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第 193 章(1 / 1)

程瀾鬱悶壞了, 師生戀又不是她放《窗外》才出現的。一直都有啊!

魯迅、沈從文那麼有影響力,沒見帶壞誰呢!

那麼唯美的片子, 就不準她放了。林青霞姐姐, 多好看啊!

據說是去教育局、文化館反應情況的學生家長著實有些多。

然後其他家長聽說了,也人從眾的跟著去鬨。

好多女中學生放學後成群結隊的、坐老遠的公交車來這邊看。

另外,二十來歲的女文青也有很多。

畢竟全城就程瀾這裡一家在放。

這樣的片子夏老板的錄像廳是從來沒放過的, 他們主要是招待的男客。

就是想放也得等程瀾這裡下架之後。

他不可能臨時派人去廣東那邊拿錄像帶。

而且女客可能也不想去男的抽煙、說臟話的地方看。多影響情調啊!

這種現象級的播放熱度, 之前誰都沒想到!

其他的錄像廳也是同樣的道理。

聽了程瀾的抱怨,楚錦程道:“這部片子在香港播放也很火爆。但在它的誕生地t灣,至今都還是禁片。”

“為什麼啊?”這下子程瀾就不明白了,拍得這麼好呢。

“《窗外》這本書是作者瓊瑤的處女作, 也是女主演林青霞的處女作。1973年拍攝完成的。但同時她也是瓊瑤根據自己親身經曆改改編的。她就是江雁容的原型, 也曾經有過一段被父母尤其是母親棒打鴛鴦的師生戀。當時拍出來, 她母親就絕食要鬨自殺。說她故意寫出來、拍出來讓那麼多人來罵自己的母親。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親媽餓死吧, 後來瓊瑤就收回了播放的版權。不過也隻能收回在t灣的版權, 香港的沒能收得回去。”

程瀾恍然, “原來是寫的自己的真實經曆啊,那就難怪心路曆程那麼明晰了。唉,其實她父母何必要棒打鴛鴦呢?人生是她自己的, 她能自己負責就好。”

楚錦程搖頭, “十幾歲的孩子, 你以為一個個都像你一樣那麼能掙錢啊?貧賤夫妻百事哀,而且她老師大她二十幾歲。順便告訴你,瓊瑤的父母也是師生戀。瓊瑤本名陳喆, 她父親曾是兩吉女中的老師, 她媽媽是兩吉女中的學生。兩個人年齡相差不大。她父母是一段成功的師生戀, 但後來棒打鴛鴦的是她母親。這明擺著就是後悔了, 不想女兒步自己的後塵。我看過瓊瑤寫的一些散文,她父親清高又不善營生,還不肯接受她大舅的資助。一家子過得挺清苦的。唉,你還太小,體會不到當母親的心的。不然你回去問問你昕姐,看她遇上這樣的情況會怎樣。”

他說著喝了一口咖啡又道:“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者也!師生戀、師徒戀,確實有違公序良俗。”

程瀾道:“我認為隻要是男未婚、女未嫁,就不違背道德。”

算了,不去想了。文化館已經勒令她不準再公開播放《窗外》了。

說是改革開放、解放思想,但十一屆三中全會|距今才兩年,還沒有真的解開思想桎梏。

如今社會上開始吃香的文化事業是反思文學,又叫傷痕文學,就反思那十年。

裡頭也有寫得很不錯的,程瀾就很喜歡阿城的《棋王》。

不過,那十年對她來說沒什麼傷痕,她不是很能理解。

她65年年初出生的,到76年也才11歲呢。

但大伯和大伯母看了好像感覺挺深的。

程瀾低頭用勺子吃著小蛋糕。

這樣的場所當初送王維娜去北京的時候對她來說是高消費。

如今也很平常了,她可以隨時想來就來。

給錢的時候也不用推來推去。aa或者誰請客都好,大家都有錢!

這麼十幾塊不算什麼。

包括和蕭應、夏啟東周末去打網球,對她來說都是稀鬆平常的消費了。

嗯,她周末八課時,早上四課時、下午四課時,晚上是有空的。

室內網球場可以開著燈打。她現在技術還可以了。

程瀾和楚錦程這會兒是約在川大附近新開的一家咖啡廳喝咖啡,順便開個關於小賣部未來發展的小會。

廣東那邊進的貨挺好賣的,而且明年三月開始就要修柏油路了。

修路期間開車送貨就沒之前那麼方便了。

有時候需要改道,有時候需要過河......而且一段、一段的修,這種改道還不是固定的。

也許這段時間改走這條道,過段時間又改走那條道。

這對外地司機來說挺麻煩的。

楚錦程建議修路期間乾脆就都從廣東那邊用火車皮進貨。

如今自家有卡車,去x山臨時補貨也方便。

程瀾點點頭,“可以。”

回去之後她問程昕,“如果你是江雁容的媽媽,也會棒打鴛鴦麼?”

程昕道:“那肯定的啊。江雁容才十七八歲,那個老師都四十出頭了。杳杳十七八歲的時候,我其實也才三十五啊。四十出頭的老家夥敢打我女兒的主意,看我不撕了她。”

說完沉默半晌道:“以後杳杳處對象,彆人會不會嫌棄她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她在批發市場這邊日子比較好過,沒有流氓敢口花花的占她便宜。

這都是因為大家夥知道瀾瀾是她堂妹,而瀾瀾身後有林家。

可將來杳杳處對象,男方家裡怕是會嫌棄她。

所以,她還是得找個好對象把婚結了。

這樣杳杳以後才算是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將來結婚,高堂上屬於‘爸爸’的位置才有人坐。

嗯,小堂妹後年也就是1982年7月就要高考了。她等去了北京再說。

程瀾聽了程昕的話想了想,她現在確實理解不了當母親的心。

日曆翻到1981年1月1日,元旦了。

今天放假!

