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紅的布料緊緊地包裹住了少女嬌小柔軟的窈窕身姿。她靜靜地仰面躺在柔軟而寬大的沙發上, 剪裁精致的漂亮裙擺堆疊成了一朵綻放的花。
鴉黑的長發肆意地散落在她的身後,像是無意間落入水中的深色墨痕,被水暈染著, 一點一點地逐漸蔓延了開來,鋪陳出一幅飄渺出塵的水墨丹青來。
而下一刻,男人高大而滾燙的身軀便直接壓了上來, 然後,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再次吻上了少女微腫的唇瓣。
——她應當付出“代價”。
“唔,你……”洛檸鳶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推開江暮寒。纖長的玉手輕輕地按在了男人堅硬的胸膛上,她試圖製止他的過分行為。
但是,少女如同小貓抓撓一般的輕柔力道,於男人而言,倒更像是在“火上澆油”一樣,隻會讓他搖搖欲墜的理智變得愈發支離破碎。
江暮寒輕而易舉地便化解了少女抗拒的動作。他寬大的手掌牢牢地抓住了她作亂的小手。
男人修長的手指能夠毫不費力地環住她纖細的手腕。他的指尖輕輕地按在了少女腕間凸起的精致腕骨上,然後,他不自覺地用指腹描摹起了她腕骨的形狀。
觸感粗糙的指腹慢條斯理地摩挲著少女手腕處的細膩肌膚。在肌膚相觸之間, 滾燙的熱意被毫無阻隔地傳遞了過去。少女白皙的手腕上被他摩挲出了幾道淺淺的紅痕。
漸漸地, 江暮寒吻得越來越用力,幾乎快要直接將她吞吃入腹一般。
這時候,洛檸鳶才恍然間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玩得太“過分”了一些。
隻不過, 向來高高在上的傲慢大小姐自然不可能認為自己有錯。
男人的手不自覺地握住了少女的腰肢, 將她牢牢地禁錮在了自己的懷裡。
——在不經意間, 他以一個絕對壓製的姿勢“鉗製”住了少女, 讓她沒有一絲一毫可以掙紮或逃脫的餘地。
……
“江、江暮寒……”
半晌之後, 洛檸鳶終於堪堪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她一邊顫顫巍巍地喘著氣,一邊小聲地開口喚著他的名字。
大概是被親得狠了,少女的嗓子聽起來似乎有些說不出來的喑啞, 原本就甜得膩人的勾人聲音裡像是被摻進了醇香的烈酒,變得愈發醉人。
此時的她並沒有像之前那樣稱呼男人為“江先生”,而是一臉委屈地直呼其名。
很顯然,大小姐對於自己目前“受製於人”的危險處境很是不滿。
“嗯。”江暮寒卻是語氣自然地開口回應了她一聲,“我在。”他輕輕地啄吻著少女的唇角,仿佛是在小心翼翼地安撫著她的情緒一般。
男人聲音微啞,清冽澄澈的冰冷音色中隱約帶了些不可言說的情難自禁之感。
千年不化的嚴寒冰雪開始逐漸消融,以往風平浪靜的海面波濤洶湧。
江暮寒握在少女腰肢上的手慢慢地沿著她後腰處的優美線條一路向上撫摸著。然後,他的指尖輕輕地抓住了隱藏在紅裙後背處的小巧拉鏈。
隻不過,就在男人有所動作之前,洛檸鳶便抬起手搶先抓住了他的手腕。
“請問……你可以幫我拉一下背後的拉鏈嗎?”少女輕笑著開口詢問道。她漫不經心地勾著唇角,語氣鎮定自若。
儘管少女此時正被領帶蒙著眼睛,但是,江暮寒依然能夠想象出她現在的神情——傲慢又輕佻,遊刃有餘。
就像他們初次見面時的那樣。
“……可以。”江暮寒停頓了一瞬間,然後才慢慢地答應了下來。
初見時,他幫她拉上了背後滯澀的拉鏈。而現如今,他又親手將她背後完好無損的拉鏈一點一點地拉了下來。
或許,一切早已命中注定。
……
被蒙住雙眼的少女伸手環住了男人修長的脖頸,像是一枝肆意生長的豔麗玫瑰,遍布著銳利尖刺的藤蔓纏纏綿綿地攀附而上。
而江暮寒則是自然而然地捉住了她的手腕,又側過頭含住了她手腕上微微凸起的漂亮腕骨。他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少女腕間的白皙肌膚。
一陣溫熱而濡濕的柔軟觸感從少女的手腕處傳了過來。男人的動作很輕柔,他的吻像是一片輕飄飄的羽毛,小心翼翼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唔……”洛檸鳶的指尖不由地瑟縮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男人牢牢地握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許久之後,他才慢慢地鬆開少女的手。
而洛檸鳶卻又再次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礙於現在目不能視的緣故,她便隻能憑借著自己印象中的感覺,慢慢地摸索到了男人係得嚴嚴實實的衣領處。
