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羔羊(1 / 1)

江時的注意力全被那聲砰吸引,隻一秒就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盜獵賊帶了槍。

這是早就能預料到的,但真正確認,江時心裡還是止不住的泛起涼意。

他後退一步要趕緊回去說明情況,卻忽然反應過來,猛地轉過身,“你剛剛說我是第二個什麼?”

兔猻用嫌棄的眼神看他,仿佛在說:你這個兩腳獸不僅不要臉,怎麼還這麼蠢。

江時一囧,來不及去反駁他這種想法,再次追問:“還有人能說你們的語言?”

兔猻不樂意搭理這個愚蠢的兩腳獸,身體貼地,小短腿嗖嗖兩下就竄出去老遠。

江時還想追過去,身後傳來劉權的聲音。

“小江,你好了嗎?”

江時被叫住,眉頭微微蹙起,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兔猻飛快離開。

他不得不先轉身迎上大部隊,先將“第二個”拋出腦後,跟劉權他們說了兔猻給出的方向。

劉權看了看,眉頭緊鎖,“按照雪豹的習性它們應該會往山上走,但山下也不能忽視。

萬一雪豹一家被盜獵賊逼到了山下也是有可能的。

劉權和張帆商量下,居然想分成兩隊,張帆帶著人去山下找,劉權帶著人往山上找。

江時很確定兔猻指的是山上,他委婉的跟劉權提示,最好還是不要將隊伍分開,否則遇到盜獵團夥他們不一定能應付。

他很清楚的記得鼠兔指出對方有六個人。

他們總共就七人,真要分成兩隊……

江時光是想想就忍不住皺眉。

好在雖然陳飛對江時總是出謀劃策不爽,但肯定了他這一點。

野外救助,首先要保證自己的性命,才能進行更多救助。

劉權被說服,“那行,我們先往山上走,沒有線索再下山速度也快些。”

江時鬆了口氣。

從半山腰又爬到山頂,江時在中途撿到了一顆子彈殼,將其交給劉權兩人一看,隊伍的氣氛更加凝固。

尤其是當靠近山巔後,他們明顯能聞到飄散在空氣中屬於□□的硝煙味……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他們控製不住的去思考最糟糕的可能。

“嗷!”

驀的,山穀中回蕩起野獸的震天咆哮!

“是雪豹的聲音!我們方向找對了!”

隊伍有人驚喜的喊道。

但江時的臉色卻頃刻間沉下來。

他聽懂了雪豹這句話。

這是雪豹母親發出的泣血怒吼。

她在喊她的孩子們快跑。

“嗷嗷!”去山底下找穿著工作服的人類求救!快跑!

來不及了,那群盜獵賊開槍了。

他加快步伐,手臂被岩石尖銳劃破也沒注意。

“砰!”

一聲槍響。

“草!讓你注意點,彆給我打壞了!瞄準點!你要是把那張皮子打壞我賣不上錢就找你算賬!”

這是盜獵賊的聲音,江時停下腳步將身體伏下,同時看向身後。

張帆和劉權靠攏過來,手中的木倉已經扣下保險栓。

劉權按住要去查看的江時,快速爬到巨石遮掩處看了眼,臉色越發難看幾分。

“不好打,他們被山體遮住了,而且雪豹媽媽在我們這邊。”

