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豐富打架經驗的程瀾自然不可能照人後腦勺拍。
她選擇了厚實的背部, 這裡出不了大事。
程瀾打得很高興,面帶笑容,手下是一點沒留情的。
......
歌舞廳門口一場混戰, 大院小夥伴們基本沒吃虧。
唯一一個動手能力弱一點的林琅也因為程瀾的參戰有驚無險。
林墨和程杳站在遠處看著, 然後見到警車呼嘯而至。
林墨道:“壞了,我們去找個公用電話打回去。”
這旁邊就是有直達車的公交站台, 他倆要回去倒是方便。但萬一哥哥、姐姐們被帶走了, 得有人及時去撈人啊。
程杳跟著他去問剛才麻辣燙的老板哪有公用電話。
還沒走到就遇上了蕭應開著小四輪過來。
“林墨、程杳,你倆乾嘛呢?”
林墨停下,“蕭應哥,我姐她們在那邊跟人打起來了。現在公安來了, 我要找電話打給我爸爸。”
蕭應道:“不急在這一兩分鐘,看看後續吧。我等下載你去打電話。”
然後, 他們就看到程瀾一乾人等和對方都被帶上了警車,帶走了。
蕭應瞠目道:“好高的效率啊!走吧——”
程杳道:“蕭叔叔, 我小姨他們的車還停在麻辣燙那裡的。”
蕭應點點頭, 坐在駕駛室拿了張兩塊的給林墨, 讓他去吃麻辣燙的人幫著把車搬上小四輪。
兩塊錢,可以買三斤豬肉。麻辣燙素菜能吃40串, 葷菜能吃20串。
立即就有靠外的一桌人站起來接過錢, 把程瀾等人騎過來的自行車搬到了車廂裡。
麻辣燙的老板看是那群人一起的兩個小孩叫人搬車便對林墨道:“小朋友,趕緊回去告訴你家大人。這夥人都是地痞, 惹上了有麻煩!”
這群人的穿著、打扮,一看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林墨點點頭,“好的, 多謝。”
程瀾等人上了警車。雙方加起來人不少, 動用了三輛警車才把他們全部拉走。
程瀾這一夥人在一車。
王維漢舅媽是律師, 他擔心程瀾害怕便給她科普,“沒事,打架鬥毆而已。不會留案底的!而且,咱們也是懲惡揚善。”
前面的公安笑了起來,“說得你們還是做好人好事一樣啊!”
程瀾道:“公安叔叔,聽說他們趁燈光不亮在舞池占女孩子便宜。我們就是做好人好事嘛。”
公安看她在一夥人裡好像最小,而且長得漂亮又斯斯文文的,覺得她應該是無辜被牽連的。
對她便先客氣了幾分,“嗯,你說的情況我們也接到報案了。”
“所以你們才來得這麼快麼?”
“有這個緣故吧,其實今天排隊的裡頭有我們的人的。本來想抓個現行,沒想到讓你們攪和了。小妹妹,你沒什麼吃什麼虧吧?”
他們開始還以為自己人跟那夥人打起來了。
程瀾搖頭。
一旁的徐懋寧等人扯扯嘴角,全場屬程瀾乾翻的人最多。
平常正正規規練格鬥沒看出來,打不講武德的架她還挺厲害嘞。
而且,她今晚打架肉眼可見的愉悅啊。
等到公安聽到那夥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地痞指著程瀾說她打人最厲害的時候,都有些愣住了。
然後就讓他們分開做筆錄。
林景東接到林墨的電話說一道去的哥哥、姐姐們因為和人打架全被警車帶走了也是大吃一驚。
“為了什麼事?”他問道。
林墨道:“那夥人插隊,姐姐就叫他們排隊。然後那個為首的就走
過來,要摸姐姐的臉。懋寧哥和程瀾姐他們就和對方打起來了。”
“你們現在在哪裡?”
“我們跟著蕭應哥回來,路上看到有公用電話就停車打電話。”
林景東道:“好,你把話筒遞給蕭應。”
雖然不知道蕭應怎麼會出現在現場,但總算是一個認識的大人。
蕭應接過話筒,“林主任,我是蕭應。”
他最近都泡在軍區修建中的電梯公寓工地。這件事是後勤部該管的,因此和林景東也打了不少交道。
林景東道:“蕭老板,麻煩你把他們兩個孩子送回來。我得去一趟派出所。”
“好的,我正送他們回來呢。還有林琅她們的自行車也在我車上。”
掛斷電話,林景東出去和另外幾家的父母說了一聲,然後道:“我現在就去看看是什麼情況,你們不用著急。”
他家陷了三個孩子進去。哦,把程杳也算是是四個了。
而且,事情還是因為林琅而起的。
他肯定得去瞧瞧。
徐懋寧的爸爸道:“行,那你就去看看。我這邊給公安的熟人打個電話。”
就這麼一件事,動用他們兩個足夠了。其他人便靜觀事態發展。
林景東回家騎上自行車就直奔那附近的派出所去了。
自然是他人還沒到,電話已經打到派出所了。
所長道:“我說那幫小家夥怎麼一點也不怕事,原來是大院子弟。”還都是高乾子弟,不是一般的軍人家庭。
旁邊的民警道:“其實他們也沒說錯,他們確實是懲惡揚善。”
“嗯,幸虧這幫子人平常都循規蹈矩的,沒給咱們添麻煩。”
但這些人遇上事自然也都是不會受氣的。
這會兒程瀾等人已經分彆寫好了事件經過。不用添油加醋,老老實實的寫就是了。
他們確實不怕,肯定有人會來撈他們啊,再說他們也占理。
等林景東趕到,事情便以普通的打架鬥毆結案了。但結案的陳詞上寫得很清楚,他們就是見義勇為、懲惡揚善。
至於被他們攪和了的事也不打緊。
公安已經審出來了,是一家競爭對手出錢雇他們去的。
這種情況,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林景東過來主要就是辦個帶他們回去的手續。
所長還問要不要派警車送他們回去?