然後,她輕飄飄地抬起了手,一顆一顆地解開了他領口處的紐扣。
江暮寒自然已經察覺到了少女的舉動,但他並沒有選擇製止,而是低下頭,靠得離她更近了一些,好方便她繼續動作。
少女摸索著伸手扯開了男人身上的白襯衫。
江暮寒的身材很好,寬肩窄腰,比例極佳。手工定製的純白襯衫被大小姐硬生生地扯到了他的臂彎處,露出了他胸口處大片大片的冷白肌膚。
男人身上的肌肉線條明顯,鎖骨深邃,看起來很是漂亮,像是一尊毫無瑕疵的完美雕像,無一處不精致。
“還疼嗎?”洛檸鳶輕聲開口問道。
少女的手不知不覺間已經觸碰到了男人的肩膀。她的指尖輕輕地按在了他肩膀處已經結了痂的咬痕之上。
——是她之前在他身上親口咬出來的齒痕。
悶熱的午後、惱人的“電擊”,還有……看似“溫順”的男人。
少女認認真真地撫摸著圓潤而小巧的深色咬痕。在視野一片黑暗的情況之下,她隻好用自己的指尖慢慢地感受著齒印結痂後凹凸不平的粗糙觸感。
“不疼。”江暮寒淡淡地搖了搖頭。
……倒是有點癢。
那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細微癢意從他的肩上一點一點地蔓延開來,順著他的皮肉筋骨,融進了他的血液裡,又沿著曲折纏繞的血管,流進了他那顆正在鮮活跳動著的心臟裡。
連帶著他的心尖也開始癢了起來。
江暮寒俯著身子湊近了洛檸鳶。他動作溫柔地親吻著少女纖長的脖頸,然後,又慢慢地向下吻去。
……
————
“鳶鳶?”
在晚宴臨近結束的時候,江燕辰才終於在大廳中一處偏僻的角落裡找到了洛檸鳶的身影。他趕忙快步走了過去。
——天知道,他到底找了她多久。整棟彆墅幾乎都快被他翻了個遍,結果卻始終一無所獲。
“原來你在這裡……”少年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他的腳步便驀地停頓了一瞬間。
他看見——少女的身邊還站著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
穿著一身正裝的男人神情冷淡,看起來儼然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漠然模樣。
於是,少年便硬生生地強行放緩了自己腳下的步伐。
“哥。”江燕辰微微地皺了皺眉頭,語氣有些冷淡地開口喚了男人一聲,“你剛剛不是說……不知道鳶鳶在哪裡嗎?”
他偏了偏頭,眉眼被刻意壓低,俊俏的臉龐上無端顯出了幾分不容忽視的凶戾之氣來。
被少女冷落了許久的惡犬,現在已經快要壓抑不住自己心中泛濫著的暴戾之情了。
——江燕辰本來就不是什麼尋常的良善之輩。
而江暮寒卻依然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
“巧遇。”他淡淡地開口回應了江燕辰滿含著懷疑意味的詢問話語。
江燕辰又緊緊地盯著江暮寒的臉看了幾秒,仿佛是想要從男人的身上窺出什麼破綻似的。
他其實並不想懷疑自己的哥哥。
但是,他找了半天都尋不見蹤影的大小姐,現在卻和江暮寒站在一起,實在很難不讓人心生疑慮。更何況,向來生性淡漠的江暮寒先前居然還和洛檸鳶在大庭廣眾之下一起跳了舞。
“哥,剛剛你所在的那間客房裡……真的沒有其他人了嗎?”江燕辰冷冷地扯了扯嘴角,頗有些意味不明地再次開口質問了一句。
“沒有。”江暮寒回答得乾脆利落,仿佛自己真的從來沒有做過任何虧心事一般。
男人筆直地站立著,衣著整齊,看起來似乎毫無異樣。
隻不過,除了洛檸鳶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在一身筆挺西裝的遮掩之下,男人的身上現在到底是怎樣一副……不可言說的模樣。
與江暮寒不同,江燕辰倒是絲毫沒有想要遮掩住自己身上痕跡的意思。他隨意地大敞著衣領,星星點點的咬痕與口紅印遍布在他的脖頸處與鎖骨上,讓人浮想聯翩。
但是,礙於江家二少爺在圈子裡的“威名”,沒有人敢不長眼地上前追問,隻能在私底下偷偷討論。
而江暮寒自然也看見了少年身上遍布著的旖旎痕跡。他不動聲色地側眸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嬌小少女。
於是,洛檸鳶忽然覺得自己周遭的空氣又莫名其妙地冷了幾分。
“你把衣服穿好。”江暮寒重新抬眸看向了江燕辰,他淡淡地開口說道,“有礙觀瞻。”
江燕辰隻覺得實在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他的哥哥在以前可是從來沒有管過有關於自己穿著方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