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於淩聽著那邊吵吵嚷嚷的,好像在說什麼東西,大家都想給古翊‘報仇’去。
於淩心頭調笑:‘沒想到還是個團寵,這麼多要給他鳴不平的。’
不過想想就明白,戰場和官場一樣,都要看眉高眼低,古翊這種家庭背景的二貨少爺,和他玩比和他作對得到的好處能多一百倍。
所以,倒是也有點好奇那個歐格斯特……他到底圖什麼呢?
古翊這邊當然是不希望事情鬨大。
要是能打一架就解決問題,那他早就自己去打了。
他就是怕……怕打了一架之後,歐格斯特慫了,或者認識到了錯誤,突然就撤回一個於淩。
那吃虧的不是他嗎?
因此,面對眾多軍雌的好意,古翊一點也沒露出破綻,隻淡定的嗬笑一聲,厚顏無恥靠在椅子上撥了撥額前一縷粉藍色頭發答:“什麼歐格斯特?和歐格斯特沒關係,單純是他喜歡我,自願的。”
其它雌蟲微微愣了幾秒,而後紛紛唾棄:“不要臉。”
或許在眾多雌蟲看來,古翊是家庭條件太過優越,所以完全不在意任何誰的想法和看法,總是想說什麼說什麼,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而按古父家的身份和地位,他不需要花錢,有雄蟲願意貼成這種程度也不算天方夜譚,既然知道和歐格斯特無關,便知趣結束這個話題,轉聊彆的。
隻有古翊自己知道,他臉上笑的有多虛假,內心就有多火燥。
此時的他,隻要看一眼那雄蟲臉上奉承的笑,還有背包裡帶著的各種玩意兒……就覺得他是想利用和自己結婚之後接觸上流貴雌,以達到他一直以來的目的!
雖然貴雌都看不上二婚雄蟲……但難免也有腦殘和缺貨就喜歡這種親爹式服務,認栽願要呢??
真是隻心機雄蟲!
放眼望去,這裡面有哪隻雌蟲能比他條件好?根本沒有一隻!這雄蟲卻還嫌棄他,不同意他永遠繼續婚姻的提議,各種主動的表現自己,去物色彆的目標——真是氣死了!
跟了彆蟲難道能比在他這裡活的更好嘛!!!
古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等冰茶,當於淩抱著一盒子冰茶回來放在桌上給他時,還很大爺式的叫板:“給拿回來就成了?送到彆的爺那去分了!”
於淩隨口應了一聲,然後就任勞任怨挨個兒給一起來的所有蟲分冰茶。
眾多雄蟲紛紛蹙眉竊竊私語,其它軍雌們有和古翊關係好的臨近坐,低聲勸他適可而止,有坐在遠處關係一般的冷眼淡看。
不多時,看著於淩給那些貴雌們分冰茶,貴雌們看起來禮貌客氣的笑著謝過,於淩也回饋笑容……古翊火氣沒下來,反而又飆高了些。
後悔了!不該讓他分冰茶!這不是給他機會近距離的看每一個獵物好好挑選下一任嗎?!
如此,明明於淩做好了一切,回來還是沒得到古翊的半張好臉。
“彆以為你帶件衣服,拿點水給爺喝,爺就不知道你想乾什麼。”古翊擺著生人勿近的臉警告於淩:“你等回家的,爺好好修理你!”
“哦。”於淩又是不冷不熱的回饋,眼瞧著周圍其它軍雌都豎著耳朵聽,用不大不小的聲音笑著補了句:“彆再買普通號的套給我就行,我實在戴不進去。”
“你——”雌蟲被撅的倒抽冷氣,臉上又是一陣紅一陣白,攥緊拳頭氣悶,吼的聲大如雷,眼尾卻控製不住的開始發紅:“你還敢炫耀自己的尺寸!你巴不得有彆的貴雌惦記上你,好早早離開我是不是!”
“嗯。”眼瞧著雌蟲一邊凶一邊哭,醜巴巴和個怨婦似的,於淩默默來了一句:“你說的倒也對,一會誰要是看中我的話,我就直接跟他回家,不麻煩你送我。”
“——?!”這話說的輕飄,卻猶如在加油站裡丟了根火柴,轟的一下引爆了某隻‘大爺’,他一把將於淩懟再牆邊,拳頭忍無可忍的抬起低吼:“你再說一遍?你跟誰回家?!”