這不太好辦,萬一盜獵賊沒威脅到,反而用雪豹一家來威脅他們。

江時皺眉掃過四周,在張勝詢問的視線裡繞道一旁去。

另一邊有一處山體比較低矮,遮不住盜獵賊的視線,但江時判斷了下,發現自己可以上去。

他腦中飛速旋轉,朝身後緊張望著他的張勝比了個手勢,示意自己出去吸引注意力,讓劉權他們做好準備。

張勝眉頭就要說話,但江時已經衝了出去。

劉權立馬就猜到江時要做什麼,雖然不讚同讓一個普通人去冒險,但現在也沒彆的辦法。隻能將身上的警棍取下來,交給隊伍幾個老人,然後和張帆一左一右,繞道了盜獵賊斜對方。

他現在不確定江時會將盜獵賊引到哪個方向,隻能都做好準備。

盜獵賊再次抬起木倉,對準了正在一瘸一拐吸引注意力的雌性雪豹。

它正艱難朝著更崎嶇的山脈爬,一邊爬,一邊不停回頭用憂傷的眼神望向身後不遠處。

江時順著它的視線看過去,看見了三隻朝著不同方向下山的雪豹幼崽。

小幼崽們眼裡全是對母親的不舍,對拿著長槍人類的恐懼,饒是這樣,他們不敢出聲,不敢發出任何動靜,隻能在母親焦急催促的眼神中,一步一回頭的下山。

他們踩在母親血染的雪地上,倉惶逃命,不敢有一絲懈怠。

帶著母親的靈魂一起,逃出獵人的長木倉圍堵。

江時眸光暗了幾分,在盜獵賊舉起的長木倉裡,從低窪處站起來。

“你們在做什麼!”

他厲聲嗬斥,臉上帶著憤怒,裝成一個來爬山的普通人。

“那是保護動物!你們這是犯法的!”

江時如同愣頭小子一樣忽然闖入讓盜獵賊被嚇了一條,飛快將木倉對準江時。

但很快,領頭那個掃過江時過分好看的臉,一身穿去走t台也毫不違和的裝扮,不耐煩的低啐一聲。

“又是從哪兒來的迷路羔羊。”他用槍口指指江時,“你!給我在那兒抱頭蹲下不準動!”

江時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害怕和憤怒,強撐著重複:“你們這是犯法的!信不信我報警!”

這話把領頭的那個逗樂了,他帶著厚實的帽子,領子伸出將嘴巴部分完全遮住,看不清樣貌。

他似乎是發出了嘲笑的一聲,緊接著快步走過來,將槍口懟到江時臉上。

“哪來的愣頭青,沒看見我手上這是什麼,還敢報警?就這地方,你是等警察來給你收屍?”

大概是見江時隻有一個人,領頭的十分囂張,朝旁邊兩人使了眼色,就要來抓江時。

江時飛快往周圍看了眼,看清劉權和張帆所在的位置後。

他後退一步,將盜獵賊的後背暴露在兩名警察的槍口下。

但他逃脫的動作惹怒了盜獵賊,對方怒喝一聲,竟是用□□砸過來。

“嘖。”

江時意味不明的看了盜獵賊一眼,在對方暴虐的眼神,劉權張帆驚恐的視線中,一把接住了砸下來的□□。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盜獵賊詫異的眼睛,“就是為了防止遇到你這種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所以我在少林寺呆過幾年。”

話音剛落,盜獵賊還沒反應過來,江時忽然一把將□□翻轉,抓到對方的手,直接將對方來了個過肩摔。

他速度很快,隻一眨眼的功夫,盜獵賊就被按在地上,雙手翻折在背後,臉狠狠埋進雪地裡。

盜獵的同夥一看,紛紛衝上來要幫忙。

江時打了個響亮的彈舌,將□□卡在那人的手腕上,單腳用力踩著,迎下衝過來那個同夥的拳頭。

一掌握住對方的拳頭,江時用力一撇,對方手臂頓時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起來,疼的嗷嗚直叫,另一隻腳再狠狠踹向對方腹部。

對方直接雙|腿騰空,重重“噗”砸在了雪地上。

劉權和張帆已經衝出來控製了其他的盜獵團夥,手持槍的警察以出現,本就因為一下子折了兩人而心慌的盜獵團夥徹底分崩離析。

眼看局勢得到控製,江時才笑吟吟的回望手臂被撇脫臼的那人,“忘了說,我還會散打,你脫臼那個醫藥費我付,不用謝。”

往雌性雪豹那邊走了幾步,他想到什麼,又回頭,臉上依舊帶著笑,在這雪地裡,襯的好看的少年像是雪地來的精靈。

“對了,比起羔羊,我覺得我更像是狼。”

“能一口咬死你們的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