退避三舍的表情。

“西園寺君。”再熟悉不過的有氣無力聲音傳來。

即使是熱鬨非凡的走廊,西園寺也一下子辨彆出那是誰的聲音,知曉了是誰在叫自己!他停下腳步豁然轉頭!果然看到了花籠!花籠正向自己走來!

西園寺的眼睛亮了起來!面無表情頓時眉目舒展,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燦爛而明媚。

“你吃棒棒糖嗎?”花籠咬著一根星空棒棒糖,左手舉著三根星空棒棒糖遞向西園寺,這是隔壁4班買得。

“吃!”

“給你。”

“謝謝。”西園寺抽出一根棒棒糖,見花籠手依舊舉著,遲疑著又抽了一根,再看花籠。

“都給你。”

“……都是我的?”西園寺換了一種說法。

“嗯。”

“謝啦~”西園寺毫不猶豫將最後一根棒棒糖拿走,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他的高興太過明顯。

花籠半睜的貓眼看了他幾眼,從口袋裡拿出一把棒棒糖,遞過去:“喜歡就收下吧,這是回禮,草莓刨冰很好吃。”特彆是鋪滿一層的草莓!剛才西園寺君隻收他正常的價格,可是其他人卻沒有意見,草莓是西園寺君自己的?下次送西園寺君一份禮物吧。

“…………哦,謝謝誇獎。”原來是因為這個理由才給他送糖。西園寺微不可察地撇嘴,眼神晦暗不明,手還是很老實將全部棒棒糖接過來。

“打起精神來。”

“啊?”

“班級活動辛苦了,加油。”

“……”

“我先走了,再見。”

“……”

西園寺冷冷看著花籠走開,冷冷……冷個屁!好開心!他就知道花籠君對他有意思!

“西園寺君,你在偷笑什麼?”旁邊傳來疑惑的聲音。

“嚇!三枝前輩你怎麼在這裡!”西園寺嚇了一大跳。

“嚇!”三枝被西園寺的嚇一跳而嚇一跳,腦袋上的呆毛都僵住了。

“三枝前輩,你沒事吧?不是,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我和花籠君一起走過來的啊,你沒看見我嗎?”三枝疑惑。

“……”還真沒看見!西園寺語塞。

幸虧三枝不是愛計較或者小心眼的前輩,他隻是疑惑了一秒,隨之就拋之腦後了,拿起手機:“西園寺君,我剛才拍了你的照片,可以保留下來嗎?”

“請刪……”西園寺義正言辭的表情隻維持了一秒,在看到三枝手機屏幕上的照片時,僵住了,那是自己給花籠君做刨冰的場景,重點不是這個,是占據小半張照片的花籠君!對方半睜的貓眼正盯著自己……的手,眼睛微微晶亮,白皙秀氣的小臉一派認真,淺色的唇緊抿,過分鄭重的模樣和盯著的事物是刨冰的反差……有點萌。

“咳咳,三枝前輩隨意,我沒意見。”西園寺話鋒一改。

“哈哈哈,謝謝你,那我先走了!”

“三枝前輩等一下!”

“怎麼了?”

“照片……”西園寺話說到半截,眼神暗示。

“照片拍得確實不錯,我覺得將穿著和服的西園寺拍得很帥氣呢。”三枝一副被後輩誇獎而窘迫的模樣,臉紅,傻笑,眼神還四處亂飄不敢看西園寺。

“……”不是誇獎你照片拍得好!還有他被拍得怎麼樣都無所謂啊!西園寺露出牙疼似的笑容,直接說,“三枝前輩,照片發我一份。”

“哦,好啊。”三枝開心,以為自己照片拍得很好,所以西園寺想要保留一份,“那我加一下你,然後再發你照片。”

“好的,三枝前輩,我們加一下line……加上了,照片可以發我了,什麼?你選一下?我自己來選吧,手機給我。”西園寺幾乎是連哄帶騙拿過三枝的手機,點開相冊就看起照片。

“就在最前面的位置。”三枝挨過來想要指點後輩。

“哦,謝謝三枝前輩,我自己看。”西園寺不動聲色轉身擋住三枝的視線,快速瀏覽起照片大圖來。

三枝前輩的照片拍得很雜、很多,連班級門上貼著的招牌字樣都拍了特寫,一眼掃過,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照片,眼睛微微一亮,一一選中,突然,他的指尖一滯,心頭一顫,看到記憶裡印象深刻的照片——正是自己遞給花籠君草莓刨冰,對方眼睛微微瞪大的一幕!

