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裡,夏瑤和曹梅他們把曾經養過熊貓的家庭都走訪了一遍。
因為修路開山,有一小半村子的耕地都被征用了,一聽說可以來熊貓保護基地上班,連待遇都沒了解一下就答應了。
有班上,怎麼都比種地來得錢多,就算是家裡還有農活的,也會讓挑大梁的男人來試試。
爹娘留下種地、媳婦在家看娃、男人去基地照顧熊貓,人人都有活兒乾。
起初夏瑤想著能聯係三十個人就差不多了,沒成想問了一圈後,願意來保護基地上班的差不多有七十多個人。
為了保證公平,同時讓程序更加正規,夏瑤特意舉辦了一個招聘會,所有願意來工作的村民都能參加。
一方面能更清楚了解基地的情況,另一方面唐誠他們還能對村民再次進行篩選。
公開、公平、公正,最後選了誰又不選誰,大家都能心服口服。
“嘎嘎!嘎嘎!”
一大早,保護基地門前就擠滿了人。
有的手裡提溜著鴨子,有的肩上扛著一隻雞,還有那大包小裹的風乾臘肉、鹹菜乾……知道的是他們來應聘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趕集的。
這次招聘會的分工明確,夏瑤負責聯係人,至於招聘會上的篩選和考察則由經驗更豐富的周新軍負責。
周新軍起得很早,正帶著人在員工生活區收拾會議室呢,就聽到了窗外嘈雜的雞鴨叫和村民之間亂糟糟的閒談。
“嘿,夏瑤侄女跟你說的是十五塊?那為啥我家才十三?!”
“你是不是要住在這兒?我們是有路費補貼,要住在基地,我們也是十三。”
“咋還不開始噢,都站了好久了嘛。”
“急啥子?這是正經的招聘會,跟城裡頭是一樣的,不到時間不開始的。”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照顧得到我家胖娃兒。”
“照顧不到又咋嘛,天天在這兒,還怕看不到咩?”
看他們七嘴八舌地聊著八卦,周新軍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些村民哪有半點飼養員的樣子?要素質沒素質,要態度沒態度,還拿了這麼多東西走後門……
這要是被有心的人舉報上去,還不得說保護基地是靠村民賄賂搭起來的草台班子嗎?
不行,絕對不行。
“曹梅,”周新軍關上了窗戶,朝正在鋪桌子的曹梅招招手,“你去外面說一聲,讓那些帶了東西來的村民回去,咱們這是招聘會,不是農產品交易中心。態度不端正還試圖走後門的,一律不要。”
“啊……”
曹梅拖長音道:“可是這……”
她方才也大致掃了一眼,所有人的手裡都拎著東西呢,真要把想送禮的人趕回去,那他們可全都得打道回府了。
夏瑤拿著村民資料進來時,正好聽到了周新軍的話,於是替曹梅回道:“周老師,他們也並不是想賄賂,可能就是想感謝
我們給他們提供工作而已,沒有要討好我們的意思。”
在基地工作一個月可比下地乾活要賺得多,這可不是他們巴結來的機會,而是夏瑤主動找上門跟他們提的。
鄉下人,嘴巴笨,不懂該怎麼表達心裡的感激,隻有靠這些最實在的東西來轉達謝意。
都是老老實實的種地人,就算給他們膽子,也不敢動了賄賂的歪腦筋啊。
夏瑤:“他們帶來的東西我們不收就行,沒必要把他們都趕走。”
“我覺得也是,”有夏瑤開口,曹梅這才敢跟著幫腔,“大家確實是不敢動歪念頭的,他們好不容易走那麼遠的路來,再把他們趕回去,多少有點不合適了。”
孔祥明:“是啊,大家都不容易,相互理解理解吧。”
見所有人都站在夏瑤那邊替村民說話,周新軍也不再堅持,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溫聲道:“那好吧。”
