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 / 1)

白皎不知道他如何處理,但她既然相信他,就不會再做其它事。

葉征也沒辜負她的信任,一段時間後,他親自來到白家,爺爺在醫院還沒下班,白老爺子憑借著精湛的醫術,如今已經是軍醫院的中醫大夫。

白皎一個人在家,手中筆剛放下,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她打開門,身姿筆挺的葉征站在門前。

白皎:“葉哥?”

葉征:“結束了。”

白皎一怔,忽然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眼睛睜得圓圓的,可愛極了:“是房產的事兒?”

男人點點頭,漆黑眼底透出幾分愉悅和期待:“現在有空嗎?我帶你去看看。”

他說著,忽然止住話頭,似乎隱瞞了什麼,白皎敏銳注意到這些,笑著點點頭,心中也升起一股期待:“好啊。”

她仰著臉,映著璀璨的天光,嬌豔面容上笑意嫣然,光彩照人。

葉征眸色深暗,他來時開了一輛軍車,白皎坐在車裡,沒一會兒便到了四合院門前,剛下車,她就發現了不對。

安靜、平和。

這樣的氛圍不像是四合院該有的,白皎來了不少次,都有點兒習慣了裡面吵吵鬨鬨的聲響,突然沒什麼聲音,一時間倒有些不適應了。

大門緊閉,她也無從知曉裡面發生了什麼,不過這並不重要,她下意識扭頭,看向身側的男人,眼裡透出明晃晃的期待。

葉征繃緊下頜,心尖像是點燃一簇火焰:“我帶你進去。”

男人肩寬窄腰,一雙長腿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輕輕一推,虛掩的大門便打開了,昔日吵鬨的四合院裡,此時連個人影都沒有,連邊邊角角都乾淨無比,顯然被人好好打掃過。

他的聲音自頭頂響起:“他們搬出去後,我找人打掃了一遍,又發現很多東西需要修繕,待會兒我帶你去找師傅?”

他說完又感覺自己語氣硬邦邦的,頓了頓,加了一句:“好不好?”

聲音輕柔,像是在哄小孩子。

白皎想笑,轉身對上他溫柔的目光,頃刻間,臉上一陣陣發熱,一抹嫣紅悄然爬上臉頰。

她是羞赧的性子,應該無措又慌亂的不知道怎麼應對,溫吞地張了張嘴,像是做下了什麼決定,忽然仰頭,嫣紅的唇瓣一張一合:“謝謝葉哥。”

說完往屋子裡走,腳步淩亂,伴隨著急促的聲音:“我去看看屋子裡怎麼樣啦。”

葉征眼底劃過一抹笑意,抬腳追了過去。

葉征對方出手乾脆利落,不過一段時間,屬於白家的房產已經儘數歸還,不是沒有人想耍賴,可他們根本不占理,不肯歸還不過是欺負人家老弱小孩兒,有了葉征的強勢插手,這些欺軟怕硬的人,隻能灰溜溜滾蛋。