還有花籠君吃棉花糖的照片!比他臉還大的粉色棉花糖,淺色的唇輕輕咬上去……這張照片太可了!

還有花籠君吃蘋果糖的側面照!半睜的棕色眼睛映著陽光,仿佛碎金在水波裡沉浮流動,睫毛很長,淺色的唇咬下一小塊色澤豔麗瑰紅的蘋果糖,染上了薄紅……

“西園寺君,你的臉怎麼紅了?”三枝詫異。

“……天氣太熱了。”西園寺的聲音有些沙啞。

“今天的天氣確實很熱,你要小心不要中暑,對了,照片傳完沒有。”

“快了,再等一下。”

“好啊。”三枝老老實實應下,絲毫沒有不耐,也沒有前輩的架子。

西園寺切小圖快速瀏覽,隻要有花籠的照片都選中,他甚至還翻到仙台遠征的照片。不過,怎麼都是花籠君照片?是變態嗎!他狠狠瞪了三枝一眼。

“???”三枝茫然。

其實這隻是西園寺的個人偏見,或者是他隻看得到花籠,三枝拍得人非常多,除了厭惡拍照的折原響希,他幾乎給部員都拍過照片。

比如一年級的日向和柴崎,比如二年級的星穀和福井,再比如三年級的武田和高橋等人。而且在拍下照片後,三枝都會將照片給向本人看並詢問是否可以保存,隻有經過本人同意他才會保存照片。

西園寺又瞪了三枝一眼,快速將花籠的照片全部選中,當然,他擔心暴露自己的小心思,也選了其他人的照片一起發送。

即使等了好幾分鐘,三枝也沒有催促,很好脾氣的等到西園寺發照片。

“三枝前輩,手機還你,謝謝你了。”西園寺最後那個道謝有些遲疑,聲音也略小。

“沒關係,你要是喜歡我拍得照片,不嫌棄的話,以後我還可以發給你。”三枝眉眼彎彎,腦袋上的呆毛軟軟搖晃。

“……嗯,謝謝。”這回西園寺的道歉音量大了一些,也帶著點誠懇。嘛,他暫時收回“三枝前輩可以跟著花籠君,我卻不可以”的埋怨,三枝前輩是好前輩。

“那我走了。”

“拜拜~”

三枝收起手機,腦袋上的呆毛歡快搖晃,穿過人群,輕快的步伐在看到等待自己的花籠一行人後,臉上的笑容更盛,也更顯傻氣。前面他等待西園寺傳照片之所以一點也不著急,就是因為他篤定花籠會等自己。

果然,在等自己呢~三枝開開心心跑向花籠、被路人撞了一下,又被路人撞了一下,於是,他連聲“對不起”,磕磕絆絆來到花籠面前,停下,一臉高興。

柏木:“……”果然是三枝君,自己被撞到還道歉,居然還是高興的表情,他是抖M嗎?

黑田:“……”想要勸三枝改一改性格,但看到對方臉上純粹的笑容,就什麼都說不出口——本人沒有覺得不舒服,他就沒有插嘴的餘地。

與那原:“……”前面那個做出“報警”行為、還罵他們是垃圾的男人真的是三枝嗎?完全是兩個人吧!

隻有花籠見怪不怪了。

“花籠君,我回來了!”三枝平複好呼吸高興說道。

“嗯,走吧。”花籠打了個哈欠。

五人繼續逛。

與那原、花籠和黑田走在前面,三枝和柏木走在後面。

“泉水,你真的不戴貓耳嗎?”與那原拿著柴崎送得的貓耳頭箍問道。

“嗯。”

“……那我也不戴了。”還以為可以戴情侶款貓耳呢。與那原失落地低下頭。什麼?隻是同款不是情侶款?不,在他眼裡就是情侶款!“除非。”他抬頭,淺金琥珀色的眼睛濕潤地看著花籠,“你幫我戴。”直勾勾盯著花籠。

“???”花籠腦袋上緩緩冒出幾個問號。

“與那原君,我幫你戴!”黑田很熱心。

“謝謝你的好意,我隻想讓泉水幫我戴。”與那原禮貌笑著拒絕,又直勾勾盯著花籠,充滿期待地詢問,“泉水,幫我戴,可以嗎?”

