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1 / 1)

白皎不認識他,神色露出些許驚恐。

他卻認識她,意味深長的視線在她臉上、身上流連忘返,惡意昭彰。

她咬了下唇,反應還算快,立刻轉身,哪成想,對方比她更快,早就算準了她的反應,砰地一聲關緊大門,兩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守在門口,是薛輝的小弟。

一門之隔的室內,薛輝目光淫邪的看向白皎,她穿著簡單的白衣長褲,黑色長發微微紮起,露出瓷白脖頸,與小臉上驚恐的神社混合在一起,脆弱、可憐、楚楚動人。

他炙熱地盯著她看,目光赤*裸裸,穿透衣服,看向她極其美妙的身體曲線。

男人捏著煙蒂,肆意道:“你不認得我,我可認得你,我勸你還是乖乖的,彆掙紮,不然,吃苦的可是你。”

白皎環顧四周,神色更加絕望,窗戶全部封死,課桌堆在後面,場地空空蕩蕩,沒有任何遮擋。

唯一的出口,教室門,早已被人堵上,還有兩個男人守在外面。

她極力忍耐,問他:“你是誰?你到底要乾什麼?”

薛輝將她的反應儘收眼底,饒有興趣地看著,卻並不在意,在他看來,對方早晚都是她的人,不過是一對無依無靠的爺孫,大不了事成之後,他娶了對方,那他也不虧。

這張臉,無論再看多少遍,他仍舊驚豔無比,又清純又柔媚,像極了清晨含苞待放的鮮花。

感覺到身體的變化,薛輝不禁口乾舌燥:“乾什麼?當然是乾你啊!”

“彆想掙紮,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白皎臉色蒼白,薛輝已經忍耐不住,餓虎撲食般撲向她,急躁的他並未發現,女人目光似有若無地瞥向門外,圓潤的眼珠微微一轉,忽然挑起眉頭。

再抬頭時,白皎一臉驚慌失色:你彆過來!”

她下意識躲在課桌後面,手裡捏著一隻殘破的桌子腿,拿起來做武器,薛輝得意地笑了起來,完全沒當回事兒:“拿根破木頭就想反抗我?性子怎麼這麼烈啊!”

“不過,我這個人就喜歡性子烈的馬,騎起來才帶勁呢。”

他說完,徑直抓過桌子腿,桌腿是木頭做的,堆在這裡不知道放了多久,早就鏽爛得不成樣子。

隻聽哢嚓一聲,它便斷成兩半,臉色猙獰的男人近在咫尺,白皎臉色煞白,看起來快要嚇死了。

下一秒,破空聲呼嘯而來。

男人修長有力的長腿攜裹著勁風,摧枯拉朽般踢向薛輝,正在後心,男人慘叫一聲,連哀嚎都發不出,驟然軟倒在地。

他身後,露出來人淩厲冷峻的眉眼,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縫隙,分割成一條條虛化線段,染上男人濃密長睫。

“皎皎,你沒事吧?”葉征出聲問她。

他呼吸粗重,年輕俊美的臉龐上,覆蓋了一層細密汗珠,一早發現問題後,便一刻不停地趕來,教室外守著的薛輝小弟,也被他一腳一個,徹底解決。

差一點……差一點

點……

想到方才見到的一幕,葉征目眥欲裂,不等她回答,已經將人摟進懷裡,感覺到她身體震顫、不安,他放緩呼吸,安撫地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皎皎,沒事了。”

白皎趴在他心口,聽見他急促有力的心跳聲,抿了抿唇,忽然掙脫他的懷抱。

她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忽然紮上薛輝身體,整套動作一氣嗬成,行雲流水,葉征發現時,她已經做完。

又或者更直白地說,他從來沒想過阻攔。

白皎回頭看他,舔了舔唇,拔出紮進去的銀針,地上的男人忽然抽搐起來,像是遭受了極大的痛苦,即使昏迷不醒,也忍不住發出一連串的哀嚎聲。

看吧,她就是這樣的人,睚眥必報。

“皎皎。”葉征神色凝重,定定看著她,說出的話卻叫她錯愕萬分:“你沒事吧?”

