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齒痕 “咬得累不累?”(1 / 1)

金碧輝煌的建築裡燈火通明, 悅耳又動聽的優雅樂章流淌在富麗堂皇的豪華大廳裡,人們在恰到好處的背景音樂聲中侃侃而談,相互舉杯致意。

能夠受邀請前來參加這一次慈善晚宴的人,全部都是圈子裡非富即貴的大人物。隻不過, 哪怕是所謂的“富貴”, 也分為三六九等。因此, 除了助力慈善事業以外,人們的另外一個目的便是——借助宴會的契機,與其他地位比自己更高的人拉近關係。

此時, 在大廳一處不起眼的僻靜角落裡, 身量頎長的男人正靜靜地站在原地,神色冷淡。

他規規矩矩地穿著一身黑白色係的筆挺正裝。黑色的西裝外套與純白的襯衫包裹住了男人寬肩窄腰的好身材。在柔順又光滑的西裝褲下,筆直的長腿線條流暢。

偏冷色調的深色領帶繞過白色襯衫的衣領,在領口處係成了一個漂亮工整的溫莎結。

男人俊朗的臉上一直都沒有什麼表情。他形狀好看的薄唇輕輕抿著,一雙深邃悠遠的墨色眼瞳裡古井無波, 看起來像是一尊被精雕細琢過的完美冰雕, 清冷精致, 毫無瑕疵。

江暮寒一點也不喜歡宴會上的氛圍——虛偽、嘈雜、肮臟, 所有見不得光的私心雜念全部都被裹挾在了表面的禮貌與客套之中。大家分明都心知肚明, 卻又不得不賠著笑臉相互“演戲”。

然而, 儘管如此, 他卻依然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合理的理由, 可以讓他說服自己去逃避。

因為他是江家的繼承人。他必須承擔責任。

江暮寒面無表情地轉過了身子, 朝著更加偏僻的地方走了過去——在晚宴開幕之前, 他仍然可以擁有一小段僅僅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清靜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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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經過的隱蔽角落裡,身材嬌小的紅裙少女正被人高馬大的俊俏少年緊緊地桎梏在了自己的懷裡。

他身上的西裝襯衫隨意地敞開著,流暢而漂亮的性感線條從他修長的脖頸上自然地蔓延而下, 起伏不定。深邃又精致的鎖骨被白皙皮肉包裹著,他精壯的胸膛上遍布著鮮紅的指痕。

被少女抓得淩亂不堪的黑色碎發隨意地散落在他的額前,遮掩住了他淩厲又桀驁的眉眼。在碎發的縫隙之間,隱約可以窺見少年眼底氤氳著的、晦暗不明的沉沉眸光。

少年寬大的手掌箍在了她柔軟纖細的腰肢上。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緊緊地抓著她腰間的軟肉,然後便不可避免地陷在了少女腰際過於柔軟的皮肉裡。她身上穿著的豔麗紅裙也被他抓出了幾道明顯的褶皺。

他的另一隻手牢牢地環在了少女的後腦處,讓她完全無法逃離自己的禁錮,隻能被迫地承受他過分凶猛的“掠奪”。

小小的檸檬糖很快就在兩個人“熱烈”的唇齒交纏之間被迅速地舔舐殆儘。於是,江燕辰這時候才終於肯“大發慈悲”地暫時放過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的大小姐了。

少女眼尾泛紅,眸中帶淚,一副被人“欺負”狠了的可憐模樣。

豔麗又漂亮的玫瑰肆意地綻放開來,星星點點的晶瑩露水打濕了柔軟的花瓣,看起來脆弱而美麗,幾乎是讓人在陡然間就生出了一種想要獨占玫瑰的陰暗想法——她似乎生來就應該被人嬌養在溫室之中,不經風霜,隻承雨露。

“還想要……再吃一顆糖嗎?”江燕辰輕輕地舔了舔自己泛紅的唇瓣,眸光沉沉地看向了懷中的少女。

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先前更加沙啞,像是覆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薄紗,繾綣著想要將少女一同裹挾進洶湧的浪潮之中。

而洛檸鳶顯然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她的眼神看起來有些迷離,嫣紅的唇瓣微微腫起,上面還泛著一層晶瑩剔透的瑩潤光澤。

江燕辰半低著頭,他忍不住開始纏纏綿綿地啄吻起了她的唇角,動作溫柔又黏膩。

“既然是低血糖的話,應該要多吃幾顆糖,才比較好吧?”他冠冕堂皇地開口說道,仿佛自己真的隻是在一心一意地為洛檸鳶的身體考慮一般,“要是你等會兒在宴會上一不小心暈倒了,那該怎麼辦?”他的語氣裡滿是裝模作樣的關切之意。

“江燕辰,你……”洛檸鳶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她的嘴裡便又被江燕辰強行“喂”進了一顆檸檬糖。