林景東笑著擺手,“還是不麻煩了,回頭還以為他們犯什麼事了呢。”
程瀾等人自然也敬謝不敏。來的路上體驗過一次警車就夠了。
所長笑,“主要我們也沒有彆的車。”
林景東笑笑,“不麻煩了,有車來接。”
倒不是軍區的車,那太張揚了。是蕭應受他之托,送了兩個小的和自行車回去再來派出所跑一趟。
小四輪前頭位置有限,林景東和三個女生坐了前頭。
徐懋寧幾個就爬到車廂裡了,林景東騎來的自行車也擱裡頭。
等到了軍區大院,林景東道:“小蕭,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沒事,遇上了嘛。”
大院裡其他父母也很快圍了過來,就連林師長都走出來問他們到底怎麼回事。
聽說是一夥那樣的流氓,而且還是收錢辦事他們都很唾棄。
不過他看向眾人,“遇上這種人確實沒必要手軟。但是,怎麼不留下一個人照看兩個小的?要不是遇上蕭應,他們又驚又怕的自己回來?”
程瀾摸摸鼻子。她一開始和兩小的站在一邊沒參與,按說她是該留下照看的。
但林琅不是要吃虧了麼。而且,她這一年才暢暢快快打了這
一架而已。
之前村裡十幾個青壯到縣城質問,她也隻是威懾而已。
韋潔那裡之前傳她的閒話,她更是顧慮很多沒有還手。
今晚多好一機會啊!
而且,就挨著有直達車的公交站台,她也不覺得他們回不來啊。
林爺爺也是年紀大了,就喜歡把孫兒當成小朋友了。
看來當初慣壞小叔的應該不隻林奶奶哦。
林琅趕緊道:“爺爺,我們其他人是一開始就卷入了。瀾瀾是看到我要吃虧了才加入幫我忙的。”
徐懋寧道:“是啊,林爺爺。我看小墨也沒有你你說得那樣又驚又怕啊。他拉著杳杳跑開的時候還衝我們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呢。而且旁邊就是公交車站台。他是將門之後哎,您總不想他被照顧成了溫室之花吧。”
林師長看了看林墨,“嗯,你說得也有道理。”
這小子經了事是看著沒那麼奶氣了。
閆淑芬在旁邊沒吭聲。她自然覺得林琅都要吃虧了,程瀾讓小孩子站遠些、回頭自己坐公交車回家的行為沒什麼問題啊。
唯一可能有問題的大概就是那幾輛停在麻辣燙門口的自行車了。
但以他們的家庭背景,哪怕是真的失竊,也能托公安的熟人或者自己人去給趕緊找回來的。
各家把自家的孩子領了回去,大家也沒覺得這是多嚴重的事。
不就是打個群架麼,而且打得還是那樣的壞蛋。
徐懋寧走之前還看了程瀾兩眼。
今晚的程瀾讓他又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之前在鄉下看到的程瀾就令他覺得和在軍區大院的有些微區彆。
今晚他確認了。她骨子裡其實挺野的,沒表面那麼溫和。
嗯,更對他的胃口了。
程杳晚上就在林家住了下來。
她對程瀾道:“小姨,看你們打架好帶勁!我也想多學些打架的技巧。”
她對著沙包自己練了一年,力氣練大了,膽子也練大了。
就連舒阿姨都說她如今儀態好多了,舒展開了。
程瀾道:“可以啊,明天早起教你打軍體拳。”
5月4號晚上程瀾、林墨和林師長一起在底樓看《新聞聯播》。
本來邱鑫泉說昨晚沒去成,要不要今晚補上的。
但考慮到玩野了幾個高三生不好收心,就預備下周六再去。
今晚林琅就在樓上的房間看書,隻程瀾和林墨在樓下陪著林師長看電視。
《新聞聯播》通報了一則消息:南斯拉夫的領袖鐵托同誌於今日離世,享年88歲。
程瀾扭頭看向林師長,“林爺爺,南斯拉夫沒有出現第二個像鐵托一樣的強人領袖麼?”
林師長搖了搖頭,“要能出現早出現了。”
以後南斯拉夫的國運恐怕要走下坡路了。
之後不久,華國代表團訪問漂亮國的消息便登上了《人民日報》。
程瀾認真的看上頭的照片,沒能在上頭找到高煜。
能露臉的人級彆估計都不低。
跟他們比,高煜哥如今還隻是個小兵呢。
林墨一臉豔羨地道:“聽說去漂亮國要坐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呢。我還從來沒有坐過真飛機。”
林景東道:“老子也沒有坐過啊。這個家也就你爺爺去北京開會坐過。”
如今差不多都得這樣級彆的軍政大員才有機會坐。
王維娜上次都屬於是逾矩了。
隻不過當時是淡季管得沒那麼嚴,她就以借調到北京軍區的名義得了一封介紹信去買機票。
當時北京軍區缺人嘛。
程瀾道:“北京都
有商品房賣了。等坐飛機沒那麼稀罕了,我覺著大概也是有錢就能去坐了。”
林景東點頭,“我讚同你的說法。資源應該是會越來越豐富的,豐富了就不用限定資格、人為加門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