接下來便是維修房子。

白皎她們現在居住的地方是政府調撥,可白老爺子認為,也不能顧此失彼,放棄那些宅院,雖然多年未去,但總歸是他們的

家。

於是,便找人修繕,不過沒等他開始,葉征已經主動幫忙。

他找人修繕房屋,因為白皎確定了要去清大讀書,白老爺子做主先修繕附近的房子,那是一所小四合院兒,說是小四合院,住下一家五口也綽綽有餘。

院子裡有一顆桂花樹,兩人合抱那麼粗,生得枝繁葉茂,綠意蔥蔥。

葉征不止找人,還自己親自乾活。

陽光明媚,萬裡無雲。

院子裡的師傅正在修繕房子,在一眾人裡,一道挺拔身影格外鮮明,正是葉征,他不止找人幫忙,連自己也用上了。

可以說,隻要有假期,他就會過來。

此時,他穿著薄薄的襯衣,衣料被汗水打濕,緊貼身體,勾勒出流暢緊實的肌肉線條,宛若教科書般標準,滾燙的汗珠沿著肌肉線條滾落,濃濃的性張力呼之欲出。

白家再怎麼,也不能讓他把所有事都給包攬了。

於是,師傅們的午餐,就交給了白皎。

她拿飯過來,剛巧看見這一幕,不由得俏臉微紅。

這時候正是秋天,喝湯滋補。

她帶了一些甜湯,還有不少葷菜,這年月就算是城裡,吃肉也不容易,主家這麼大方,師傅們邊吃邊聊,心裡止不住讚歎,真大氣。

葉征沒跟他們一起吃,師傅們也知道他的身份,雖然他從沒透露過,可看他乾練的做風,優越的身體素質,他們閉上眼睛都能猜得出。

他是個軍人。

圍著大鍋飯的師傅看見兩個般配的青年在一起吃飯,不禁笑了起來:“感情真好。”

其他人也跟著笑:“那是,咱們以前娶媳婦,恨不得天天變著法表現自己,就怕老丈人不滿意!”

眼瞅著倆人動作一滯,像是聽見了,這群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師傅們又是一陣暢快的笑聲,不含絲毫惡意。

見他們實在羞赧,一師傅道:“咱們小聲點兒,人家年輕人,臉皮薄,彆把人給說害羞了。”

“不過,我就沒見過比這更般配的一對兒,男的俊,女的美,以後一定能生個好看的娃娃!”

他們說著小聲點,可幾十年的習慣怎麼輕易改得了,說小聲點,還真就是小聲了一點點,僅限於院子外面的路人聽不見。

桂花樹下的石桌上,兩人聽得清清楚楚。

她動作一頓,一隻手還捏著食盒的蓋子,一隻手蜷曲著,下意識抬頭,徑直撞入男人柔和寵溺的眉眼。

她咬了下唇,乾巴巴地說:“吃飯吧。”

“好。”

葉征應了一聲,將筷子遞給她,剛才的話,仿佛一陣清風,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他仍舊那樣淡然自若,隻有自己知道,他真正的心意,正如潮水起伏不定。

曖昧的氛圍在兩人間發酵,入口的米飯特彆甜,滋味在舌尖綻開。

樹影婆娑,師傅們吃飯聊天,熱鬨無比,可這熱鬨在葉征心頭,仿佛間隔了一個世界,他聽見自己急促跳動的

心跳聲——

“怦怦……怦怦……”

仿佛懷揣一頭小鹿,活潑、熱烈,鮮活。

日子如流水逝去,轉眼到了冬天。

高考即將到來,白皎早幾天就去看了考場,對自己的未來多了幾分篤定。

清晨,白皎一覺醒來,感覺有點冷,她拽著被子翻了個身,遲鈍地睜開眼,天色已經大亮。

她直覺有什麼不對,聽見外面小孩子的歡呼聲。

“下雪啦!”

白皎往外看,窗外的天地一片白茫茫,乾枯的樹枝上堆疊了一堆堆積血,銀裝素裹,分外冷清。

恰在此時,臥室的門被人敲響,爺爺的聲音穿過木門:“皎皎,起床了,趕緊過來吃飯,彆忘了今天高考。”

是的,華國恢複高考後的第一次考試,不同後世的夏天,而是定在了冬天。

白皎一下子坐起身:“爺爺,我馬上出來。”

白老爺子點點頭,欣慰一笑。

對於孫女的考試,他是十二萬分的看重,早早買好了飯。

大院兒裡不少考生,哪個不是全家出動,生怕耽誤了孩子,就連食堂,也因為這早早開火了。

白皎吃完飯,走出門,一片清雪氣息瞬間撲面而來,被暖氣滋潤得昏沉的大腦,也在頃刻間徹底清醒!

勤勞的工人早就將路上的積雪清理完畢,昨天下了一夜,大雪紛飛,此時除了深色的地面,其餘東西全都掩埋在白雪之下。

一夜之間,滿目雪色。

高考!

