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優勝劣汰(修字) 人類從不是這樣的種……(1 / 1)

第二天上午八點, 薑厭來到高鐵站,其餘四人已經到了。

沈笑笑明顯很興奮,這種事情她還沒經曆過, 整個人就是容光煥發,像是要去見證什麼奇跡禮物。

“我準備好啦!”她搓搓手。

“錦川的冷鍋串串超級有名,我們午飯可以吃這個!就是有好多牌子, 我發了兩個帖子問網友,他們喜歡吃的牌子都不一樣,愁死人了。”

“人的口味為什麼差異這麼大呢——”

“我算是發現了, ”瓶瓶揉著困倦的眼睛, 沒精打采道,“你每天都在說廢話, 這麼正常的事情還要感慨兩句。”

沈笑笑:“?”

她痛心疾首:“你為什麼總要懟懟我, 你個討厭的小臭孩。”

瓶瓶懶得再說,她戴上耳機開始聽外語新聞,沈笑笑探頭看了眼她手機屏幕上那一長串英文, 有些茫然地眨眨眼:“你現在學到哪兒了?”

“高二吧。”瓶瓶隨意道。

沈笑笑:“…暑假後我也高二了。”

瓶瓶:“我馬上就能學高三的了。”

沈笑笑:“…哦。”

沈歡歡無奈地捂住臉:“你和她比什麼啊。”

虞人晚插進話題:“就像不能和薑薑比做任務速度一樣。”

“術業有專攻。”

沈笑笑強顏歡笑:“嗯嗯。”

“不要再說了,我們檢票吧。”

因為錦川距離江城極近, 不到二十分鐘幾人就下了車,九點整, 五人準時走出高鐵站。

沈歡歡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誰知她剛要詢問司機走不走荒山, 對方就拉下窗戶:

“是去荒山的吧?”

沈歡歡連忙點頭,司機示意幾人上車, 商議過後,薑厭坐在副駕駛,其餘四人擠在後排。

沈歡歡問瓶瓶:“有些擠, 我可以把你抱在腿上嗎?”

瓶瓶:“不行,不過我可以抱著你。”

沈歡歡點頭:“也可以。”

說完兩人就以一個看似虐待兒童的姿勢坐在了後排,瓶瓶默念了句話,徹底感受不到腿上的重量後,悠閒地看向窗外。

但司機無法保持平常心,他忍不住不停看後視鏡,表情愈發匪夷所思。

最後還是薑厭催促道:“她是少兒組拳擊冠軍,腿上都是肌肉,沒事,開車吧。”

司機回過神,連忙“哦哦”兩聲,一踩油門奔向荒山。

沈歡歡有些尷尬地揉了揉鼻子,不過她想著剛才司機的話,還是忍著尷尬詢問道:“您怎麼知道我們是去荒山的呀?”

“今天去那裡的人多嗎?”

司機應聲:“從昨天下午開始吧,我接的一半的單都是去荒山的,人呐就是愛湊熱鬨。”

“畢竟考古專家都去了,應該是挖出啥寶貝了,現在荒山周圍兩百米都不讓進人,不過警戒線外有許多人帶著望遠鏡瞅。”

虞人晚問道:“那大家瞅到什麼了嗎?”

司機搖頭:“防得可緊了,許多人發現啥都看不見後當場就走了,不過也有好事,這兩天我們這兒的冷鍋串串店爆火哈哈。”

沈笑笑瞬間坐直身體:

“那還能訂上位置嗎?”

司機肯定道:“肯定訂不上嘍!”

沈笑笑嘴巴一癟。

十五分鐘後,幾人到達荒山,就如司機所說的,這會兒警戒線外全是人,不過因為有許多警察站崗,所以並沒有人逾矩。

沈笑笑本意是站在警戒外蹭一天的龍氣,但站了會兒後,薑厭忽然看了眼手機,走向幾人:

“何清源發來確切消息了,考古專家會在半小時內全部撤出,我要進墓。”

“那裡面的龍氣濃度更高,你們想進去嗎?”

沈笑笑的嘴當即咧起來:“想想想,不蹭是傻子。”

沈歡歡倒是有些擔心:“我們不會打擾你嗎?”

薑厭:“不會。”

“不過裡面可能會有危險,如此高濃度的龍氣熏染,裡面的陪葬品應該有許多擁有了神識,若是遇到殺氣大的短刃長槍...”薑厭認真道,“它們有概率會攻擊進墓者。”

“我們知道這個!”沈笑笑接話道,“超管局好多通靈師跟著考古專家下過墓的,在官網帖子裡說過一些情況。”

“沒事的,被龍氣衝洗過的陪葬品,再壞也壞不到哪兒去!”