上午八點半,一切準備就緒後,招聘會正式開始。
許家父母來得最早,排隊站得也最靠前,剛進會議室就迫不及待地把兜裡那幾個煮雞蛋往夏瑤和唐誠他們的手裡塞。
雞蛋是早上煮的,在口袋裡放了一上午還熱乎著。這是特意給他們帶的,許家父母一口都沒舍得吃。
“你們吃吧,邊吃邊問就行,這大早上的,可彆餓壞了肚子。”
許母把雞蛋放在桌子上後,連連往後退了幾步,用衣角抹去手心裡的汗,拘謹的笑容看著很是僵硬。
“嬸兒,我們就不吃了,這雞蛋您還是拿回去吧,”夏瑤把桌上的雞蛋重新收了起來,放到一隻紙包裡交還到她手上,“咱們今天是招聘為主,談好工作的事兒要緊。”
“哎。”
許母連連點頭,把雞蛋重新揣進了懷裡。
“各位領導、老師好,我姓沈,叫沈菊花,虛歲五十四,男人叫許老三……”
在聽她說那些無關緊要的自我介紹時,周新軍一直在看夏瑤為村民們準備的履曆。
沒有年齡籍貫、沒有職業住址,隻有幾句話介紹了一番他們照顧熊貓的經曆,連在擅長哪方面都沒有標注,可謂是潦草至極。
周新軍並沒有責怪她,合上資料後,開始主動問他們一些問題:“你覺得,你在照顧熊貓方面有什麼優勢嗎?”
“優勢?”許母想了想這兩個字的意思,隨後回道,“我打掃屋子快得很哩,它們的屋我一個人就能搞定,飯也做得香,之前九妹在我屋頭住最愛吃我的窩窩頭!”
“這樣啊,不錯不錯。”
周新軍淡淡地點了點頭,嘴上沒說什麼,卻在她的名字後面默默畫了個叉。
餘光看看左右的人,本來以為他們會跟自己一樣把她淘汰,結果竟然是清一色的對勾。
周新軍:???
等許家兩口子出去後,周新軍才小聲向左右的人問道:“你們怎麼會給她通過?”
“沈阿姨挺合適的啊,它照顧熊貓沒問題的。”
“是啊,讓她去後勤幫著打掃熊舍完全不在話下。”
“可是她今年五十四了,你們沒聽到嗎?”周新軍說出了自己淘汰她最關鍵的原因,“五十四已經該退休了,她能在基地乾多久?工作效率低、工作時間短,但是還要付她正常的工資,投入產出比太低了。”
他們考慮得還是不夠全面,或許是因為沒有當過領導,做過更大的決定吧,所以他們隻會想到合不合適,卻沒顧及到能為基地帶來多大的價值。
同樣的錢,一個是五十多歲的婦女,一個是三十多歲身強力壯的小夥,怎麼都應該把這個位置留給後者才對。
“農村人比你想象中得能乾,”
夏瑤替許母向他解釋道:“彆看沈阿姨今年五十多,力氣不比城裡的小夥子小,她能扛著柴火翻一個山頭,再乾個五六年都不是問題。五六年的時間,夠我們再培養好幾批新人了。”
周新軍也沒有跟她爭辯,因為他知道再怎麼說大家也會堅定地站在她那邊,所以他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後,把紙上的叉抹去重新畫成了對勾。
招聘繼續進行。
後面又來了幾個人,他們進門時第一時間都是向夏瑤和高滿他們問好,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裡,開始他還能問幾個問題,到了後來就全程是夏瑤在發問。
說是讓他來主管招聘的事宜,可他哪有什麼話語權?招聘的人不把他放眼裡,曹梅高滿他們也幫著夏瑤說話。
看著面前的那份用來打分的資料,上面的結果全都是夏瑤的意願,自己的決定無一不被塗改。
轉著手裡的筆,周新軍愈發覺得自己在這兒有些多餘。
招聘會開了一個上午,快到中午時,大家已經定下了可以錄用的三十五個人的名單。至於剩下的那些人,不想他們白跑一趟,臨走之前,夏瑤主動邀請他們看一看建好的熊貓基地。
“今天麻煩大家了,走吧,我帶你們參觀參觀熊貓的生活區。”
“好啊好啊!”
