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女帝的科研攻略35 植物科學家登基了……(1 / 1)

李元青回到府中, 他的府邸很大,是女帝特意指給尚書官員的,但是他府上的下人很少。

隻有一個年約五十老門房,兩個從人販手中解救下來的啞巴少年, 一個腿腳不靈便的婆子和一個跛足的丫鬟也就是碧螺。

按照碧螺的說法, 她是喜歡大人的, 但是藏在心裡不敢說。

她不想回王府,雖說她是太太的陪嫁丫鬟,但她其實是老太太專門留給太太幫太太籠絡男人心思的床上物件。

太太妒心重,還沒出嫁時,就常常虐打碧螺,不給吃飯是家常便飯。

甚至於丫鬟碧螺不是不慎走丟,而是被太太刻意灌藥丟棄在荒山野嶺......

“奴說得都是真得,若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大人,您是好人,是奴鬼迷心竅了!”

丫鬟跛著腳跪著,哭得涕泗橫流。

關於她懷有身孕一事,起因是她前幾月出門買菜,被一個潑皮男人奸/汙了。

月事幾個月沒來,並且腹中有了胎動,她想來想去沒有辦法,又不想拚死落胎,也沒人照顧她落胎。

誰知道她一碗藥下去是死是活呢?

她思來想去,乾脆一口咬定說是懷了府上大人的骨肉以此謀圖活命——

“奴過夠苦日子了大人,您就當賞奴一口飯吃吧!看在奴掃灑的份上求大人不要趕奴出府,不要把奴還給王府, 奴會被王府太太殺了的——”

李元青神情無語地聽完這些,回望丫鬟身後的陰影,丫鬟隻是汙蔑,沒有做出實質性傷害,這還好。

“傷你的人是誰,你指認出來我讓人報官,你腹中的性命你自己提早做打算,我會替你請大夫。

“至於你,我打算送你回王府,我會查明王府太太是否確實灌藥丟了你......

“如果是,我依舊助你報官。你放心,女帝治下公平明理就算天子犯法也會與庶民同罪,斷不可能委屈了你。”

丫鬟尖聲哭訴:“不,求求您,不要趕奴走!奴不想走!奴情願死在這裡,也不想回去——就讓奴留下來伺候您吧!奴不做通房丫鬟了,奴繼續做粗使婆子也可以!大人,可憐可憐奴吧!奴腹中還懷著——”

“我不可能有通房丫鬟。”

丫鬟愣住,緊接著,李元青又道:“我的誌向並不是做大官,而是進宮成為女帝的正君,侍奉女帝的正君,相當於先帝的先皇後,懂嗎?”

“就算你想做粗使婆子,於禮法上來說也不可以。”前朝皇後皇妃們身邊可有男侍從?

丫鬟整個人的表情忽然呆住,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她張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還敢說什麼?借她一千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覬覦女帝的男人啊!

碧螺是跛腳了,但是腦子還沒壞掉,她自個兒想一下,瞬間就明白過來,李元青是真得有可能成為女帝的枕邊人的,更何況李元青是女帝親手從民間帶回來,又一路提拔到現在的人。憑借李元青的才智和樣貌,他當正君綽綽有餘。

如果李元青都當不了正君,天下還有哪個男人能當得了?在民間裡,能與陛下齊名的人隻有身份神秘的李元青。

丫鬟碧螺不敢鬨了,含著淚叩首道:“奴去滑胎。”

其他幾個奴仆也被李元青驚到了。

李元青自然知道碧螺是被人利用了,街頭巷尾誰不知道李府的人丁中有個跛腳丫鬟?誰不知道李元青清貧節儉出了名,連丫鬟小廝都是被他當眾救下的。

怎麼賴皮男人不去奸汙彆人,反倒奸汙他府中的人?

偏偏他府上上上下下隻有碧螺這一個年輕的女子,碧螺懷了身孕,傳到女帝耳朵裡,女帝會怎麼想他?

“阿諾,牽馬。”

很快,啞巴少年把馬匹牽到門外,韁繩遞到李元青手中。

李元青翻身上馬,在京城濃黑的夜霧中一路疾行,回了工部,在工部人默默歎氣的目光中,繼續手中的活計。

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老派大臣安然睡了一覺。

隻要李元青肯老老實實當他的商部尚書,彆再引起女帝的注意,其他的什麼事都好說。

第二天一大早,眾臣們發現李元青沒來上朝。

不等鬱錦音開口詢問,就聽見外面鼓聲震天響,這是有人告禦狀?鬱錦音叫王公公把人帶進來,眾人眼皮直跳,該不會是李元青吧?

定睛一看,好——真是李元青。

坐在上首的女帝問他:“李愛卿為何擊鼓?可是有何冤狀?”