薑厭笑了笑,沒再多說,率先往前走去。

路過警隊隊長,她把何清源發來的信息遞給對方看,對方看後,很快就放了行。

五人正式進山,身後遙遙傳來路人好奇的詢問聲。

——“咦,那五個人怎麼進去了?”

——“哪個考古大牛的學生吧。”

——“這個可以理解,但為什麼裡面還有個八九歲小女孩?”

——“呃…少年班天才?”

*

當薑厭跟著何清源給的定位找到地點時,墓口已經空無一人。

她把運動服外套的拉鏈拉好,拽著專家留在這裡的繩子從一米寬的墓口滑了下去,足足用了三分鐘才踩在了平地上。

十幾分鐘後,所有人都下了墓。

這裡的溫度明顯和外界差異明顯,哪怕薑厭穿著外套都感受到絲絲涼意,她轉身用妖力裹挾住大家的身體:

“這樣可以保暖。”

沈笑笑新奇地摸了摸開始發熱的胳膊,幾個呼吸後,她小聲詢問道:“可以不要這個嗎?”

薑厭皺起眉:“你不冷?”

沈笑笑連忙擺手:“不是不是。”

“就是冷點有沉浸感,沉浸式體驗下墓…”

薑厭深吸一口氣,當即把沈笑笑身上的妖氣收了回來,而後看向其他人:“你們也是嗎?”

眾人一陣點頭,於是薑厭收回了所有妖氣。

沈笑笑這下滿意了,她哈著氣搓了搓掌心,又搓了搓胳膊,薑厭冷眼看過去,一句話都沒說,無語地往青銅門的方向走。

因為地勢不平,眾人走了將近十五分鐘才到青銅門。

花紋繁複的青銅門高大輝煌,足足有四米高,其中有一塊極為平整,上面就刻著照片裡的那句話,文字下方是一個機關,機關上有不同字符,可以轉動,明顯是讓人在上面轉動正確答案。

薑厭也沒耽誤時間,當即就把“薑赤溪”的名字轉了出來。

轉完最後一個字符的瞬間,青銅門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塵封千年的灰塵簌簌往下落,很快,兩塊青銅石板往兩邊緩緩打開,一陣冰涼的風從門內湧出,穿過幾人的身體,吹起眾人的衣擺,而後往外湧去。

幾人都很明顯地感受到一股愜意。

一種來自靈魂的愜意,像是飽餐了一頓。

“剛剛那股風是龍氣嗎…”沈笑笑遲疑道。

薑厭:“是。”

“不過濃度沒有我想象得高,應該已經被墓內陪葬品吸收得差不多了。”

“我先進去,沒問題我再叫你們。”

說罷薑厭就把青銅門的缺口推得更大了些,徑直走了進去。

但場內並不是她以為的鋪天蓋地的珍稀陪葬品,因為在薑厭的估計下,這應該是薑赤溪養女,也就是薑國第三任女帝的墓,畢竟薑赤溪的屍體就是她從雪山運回去的。

薑赤溪大概跟她講過自己的存在,所以讓她在墓地裡留了些東西給自己。

但薑厭發現自己錯了。

因為墓地裡什麼寶物都沒有,有的隻是一張張懸浮在空中的半透明巨幕,這些巨幕就像陽光下的氣泡,你知道它就在半空中,但它除了美以外毫無內容。

它們是流光溢彩的,但也是空白的。

薑厭不明白這些是什麼,墓地裡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因為它就像現代投影,絕不可能出現在千年前的薑國。

幾秒鐘後,她試探性地釋放出妖氣,嘗試觸摸那些巨幕。

可也就在薑厭妖力釋放出的瞬間,她背後的青銅大門毫無征兆地突然關閉。

“砰——!!”

尚未進來的四人被擋在了門外,瓶瓶在門外大聲詢問怎麼回事,是否需要她們進去,但薑厭阻止了瓶瓶發動能力。

“你們先彆進來,裡面有些問題,我想自己看看。”

“那我們在外邊等你。”沈歡歡回道。

薑厭應聲:“嗯。”

