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鬱錦音準備上飛機回山頭時, 韓剛那邊留守在科研院的保鏢跟鬱錦音打來了電話:“老大,有一個自稱是您父親的人來了,跪在研究院裡說要見您一面。”
鬱錦音一聽就懂, 是張祿生又來找打了, 要是一次性能解決張祿生也行,但偏偏張祿生背後站著的是陶家,陶家背後有仙君。
鬱錦音現在不想跟神仙討論雙方武力值,便道:“沒空。”
韓剛就說:“他說您要是不來,他就帶著那個東西跳樓,還說您一定會後悔。”
“後悔?”
“說是陶音美生前留下的東西。”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 鬱錦音的好奇心確實被勾了起來,她進飛機艙門,跟坐在機艙裡的陸西渟說:“你先回去我山頭上等我。”
陸西渟被她那雙眼睛的視線燙到了,飛快的垂下眼眸道:“好。”
這個時候坐在前排的劉大帥終於琢磨出不大對味來了,這個小癱子跟老大之間有點曖昧啊我靠,原來老大喜歡這種口味的嗎?!
本來劉大帥覺得鄭先生人不錯,和老大也很般配, 但是兩人雙雙澄清了緋聞,現在劉大帥再看陸西渟, 又覺得,咳咳, 有種奇異的CP感,想想看, 惡靈和坐在輪椅上任人擺布的瘦弱小青年......
劉大帥嘿嘿笑, 王小美朝他翻了個白眼:“笑起來怎麼這麼齷齪?!”
劉大帥道:“咱們單身狗看起來覺得齷齪,但其實我這是傳說中的‘姨母笑’。”
王小美:“奧,行吧, 另外,我可不是單身狗。”
劉大帥忽然就收起笑容,像是不認識王小美了一樣,震驚地看著她。
陸西渟坐在後面,沒有理會前面兩個保鏢突然間變得怪異的氛圍,他坐在自己的輪椅上,拿出粉紅情話本,雖然寥寥幾句話,但他還是忍不住來回看,多看幾眼,心情都跟著好起來。
看完後就合起來放在腿上,拿出手機瀏覽當下熱門的新聞。
他識海裡的靈玉一直閃個不停,但是他不想管。
善安仙君真正有責任庇護的是陶家人,而不是那些股東,現在七天運動會結束了,陶家的股票一落千丈,股東們都紛紛拋售股票,爭先恐後的從仙草公司的這個水深火熱的泥潭中脫身而出。
蘇舒舒已經被快要被逼瘋了。
但是善安仙君該說的話都說完了。
起初的陶家人,也不過是院子裡有那麼一棵靈植而已,現在種植了幾千公頃,依舊不滿足,胃口越養越大,善安仙君也反思自己,手不該身那麼長,她們要什麼自己就給什麼。
仙草莊園應該回歸本來的面目,遠離世俗的喧囂,但是想讓現在的陶家做到這一點,根本不可能。
自從那天中午善安仙君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蘇舒舒的面前。
蘇舒舒一天八百遍呼喚他,他就把靈玉封了起來。現在善安仙君就靜靜呆在陸西渟這裡,用陸西渟的身份和鬱錦音相處。
陸西渟現在已經知道,惡靈的真實名字叫鬱錦音,這還是在體育館裡時從科研院那些人嘴裡聽來的。
劉大帥反應過來後,沉默了。他準備啟動飛機,但是飛機外面卻又來了一個人,直接開車擋在了飛機面前——
劉大帥氣壓很不好的下去,就看見沈殿傑下車,繞過他,趴在飛機的窗戶上敲:“音美,音美你開窗,我知道錯了!”
陸西渟這個時候關閉了神識,所有的五感都跟普通人一樣,自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又是誰在當當敲窗,他拉開機艙門,就看見了本應該陪在蘇舒舒身邊的沈殿傑出現在這裡。
陸西渟隱隱蹙眉。
沈殿傑一看到陸西渟,就愣住了,上下打量這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然後很不客氣地問:“你是誰?”
劉大帥無語,心情刨燥的他上去一把把瞪著眼睛的沈殿傑拽開:“他是誰關你什麼事?是我們老大的情人怎麼了?礙著你喘氣啦!?”
沈殿傑被劉大帥拽開,也毫不生氣,他滿臉不解,甚至有些崩潰,破音的喊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她不是才跟鄭先生分手嗎?怎麼現在又找了個小癱子?他能為她做什麼?你們騙我?”
沈殿傑猛地掙開沈殿傑的鉗製,畢竟是沈殿傑,入了仙草莊園的男人,受了陶家的庇佑,擁有不老容顏的人,體力自然也不是一般人所能達到的。
沈殿傑再次撲上去,打開機艙門,伸著頭往裡看,就看見機艙裡空空的,並沒有陶音美的影子。他一咬牙。乾錯霍出臉皮鑽進飛機裡面,在陸西渟身側坐下來不走了!
劉大帥:“?”“你下來!”