於淩:微笑。不慌。我故意的。看你凶比哭好看多了。請動手打我。就現在。謝謝。
“哎!哎!”旁邊一隻軍雌眼看事情要鬨大,立刻撲過來按住古翊那隻犯上作亂的爪子,擰眉怒斥:“乾什麼呢!都知道你有丈夫了,得搜得搜就行了,還沒完了!真要讓明天全軍區都知道你不光有丈夫,還打丈夫,是吧?”
“什麼得搜,那叫嘚瑟,學話都學不會……”古翊悻悻的收回自己的拳頭,也知道自己不該這樣暴怒,瞥了於淩一眼,低語狡辯:“再說,誰說我要打他了,嚇唬嚇唬而已,這雄蟲不懂事,得教育!”
“我看是你不懂事。”雌蟲剜了古翊一眼,而後湊近剛剛被按在牆邊的於淩,上下巡視兩圈確認他沒被暴怒中的雌蟲精神力給震著,才放心的拍了拍於淩的手臂:“好了好了,不用害怕,他就是那鬼樣子,動不動嗷嗷叫,但是你放心,他頂多也就是叫喚兩聲,絕對不會打你。我叫洛弘文,以後他再欺負你,你就發通訊告訴我,我們幫你收拾他。”
本來就是句再簡單不過的場面話,過度一下尷尬,順便安慰安慰可能被嚇著的雄蟲。深究起來雄蟲都沒有他的聯係方式完全不可能告狀。可就這麼一句話外加拍手臂的動作,那座剛還燒著的加油站當場一股小火苗竄起——死灰複燃了!
“過來!”古翊一把抓過站在彆的雌蟲身邊的於淩,並以隻有他才能聽到的聲音警告:“你想找下家我不管你!唯獨洛弘文不行,知道嗎?”
“誒?”這倒是讓於淩來了點興趣:“為什麼他不行?”
“你彆管!”雌蟲不肯交代,回眸看了一眼洛弘文……似乎有些避之不及。
哇呀哇呀……於淩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十分好奇到底是什麼蟲能嚇著在軍隊服役還能染頭發的殺馬特。
“可是,不是他主動找我說話嗎?你為什麼不去警告他?”於淩小聲小氣,故作委屈的嘟噥:“是你不敢?你打不過彆的雌蟲,隻能教訓我。”
“閉嘴!哪那麼多廢話,老實玩你的就是了!”
面對拱火的言語,雌蟲沒有上套。言辭雖是拒絕,但亂飄的眼神,以及行為上多已經默認了——我慫。
在之後,這叫洛弘文的雌蟲就在於淩眼中脫穎而出了——身為貴雌,他長相不錯,身姿挺拔,冰藍色的短發,深藍色的眼眸,神情不怒自威,有種神話中海神既視感。
於淩尋思著,給他個海神叉,絕對可以出演滿分神話劇。
再後來,於淩發現,當自己和古翊並肩而行時,每當洛弘文目光隨意瞄過來,古翊總會往自己身邊湊合湊合,好像挺聽話的樣子。
甚至,他都沒有再頤指氣使,更沒有再自行當爺。
矛盾在脾氣的作用下總是越來越嚴重的,當脾氣被按捺,矛盾也逐漸化解,整個下午的旅行就顯得溫柔祥和。
難道是長官嗎?
於淩不解,又好奇到底是什麼大人物,把這個動不動就竄火的煤氣罐精給一招‘致死’了。
這導致整個下午,於淩都沒什麼心思在玩上,注意力都放在探究這隻海神蟲的身份上。
直到,在古翊進入園區時,某隻陌生軍雌笑著湊近於淩,伸出手臂露出隨身攜帶的腕表,對他道:“能不能加個社交好友?我也想學一下你的廚藝可以嗎?”