如果昏倒在地的薛輝有意識,聽得見這句話,一定會罵罵咧咧,倒在地上的是他,被紮針針對的是他,痛苦哀嚎的還是他,你竟然問她有沒有事!

看清她眼中的驚愕,葉征低低地笑出了聲,連帶著胸腔也在震動:“皎皎,你沒事吧?”

白皎踢了踢昏迷不醒的男人,低垂眼睫,看不清神色:“你不應該問他嗎?”

男人聲音冷酷:“我管他去死。”

差一點就讓他傷害了皎皎,如果不是現實不允許,他恨不得將對方親手處決,即便早在一開始,他就認出了對方,薛家那位混不吝。

他冷冷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說出他的身份。

白皎蹙緊眉心,說道:“我覺得這事兒應該還有其他人參與。”

“他不是清大的人,怎麼隨便進出的?還有廢棄教學樓的鑰匙,他怎麼拿到的?”

葉征聽到後,神色頓時凝重無比,他眉心緊鎖,說道:“我會調查清楚。”

單憑他膽大包天,竟敢在大學校園裡強迫女生,就該就地正法!

當務之急,是帶她離開這裡。

薛輝不成氣候,讓人覺得麻煩的,是他背後的薛家,倘若薛家人是好相與,明事理的,早在一開始,便會掰正薛輝,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放任自流,隱瞞包庇,以至於釀成現在的禍患。

他收回目光,看向白皎:“皎皎,相信我,我會處理好一切。”

他說著,捏了捏心上人柔軟的指尖,一臉認真。

白皎嗔怪地瞪他一眼。

葉征不但沒放手,反而低下頭,深邃眼眸凝視她,一面輕輕吻上指尖。

頃刻間,她紅透了一張小臉。

既然葉征說一切交給他處理,白皎就全然交給他,事後,她果然沒了那種被人窺伺的感覺,卻也沒聽見什麼風聲。

直到某天,陳思琦一臉激動地衝進教室,白皎正在讀書,窗外春光燦爛,正是學習的大好時機。

“白皎,出事兒了!”陳思琦聲音極高,神色激動無比。

白皎疑惑地看著

她,不止她,整個教室的人都朝她看去,陳思琦聲音弱了下來,臉色紅彤彤的,難掩激動:“張萬風剛剛被軍方的人給抓走了!”

白皎:“!!!”

她很驚訝:“這是怎麼回事?”

陳思琦說不出原因,這事出乎尋常的詭異,她隻知道帶走他的人,是軍方的人,穿著軍裝,不由分說就把人給抓走了。

各種各樣的流言在學校傳播,一小部分人連學都學不下去。

白皎聽罷,沉默不語。

不會吧?

她隱約猜到一些,難道跟之前的事有關?白皎沒出聲,嘴巴閉的很緊,她想著有空問葉征,卻發現他很忙,忙得就算打電話,也隻能說兩句。

可就算是這樣忙碌,他也不忘告訴她:“皎皎,我很想你。”

聽筒傳來男人低沉愉悅的笑聲,他哪還有之前半分冷酷,徹底墜入愛河。

白皎捏著聽筒,耳朵慢慢紅了起來:“你胡說什麼。”

葉征:“不是假話,是我的真心。”

“你想我嗎?”

“我……”她想說我才不會想你,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她舔了舔唇,故作冷酷地拋下一句:“隨你怎麼想!”

聽到一陣盲音,電話另一頭,年輕俊美的男人無奈一笑,面上卻沒絲毫落寞,他忍不住想她此刻模樣,一定會嬌羞地抿著嘴唇,眸子水潤清透,靈動、鮮活,宛如林間靈巧的小鹿。

過了一段時間,白皎才在自己居住的四合院裡見到了葉征。

這段時間很忙碌,後者卻精神煥發,聽到她關於張萬風的猜想之後,忽然深深看她一眼,眼眸漆黑,猶如無底深淵,神秘的黑洞。

白皎舔了舔乾澀的唇:“你看我乾嘛?”

葉征:“確實跟你之前那件事有關係。”

白皎:“難道就是他?”