她還沒有說出口的話語全部都被他緊緊地堵在了唇瓣之間,變得支離破碎,讓人完全聽不真切。

少女小巧的纖纖玉手顫顫巍巍地環在少年的脖頸上,白皙又纖長的手指柔弱無力地蜷縮著,在他脖頸處的肌膚上印下了一點極淺極淡的紅痕。

【江燕辰他、他肯定有問題!】係統義憤填膺地控訴著江燕辰的惡劣行徑,【他怎麼可以對你做出這種事情來!實在是太過分了!】拾衣的語氣聽起來十分憤慨,仿佛已經認定了江燕辰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一般。

而洛檸鳶隻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漂浮不定的小舟,在汪洋大海上浮浮沉沉。她唯一的依靠便是站在自己身前的高大少年。於是,她隻能緊緊地攀附著他,生怕自己一鬆手就會墜入無底的深淵之中。

然而,向來高高在上的任性大小姐當然不可能容許自己平白無故吃虧。

——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一下可惡的江燕辰!

下一刻,就在江燕辰喘息著咬開嶄新糖紙的間隙時刻,洛檸鳶便微微偏過了頭,然後,她直接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她咬得很用力,整齊排列著的小巧貝齒深深地陷在他肩膀處的皮肉裡,留下了一道極其明顯的深紅齒痕。

江燕辰顯然還有些猝不及防。他先是怔愣了一下,然後才慢慢地將自己新剝開的一顆檸檬糖含在了嘴裡。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表現出任何想要閃躲或者反抗的意思。

從肩膀上傳來的不容忽視的刺痛感覺在時刻地提醒著他——洛檸鳶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獨屬於她自己的痕跡。她的齒痕。

她為他打下了烙印。

這應當算是一種“嘉獎”。

原本已經在少年的胸腔之中劇烈跳動著的鮮活心臟,此刻又突然更加迅速地跳動了起來,幾乎就快要用力地頂破他的胸腔,從皮肉與骨骼中鑽出來,直接跳到少女的掌心之中,好讓她能夠親眼看看……他的心。

哪怕此時心如擂鼓,江燕辰表面上依然隻是神色散漫地開了口,道:“怎麼了?難道洛大小姐是覺得……我看起來才更像糖果嗎?”

或許是吃了糖果的緣故,少年低沉的聲音裡含著幾分甜膩的笑意,聽得人莫名有些臉紅心跳。

洛檸鳶並不答話。她泄憤似的,又一口咬上了他的脖頸。就像是在“蓋章”一樣,少女毫無章法地胡亂啃咬著少年身上的皮肉,在他白皙的肌膚上留下了更多大大小小的深色齒痕。

——氣急敗壞的可憐小貓隻能選擇用自己的尖牙利爪,去努力地抓咬“壞人”,好像這樣就可以算是狠狠地懲罰他一頓了。

而被視為“壞人”的少年卻隻是輕笑著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為”。隻不過,他的手依然緊緊地環在她的腰間,像是在時刻防備著小貓從自己的懷裡逃跑一樣。

洛檸鳶顯然是下了死手——她咬得很重。少年身上泛著深紫色的齒痕裡甚至隱隱約約滲出了絲絲縷縷的鮮血。

江燕辰卻是絲毫不惱。他還有閒情逸致調笑了她一句,道:“鳶鳶咬得累不累?”

說著,他便輕飄飄地抬起了手。少年的指尖輕輕地撫過了少女的唇角。他十分細心地將她唇瓣上沾染到的鮮血儘數拭去了。

江燕辰的調笑話語無異於火上澆油一般,讓洛檸鳶更加不爽。她微微仰起頭,十分不滿地再次咬上了他的脖頸。

在接連咬了他好幾口之後,洛檸鳶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咬到了哪裡。

而江燕辰的瞳孔卻是驟然放大了一瞬間。他幾乎是一下子就用力地咬碎了自己嘴裡一直含著的檸檬糖。

——她無意間“咬”到了他的喉結。

又或者說……她齒間的力道根本不能被稱之為“咬”,而應該是一種更加難以言明、更加模糊不清的動作。

糖果破碎的清脆聲音突然響起,在周遭寂靜無聲的環境裡顯得無比明顯,像是發起進攻的號角。

江燕辰摟著洛檸鳶腰肢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了幾分,將她抱得離自己更近了一些。少女嬌小的身軀如同一劑解毒的良方一般,能夠很好地緩解他身體中泛起的燥熱之感。

“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他啞著嗓子輕聲開口問道。

“知道啊。”洛檸鳶眯著眼睛開了口,“怎麼?你難道不知道嗎?”她打啞謎似的,將江燕辰提出來的問題重新拋了回去。

還沒等他回答自己,她便又勾著唇角笑了笑,很是好心地繼續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