“夏瑤就是有出息嘿,一下子就成基地的大領導了?”
“就是啊,誰說姑娘家當不了官,咱夏瑤這不就管著整個基地嘛!”
……
去參觀的路上,村民們不由得誇獎著夏瑤道。
從上次幫著村民照顧養在家的熊貓,到這次幫村民找到基地的新工作,大家對她無不是感激,一路上,總能聽到各種各樣的誇獎。
看著那些穿著樸素的農民圍在夏瑤身邊,聽著連綿不斷又刺耳的好話。周新軍逐漸放緩了腳步,站了一會後,轉身重新走向了辦公樓。
“裙帶關係可要不得,這要是傳出去彆人要怎麼想我們基地?”
辦公室裡,周新軍語重心長地對唐誠說道:“咱們基地能建起來,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呢,夏瑤同誌的初心是好的,可也不能以公謀私啊。”
“夏瑤不會,她不是這樣的人。”唐誠給他倒了一杯水,淡淡地說。
他和夏瑤共事這麼久,
夏瑤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心裡最清楚,這些醃臢汙穢的事她才不會做,也不屑去做。
見他不信,周新軍繼續道:“她今天錄用的是哪一批人,完全就沒什麼能力可言,純粹是和她的關係好而已。如果不信,他們現在園區裡參觀呢,你親眼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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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誠並沒有被他說動,可是見他這麼信誓旦旦,也隻好跟著他走一趟看個究竟。
好歹他也是上面調給他的人,不管是能力還是口碑都是過得去的,所以總要給他幾分面子才是。
熊貓的生活區裡,村民們分彆去看了自家曾經養過的熊貓,最後集合在了景鬆景竹的院子外面。
一個多月沒見,它們在這裡生活得很好,院子寬敞又明亮,每天有吃不完的食物,熱了有樹爬、冷了有屋住,可要比在村子裡和野外住得好多了。
“這是景竹?還是景鬆?”
“它不是在動物園嗎?上次隔壁那誰進城裡還見著它了。”
“真好看哎,一看就是個男娃。”
“它咋一直坐著不動啊?”
……
聽到外面的議論聲,景鬆隻是扭過頭淡淡地瞧了他們一眼。
嗬,愚蠢的兩腳獸們,根本不懂什麼是愛!
繼續瞧著隔壁院子裡正在啃窩窩頭的團團,它的眼睛裡盛滿了濃濃的情愫和愛意。
團團吃窩窩頭的動作很優雅,在野外生活了這麼多年讓它學會了節儉,一口接著一口,就算掉在手臂上的它也會吃掉,一點都不會浪費。
旁邊的平平吃窩窩頭向來是狼吞虎咽,跟幾輩子沒吃過飯的餓死鬼一樣,從前吃完了自己的還會搶妹妹的。
跟著團團住了這麼久,它明顯從混世小魔王變成了鄰家乖奶娃,不僅不再跟景鬆鬥嘴,吃飯和玩鬨的動作也變得文雅了不少。
“嗯!嗯!”
吃完了自己的窩窩頭後,平平靠在團團懷裡,望著它手裡的那半個哼了兩聲。
團團以為平平是沒吃飽想繼續吃,正要把窩窩頭給它呢,卻被平平把手又給推了回來。
腦袋瓜在團團的懷裡磨蹭了半天,平平撒嬌似的咬住自己的手手,抬眸瞅著它,喉嚨裡發出了“咕嚕咕嚕”的呼嚕聲。
它是想團團快點吃完然後陪自己玩。
嚼著嘴裡的那一口,團團又低頭瞧了眼手裡的,估計還得好一會才能吃完呢。
餘光看向窗戶另一邊的景鬆,它那一雙灼熱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呢。
它也想吃嗎?