葉征點頭:“是他,他還是國外派來的間諜。”

他輕描淡寫間,拋下一顆重磅炸彈,饒是平和如白皎,也被這消息驚了一瞬:“什麼?”

葉征見她這樣,眼底掠過一抹笑意,屋子裡隻有他們兩人,他完全相信她,告訴她:“雖然他很謹慎,但是薛輝這人卻留下了小尾巴,我順著小尾巴查到他,他在幫助薛家,本想就此結束,沒想到,被我發現他行蹤詭異,後來順藤摸瓜,在他住處的暗格裡,發現了一台電台。”

儘管他說得平淡枯燥,可白皎知道,真正發生時,一定既驚險又刺激。

恐怕就連張萬風自己也沒料到,他不過是想要討好薛輝,從這些高乾子弟嘴裡打聽出一些情況,畢竟他們家裡人就是高官,上面有什麼新動向,他們應該再清楚不過。

對於間諜來說,並非非要知道具體計劃,有事從一些小事,細枝末節裡,也能推測出真相。

可就是因為這,他栽了個徹底。

葉征說完這些話,又說道:“順著他,還抓住了另一個人,我不知道,她算不算對方的同黨。“

他揉了揉眉心,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疑惑,抓捕那天,後者遭遇的規格竟然比潛伏幾十年的間諜還重要!

葉征:“我不能透露她的名字,但是上面對她很重視。”

白皎隻是一想,便明白了那人是誰,能被張萬風牽連的女人,一定跟他走得很近,她忽而有些驚愕,不會……真的是孫妍嗎?

難道是孫妍,她也投靠間諜了?

她不禁脫口而出,卻得到葉征否定的回答,他一直都知道,皎皎很聰明,可這件事,他一定要瞞著她。

因為,那實在是叫人覺得不可思議!

他是親自參與抓捕行動的一員,原本隻是例行公事的調查,畢竟,根據調查結果顯示,孫妍和間諜張萬風關係親近,兩人還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她很有可能知道些什麼。

可正式抓捕後,這猜測不攻自破。

時至今日,葉征想起當時的情況,仍舊覺得不可思議,或者說,不可置信。

他們並未找到對方與間諜的任何聯係,也沒找到電台或者是任何投敵叛國的證據,可他發現了另一個無法形容的東西。

一本日記。

葉征看了一點,上面記載著從1976開始直至2022年發生的大事,高考恢複,平反,以及改革開放,薄薄的日記本上,哪一件都叫人驚奇不已。

尤其在他做完筆記鑒定後,斷定它的書寫時間,是1976年,高考恢複,是1977年,她一個普通人,又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這些的!

難道真有人能未卜先知?

孫妍怕是做夢也沒想到,作為一個重生者,她就這樣戲劇性地暴露了。

重生前,她便是養尊處優的貴婦人,被軍方抓起來審問之後,她根本撐不住,告訴眾人實情。

竟然是重生者!

聽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未來發生的事,軍方大佬十分激動,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他們立刻啟動最高級彆的防護措施,將孫妍看管起來。

她在一處軍方所屬的深山裡,即使掏空了最後一絲記憶,也一輩子不能出現在人前。

白皎不知道這些,倘若知道了,肯定要驚歎一番。

真沒想到她這麼笨。

害怕自己記不住以後發生的事,竟然寫了一個關於未來的日記本。

不過,這也算是為國家做貢獻吧?

葉征跳過這些,說起張萬風的下場。

按照他向國外傳遞的消息,不知道泄露了多少秘密,畢竟當初審核時,他的家世完全沒紕漏。

畢竟,誰又能知道,早在三十多年前,境外勢力就在下一盤大棋,為此不惜調換了張家真正的孩子。

白皎聽得唏噓不已。

看她神色低落,葉征忽然出聲:“有一件關於你的好事。”

白皎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什麼好事?”