李元青跪地道:“臣羞愧,有冤狀,但臣會告官不勞陛下煩憂,今日臣來另有所求——”

女帝自然疑惑:“何事?”

“臣、臣自告自己,覬覦陛下,臣剛剛已經去花鳥使部報名參與競選秀君。”

大臣們彼此看一眼,然後倒吸一口氣:“......”

關於女帝的選正君側君這件事,從一開始的老派沉默新派同意,漸漸演變成了立場鮮明的兩派。

老派一開始沉默甚至讚同新派,覺得女帝的血脈延續是件好事,到現在開始激烈反對女帝納娶他們的孫輩,就是害怕他們的孫輩進宮後,天下男兒就這麼被廢了。

年紀大的大臣險些兩眼一翻暈過去,天下男子還能在外走動,沒有變成像鄰國那樣的女尊男卑,不就是因為他們這些元老在扛著嗎?

一旦李元青開了這個口子,幾個年紀大的大臣們細細想了想未來可能出現的場面,簡直要忍不住吐血。

現在已經有年老大臣的孫輩學了新派子輩進宮當側君的願望,老派大臣一回府,孫輩就求他們帶他進宮見女帝。

看看,這不就廢了嗎?

當然,新派的官員卻不這麼想,這是女帝的私事,哪裡輪得到大臣來指手畫腳。女帝就是因為太優秀了,所以新派大臣願意讓渡一切投票權,甘心閉著眼跟女帝一條道走到黑,至於她娶什麼男人?小事一樁。

若說女帝看上了新派官員哪一輩的人,新派官員恐怕要祭祖擺席恭賀一下,這是求之不得的恩寵呀。

新派和老派還從未因為女帝納娶之事發生過分歧,女帝未曾有納娶的想法,何來分歧?舞姬也隻是陪伴在側,彈琴跳舞解個悶而已。

女帝將下面官員的表情掃了一遍,轉向李元青。

所有人都等著女帝發話,就聽女帝說:“你的確很不敬。”

李元青的心一痛,抬起頭來仰望女帝冰冷無情的臉,明明女帝那樣冷,但是李元青卻著迷得不得了,他以為女帝是嫌他不乾淨,便垂頭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該不該在大臣們面前說他是處\\子之身,但是這樣的私事他有些難以啟齒。

他是個好面子的人,但是轉念一想,女帝就不是個好面子的人嗎?他府上傳出那樣的事,以後他若有幸侍奉女帝,那麼天下人聽了他進宮前的事,該怎麼看待女帝和他的事?豈不是留了把柄讓天下人恥笑女帝嗎?

於是他臉一紅,硬著頭皮道:“臣、臣願意驗身。”他查過,隻要驗明身份,女帝就沒有理由不讓他報名,前朝關於選秀的製度現在依然沿用,算是一個前朝留下來的漏洞,今日正好被李元青抓住了。宮裡沒有驗身的法子,女尊國卻有各種辦法。隻要女帝想。

鬱錦音:“……”他是為了自證清白想出來的法子?還是真對她有那種想法?

是後者。

鬱錦音從李元青眼中看到了一簇燃燒火苗。

他決意已定。

“陛下若不答應,臣隻好長跪不起懇求陛下,給臣一次機會……臣、臣傾慕陛下。”李元青斷斷續續說完,他十七歲,民間的百姓在他這個年紀,多已為父為母,李元青自然也清楚自己在說什麼。

鬱錦音:“哦?那你說說,你喜歡朕什麼?”

李元青想都沒想就開口:“陛下的聲音、好聽。”

鬱錦音:“……”她真沒料到,他居然是個聲控。

老派大臣們閉眼:“......”

儘管他們到了老糊塗的年紀,但並沒有真得糊塗,咽下了所有不甘的話。

反對女帝,現在肯定是死,不死也要被記上一筆。

女帝笑了,絲毫不掩飾她眼中的意味,坐在高高的位置下,居高臨下的望著李元青。

少年一席美袍跪在下首,縱使眼底有熬夜的痕跡,但是底子還在,鬱錦音看得出來,他是特意整理好儀裝才來見她的。頗有在群臣面前告白的架勢:“好啊,正好花鳥使選君妃能用的上,朕派人去女尊國請人。”

花鳥使,就是北朝專門用來為帝王選妃的使職。

眾人眼皮子一跳。

李元青望見了女帝眼底的促狹笑意,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同意了。

李元青沒有想到他隻是奮力前行了一步,就等到了女帝,原來,女帝真的也在等他。

他心裡熱乎乎的,臉頰上也一團火焰燒灼般,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晶亮的眼神藏起羞意,再也不敢抬頭看女帝。

王公公也帶回來了消息,李元青真是狠,寧可斷送前途也要自證清白。如果女帝不答應,勃然大怒斥責他一番,他的前程算是毀了。

花鳥使那裡的確記上了李元青的名字。

鬱錦音看完,道:“你起來吧,你自告禦狀的事,朕先記下了,若欺瞞朕,朕自有法子罰你。”

李元青起來。

其他新派大臣卻不知想到了那裡,渾身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當然混雜著嫉妒的酸水。

李元青真是好運啊!