她抓緊手掌,路上還遇到了個熟人——李浩然,對方也是同屆的考生,見到白皎後,笑著跟她打招呼:“早上好。”

白皎點點頭,冷淡的態度並沒打擊到對方的熱情,反而讓他愈發激動。

李浩然直勾勾地盯著她,嬌豔照人的面容在皚皚白雪映襯下,即便面無表情,也仍舊活色生香,美豔絕倫!

他指著不遠處的軍車:“白皎,今兒個下雪了,你還是彆騎自行車了,坐我家的車。”

一番話,既有炫耀,又有得意。

以前白皎買了一輛自行車,不少人羨慕,可現在是冬天,就算考場離這裡不遠,也不如四面有頂的小汽車舒坦。

雖然小汽車不是他家的,可這一點兒不妨礙他拿出來炫耀。

白皎搖頭拒絕,徑直略過他。

李浩然:“……”

他碰地一腳踢在雪上,氣得不行,裝什麼裝,整個大院兒就她家最勢單力薄,老爺子是神醫又怎麼了,他還有幾年好活?

到時候她就是個孤女,現在不想著討好他,竟然還敢拒絕!

“哈哈哈,沒想到我們的李大才子也有被人拒絕的時候?”

一道笑聲響起,面容英俊,吊兒郎當的男生走了出來,手裡夾著一隻煙,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說出的話,陰陽怪氣極了。

李浩然看見他之後,神色微沉,張了張嘴:“薛輝哥。”

薛輝眯了眯眼:“你還知道叫我哥啊,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呢,小耗子。”

陡然聽見這句話,李浩然臉色一變,這是他永遠忘不了的恥辱,小耗子就是大院兒那些人給他起的綽號。

當年他看薛輝風頭無兩,就想加入以薛輝為首的小團體,哪知道他在裡面就是最底層的存在,被人欺壓,活的就像一隻老鼠。

他不敢跟家裡說。

薛家權勢極大,基本沒人敢得罪,後來聽說他上工農兵大學,住宿了,才慢慢掙脫了對方。

哪知道,對方突然回來,猝不及防之下,李浩然差點兒控製不住自己表情。

薛輝欣賞地看了會兒他低眉順眼的樣兒,才說出自己目的:“剛才那個女的,是哪兒的人?”

李浩然聞言一怔,驚疑不定地看著他,正要含糊過去,薛輝笑了一聲,手裡的煙直接按在他左手上,在他慘叫前,斜睨著笑:“聽說你今兒個高考,輝哥回來的急,沒帶啥東西,這根煙就送你。”

李浩然全身一顫,急急忙忙把痛呼咽回肚子裡:“我、我說,她叫白皎,是好幾個月前搬進大院兒……”

這邊,白皎絲毫不知他惱羞成怒,拿出準備好的手套,往車棚趕。

大雪早就已經停了,路面的積雪也清理得差不多,她一個人騎車,頂多冷一些,完全不會有事。

自行車放在車棚下,她開了鎖正要騎走,忽然動作一頓,眼睛驀地睜大,這是……

前幾天打滿了氣的車胎,這會兒乾癟得像個蛇皮,壓在地上,軟踏踏的,沒有半點兒氣。

她再看前輪,一模一樣。

白皎皺緊眉頭,如果是一隻,她還能勸自己是意外,可是兩隻同時出事,又是新買的二六自行車,怎麼可能是意外!

她抿緊嘴唇,車子已經不能騎了。

她不知道是誰乾的,可那人心思昭彰,就是為了不讓她去高考!

這時候,已經不少人過來,看見她站在原地,像是愣住了,不由擔心地問:“皎皎,你咋站這兒?不是要高考了嗎?”

“是啊,外面天寒地凍的,趕緊騎車去考場,還能收拾收拾東西。”

這人猛地一頓,忽而驚叫一聲:“你車壞了?”

兩個輪胎癟癟的趴在地上,就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車是不能騎了。

白皎已經反應過來,低垂眼睫,旁人看不清她的神色,聽她淡淡地說:“車子可能出了毛病,我打算借車。”

劉姨很熱情:“那你騎我的,千萬彆耽誤了高考!”