“嗯。”花籠應下。

“謝謝!”與那原笑了,過分俊美的容貌燦然一笑,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哦。”花籠接過貓耳頭箍,走到角落停下來,示意已經停在自己身邊的與那原低頭,對方笑著看了自己一眼,順從低下頭。花籠的動作頓了頓,,“鬱人,再低一點。”

“是啊,與那原君,你再低點,花籠夠不著。”黑田直說。

“噗!”柏木笑了出來。

三枝笑出了聲。

“我踮起腳尖還是夠得到。”花籠解釋。

“哈哈哈哈哈。”柏木和三枝笑得更大聲了。

與那原抬眼,看著花籠,眼裡笑意更深,眼神越發溫柔。

“花籠,沒關係,你這個年齡還可以再長長,說不定經過冬天的二次發育,你的身高可以長到160公分。”黑田連忙安慰。

“黑田前輩,我現在已經160公分了。”花籠面無表情說道。

“啊?”黑田一懵。

“哈哈哈哈哈哈哈!”柏木爆笑。

三枝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捂著肚子憋笑,肩膀不停聳動。

與那原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唇珠明顯的豐盈唇瓣彎出愉悅的弧度,引得更多人看了過來。

花籠面無表情打哈欠,打了又打一個,再打一個。

這時,他面前多了一個腦袋,是與那原。原來與那原往後退了半步,彎腰,深深低下自己的頭,剛好停下花籠脖子高度的位置,穩穩停下那裡。

“泉水,謝謝你幫忙。”真實獨特的嗓音響起,像是口感豐滿圓潤柔軟的醉人葡萄酒,因為語氣太過溫柔,光是聲音就透著讓人微醺的氣息。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與那原引走,沒人再笑花籠。

黑田阻止幾人繼續笑花籠的話咽了回去,望向花籠,嘴角翹起,笑容朝氣蓬勃,有些淩厲和侵略性的立體帥氣五官頓時柔和下來。又看向與那原,眼神帶著感激,感謝對方為花籠解圍,也尊敬對方對待一位後輩願意深深低下頭。不過,為什麼胸口悶悶的?還有些煩躁?

花籠愣一下,看著面前姿態隨意低下頭、放心將要害處暴露給自己的與那原,對方完全信任的姿態讓他心裡微微一動……他打了個哈欠,抬起左手先整理了一下與那原的銀發,冰涼順滑像是綢緞,觸感很好,不小心多摸了兩下,隨即,將頭箍戴上去,又調整了一下。

“會不舒服嗎?”花籠問道。

“不會。”與那原聲音帶著甜甜的笑意。

“哦。”花籠最後整理一下與那原的銀發。

感受到花籠溫柔整理動作的與那原,勾了勾嘴角,眼底閃動著明亮喜悅的笑意。

花籠往後退了一步,讓與那原有更富餘的空間起身:“鬱人,你站直看一下。”

“好的。”與那原抬起頭,但在中途停住了,甚至還往前湊了湊,湊到花籠眼前,“泉水,我看不到,你覺得如何?”

“太近了,看不清。”花籠隻看到貓耳。嗯,毛茸茸的,還挺可愛的。

“抱歉,抱歉,是我太心急了。”與那原直起身體,注視著花籠,笑了笑,“泉水,合適我嗎?”

花籠打完一個哈欠,認真打量著與那原,白色貓耳和泛著流光的銀發很契合,和對方精致俊美的五官也十分契合,沒有絲毫女氣,卻美麗得一塌糊塗。周圍已經有很多人為與那原現在的模樣,倒吸一口涼氣。

“非常適合。”花籠回答。

“謝謝你的誇獎。”與那原淺金琥珀色眼睛裡的笑意像是蜜一樣溢了出來,嘴角向上彎起,說完還歪了歪了腦袋,頓時引發周圍一陣陣驚呼!連柏木和三枝都看呆了!

“確實很適合。”黑田也讚歎。

“哦,謝謝。”與那原對黑田禮貌道謝,又轉頭看向花籠,帶著一絲小小的期待說道,“泉水,你看,我戴貓耳還挺合適的吧,男生也可以和貓耳很搭,你要不要也試試看?”

“不要。”花籠拒絕。

“嗯,好的。”與那原心裡歎了一口氣,放棄讓花籠戴上貓耳的念頭。太可惜了!泉水戴上貓耳一定超可愛!

“鬱人。”

“怎麼了?”與那原側頭微微俯身,準備聽聽花籠說些什麼。然後,他看到花籠伸出手握住自己的手!泉水主動和他牽手?與那原眼睛倏然瞪圓!大腦一片空白!之前溫文爾雅的氣質徹底消失,隻是傻愣愣看著花籠!