她凝神抬頭看向頭頂的巨幕,伴隨著青銅門的關閉,這些巨幕上有光影流轉,最後逐漸凝固成了一個虛影。

一個與她極為相像的少女,或者說是她與對方相像。

薑厭曾從何清源那裡看過這個女孩的畫像,十七八歲的樣子,叫何清浮,是超管局的局長,也是薑赤溪的轉世,死於四十年前。

畫面是何清浮的記憶。

從她六歲上山學藝開始,畫面開始流轉,少女展現出極強的天賦,整個師門都震驚,師祖把她當成親孫女寵愛,師父對她傾囊相授,收她為開山弟子。

但天賦並沒有拉寬她與普通人的心靈距離,因為能力是通感,所以她可以最真切地體會到每個人的喜怒哀樂,明明是天之驕女,她卻常常去感受最貧窮最落寞人類的一生。

因為共情能力太強,她常常偷偷抹眼淚,可第二晚依然會選擇曆史上的某個人共情,這些人裡有一生鬱鬱不得誌的,也有精忠報國反被奸人所害的。

何清浮自小就定下理想,哪怕她無法讓所有人都幸福,但也要讓身邊人活得開心。

她公正正義,從不偏頗,很快她長到十四歲,成為師弟師妹們最愛戴的大師姐。

後來何清浮長到十八歲,師父去世,她接手超管局,一上任就肅清以往不正風氣,建立嚴格的排名製度,隻有真正做事的通靈師才能領取獎勵,而後她親自去往各地,充盈倉庫,成立拷問間,懲罰罪大惡極的靈體。

也就是這年,白澤為了妻子的壽命問題找上門,白澤詢問超管局是否有阻止妻子魂飛魄散的丹藥,隻要能拿出來,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這是來自山海經大妖的承諾。

何清浮的師祖在仔細斟酌後,詢問何清浮能否願意通感未來。

何清浮的能力是可以通感上下兩千年,可以看曆史,也可以看未來,但曆史她可以隨便看,未來卻不能。

畢竟窺探天機,每看一次未來,她都要耗費五年的壽命,但何清浮思考後,還是欣然同意了。

一是這是師祖第一次拜托她,二是她願意救白澤的妻子。

準備妥當後,何清浮有生以來第一次通感未來,在能力的指引下,她第一時間就定位到未來兩千年,在那時的“新人類”手裡找到一張丹方,那個丹方可以把即將魂飛魄散的靈體引入輪回。

雖然丹方裡的草藥難找,但這難不倒白澤,他感恩戴德地走了,找到燭龍帶他穿梭時間尋找草藥。

可送走白澤後,何清浮並沒有感到高興。

因為“新人類”。

兩千年後的人類不再是如今這般,因為靈氣複蘇,他們的靈體發生了變異,人人可以馭鬼。

為了確保自己看得正確,何清浮當天深夜再次使用通感,那晚,她看向百年後的世界,看到了恐怖複蘇。

四十年後,人類造成的濁氣濃度會超乎想象,諸多沒有被及時解決的靈體會形成能量場,百年後,數百個能量場會遍布全球,人類數量會迅速縮減到十分之一,百分之一。

最後隻有數百萬人能存活。

這些人於夾縫中生存,在能量場與能量場之間建立人類基地,定期派遣基地人員解決附近新出現的能量場,擴大基地規模,此後兩三百年,人類的數量不斷縮減,為了利益與生存,多個基地衝突不斷,人類數量再次銳減。

四百年後,人類數量隻剩下七十萬,當世紀鐘聲敲響的那刻,全球靈氣複蘇,人類靈體一夜間發生變異,新人類誕生。

因為這些人類每個都是通靈師,再加上可以駕馭鬼怪,攻破能量場的概率隨之大幅上升,用了五十年就解決完所有剩餘能量場。

之後人類成立靈力學校,每個小孩從出生起就與鬼怪簽訂契約,學習如何馭鬼,人類一步步走出陰霾,又存在了數千年。

通感結束後,何清浮反應了許久才知曉自己到底看到了什麼。

因為通感,她真切體會到那些死於能量場中的人的痛苦,他們在臨死前懷念父母,懷念家人,懷念還沒長大的孩子,他們不甘掙紮,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因為痛苦的時間太久,哪怕四百年後的人類終於迎來曙光,他們心裡都是麻木與疲憊。

他們幾乎全部孤身一人。

他們早就沒有親人了。

何清浮被這種痛苦折磨得不停深呼吸,她坐在山間彆院裡,開始借助通感尋找救世之道。

在一番尋找後,她找到了。

她看到四十餘年後,一件榴紅色的嫁衣從國家博物館的櫥窗中飄出,當時全球恐怖複蘇已經開始,人類早就自顧不暇,許多妖都出世了,街道上時不時就能看到直立行走的黃鼠狼。

這件嫁衣在半空無聊地打轉,最後往深山的方向飄去,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何清浮看到它隨手把一個擋路的能量場打出一個洞,飄進去又飄出來,輕鬆地就像進自己家。

確定這件嫁衣的能力克製能量場後,何清浮開始與它通感。

因為多次通感,她短短一晚已經耗費十五年壽命,但她沒有停。

也就是因為這次通感,她發現嫁衣的主人是薑赤溪。

何清浮曾與薑赤溪通過感,但時間不長,隻記得她的這位前世能力超群,數次挽救國家於危亡,這位女帝平生幾乎沒什麼喜好,除了收集孤品——她曾經用儘珍稀材料修補過一件古老嫁衣,不過修補完就把它隨手扔進了皇陵裡,後來再也沒拿出來過。