她們家雖然沒孩子高考,可看周圍哪一家,有個要高考的考生,不是一家子圍著,生怕缺了漏了。

白老爺子到底年紀大了不方便,白皎這孩子心氣也強,才會自己騎車去考試。

劉姨想著,忍不住輕歎一聲,要她說,就該找人借輛小汽車,這才穩妥!

可哪有這樣的好事兒呢。

這事兒發酵很快,車棚裡其他人也跟

著出聲,一個個都要借車,小車棚裡像是炸開了鍋。

葉征便是這時候過來,男人踩著黑色軍靴,眉眼凜冽,還未抵達便看向白皎,深邃眼眸不由自主地傾瀉出溫柔神色。

直到聽見這群人熙熙攘攘的吵鬨,似乎,牽涉到了白皎!

不用打聽,這群人七嘴八舌的說話,已經叫他弄明白事情原委。

葉征看著自行車癟癟的車胎,知道她被人欺負,柔和的輪廓霎時冷硬、凝重。

“我開著車,可以送你去高考。”

清亮悅耳的嗓音忽然響起,爭先恐後借車的鄰居們都停了下來,齊刷刷看向來人,看到是他後,眼睛噌一下亮了起來。

“是葉征,他那車我見過,又大又寬敞!”

這可比她們那四面透風的自行車好多了。

眾人驚喜時,並未發覺兩位當事人已經對視,葉征毫不退讓,徑直朝她走去:“皎皎,我帶你去。”

白皎沒什麼好猶豫的。

她點點頭,當著眾人的面,說:“謝謝葉哥。”

坐上車後,葉征正在發動車子,門窗緊閉,車裡比外面少說也要暖和七八度,副駕駛座位上,白皎搓了搓手,嗬出一片白霧。

她盯著車窗,沒看他。

忽然,葉征出聲了:“你還記得自己跟我說了幾聲謝謝嗎?”

白皎一怔,男人已經扭頭,神色認真無比:“皎皎,以後不要對我說謝謝。”

我也不需要,你對我說謝謝。

白皎張了張嘴,車子忽然發動,她盯著男人鋒利冷硬的輪廓,知道這時候不是說話的時機,他要專心開車,隻能閉上嘴巴。

一路無言。

考試結束後,白皎跟隨人流走出校門,一眼便見到了身姿挺拔的葉征,他穿著軍服,年輕俊美的面容在人群裡,猶如鶴立雞群。

白皎舔了舔唇,還沒出聲,男人已經朝她招手,深黑眼眸溢滿了笑容。

所過之處,擁擠的人群感受到男人冷硬的氣場,如摩西分海,自動讓開一條道路,葉征低下頭,黑眸閃爍:“皎皎。”

她低垂兩側的手臂下意識收緊,眼眸低垂,看著和自己相比,略顯嬌小的白皎,這一刻,他隻想將她抱進懷裡。

彆嚇到她。

他告訴自己。

他們邊走邊聊,白皎知道他學習很好,和他談論考試題目,葉征偶爾附和幾聲,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家飯店門前。

看到招牌後,她微微睜圓眼睛。

葉征:“之前不是說了嗎,冬天吃銅鍋涮肉最好,慶祝我們皎皎高考,今天我請客。”

她愣了一下,嘴唇蠕動,正要說謝謝,男人忽然停下腳步,深邃眼眸緊緊凝望她:“你忘了,之前說過,不能說謝謝。”

在她慌神之際,葉征牽起她的手,偏頭對她笑著說:“我們趕快進去,我已經提前定好了位置。”

他不動聲色地斂去眼底情愫,仿佛從未發覺,她嫣紅粉潤

的臉頰。

白皎低著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掌心?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忽然翹起唇角:“好。“

她心說,這感覺還不錯。

她們坐的是靠窗的位置,吃到一半,趁著咕嚕嚕的銅鍋,天上忽然飄起雪花,大雪紛紛揚揚落下,輕如羽毛,潔白無瑕,是瑞雪兆豐年的好征兆。

高考成績出來前,大院兒裡發生了一件事,如果不是白皎跟人聊天,怕是到現在都不知道。

對方神神秘秘地告訴她:“你還記得不,之前你參加高考,臨出發前自行車突然壞了?”