三枝連忙拍下這一幕。

柏木瞳孔震驚,趕緊去看自家投手,還好,黑田的表情還算正常,沒有被打擊到!隻是迷茫看著花籠君。不過,花籠君為什麼突然握住與那原君的手?難道被花籠君被與那原的臉迷惑了?不就是一張臉……柏木一瞥看向與那原,好吧,顏值即正義,花籠君會淪陷是正常。

“拿著。”花籠說道。

“拿著?不是握住嗎?”與那原乾巴巴道。

“握住也可以。”

“那我要握住。”你的手,與那原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手裡的觸感不對,誒,這是什麼,低頭一看,隔在他手掌與花籠手掌之間是一包紙巾,紙巾?超級礙眼啊!為什麼要隔在他和泉水的手中間!

花籠見與那原注意到紙巾,又輕聲說了一句“拿著”,等對方下意識握住後,收回了手。

“泉水,這是什麼意思?”與那原漸漸清醒,知道花籠不是為了和自己握手,而是為了悄悄遞一包紙巾過來,不過為什麼?同時有些懊悔,沒有及時握住對方的手。

“給你用。”想去洗手間就去吧。被石清水誤導的花籠,以為與那原之前面壁是因為想去洗手間沒紙巾,所以趁機塞了一包過去。

“好、好的,謝謝你!”是擔心他在吃東西的時候沒有紙巾用啊,泉水好溫柔!好體貼!根本不用貓耳,本人已經可愛到無藥可救了!與那原眉眼彎彎。

“你喜歡就好。”看來鬱人真的很想去洗手間啊,這麼高興。

“我很喜歡!”就算是一包紙巾,也是泉水主動送給自己的禮物!與那原笑容燦爛。

“你喜歡紙巾嗎?我這裡也有,給你!”看到花籠放開與那原的手,黑田心裡的煩躁感全數消失,就聽到與那原的話,從口袋裡拿出紙巾。

“黑田君,你的臉太近了。”還插在他和泉水的中間!你是故意的嗎!明明他和泉水的氣氛這麼好!

“哦,抱歉抱歉,我一激動就容易靠近彆人,這個習慣怎麼改都改不了。”黑田連忙後退,還不忘將自己那包紙巾遞過去,笑容爽朗,黑白分明的清亮瞳仁充滿誠摯的熱情。

“……哦,謝謝啊。”黑田君應該不是故意的吧,與那原接過紙巾。

花籠打了個哈欠,對湊過來給自己看照片的三枝隨意點了點頭,表示他不在意自己握住頭戴貓耳與那原的手的照片被拍下。

三枝高興,隨即又去問照片裡的另一位主人公——與那原,結果當然是同意,而且發了一份給對方。

花籠幾人繼續往前走,接下來去了7班的恐龍樂園,這裡的人氣最高要排很長的隊,原因最簡單,因為這個班級有日向夜鬥和折原響希。

光是在走廊排隊的時候,你就可以聽到前後左右不知道多少個打扮可愛、性感、淑女、文藝等各種風格的女生,在興奮談論著“日向大人”,你也可以聽到不少於這群女生數量的男生在念著“折原君”。

花籠幾人排隊的時候,與那原的容貌和貓耳引起了一陣陣討論聲,不過幾人都不在意……不,三枝非常在意!看過來的視線是在太多了!他緊張到胃疼!隻能撤退……撤退是不可能撤退的!他選擇躲在花籠身後,花籠也確實願意給他遮擋,但是,花籠太矮小了,根本擋不住他!

“三枝君,你站到我身後吧。”黑田猶豫了一下開口。

“黑田,我來,你就站在花籠君身邊吧。”柏木開口阻止。即使他不會做自家投手的愛神丘比特,這種程度上的事情還是可以幫一幫的。

黑田愣了愣,咧開大大的笑容,點了點頭,對柏木道謝後,又對三枝說了句“交給柏木吧,他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接著滿臉歡喜和花籠說話。

嗬嗬,真好懂,也真會給他找事情做,柏木心裡悄悄翻白眼。

“柏木前輩,麻煩你了。”花籠道謝。

“不麻煩,身為前輩照顧後輩理所應當。”你記住這個恩情就可以了!柏木皮笑肉不笑,然後對三枝說道,“過來一點,站我後面。”

“好的,謝謝柏木前輩!謝謝黑田前輩!謝謝花籠君!”三枝一通感謝完,兔子一般立馬跳到柏木身後,還很雞賊地抓住柏木衣服的一角,緊緊抓住,大有柏木後悔也甩不掉他的意味在裡面。

