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1 / 1)

就當他沒來過 舒遠 7173 字 8個月前

江措大概是能猜到她來這做什麼。

他抬手碰上安全通道的門, 正要關上,看見大堂經理朝他這邊走了過來,目光一凜,再偏頭看過去, 徐魯已經不見人了。

經理走過來道:“江隊長, 您檢查完了吧?”

江措:“嗯。”

就在一瞬間的功夫,警報忽的響了起來。

經理臉色迅速變了:“怎麼回事兒?”

江措蹙眉, 直接推開門跑去了剛才的消防通道。如果沒記錯的話,這酒吧一二樓放消防栓的位置就在通道附近。

一堆人匆匆忙忙從裡面跑出來。

有人喊:“這他媽誰乾的?!”

江措逆著人流往裡跑, 看見那個身影閃進了一個房間, 是剛剛他進去過的那個房間,他趁著人群紛亂溜了過去。

徐魯從那房間探出頭出來的時候, 隻感覺到手腕多了一股力量,被人拉了過去,看見是江措, 頓時不吭聲了。

江措拽著她隨便進了一個包廂。

很快聽到一堆淩亂的腳步聲,還有幾聲叫罵,過了會兒終於安靜了下來,徐魯察覺到氣氛的詭異。

江措壓著她靠牆, 將她抵在牆角。

他的氣息很近, 從未有過的近。徐魯的半張臉都被遮蓋在帽簷下,可是餘光裡能感覺到他的目光, 幾乎能燙傷她。

她雙手被他攥著, 動彈不得。

兩人都屏氣呼吸, 輕輕的呼吸聲蔓延在整個包廂,黑暗裡仿佛能聽見他的心跳,還有所觸摸到的他胸膛上的溫度。

徐魯吸了一口氣,想說話。

隻感覺到頭頂上的帽簷被他轉向後面,隨即他的吻就落了下來,急切,熾熱,像一團要燃燒的火焰。

徐魯大腦嗡的一下,愣了。

他一隻手掌捏著她的臉,讓她轉向裡側,另一隻手握著她的腰,用的力氣特彆大,要把他揉進身體一樣。

徐魯被動的承受著,被她緊緊堵住嘴。

黑暗的房間裡慢慢的出現了一道小小的光,有人很輕很輕的推了一下門,看了進來,悄無聲息的一道視線落在他們身上。

他吻得又急又猛,濕熱的唇轉移到她的脖頸。

徐魯克製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承受著他的力量,他的來勢洶洶。她迷糊著眼去看他,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忽然就靜了下來。

門口那道視線還沒有離開,似乎在試探。

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吻上她的鎖骨。一隻手慢慢滑向她的背後,從她的外套裡探了進去。

徐魯整個人都顫了一下。

她想起兩年前自己做了一個有關女性的紀錄片,在這之前她跑了很多城市去采訪那些女性。

大多都是和男人與性有關。

有的說男人最有價值的地方就是他的命根子,有的對感情大失所望卻不斷地談戀愛,有的每周都會約炮卻依然寂寞,有的沒有性生活渴望至極,有的耐不住空虛自己和自己歡愉,有的發誓單身一輩子,有的瞧不起男人,卻沉浸在自己對性的幻想裡。

有一個女孩子十八歲,沒談過戀愛,是學校和朋友眼裡的乖乖女,可在接受采訪的時候卻說:“我想做·愛。”

徐魯第一次就是十八歲。

她高考結束後的一個夜晚,他喝了很多酒,吐了很多,在賓館開了房,她手忙腳亂給他收拾爛攤子,被醉醺醺的他一把拉到床上坐下。

那晚她很害怕,坐在床上腿都在抖。

他從床上下來,半跪在地上,兩隻手緊緊的壓著她的腿,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乾的好事兒,他那晚的眸子裡充滿了可怕又溫柔的**,讓她情不自禁的想沉淪。

她至今都記得那種酥麻。

他很有耐心的一件一件脫掉她的上衣,雪白的皮膚似乎晃得他眼睛閃了一下,他就這麼跪在地上仰著頭,一點點吻上她的胸,像個虔誠的傳教士。

或許是和他身經百戰過,才有了後來采訪那些女性的共鳴和淡然,才能徹底暴露你在陽光下最原始的**。

深愛一個人,每時每刻都想和他做。

就在她患抑鬱症那一年裡,夜深人靜的時候想的最多的也是他壓在她身上馳騁的樣子,有時候想起來讓她可恥,可那樣她才覺得有活著的樣子。

所以她壓抑,克製,不敢暴露真實。

包廂裡陡然出現的那一抹微光似乎慢慢的滅了下去,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拉上了,像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他的額上浸了層薄薄的汗,有一滴落進她胸口。