白皎點點頭,表情懵懂:“記得。”

劉嫂子歡喜地一拍大腿:“找到人了!”

“有人看見,是周家那姑娘天不亮就起來,偷偷摸摸紮你車胎,幾天前,她就被人送走了!”

劉嫂子說著直拍大腿。

她們家受過白皎恩惠,她年輕時候乾得太狠,不注意保養,身上落下了毛病,一到冬天冷得直打哆嗦,要不是白皎幫忙針灸,她連屋門都不敢出。

因為白皎,今年是她過的最舒服的一個冬天。

所以當時有人存心禍害白皎,讓她考不了大學,她真是義憤填膺,恨不得把人八輩祖宗都罵一遍。

當時有人調查,可是咋也沒查出來,劉嫂子都要氣死了,沒想到,峰回路轉,突然有人站出來指認,得到這消息後,她比白皎還開心!

劉嫂子沒說的是,周家送走周嘉佳那姑娘之後,家裡也不太平,反正比起之前,那是敗落了不止一截。

她還想嘮一嘮,不過看白皎興致缺缺,也就想一想,沒再說了。

白皎借口回家,劉嫂子也在身邊,送了幾步。

她腳下踩著厚厚的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眼底懵懂全然褪去。

一開始,她確實不知道這件事,可在聽對方說完話後,她就隱約意識到,是誰在背後幫她。

一個名字浮出腦海:葉征。

她臉上綻開一抹燦爛笑容,踩著還沒清理的積雪,腳步輕快又自在。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呼喊:“白皎?白皎在家嗎?”

是大院兒的電話亭的人,白皎家裡沒電話,一般對外都是報的電話亭號碼,那邊有人二十四小時守著,花費也隻要幾塊錢。

這會兒,那人已經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她們前腳剛出去,後腳就見那人氣喘籲籲,滿面紅光,看見白皎後,他眼睛噌一下亮了起來,宛若餓狼!

“清、清大剛才給你打電話,你考上了,還是咱們市的市狀元!”

嚇!

周遭氣氛陡然一靜,所有人瞠目結舌的看著她,劉嫂子更是顫顫巍巍的說:“市、市狀元!”

刹那間,她滿臉通紅,嘴皮子多利索的一個人,此時竟激動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所有人都在歡欣雀躍時,人群裡,薛輝看了眼被眾人眾星拱月簇擁的少女,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

當天晚上,白老爺子聽到消息,

沉思一會兒,說:“咱們明天晚上慶祝一下。”

白皎正在吃飯,看了眼桌子上豐富的菜色:“好啊,到時候我去買點兒菜。”

白老爺子合上書,看了眼孫女:“叫上葉征吧。”

白皎:“咳咳咳!”

她偏過頭,一陣咳嗽,再抬起頭臉色又紅又粉,不知道是嗆的還其他,不敢看老爺子,小聲說:“我們慶祝,叫葉哥乾嘛?”

老爺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孫女:“人家這段時間幫了我們不少忙,也該感謝感謝吧。”

白皎:“哦。”

白老爺子:“你有意見?”

白皎呼吸一滯:“哪、哪有。”

她沒看見,老爺子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他又不是老糊塗,當年也是年輕過的,怎麼看不出,某人打的什麼主意。

他不插手,也是打著審視的主意,畢竟事關孫女終身大事。

他就這一個孫女,不表現出誠意,彆想他同意!

其實,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早就被葉征打動,況且,拖了這麼長時間,他也該放手了。

老爺子歎了口氣。

轉眼便到了晚上,白皎準備好菜品,還有一些果汁,老爺子年紀大了,最好不喝酒,至於葉征,哼,讓他喝果汁還不好啊?