“因為你,上面才能發現這個隱藏極深的間諜,由此拔除了一連串間諜,上面要嘉

獎你。”

“我?”白皎驚訝地瞪大了眼,旋即反應過來,搖著頭,苦惱的說:“還是彆了,我不想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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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征早料到她是這個反應,笑道:“你放心,不會出現的你的真名,上面會寫一個假名。”

白皎不禁期待起來。

隻是等到嘉獎告示出現後,上面鮮紅矚目的小紅兩字,讓她忍俊不禁。

倒是爺爺很擔心,得知孫女被薛家人欺負,他氣憤又擔憂,薛家不會輕易放棄。

他活的長,知道薛家的事,那一家,可真稱不上什麼正派人。

白皎見他唉聲歎氣,心裡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告訴爺爺了。

白老爺子見她這副模樣,怎麼猜不出她在想什麼,頓時板起臉:“小孩子家家的,擔心什麼。”

白皎:“???”

她腦袋上插滿了小問號,不是爺爺先擔心的嗎?竟然倒打一耙!

白老爺子捋著胡須:“放心,天塌下來有爺爺頂著。”

“你也是,以後彆這麼衝動,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怎麼不告訴爺爺!”

他苦口婆心地念叨起來。

白皎頓時頭大如鬥,隻能點點頭,乖巧地附和。

與此同時,京市軍區醫院,特護病床上,薛輝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躺在床上,窗外春光明媚,他卻一臉陰鬱和憤怒,面色猙獰活似惡鬼。

這一幕落在護士眼裡,不禁顫抖起來。

薛輝驀地回神,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身上的小護士,惡狠狠道:“脫!”

護士臉色驟變,卻在他輕飄飄的威脅下,顫抖地解開衣服,露出豐盈雪白的身體。

薛輝眯著眼,赤*裸裸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呼吸開始變得粗重,可下一刻,他臉色驟變,喘著粗氣一把將人踢下床:“滾!給我滾出去!”

聲音之大,即便隔著牆壁,也鑽進了門外前來探望的薛父薛母耳朵裡,聽到兒子的怒吼,倆人臉色驟變。

他們推開門,衣衫不整的護士映入眼簾,薛母皺緊眉頭,知道兒子脾性的她卻並不覺得是自己兒子的錯,一看就是這個小護士,不知檢點,連病人都勾引!

薛母狠狠刮了眼床下的護士:“還杵在這兒乾嘛,滾出去!”

護士臉色慘白,紅著眼捏著衣領,飛快地跑了出去,她知道這家人非富即貴,根本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想到之前遭遇的羞辱和恐懼,眼淚宛若斷了線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下來。

她好恨!

薛父則是毫不在意,轉而看向自家兒子,薛母倒是一臉激動,率先出聲:“小輝,爸媽來看你了。”

看到父母後,薛輝瞬間變了一副委屈神色:“爸,媽,你要幫我報仇啊!”

薛父薛母面面相覷,不明白這是怎麼了。

比起初見時兒子昏迷不醒的模樣,薛輝現在可以稱得上活蹦亂跳,醫生也告訴過她們,兒子的傷隻是皮外傷,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雖然心痛,可打傷他的畢竟是葉家長孫,年少有為,他們薛家再怎麼,也不可能去硬碰硬。

見到父母不吭聲,病床上的薛輝立刻意識到他們沉默的原因,胸口仿佛燃燒這一團夥,他快要瘋了!

“爸媽,我要殺了白皎!我要殺了葉征!是他們害我!他們害了我!”

薛父薛母:“……”

這又從何說起呢?

薛輝臉色猙獰,像是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他一臉恨意地說:“爸媽,我、我不行了!”

他是一個男人,此時卻喪失了做為男人最基本的能力,這讓他怎麼能不恨!

聽到他的話,薛父薛母大驚失色,近乎尖叫道:“什麼!”

薛輝點點頭,忽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從幾天前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今天,那個小護士在他床上脫掉衣服,可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薛輝就知道,自己身體出問題了。

是誰搞的鬼?

葉征?

他踹了自己一腳,那一腳之後,他徹底不省人事,想到自己像頭死豬一樣狼狽不堪的倒在地上,薛輝臉上像是打翻了顏料盤,五顏六色。

是白皎?

她可是醫生!

她爺爺連將軍都能救活,她的醫術一定很高明,肯定是她!絕對是她!

這個賤人!

薛輝捶打床鋪,臉色不停變幻,他一定要報複,一定要報複他們!