柏木:“……”

腫麼辦?覺得紅著眼睛、抓著自己衣服、怯生生的三枝君有點可愛……他是不是腦袋壞掉了?一個身高隻比自己矮幾公分的180公分男生可愛?柏木面無表情移開視線。

排隊很磨人性子,好在幾人不介意,與那原巴不得可以和花籠好好聊聊,黑田也很開心可以和花籠、與那原、三枝說話。

他們聊著棒球的話題,因為避嫌(免得以為是在打探對方學校的消息,雖然柏木是有這麼想),幾人聊得是今年華國高中聯賽、鎂國高中聯賽等其他國家優秀選手的消息,順便還討論了一下今年日本代表的U18選拔和世錦賽的事情。

輪到花籠幾人的時候,他們還聊得意猶未儘。

接待他們的是穿著恐龍T恤的日向和穿著恐龍布偶裝的折原,是的,整個人都藏在裡面的布偶裝,連折原的頭發絲都看不到!即使如此,為折原而來的男生依舊前赴後繼。

花籠和折原打了聲招呼,和日向聊了幾句,便開始參觀,除了有等比縮小的仿真恐龍模型、手辦、圖冊、貼紙,班級兩個角落還分彆設立拍照的地方,一個主題是“熱帶雨林和霸王龍”,另一個主題是“火山與三角龍”。

不過最受歡迎的是教室後面射擊遊戲,獎品是恐龍貼紙、書簽、手辦、日向夜鬥的簽名、日向夜鬥的合照、日向夜鬥的握手和折原響希的簽名等。

花籠幾人也玩了這個遊戲,花籠拿了三枝想要得折原簽名,三枝開開心心接過去,與那原第二個出手,拿到一米高的卡通恐龍玩偶直接塞給花籠,黑田拿到卡通恐龍毛巾,剛好一人分一條,柏木拿了安慰獎的恐龍貼紙,嫌棄極了,順手給了三枝,三枝又是一陣開心傻笑。

與日向、折原告彆後,花籠幾人去了三宅(棒球部部員)所在的8班鬼屋。進去前,花籠、與那原、黑田並排在前,柏木和三枝並排在後;出來後,與那原掛在花籠身上,三枝和柏木掛在黑田身上。

想要在花籠面前表現、卻被嚇到隻能抱著花籠的與那原,一臉生無可戀。可惡!不僅沒在泉水面前好好表現,還要依靠泉水走出來,特彆是在黑田君的襯托下,他不是顯得更沒用了嗎!不過,抱著恐龍玩偶的泉水好可愛啊,要不是經過鬼屋這一遭都不敢直視他,從這方面來說,鬼屋……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柏木也被嚇到臉色蒼白,三枝更是哭了,走出來的時候眼睛,還是紅紅的。

花籠淡定雙手抱著恐龍玩偶,就算再鬼屋途中,也任由與那原掛在自己身上。隻是,剛才鬱人是不是哭了?眼淚有沒有沾上玩偶?算了,總歸要洗一遍才能放在床上。

他打了一個哈欠:“鬱人,低頭。”

“怎麼了?”不解的與那原在詢問之前,身體已經反射性低了下去。

花籠伸出一隻手,整理了一下與那原頭上的貓耳頭箍和頭發,收回手:“沒什麼。”

“……”心動!瘋狂心動!來東京實在太好了!泉水賽高!與那原笑得很開心,“泉水,謝謝你!”

“哦。”花籠隨意應了一聲,拿出手帕遞給還掛在黑田身上的三枝,又給還掛在黑田身上的柏木遞了紙巾。

“我不用!我又不是三枝君,怎麼可能嚇到哭!”柏木冷笑。

“可是黑田前輩的那邊衣袖也濕了啊。”三枝奇怪地說道。

“……”柏木僵住了。

“那是汗水,柏木,你就接受花籠的好意吧,我看你的額頭上都是汗。”黑田從花籠和與那原身上收回視線,立馬注意到自家捕手的窘境,連忙解圍。儘管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柏木確實是哭了,他還是很認真地維護自家捕手搖搖欲墜的尊嚴,又說,“不然,用我剛才得到的恐龍毛巾也可以。”

“不!那個我要留著作紀念,還是用紙巾擦!汗!好了。”柏木特意在“擦汗”一詞上重音,接著站直,看了三枝一眼,站得特彆筆直,又特彆雲淡風輕和從容地拿過花籠手上的紙巾,“花籠君,謝謝了。”

“哦。”花籠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