徐魯抬著濕漉漉的眸子看著他,有那麼一刻想抓住他眼底湧出來的那些東西,瞬間又覺得冰涼刺骨。

她猛地推開了他,用手背捂住嘴。

江措被她突如其來的力量推得後退了一大步,胸膛劇烈的起伏著,慢慢平靜下來,抬眼看她。

他舔了下唇,彆開臉。

“等會兒再出去。”江措低聲道,“外頭還有人。”

徐魯整理了一下衣服,將帽子戴好。

空氣裡有一種尷尬在,兩人互相都不看彼此,好像剛剛明明那麼親密的樣子是個錯覺,不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江措低頭點了根煙,猛吸了好幾口。

煙頭的火星一亮一暗,看起來吸的很用力的樣子,那明明滅滅的微光盈照在這黑暗的包廂裡,漸漸地衝散了情潮,氣氛慢慢有些回溫。

江措低著頭問:“什麼時候來的?”

徐魯輕聲:“前幾天。”

想起上午見到藍天的時候聽到的,江措淡淡道:“電視台不回了?”

徐魯:“嗯。”

江措:“住哪兒?”

徐魯抬眼看他,沒說話。

江措吸了口煙,靜靜看她,也不說話。

半晌他道:“當我沒問。”

徐魯重重的壓下了心底那一波被他撩起的燥熱,又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

她漠然道:“你有女朋友。”

江措冷哼:“不用你提醒。”

剛才危急時刻,不過當是做一場戲,他們誰都不能往心裡放,就像是,互相沒見過面一樣。

徐魯討厭他的語氣。

江措道:“來這做什麼?”

徐魯:“玩囉。”

“穿成這樣?”

徐魯:“你管我。”

江措“嘖”了一聲。

“消防警報你乾的?”

徐魯沉默,不置可否。

江措偏了一下頭,又轉回來,道:“如果說南坪的危險係數是七分,那這就是十分,明白我意思嗎?”

徐魯:“不明白。”

江措眯眼:“你還真是……”

他話到一半止了聲,彆過臉,不知道說什麼好,一股無名火自己上來又自己下來,他都被自己氣笑了。

徐魯:“笑什麼?”

江措雙手抵在胯上,低了下頭,緩緩吐了口氣,無奈的又搖了搖,像是一瞬間決定了什麼一樣,頭低著沉默了很久,過了會兒,又抬起看她。

他聲音很輕:“想好了?”

徐魯一愣。

這三個字沒頭沒尾的她竟然聽懂了,他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來什麼波瀾,比起剛剛那場急切暴躁的吻,他現在平靜了。

來這之前,江河也問過她是否想好了。

她斬釘截鐵的點了點頭,問江河說母親那兒怎麼辦?江河給了她一個鼓勵和安慰的眼神,道:“就說爸爸讓你去辦件事。”

而陸寧遠那裡,她隻能說句對不起。

方瑜說陸寧遠或許不是她愛的,卻是最合適的。做決定離開江城的那天徐魯想明白了,再深愛一個人可能很艱難,但陸寧遠絕對不合適,他太溫和淡泊了。

大概從今往後也不需要再見了,她離開了江城報社也好,以後有機會可以重新拾起老本行,教人彈彈琴,或者去采訪全國各地的人。

她問江河:“爸,你說我會後悔嗎?”

這句話兩個意思,拒絕陸寧遠和是否去山城。

江河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輕描淡寫道:“一個人這一生會面臨很多選擇,你說重要嗎妍妍?都不重要。因為你以後還會遇見更多的選擇。人的命運不是一次選擇就能決定的,而是你每次選擇之後是否為之付出的百分之百的熱情。”

“還有耐心,信心,和獨自面對寂寞與挫敗的勇氣。”

包廂裡暗潮湧動,江措的煙快抽完了。

徐魯感覺到腿腳有些僵硬,她跺了跺腳,將帽簷往下壓了壓,雙手塞進口袋裡,抬頭看了江措一眼。

“就當我們沒見過。”徐魯道。

她說完離開了包廂。

江措一個人站在那兒,吸完了最後一口煙,揉碎扔掉,眸子頃刻間變得深沉了些,刻意等了一會兒出了門。

走廊裡站著那個經理,看見他抿嘴笑了下。

“江隊長。”男經理輕輕甩甩下巴,“挺重口的呀。”

江措掃了一眼過去,神色有些複雜。

“這年頭大家都理解,彆太拘謹,沒事兒常來,有好的我給您留意著,以後這片還得你們罩著呢。”

江措頂了下牙。

“剛剛虛驚一場,知道消防大隊長在這,我們都不慌的。”經理笑著說,“老板說您想來就來,酒水半免。”

江措募得有些煩躁。

他從酒吧出來,在門口停留了一下,隨意的往四邊看了看,又收回目光,一手抄著兜,半晌,說了聲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