思忖間,房門被人敲響,老爺子正在照看砂鍋裡的湯,馬上就結束,他聽見聲音忙出聲:“皎皎,你去看看,是不是小葉來了。”

“我知道了,爺爺。”

大門打開,身姿修長的葉征站在門外,他換下了軍裝,卻也不是隨意的穿搭,黑色風衣搭配裡面襯衣長褲,眉眼凜冽清正,宛若一棵挺拔青鬆。

隻見這棵“青鬆”左手一堆東西,右手一堆東西,見到她,眉眼裡的冷意儘皆軟化:“皎皎,我沒來晚吧?”

白皎搖頭,莫名覺得有些奇怪,這樣子,好像對象第一次見家長!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被自己的想法燙了一下,怎麼也壓不住臉上無邊春色。

一轉身,白老爺子端著湯出來,這是他精心準備的藥膳,桌面上還有其他菜,卻都抵不過這道湯,香味極其霸道。

白老爺子喟歎道:“為了這道湯,我一直守在爐子邊,眼睛就沒離過火,小葉,你快來嘗嘗,這段時間多虧你出人出力。”

葉征和氣一笑,雙手接過瓷碗:“謝謝爺爺,這是我應該做的。”

白皎在一邊,聽見這話,雙手緊握。

她嗅覺敏銳,聞一下就知道裡面放了什麼東西,瞬間漲紅了臉,裡面可是老爺子精心準備的補湯,因為這段時間葉征確實掏了很多力,可在她看來,這簡直是火上澆油。

爺爺身體不方便,沒去看,她看得清清楚楚,葉征身體不知道多健康,可要她戳破這是什麼湯……

白皎一下子抿緊唇瓣,眼睛緊緊盯著葉征,他不知道,以為這是老人家的心意,加上這肉湯確實滋補美味,吃了不少。

白皎嘴唇張張合合

,桌子上,悄悄踢了踢他的小腿,怕他喝太多,吃不消。

葉征動作一頓,握著勺子,氤氳的煙霧中,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在縫隙間,漆黑眼眸徑直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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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仿若一張細密大網,裹滿全身,侵略、炙熱、滾燙。

薄唇微張,他就這樣看著她,將勺子裡的湯水吞咽下肚。

酥麻的電流鑽進指尖,叫她唇瓣緊抿,不知道他喝的究竟是湯,還是她。

無端熱意湧上胸腔。

……

菜過五味,天色昏暗,門外的路燈亮起,映照路邊的積雪,映照著屋內的景象。

老爺子心裡跟明鏡似的,和藹一笑,招呼孫女:“時間不早了,小葉也該回去了,皎皎,你送送他。”

葉征站起身,衣服不帶絲毫褶皺,他婉拒道:“不用了,我——”

“好。”白皎出聲,打斷他的話,嗔怪地瞪眼他一眼,眨眼間,又是笑靨如花:“葉哥,我送你回去。”

葉征不發一言,垂眉斂目,斂去眼底的愉悅。

這樣的獨處機會,說不期待是假的。

大雪斷斷續續下了好幾日,此時忽然又飄起零星小雪,路邊,一棵棵雪鬆銀裝素裹,清冽厚重,白雪與鬆枝混合後,散發出一陣陣清新雪氣。

他們並肩走在小路上,葉征扯了扯領口,一股突如其來的燥熱湧上心口,他沒懷疑白皎,還以為是自己的原因。

明明剛才席上沒喝酒,此時卻有種吃醉的感覺。

白皎注意到他的動作,懊惱地咬了下唇,早知道會這樣,當時就該阻止。

她舔了舔唇瓣,站定後道:“葉哥,待會兒回去,你多喝點兒溫水。”

葉征扭頭看她,小姑娘水眸盈盈,嬌靨暈粉,格外漂亮,他隻覺喉嚨乾渴,聲音也低啞了幾分:“怎麼了?”

白皎咬了咬牙,自己都覺得羞於啟齒。

她低垂著頭,盯著腳尖的積雪:“我爺爺燉的湯,裡面加了幾味藥材。”

葉征:?

白皎:……這暗示還不夠明顯嗎?