……

“阿嚏!”白皎忽然打了個噴嚏。

她身側就是葉征,見她這樣,男人立刻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屬於他的凜冽氣息撲面而來,像是蛛網緊密纏繞周身。

“感冒了?”葉征擔憂地問。

白皎臉頰泛紅,水眸瀲灩地瞪他一眼:“才沒有,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念叨我。”

再說,現在都快夏天了,溫度一天天升高,她怎麼還會感冒。

葉征聽罷,眼底浮出一抹笑意,溫柔地看著她:“就算這樣,也要繼續披著外套,湖邊風大。”

他溫聲叮囑,壓著步子陪她散步,湖面波光粼粼,兩側垂柳綠意盎然,一片明媚風光。

幾天後,白皎沒想到,自己還真一語成讖。

周末休息,她一個人在四合院,等著葉征過來,一起度過難得的閒暇時光。

葉征並不是時刻和她在一起,他肩負職責,經常忙得腳不沾地,白皎也不遑多讓,雖然醫術精湛,卻並不妨礙她繼續學習,有時,也會旁聽其他係的課程,比如,西醫。

就在這時,大門突然被人敲響,白皎疑惑地看了眼,肉眼可見的,房門震動起來,簌簌灰塵落下,響聲不絕於耳。

可見對方用了多大力氣。

白皎就算想開門,此刻見對方來勢洶洶,也停下了步伐。

她沒出聲,謹慎地看向震動的門扉。

熟料對方反倒按捺不住,囂張憤怒的聲音透過門縫鑽進來:“開門啊!快

開門!你個賤人,我知道你在家!”

白皎立刻睜大了眼,意識到對方是誰,薛輝!

她皺緊眉頭,將一包迷藥放在掌心,準備隨時灑出去。

屋子裡靜悄悄的,這樣的大動靜,也沒得到任何回應。

手下面面相覷,忍不住說:“老大,裡面不會是沒人吧?”

薛輝臉色猙獰:“怎麼可能!”

他調查過的,白皎今天一個人在家,大門也是從裡關緊,她肯定在家。

這個婊子,肯定在裝死!

想到這個可能,本就憤怒的薛輝心頭愈發急躁,他怎麼可能就此罷休。

他陰沉著臉,命令幾個手下:“你們幾個,給我撞!給我狠狠的撞!誰先撞開我給誰加錢!”

修繕好的大門在猛烈的撞擊下,不停搖晃起來,馬路上,不少路人被這一幕嚇到,紛紛繞道而行。

不是他們冷漠,實在是薛輝太厲害,他帶著的幾個手下,個個膀大腰圓,氣勢洶洶,單是看一眼,便叫人膽戰心驚。

漸漸的,路上行人都少了許多。

膽小的路人,嚇得縮了縮腦袋,直接原路折返,嘴裡嘟嘟囔囔地抱怨:“真是倒黴,叫我碰上這樣的事兒!”

此時的門內,白皎鎮定地看向大門,這會兒反倒不緊張了。

手裡的迷藥已經攤開,隻要輕輕一吹,便是一頭牛也能瞬間昏倒,身為一個醫生,怎麼可能不準備一些防身用的東西。

幾分鐘後,滿頭大汗的壯漢們終於頂開大門,薛輝施施然出現在白皎面前,目光陰狠且毒辣。

短短幾天,他像是換了一個人,滿身遮不住的陰毒,又或者說,這才是他的本來面目。

他看白皎的目光,恨不得將她活剝生吞,或許是怒極反笑,他叫囂道:“白皎,這下我看誰來救你。”

他請來的都是練家子,又一早得知葉征不在,蟄伏多天,隻為今日。

就算憤怒到極點,他也沒有失智,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況且還有父母保證,不過是一個學生,他們會幫他兜底。

因此,薛輝格外囂張。

他本想直接弄死白皎,卻在觸及她之後,瞬間改變了主意,陰狠的眼睛裡浮出一抹不舍,他還沒嘗過這女人的滋味,就算不能碰她,他也有的是辦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白皎的反應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料,雪白剔透的明豔臉蛋上沒有一絲懼意,淡然自若,毫無波瀾。

對於薛輝這種人來說,儼然是種挑釁與蔑視。

他最享受的,便是那些人驚懼交加涕泗橫流的模樣,那會讓他擁有無上的快感與興奮,可此刻,在白皎面前,那是清淩淩的茶色眼眸裡,他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快意。

“你不怕我?你怎麼能不怕我!”薛輝要瘋了,一個箭步衝上去,他篤定白皎色厲內茬,就要掐住她的脖子。

忽然,白皎眨了眨眼,一道挺拔身影率先映入眼簾:“葉征。”

薛輝頭也不回:“什麼葉征,你彆胡說八道!”