在嫁衣的記憶裡,何清浮發現這件嫁衣的性子非常懶——

它的本體被修補好後,很快就擁有了神識,但它不走,就乖乖在皇陵裡躺著,後來女帝墓封陵,它作為陪葬品待在了裡面。

它真的隨時都可以走,但因為想蹭龍脈的龍氣,皇陵剛封,它就主動飄到龍頭上,開始給自己的本體刷年齡,也就是在此期間,它的能力出現了進化,可以看到且攻擊欲望。

一千年後,它感知到天道規則變化,但因為它根本就不喜歡人體,所以也無所謂化不化形,最後被考古專家帶去博物館,它也不走。

總而言之,這件嫁衣的性子說好聽點是隨遇而安,說難聽點就是什麼都不在乎。

恐怖複蘇後,它對人類的慘狀毫無感覺,不害人也不救人,飄了一圈發現什麼意思也沒有後,去深山老林找龍脈繼續刷年齡去了。

何清浮這次的通感到此為止,薑厭頭頂的第一塊巨幕也隨之消散。

薑厭有些怔愣地站在原地。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她的記憶,她是被薑赤溪養大的,她化過形,還在皇陵裡把穆望給養活了,如今全球恐怖複蘇,她參加過好幾次通靈任務,根本就沒有去深山老林裡養老。

可她又仔細想了想。

如果她當初沒有化形,隻是待在皇陵裡,那她的確有可能會做出如上事情。

所以她的過去被篡改了。

就像她用時間類符文救了沈歡歡幾人一樣,有人曾用時間類能力,去到一千年前改變了她的過去。

不過薑厭還是沒太想明白。

於是她抬頭看向第二面巨幕,此時它也開始播放起來。

幾秒鐘後,巨幕上的流光聚成了兩個人的模樣,是十八歲的何清浮,還有一位八十餘歲的老人。

何清浮在徹夜通感後,找到師祖說起自己看到的未來。

“我看到的隻是當前時間線下最可能達到的未來,未來是可以改變的。”

何清浮認真道:“師祖,我們需要找到那件嫁衣,與她進行合作與利益交換。”

“我們可以問問它,我們需要付出什麼,它才願意幫助我們一起對付能量場。”

但師祖在聽完何清浮的講述後,當即否定了她的建議:

“不能合作,它不會答應的。”

“從你的轉述來看,這隻妖完全不受能量場的影響,它不會耗費時間來幫人類的,而且以它的能力,我們根本拿不出可以誘惑到它的利益。”

何清浮堅持道:“試試呢,我可以再次通感千年後,尋找它可能需要的東西。”

“隻要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總會有想得到的東西,妖應該也不例外。”

師祖搖了搖頭:“你年紀還小,不懂這些。”

“不要再耗費自己的生命了,以後超管局還需要你,我現在已經有辦法了。”

何清浮皺起眉,她連忙追問道:“什麼辦法?”

老者並不想說。

何清源的態度強硬起來:“師祖,您知道的,哪怕您不願意告訴我,我也會通過其他方法知道。”

老者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說道:“你不是幫了白澤嗎?它說可以幫我們滿足任何事情,所以我決定要它的能力,它的能力是化妖為符。”

“等那妖出世的時候,我會找人控製住那隻妖,強行把它化成符文,為我們人類所用。”

“相信它所化的符文對恐怖複蘇會有大用。”

何清浮像是沒聽清楚老者在說什麼,她又詢問了一遍。

於是老者又說了一遍。

何清浮的眼神逐漸變得不敢置信,她聲音稍稍大了起來:“師祖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老者點頭:“我當然知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緩緩道,“清浮,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何清浮深吸了一口氣,她試圖說服自己最尊敬的長輩:“人類之所以會遭此磨難,是天道對我們的考驗,任何物種都有這一遭,就像二十年前天道驟變,所有妖物都不再能化形,這是天道在逐漸淘汰妖族。”

“現在人類也到了這個時候,我們要做的是給天道展示人類不該絕,展示人類會如何前進,可以團結抗爭到如何地步,絕不是看我們如何強行抹殺一個妖,讓它給人類的繁衍當祭品!”

老者的聲音變得冷淡:“是你看不清。”

“妖族被淘汰了,但人類不會,它們沒完成的事情我們可以做到,優勝劣汰本就是生存法則,如果我們真能控製住那隻妖,那就證明它是劣,它本就該被淘汰。”

何清浮沉默地注視著對方。

片刻,她往後退了一步,緩緩道:

“我的觀點,一個需要抹殺掉其他種族讓自身種族繁衍的民族,是可以不存在的。”

“人類從不是這樣的種族。”

“最起碼我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