“嗯!嗯!”
團團把手裡的窩窩頭按在了鐵窗上,用力拍了兩下後,窩窩頭便碎成了好幾瓣掉進了景鬆的院子。
看到碎渣和碎塊掉在腳邊,景鬆愣了一下:這好像是好姐姐第一次給自己好吃的?!
把地上的窩窩頭撿起來,團團三下五除二地給塞進了嘴裡,隻咀嚼了兩三下就急匆匆往肚子裡咽。
好吃!太好吃了!好姐姐送來的窩
窩頭味道就是不一樣!
嚼著嘴裡剩餘的碎渣,景鬆得意地躺在地上翻滾,看著天空上那一朵白色的雲彩,它幸福地快要飄……
“嗝?嗝!”
嘴裡那口窩窩頭還沒咽下,這猛地一呼吸,碎渣便從食道轉向了氣管。
“嗝!嗝!嗝!”
景鬆從地上爬起來,一連打了好幾個嗝。
扒拉著嘴巴試圖把那口窩窩頭給吐出來,可沾了口水的雜糧面變得很黏,牢牢地糊在它的氣管上,怎麼都吐不出來。
“嗬!嗬……嗝!”
聽著景鬆的叫聲變了音,院外的眾人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勁。
“開門!快開門!”
“它被窩窩頭嗆住了,快!快幫幫它!”
卡在氣管裡的窩窩頭阻礙了它的呼吸,失去氧氣的供給,景鬆還沒來得及掙紮,就“咕咚”一聲倒在地上。
院門打開,烏泱泱幾十個人圍在了景鬆旁邊。
夏瑤扒開景鬆的嘴巴看了眼,試著把它從地上拖起來,結果一使勁倒把自己給摔了個趔趄。
景鬆太重了,她一個人根本不行,隻能向旁邊的人求助。
“記得我之前教過的急救法嗎?”扶著景鬆的脖子,夏瑤對周圍的村民們說道。
“記得,那個啥啥啥急救法。”
“對,就是那個達摩急救法。”
“抱著咯吱窩的急救法!”
夏瑤:……
“是海姆立克急救法。”
海姆立克急救法不止是對人類,對動物使用也有奇效:從後面環繞住施救者的腰部,然後快速用拳頭衝擊腹部和胸廓,重複幾個回合就能把異物清理出來。
幾個年齡大的男人將景鬆從地上扶起來,抱是抱不住,但是能勉強將它架起來。
另外幾個人有的把雙手抵住它的肚子,有的扶著它的頭,不用下命令,都能配合得極好。
“一二三!拍!”
“一二三!拍!”
隨著後面那人的口號,其他的人對著景鬆又是拍、又是捶,三兩下的功夫,那塊卡在喉嚨裡的窩窩頭就被清了出來。
擔心沒有清乾淨,身後的那幾個人又多在它的背上捶了幾下。
咚!咚!咚!
確定景鬆沒有東西可以吐後,他們這才鬆了一口氣,把它放平穩後退到了旁邊。
肚子上挨了幾拳,後脖頸也挨了幾巴掌,剛從死神手裡撿回一條命的景鬆被打得有點懵。看看周圍的那些兩腳獸,它尷尬地舔了舔嘴唇,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昂?昂?”
看向窗戶另一邊的團團,還有被它緊緊抱在懷裡的平平。
那一刻,景鬆便知道自己丟熊丟大發了。
好姐姐你聽我解釋,你給的窩窩頭很好吃,隻是,隻是……
嗚嗚嗚,這可怎麼解釋啊!
雖然大家是景鬆的救命恩人,卻還保持著高度地警惕
,在看它的時候一步步往後退,直到退出了院子大家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真是把人嚇死了。”
人群裡不知是誰這麼說了一句:“想不到熊貓還真會嗆住啊?那外頭的熊貓嗆住可咋整?”