這個名字他惱羞成怒,愈發憤恨。

下一刻,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齊刷刷響起,淩厲長腿挾裹著殺意,結結實實將他踹到一邊。

薛輝甚至沒有反應,他被酒色掏空的身子完全沒法反擊,反而隨著後背的痛楚,將前段時間死死壓在心底的恐懼一並勾出。

葉征隻用三分力,因此,他並沒昏過去,而是蜷縮在地上,貼著冰涼的青石板,狼狽地弓著腰,蜷縮成一隻煮熟的蝦米。

“葉、葉……”

他尚未吐出全部話語,男人側目,淩厲如刀鋒的眉眼刺向他,眼底不帶絲毫情緒,冷如玄冰。

一刹那,薛輝隻覺五臟六腑全部並凍,冷透了,喉結艱難地滾動,喉嚨裡像是塞了一團粗糲的沙土,吞不下吐不出。

他是大院兒子弟,是紅二代,是高官的後代,對一切都有種天然的高高在上的底氣,即便他本人就是個紈絝,是個廢物。

他得意地俯瞰他人,從未料到,有人,僅僅隻用一個眼神,便叫他卑躬屈膝,低進塵埃裡,連恨意都生不出。

他不敢。

他不配。

男人冷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堅硬的鞋底踩在頭上,粗糙的花紋碾壓著皮膚,屈辱,後悔,悔恨?

薛輝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此時此刻,他連聲音都發不出,隻能聽見男人冷酷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把這群人帶走。”

他身後那群士兵,這時候終於派上用場。

他氣勢如虹,淩厲凜然,命令傳達後,士兵一絲不苟地完成。

薛輝像條被人打斷脊椎的死狗,軟軟地由兩人鉗製起來,他終於找回了點兒信心,不是對他,是對自己父母。

“葉、葉征,你不能抓我,我是薛家,我是薛家的人!”

熟料,他隻得到男人意味深長的冷笑,葉征斂去眼底的譏笑,在他離開時,忽然低聲道:“你以為我之前在等什麼?”

作為傷害白皎的罪魁禍首,他抓走了身為幫凶的張萬風,卻偏偏對於主謀,完全放縱,他怕對方嗎?

薛家與葉家,當初地位同等,可這些年過去,薛家早已不是當年的情況,而葉家,正如日中天。

即便如此,要想扳倒對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葉征按兵不動,因為他在等,等一個一擊必中,徹底殲滅的時機。

就是現在。

結合手中掌握的證據,能縱容出薛輝這個人渣的家庭,從骨子裡就爛透了。

薛輝到底不是傻子,聽見他的話,一顆心咚地一聲,直墜進深淵,他張了張嘴:“你、你要乾什麼?”

“我不怕你!我不怕你!”他要是說這話的時候,雙腿彆抖成篩糠,或許會更有說服力。

葉征嗤笑一聲,揮了揮手:“把他們都給我帶下去。”

同一時間,不止薛輝,薛家人正在休息,一列軍人忽然闖入,在眾人尚未反應之際,薛家小樓被徹底查封。

薛父薛母尚未反應之際,已經被人抓捕起來,濫用職權,以權謀私,貪汙犯罪,多項罪名疊加,加上之前被薛輝禍害的村姑聯合其它受害者一起報案。

薛家的未來早已清晰可見,要不了多久,便會徹底奔崩離析!

而這一切,都很合法。

回到現在,等其他人離開後,白皎才看向他。

她的眼睛閃閃發亮,美得像是夜空中無垠星河,繁星璀璨。

還沒來得及說話,葉征已經將她緊緊拉入懷抱:“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