昨夜的事他們聽說了,新派大臣不知道女帝心裡想什麼,更不知道李元青心裡在想什麼,他們隻以為李元青是為了驗證清白才被迫想出來的法子,哪裡料到,女帝竟然就這麼輕飄飄地答應了?答應了!

這豈不是說明李元青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女帝後宮?

事情走向發展太奇怪,他們屬實看不明白了。

難道女帝真得會納娶朝廷大臣???

李元青還能繼續在朝為官嗎?

李元青也在想這件事,他是不是該請辭了?可是請辭後他還怎麼研究“電能”?除了他誰還能繼續研究?李光嗎?李光現在正被電腦搞到頭禿……

鬱錦音道:“李愛卿,在朝為官就不要為瑣事分心了,難不成以後成了朕後宮裡的人,就沒有辦法處理好前朝政務了?那你趁早把職位騰出來,讓給能勝任之人。”

李元青震驚地看向女帝。

女帝面帶微笑看著他,她什麼都打算好了。

就連今天他來,她也是算好了嗎?

李元青怔愣後快速反應過來,起身平靜道:“臣遵命。”

神情平靜地仿佛在談前朝政正事。

眾臣再抬眼偷偷看女帝,女帝也是正經得不得了的神情。

莫名其妙就被迫接受李元青成了正君候選人就算了,還要繼續和他共事!老派大臣們不服都不行:“......”

女帝把什麼都安排好了。

女帝繼續:“既然你在花鳥使報名了,為了朕的名聲著想,朕自會派人去處理你內宅那些事。”

李元青心裡感動:“臣謝過陛下。”

新派官員也覺出不對味來了,這一帝一君,一問一答怎麼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了,很久前女帝和李元青說話就是這種一本正經的調調了......現在大臣眼中,這種再正經不過的調調變得有一點不正經起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女帝在說:不要怕,朕寵你,然後李元青在女帝的要求下,不得不一臉正經地回答:謝陛下寵愛。如果是在後宮沒毛病,現在可是在朝堂上啊??如果是李元青已經入主後宮那也沒毛病,問題是李元青才剛剛在花鳥使那裡報名競選秀君而已,女帝就已經寵他至此——

沒錯,新派官員的判斷是:寵。

這還沒成為正君呢,女帝就在寵他了。

還沒開始競選,就已經偏向他了。

而後女帝緊接著下了另一道命令:“李元青開了首例就罷了,但是此後朝中大臣不得步後塵。其他在朝官員不得進宮為君。”

眾人應是。

老派大臣鬆了一口氣。

新派大臣心裡想的卻是:這道命令還是在寵他啊?女帝怕有彆的大臣有樣學樣,跟他爭寵,這道政令一出,全朝隻有他一人獨享女帝的恩寵,還不夠寵嗎?

哎,就就坐等看他能不能選上吧。

十天後,女尊國女帝親自將本土的驗身男嬤嬤送了過來,順便參觀北朝的風土人情,並請求和北朝女帝結成商貿邦國。

當天,李元青的驗身自然是沒有問題的,於是李元青的事就這麼詭異又順利地解決了,丫鬟立了女戶出府單獨生活,□□她的男子被處死。李元青非但沒有被責罰,反而成了全北朝唯一一個過了第一輪競選秀君的在朝官員。

報名的秀君很多,花鳥使統計在冊的就有幾千人。

僅僅是第一年初步第一輪篩選後,隻剩下不過十人。

滿朝文武基本斷定了李元青就是那個留下來的人之一。

至於其他人,女帝是否會留下,很不好說。

第二輪篩選要在明年開始,期間秀君要考核的內容很多。

李元青驗身通過後的第二日,下早朝後,王大人留下來向李元青賠罪。

他夫人犯了錯,也受了責罰,他也被罰了俸祿,現在順便向李元青賠罪並修複一下同朝為官的情誼。依照百官推測,李元青隻要不犯大錯,他遲早是要入主後宮的,朝中也永遠有他的一席之位。

得罪誰都可以,但是打今起不能得罪李元青。他已經是一個被女帝打上了記號的屬於女帝的男人。

“下官治理內宅無能,為李大人平添麻煩,這是下官的錯。一點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李大人笑納。”

李元青點點頭,拒絕了禮單,讓他改過自新便好,下次不要再犯。

王大人知道他的為人,並沒有強行塞禮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