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發眸赤紅的青年詫異抬眸,他放下茶杯,一雙剔透的赤色眼眸掃過面前一張張陌生的臉,視線最終定格在水藍發色的少年身上。
見此,與他相對而立的狐狸們紛紛向前一步。
這幅架勢......來者不善。
雖然不明所以,但赤司征十郎還是勾起一個和煦而不失禮貌的笑。“哲也,你的朋友們還真是有趣。”
被一群連姓名都未曾知曉的陌生人維護著,黑子哲也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該怎麼解釋呢?
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巨大的烏龍......
“赤司君,我——”
然而,有人搶先一步。
“你們這裡是不是有一個叫黃瀨涼太的家夥?”
宮侑語速極快,語氣迫切,一雙金眸不停在房間中巡視,令赤司征十郎詫異地歪了歪頭。
呀,看來不是來找他的。
他好脾氣地笑道:“涼太他們還在餐廳,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替你們轉達。”
黑子哲也下意識否認:“不用麻煩赤司君——”
宮侑立刻搶答:“不用!我們自己去找他。”
他周圍的狐狸們瞬間表情空白。
啊???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他們怎麼記得,他們的本意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
怎麼他們其中的某人,倒像是一副了解私怨的尋仇模樣。
彆人不知道始末,但一旁默不作聲的雲雀時矢可是知情人。
其實事情也沒有上升到“私怨”或者“尋仇”這種高度啦,不過是很簡單的誰看不慣誰。
......話雖如此,但他也十分好奇侑君為什麼偏偏看不慣隻有寥寥幾面之緣的黃瀨。
每當提到黃瀨那家夥時,侑君就會像一隻被踩住尾巴的炸毛貓,渾身散發的敵意都要凝成實體了。
總不可能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兩人之間發生了一些不願告訴他的事吧?
黑發清爽的高挑少年眼睛一眯。
他下意識將兩人平時的行事作風放在一起對比——想要估摸出誰是挑事者誰又是受害者。但一陣頭腦風暴之後,雲雀時矢頹廢下來,自發搖起了小白旗。
呃,仔細想想......其實這兩人無論哪一個是挑事者都說得通......
......唉。
一個是想要共度一生的伴侶,一個是從小認識、以後也會一直保持聯絡的幼馴染。
雲雀時矢自認是一個普通的正常人,所以他也無法免俗。
誰不希望自己的戀人和自己的友人能友好相處呢?
所以在面對自家前輩兼可靠王牌遞來的詢問眼神時,雲雀時矢平靜地移開了視線。
尾白阿蘭:......?
“嗬嗬
。”見對面的狐狸們面面相覷,赤司征十郎被勾起了好奇心,他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吃瓜是每個人的天性,縱然是赤司財閥的繼承人也不例外。
於是他熱心提議道:“那就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有事想問問涼太。”
當這位曾經共處三年的隊長開始熱心腸時,黑子哲也立馬就意識到,事態大概率會朝著自己無法預估的方向一路狂奔了。
他選擇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哲也也一起吧。”赤發的青年已經走到了門口,轉過頭來衝著黑子哲也微微一笑,溫和卻不容置疑。“哲也應該也很好奇吧?”
黑子哲也:“......”
等等,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所以他們大張旗鼓地敲響赤司君的房門是為了什麼?
如果宮侑能聽見他的心聲,一定會不假思索:
【當然是來找黃瀨那小子的麻煩啊!】
......................................................
原本的六人小隊再新增一員大將,一行人浩浩蕩蕩朝著餐廳進發,但遺憾的是,餐廳內除了正在進食的狐狸們與零零散散的遊客之外,便再沒有其他人了。
“你們怎麼現在才來?”大耳練眼尖地發現窗下鬼鬼祟祟的身影,見他們鬼鬼祟祟,忍俊不禁道:“彆躲了,尤其是結和阿侑,你們的頭發很顯眼。”
話雖如此,但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那兩顆顏色更加奪目的腦袋上。
一顆是鮮豔的紅,一顆是純澈的藍。
大耳練:......還挺有個性。
被隊友當場抓包的兩位身體一僵,然後飛快往左右一閃,借助牆壁遮擋自己的身體。
銀島結&宮侑:噓!!!
角名倫太郎端著空餐盤路過:“不知道你們哪來的那麼多精力。”真是閒得慌。
聽出他的言下之意,銀島結雙臂環抱,昂首挺胸道:“哼,我們現在可是在乾一件大事。”
大事?無論是神態還是相貌都與狐狸頗有幾分相似的青年嗤笑一聲,聳了聳肩,便朝著餐廳進門處的餐盤收納箱走去。
然而他還沒走出幾步,便被一隻手死死扯住了衣袖。
角名倫太郎朝反方向使力,卻發現抓住他袖子的手力氣大到驚人。
“......放開。”
銀島結和宮侑對視一眼,前者朝悍然出手的黑發少年豎起大拇指,後者壓低身體翻進窗戶,迅速奪走角名倫太郎手中的餐盤。
宮侑陰惻惻道:“既然你看到了我們,那就不能放你走了。”
“對啊對啊——”
“小聲點!”宮侑恨鐵不成鋼。
被隊友鐵拳製裁的銀島結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乖巧道:
“喔。”
角名倫太郎:
......
他向窗外望去,隻見半人高的窗下,並排蹲著四人,其中最黑的那個察覺到他的視線,咧嘴燦爛一笑。
角名倫太郎:一群智障。
看著其樂融融、氣氛歡脫且弱智的稻荷崎眾人,並排蹲在草叢旁的黑子哲也和赤司征十郎陷入沉思。
呃,所以他們為什麼這麼見不得人......