他們並不是怕熊貓攻擊自己,而是害怕熊貓丟了小命。
“怕啥,窩窩頭畢竟是咱的糧食,熊貓在外面又吃不到。”
“成天吃竹子、啃筍子,啷個會噎到嘛!”
誰說村裡人什麼都不懂的?海姆立克急救法他們使得沒有一點毛病。
誰說村裡人是圖錢多才來的?熊貓出了事,他們可是誰都沒往後退。
後來的唐誠和周新軍把這一幕都看在了眼裡。
事實勝於雄辯,夏瑤應聘他們來確實是明智的選擇。
“可能是我不太了解村民吧,”周新軍訕訕地摸了下鼻尖,“抱歉,是我低估了村民們和夏瑤的能力。”
唐誠淡淡道:“沒關係,畢竟您是第一次來,以後慢慢熟悉就好了。”
轉身離開時,唐誠話鋒一轉,又說:“對了,咱們基地人員安排的事就交給夏主任吧,您剛來不久,不如先做一些後勤的工作?聽說您在部裡也是後勤,這些您肯定更擅長。”
周新軍的眼神閃過一絲黯淡,“好。”
他本想來基地大展宏圖,做出一番成績讓上面看看,結果還是要做自己的本職工作。
雖說這並不是懲罰,隻是調去彆的部門……罷了罷了,隻要本職做得好,以後應該還會有機會的。
……
夏天,蜂蜜積攢得很快,兩三天就能續滿一箱。
夏瑤搬去基地後不能每天都回來收蜜,又怕徐壯實會被蜜蜂蜇傷,於是又重新分出了幾箱蜜蜂,並把蜂窩放在山裡不同的地方。
這些蜜蜂跟了夏瑤兩三年,爭氣得很,分出來的幾窩很快就養出了蜂王,釀蜜的速度也很快。
為了讓幺幺它們平常過過嘴癮,夏瑤把其中一窩放在了幺幺常去的竹林裡,這樣想吃的話它就能自己跑去吃一點。
夏天天氣熱,幺幺的胃口不太好,不會一次就吃個乾淨,簡單把流出蜂箱的蜂蜜舔乾淨便作罷。
安安就更老實了,隻有幺幺吃的時候才會跟著舔兩口,平時再饞也不敢自己偷吃。
“安安?想吃的話可以吃一點,沒事的。”看到安安站在蜂箱旁邊不停地咽口水,正在挖竹筍的夏瑤溫聲道。
“哎?哎。”
得到了夏瑤的允許,安安又靠近了蜂箱一點,把爪子伸向了流著蜂蜜的蜂箱。
呲溜呲溜~
吃著爪子上沾著的蜂蜜,安安愉快地搖晃著兩隻小jiojio,用耳朵驅趕著周圍的蜜蜂,沒有哥哥跟它搶好吃的生活真好~
再次朝蜂蜜伸出手,它的爪子不小心按死了幾隻被蜂蜜黏住了腳的蜜蜂。
嗡嗡!嗡嗡!
安安:???
看到同伴死在巨獸的手裡,一時間,好幾隻蜜蜂朝安安衝了過來,想要用屁針好好懲罰它一下。
“哎!哎!哎!”
媽媽救我!
安安被蜜蜂嚇到了,一時竟忘了要逃跑,索性仰倒在地上,揮舞雙手雙腿驅趕著蜜蜂。
“嗷!”
聽到安安的叫聲,正在吃筍的幺幺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坐起來,急吼吼地朝它衝了過去。
看到蜜蜂在安安身邊亂飛,幺幺抬手就是幾個巴掌。
幺幺的巴掌看似遲鈍其實速度很快,打在安安身上時,把落在它身上的蜜蜂拍了個稀巴爛。
一邊揪著安安的後脖頸把它往旁邊拖,一邊拍打著它身上的蜜蜂,安安的哀嚎聲非但沒有減小,反而變得更大了。
“哎!哎!哎!”
媽媽,求求你彆拍了!蜜蜂都死完了!再拍死得就是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