“哦行……我看下賬號。”於淩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下自己的號是多少。
對方尬笑兩聲:“原來你也記不住自己的社交賬號啊……我家那口子也是。”
“哈。”於·並不愛社交·又不能拒絕對方給雌君丟面子·淩,笑著敷衍。
此時場內某隻正在極限運動中的蟲一回頭看著這兩隻有說有笑的,差點一頭栽泥坑裡——知道被雄蟲嫌棄臟的他這半個下午哪怕不得第一,也儘力保持乾淨,現在這麼一來也顧不得臟,唰的一下展開翅翼就要往那邊飛,卻被一隻手猛然拉住!回眸一看,是洛弘文,正叼著根茅草棍兒幽幽笑著。
“你乾什麼?放開!”古翊眼盯著那邊纏著他家雄主的雌蟲,急的皺眉扭動手腕:“再不放開我,我可使勁了?彆到時候說我把你弄疼了,你又去告訴我麼麼!”
“你看你,又急。”洛弘文將嘴裡叼著的茅草棍兒悠哉的吐了出去,問他:“是不是打算去教訓你家雄蟲?”
“和你有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咱們是一家蟲,我怎麼說也算你半個哥。”洛弘文說著一挑眉,湊近古翊耳邊:“你聽哥的,你管雄蟲,不如管自己。彆管他是誰派來的,他是活的,他有心,將心比心。你比其它雌蟲優秀,比其它雌蟲對他好,不用管,他也戀著你,誰都搶不走。你要是去了,又嚷嚷著罵他一頓,是一時痛快了,但也會讓其它貴雌覺得你沒氣度,更讓雄蟲越來越煩你怕你,恨不得立刻離開你。值嗎?”
洛弘文說完鬆開古翊,看到原本急著過去的古翊沒有再衝過去,知道他明白了,微微笑笑:“哥經驗豐富,你四哥那種一急了動手打我的雄蟲我都能哄,何況是這種型的,你說對不?”
古翊沒有回答。
看著那邊的雌蟲對著於淩笑,感覺就像有誰想搶他最喜歡的東西一樣,挖心一樣的忍受不了,想立刻過去把雄蟲藏起來,好好訓一頓,讓他以後都不敢再對彆的雌蟲笑。
可他又覺得,洛弘文說得有道理。
這幾天,他一直活在對之前一見雄蟲就喜歡的情碎幽怨之中,恨他的來意,恨這隻雄蟲是歐格斯特派來傷害自己的。恨他的過去,埋怨他是個風月經驗豐富的雄蟲。也恨他的行為,恨自己條件這麼好他還不冷不淡……等等。
可就像他下意識對朋友說出的那句幾乎不講理的話一樣……他痛恨的所有,都是已經發生的過去,眼下這隻雄蟲的哪裡他都喜歡,未來就算被他殺了,也是被喜歡的雄蟲殺掉的。
對歐格斯特的怨氣和火氣不該發在於淩身上,想從歐格斯特那把他的心挖過來……得加倍對他好,而不是擺出一副愛怎樣隨便你,心裡卻又彆扭的想把他留下,衝突到除了發脾氣什麼也做不了。
過去的事情改變不了,但是未來可以改變!
就這樣,積壓好些天的怨氣豁然開朗,但仍然忍受不了那隻雌蟲搭訕於淩的行為,湊近洛弘文小聲問:“……我受不了他們聊天,怎麼辦?”
“理解,那家夥確實有點過分,要了賬號還不走,不過這恰恰證明你的雄蟲好,大家都嫉妒你。”洛弘文瞄了一眼那邊的動向,唇邊露出一抹笑,隨後開始教導計劃:“一會你在他忙著和那隻雌蟲說話的時候,忽然從身後抱住他。抱住他,然後掠起來,飛行中把他抱起來,你家雄蟲沒有翅翼,沒飛過,肯定怕到驚叫,那時你和他玩個刺激的親親,這樣又可以遠離那隻搭訕蟲!也不會被雄蟲反感,對吧。”
“對!”古翊一邊驚歎這個主意太完美了,一邊低頭審視自己的衣服有沒有弄臟,怕被雄蟲再嫌棄一次。
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古翊翅骨高速抖了幾下,滿懷信心的對著洛弘文點了下頭,做足準備深吸一口氣……朝著於淩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