或許是被那一口大白牙閃花了眼,角名倫太郎感到腳下輕飄飄的。
等等......這好像不是錯覺——!!!
秉著快刀斬亂麻的基本原則,雲雀時矢鬆開快要被他扯得失去彈性的袖子,飛快拎起身前人的後衣領,手中微一用力——
臥槽!!!!
被後輩兼半個弟子的少年拎起,角名倫太郎表情空白,衣領被揪住,他說不出來話,呼吸都不順暢。
直到他被平穩地放在地面上時,他才堪堪壓下滿腹的臥槽。
看著一邊摩拳擦掌,一邊向自己靠近並不斷發出嘿嘿怪笑的隊友,角名倫太郎變了臉色:“......等等!你們不要亂來,有話好好說!”
而尾白阿蘭和赤木路成對視一眼,臉上的笑容更加古怪幾分。
角名倫太郎咽了咽口水。
“我要叫救命了。”
“誒誒,不要叫不要叫。”聞言,尾白阿蘭大驚失色,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來,一把捂住隊友的嘴:“彆誤會,你先聽我說。”
然而這換來的是受害者驚恐的搖頭。
他不聽啊啊啊!
誰知道他們又在打什麼餿主意啊!不要想著拉他下水啊!
他隻是一個無辜的路人啊啊啊——!
電光火石間,角名倫太郎瞥見一張呆呆往向這邊的臉。
那是——
練桑!!!
他連忙揮手試圖引起大耳練的注意。
就是這一舉動,讓尾白阿蘭和赤木路成也發現了不遠處的大耳練。兩人對視一眼,眼神同時定格在他身上。
兩雙除了顏色便再無一處相似之處的眼睛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興奮與迫切,一瞬間,大耳練仿佛在其中看到了幽幽的綠光。
他心道不妙。
面容冷毅沉穩的青年再看一眼被牢牢控製住的角名倫太郎,然後用力閉了閉眼,在後者期盼的眼神中,果斷轉身走人。
大耳練心中默念——
死道友不死貧道、死道友不死貧道。
希望徹底落空的角名倫太郎:噢不……
“角名!彆掙紮了,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赤木路成桀桀笑著,依舊沉浸在角色扮演之中。
在大耳練走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的尾白阿蘭訕訕一笑,然後放下手:“倫太郎,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雖然角名倫太郎依舊不對他們的事情感興趣,但他此刻的處境極為不利,於是不得不捏著鼻子聽完。
“...
...你們來真的?”角名倫太郎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見兩人齊刷刷點頭,他更是一口氣差點吊不上來:“你們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熱血笨蛋?”
赤木路成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鄭重地捏緊了拳頭:“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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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稻荷崎的小守護神靠不住,角名倫太郎扭頭看向自家王牌。
“呃,我覺得赤木說的也很有道理。”後輩眼中的質疑明晃晃的,尾白阿蘭尷尬地撓了撓頭,索性兩手一攤:“事已至此,而且來都來了嘛。”
竟是直接開始耍無賴。
角名倫太郎:......
.........................................................
自從和曾經的隊友們和解之後,黃瀨涼太便投身於“和大家重新建立美好羈絆”的絕讚事業中。
於是,他以雙人暢遊的借口忽悠了所有人。
但顯然,大家都不是很領情。
小綠間雷打不動地守在房間看占卜節目,
小赤司待在房間看書或者自己和自己下棋,
小紫原隻在餐廳和自動販賣機前固定出沒,
小青峰一來就帶著籃球霸占了室內運動館。
小黑子更是重量級,從昨晚到現在,就隻見了一面。
拜托,他可是難得騰出時間欸!
搭上時間搭上鈔票,還沒落著個好,黃瀨涼太心中有苦說不出,匆匆吃完午飯,便抱著籃球到室內體育館去。
反正都很無聊,不如練練球好了。
但顯然,有相同想法的不止他一人。
從餐廳到室內體育館,蔫頭耷腦的黃瀨涼太“偶遇”了兩位彩虹前隊友。
“加上小青峰,就是2v2了。”他笑嘻嘻地攀上綠間真太郎的肩膀,卻被後者嫌棄地避開。
綠間真太郎推了推眼鏡,冷淡道:“我不和你一組。”
“欸——”黃瀨涼太委屈地癟癟嘴:“為什麼嘛為什麼嘛——”
“沒有為什麼,隻是晨間占卜說巨蟹座不宜與金毛組隊。”
在場唯一的金毛暗自咬碎一口銀牙。
發色森綠的青年移開視線。
“順帶一提,雙子座今日不宜與天秤座相處。”
天秤座?出於對他的信任,黃瀨涼太下意識開始在記憶中搜尋對應的熟人。
作為社交達人,他認識的人能拉個千人大群了。
......喔對,小時矢就是天秤座來著。
但不知為何,他隱隱約約覺得不會是小時矢。
“無所謂啦。”黃瀨涼太灑脫一笑:“我已經好幾個月沒見過小時矢了。”
“哦對,那小紫原和我一隊吧?”
他倏地轉移了話題。
聞言,高大的紫發青年懶懶抬眸,腮幫子一嚼一嚼,好半天才將食物咽下。
然後悠悠道:“就你?”
黃瀨涼太:......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當然,絕大多數都是黃瀨涼太在自說自話。
高大的建築物出現在視線之中,綠間真太郎還沒來得及感歎溫泉山莊的設施齊全,便感到身側吹過一陣風,於是抬眸望去——
黑子......?怎麼連赤司也在?
他下意識蹙眉。
緊接著,耳畔傳來一道難掩興奮的歡呼聲——
“小時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