“我不下來,我見不到陶音美我就不走了。”沈殿傑也不怕劉大帥,坐在座位上理直氣壯說:“身為陶家人,也身為曾經的音美的未婚夫,更深為曾經的戀人,我覺得我還是有資本見她一面的。”
說完,沈殿傑意有所指地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少年,他覺得自己在一語雙關敲打某些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男人。
劉大帥被沈殿傑的不要臉不要皮震驚了,“嗬嗬,這真是,嫁入陶家的男人連骨氣都沒有了。你都搬出這麼多‘頭銜’來了,行吧,我帶你去見我們家老大,隻要你頭鐵,不怕挨揍就行。”
飛機起飛,將沈殿傑和陸西渟帶到了鬱錦音所在的山頭上,劉大帥把陸西渟推下來,王小美對沈殿傑說:“你先在飛機裡等著吧,沒經過老大的允許,進不去這座莊園。”
飛機就停在山頭莊園的外面,沈殿傑隻好留在那裡。
陸西渟一路上都繃著臉,沒有和沈殿傑發生任何交流。沈殿傑也沒有心思搭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沈殿傑沒有出嫁前也知道一些有錢人玩的話,像這種坐在輪椅上的男孩,頂多就是玩幾天,玩膩了,誰還記得他是誰?
所以沈殿傑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裡卻是很輕蔑的,縱使現在陸西渟能在保鏢的小心翼翼帶領下進入鬱錦音的莊園,但是那又能怎樣呢?
陶音美都不肯正式公開他的身份,這還不夠說明一切嗎?
他隻是個玩具罷了。
陸西渟也感受到了沈殿傑的視線侮辱,不過陸西渟心裡沒有任何想法,隻有後悔,不該將陶家的胃口喂的那麼大。
鬱錦音來到公司裡,就看到韓剛和一眾保鏢中間圍著一個人。
張祿生跪在地上,手中捧著一個盒子。鬱錦音來了,張祿生便二話不說打開盒子給鬱錦音看。
保鏢們離開,鬱錦音的本事比他們大多了不用他們來保護她,事實上,他們就是個打雜的小弟。
鬱錦音看一眼張祿生,然後接過盒子,盒子裡面就是一些出生證明,還有一些照片。
從頭一張一張看完,才明白原來原主陶音美和蘇舒舒是姐妹。
陶音美的媽媽是蘇舒舒的小姨。
這兩個母親是親姐妹。
而父親,卻都是張祿生。
鬱錦音看完後,就把東西扔回去給他:“我看完了,你可以滾了。”
張祿生的表情一僵,抬頭問:“音美,你真得要置你妹妹於死地嗎?”
鬱錦音收起笑容,回頭對保鏢說:“把這個架起來,帶著這些東西扔去警察局。我懷疑,五年前的案子是故意殺人罪。”
張祿生臉色不變。
他繼續勸說鬱錦音:“隻要陶家屹立不倒,我會求仙君把你複活的,到時候你就不再是人人唾罵的惡靈,這樣難道不好嗎?”
“好,你和蘇舒舒搬出去,把仙草莊園還給我,我會保仙草莊園萬年不倒。”
張祿生的臉色沉下來:“你還怪我?讓我搬出去?你不想想,要不是你一定要研究科學,仙草莊園會倒嗎?會遇到今天這些麻煩嗎?”
鬱錦音好整以暇道:“奧,那你在裡面繼續住著,至於仙草莊園,我想創立多少個,就有多少個。”
張祿生氣得說不出話來。
早知道就早點殺死她,可是早殺死估計也沒用,她死了都能搞得整個莊園不安生。
他拿她有什麼辦法呀?
文搞不過她,武力更不行。他現在隻能憋著氣,好生求她開恩。
鬱錦音慢悠悠道:“君子不食嗟來之食,張祿生你不是君子。”
張祿生也咬著牙冷笑:“我要是君子,我就不會生出你這個畜牲來。”
鬱錦音根本不會被他的語言激怒,她一眼就看穿張祿生背後的算計:“我聽說你們聯係不到你們的仙君了?想用這個法子激怒我?引仙君出來?”
張祿生:“你想多了。”
“哦,那我直說,今天是你求我,你就要把我當你們家那位仙君一樣供起來,每天給我上香磕頭。還要搬離莊園,你和蘇舒舒,還有那個什麼沈殿傑,我一個人都不想看到,懂嗎?”
鬱錦音說完,張祿生腦子裡不知想到了什麼,哀傷道:
“真得沒有挽回餘地嗎?讓小傑回到你身邊呢?其實殿傑心裡是有你的。”
“……”
“但是那個時候你死了,殿傑無依無靠,他必須找到下一個繼承人,才能保住沈家。”
張祿生垂首,抹淚:“相信你也知道,沈家隻是外人看起來強大,本質上還是依靠著陶家,他們全家的希望都壓在殿傑的身上,殿傑也是沒有辦法。”
然後張祿生再抬頭就呆住了,面前哪裡還有惡靈的影子?
周圍空蕩蕩的,剛才隻有他一個人自言自語跪在這裡說了這麼長一段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