林師長一早帶著全家人去西嶺雪山滑雪,說是中午累了就上大邑花水灣去跑溫泉。

要是還有精力啊,還能去大地主劉文彩的莊園參觀。

他讓程瀾把程杳和趙乾都帶上了,他還把孟家成也捎上了。加上林墨,四個小家夥擠三個位置,沒問題的。

路上林師長興致勃勃的給幾個小家夥講《林海雪原》的故事。

林墨把楊子榮上山入夥見座山雕的切口記得溜順。

林景東道:“背課文沒見你這麼厲害!”

程瀾看林師長講完就沉默了,“林爺爺,您怎麼了?”

“楊子榮在這個故事發生第二年就犧牲了,那時候他才30歲。我想起了很多剿匪犧牲的同誌。”

程瀾道:“楊子榮是被土匪殺了的?”

“是啊。他的扳機被凍住了,開槍沒扳得動。不然不至於的!好了,不提這個了,你們會不會滑雪啊,彆一會兒摔得鼻青臉腫的!”

程瀾道:“都會滑旱冰,真雪沒滑過。去年去峨眉山,沒帶滑雪的裝備。”

這回帶了,就在後備箱裡呢。

之前聽林師長講《林海雪原》裡滑著雪行軍去打仗,四小隻高興得很呢。

下午去看劉文彩莊園,林景東、閆淑芬體力已經不支了。

四小隻也因為上午滑雪太累,在車裡坐著睡著了。

最後隻有程瀾和林師長體力還不錯,兩人下車去參觀。

這是典型的川西民居。在那個年代算得豪宅了,院子套院子的!

有祖宅,然後各房兒孫發家之後又自己出來在旁邊再修個幾進的院落,這就成了建築群了。

看到牆上劉氏家族的族譜,程瀾道:“原來抗日名將劉湘是劉文彩的侄兒!”

林師長點頭,“劉氏家族很大的。劉湘率領川軍出川抗日是好樣的。但劉文彩做鴉片生意,劉文輝更是站隊汪精衛。這些,曆史都會有公正的評價的。”

元旦放假回來,12月月考的成績也出來了。

11月月考程瀾進步到了12名,在半期考試14名的基礎上進步了兩名。

於是在補課費200之外,楚老師還拿到了200元的獎金。

這一次,程瀾是年級的第11名,這才在入學時的名次基礎上進步了一名。

楚老師這個月拿到了300的獎金。

他沒有再收其它的學生,說是自己的孩子也要考大學了。

這個成績程瀾還是挺滿意的。如果期末考試能到前十就更好了。

這時候她已經是把軍大衣都套在了校服外頭。

看著外頭下的雪米子,她忍不住把高煜之前寄來的對著空中潑水成霜的照片翻出來看了看。

他那裡一定很冷、很冷了吧。

就這樣還在給她寫信。說帶著戰士們去捕魚了,鑿個冰窟窿就有笨魚上鉤。

估計真實的情形肯定沒有他信中這麼樂觀。

林爺爺說,邊境上很多小摩擦根本就沒有對老百姓公布的。

所以整個社會都覺得如今是和平年代。

但隻有軍方的相關人員和高層才知道其實局部地區並不太平。

林師長笑,高煜這小子人是回不來,但這一封接一封的信還有照片以及寄來的內蒙古各種特產,存在感很強啊。

徐懋寧那小子在長沙,卻礙於他母親,信都不能寫。

有幾次丹陽給瀾瀾寫信、寄東西,徐家那個兒媳婦敏感得很。

總是要打聽一下。

搞得瀾瀾每次收到長沙來的信都要大聲道:“丹陽又給我寫信|寄東西了!”

隻是打打電話,肯定就輸了嘛。

就夏啟東那小子,都經常拉著蕭應周末晚上約瀾瀾出去打網球、吃西餐的。

然後還聊一聊商場上的事,這都比他有存在感。

想到這裡,林師長道:“瀾瀾,你三月份請個假,跟我去北京給連長拜壽。他今年滿69周歲,做七十大壽。我們散布各地的幾個老家夥都要去。你去頂你爺爺那一角。”

可惜了啊,把這些晚輩都算上,滿打滿算120人的連隊也隻有20來人有後。

好多人婆娘都沒有討,人就沒了。

“哦,我們怎麼去呢?”

“坐飛機。我能買飛機票,到時候把你捎帶上。”

如今的飛機比臥鋪又金貴許多,基本隻有軍政大員才能想買機票就能買到。

“好的、好的。我從來沒有坐過飛機。”程瀾眉飛色舞的。

林墨趕緊道:“爺爺,我呢?”

“你不用去,你姐就在北京呢。飛機票不要錢啊?”

程瀾悶笑兩聲,“林爺爺,那我既然是代表我爺爺去,得單獨送份禮吧?”

“你隨便手工課上的作業拿個什麼去就成。他又不缺啥,不用白花錢。”

笨手黨程瀾窘了,你讓我掏錢買一個省事多了。

林墨嘟囔道:“程瀾姐她什麼都不會做。好幾次的手工作業都是我和杳杳幫她做的。”

林師長看看程瀾,“嗯,尺有所短。那你花錢買吧!”這個確實得自己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