她捏緊指尖,正要說話,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伴隨著窸窸窣窣的人聲,應該是大院兒裡的人出去吃飯回來了。

正如白皎所料,他們不僅吃了飯,還看了一場外國電影。

結伴歸來,有人討論起電影裡的內容,穿著暴露的豐腴女郎,金發碧眼,嫵媚妖嬈,著實刺激到了一群半大小子。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過來,忽然有人提起白皎:“輝哥,我看白家那個女的也挺有料的,她穿起裙子,那腰掐得細細的,胸脯鼓鼓囊囊,長得也漂亮!”

人群裡當即響起一陣猥瑣笑聲。

她攥緊拳頭,忽然,一隻手攬住腰身,是葉征,她並未抬頭,沒看見雪色之下,男人冰冷凜冽的表情,隻能聽見他低聲安撫:“我們先看看是誰。”

她點點頭,跟他一起躲在一棵鬆樹後,層層疊疊積雪和鬆枝遮掩住

兩人身形,月亮隱沒在雲層之後,隻有璀璨的星辰,如同閃爍的寶石懸掛著夜空上。

她趴在男人懷裡,耳朵貼著他的心口,咚咚咚的心跳聲鑽進耳朵裡,伴隨著胸腔震動,共鳴。

細小的雪花飄搖落下,又被體溫烘成雪水,聲音斷斷續續鑽進耳朵裡。

這些血氣方剛的男生雖然沒個定性,卻極有眼色。

薛輝早就將白皎視為囊中之物,聽見其他人這麼說,冷哼一聲:“看電影還堵不住你們的嘴!”

他們當即調轉話題。

“嘿嘿嘿,輝哥你彆生氣,多虧你我們才能在彪子家看電影,我們不說了,不說了。”

提起剛才看的電影,那可是薛輝托人從國外拿到的原片,可不像電影院播放的那樣有刪減,原片裡一刀未剪,一些親密戲更是毫無遮攔。

當即有人討論起來:“洋妞就是開放,連電影都拍了親嘴!”

有人咂咂嘴巴:“我還不知道親嘴是什麼滋味兒呢。”

“沒出息。”

“就知道輝哥你曉得,跟兄弟們說說唄。”

一群人猥瑣地催促,薛輝倒是沒什麼懼怕的,我行我素慣了,壞笑著說:“嘴對著嘴,舌頭纏著舌頭,你吃我的口水,我吃你的口水,滋味還不錯。”

僅僅是平鋪直敘的描述,也讓一群人躁動起來,不禁浮想聯翩。

葉征也聽到了。

他全身僵硬,懷中抱著心上人嬌軟的身軀,溫暖的幽然的香味鑽進肺腑,明明極度寒冷的雪夜,他熱得像是一個大火爐,全身像是有一團火燃燒。

那群人早就走了。

寂靜雪夜,可以聽見怦怦的心跳,彼此的呼吸,他低垂眼眸,和她隻有咫尺。

“皎皎……”

白皎紅著臉,一隻手抓住他的衣袖,濃密卷翹的眼睫像是振翅的蝴蝶,斂出一雙盈盈水眸,羞怯、嬌穠。

“嘩啦”一聲。

頭頂,一根鬆枝晃了晃,承載不了的積雪簌簌滾落,聲響一下子將他們從剛才的曖昧氛圍裡拉出。

葉征反應飛快,將她護在身下,等白皎掙脫出來,發現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白白的大雪人,腦袋上衣服上全是碎雪。

她彎起眉眼:“你沒事吧?”

葉征搖頭,正要說些什麼,她已經伸出手輕輕拍打積雪,又拽著他的領口,仰起頭,蜜糖般的淺色眼眸望著他:“你好高啊。”

他全身僵硬,卻又不由自主地隨著她的輕扯,一點點俯下身,他感覺到柔軟的掌心在肩頭輕拂,凜冽的積雪簌簌而落。

他像是被蠱惑一般,呼吸微滯,柔軟的紅唇近在眼前,胸腔裡的東西幾乎跳出心口。

下一刻,他聽見她輕柔的嗓音:“葉征。”

一個吻,如蜻蜓點水,落在唇上。

炙熱,滾燙。

叫他心跳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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