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敲詐(1 / 1)

盼盼向來都是雙標且區彆對待的,跟他關係好的孩子就發彩色糖果,最好的就發大白兔,關係一般的又需要同喜的就發……最便宜的橘子糖或者直接發冰糖。

冰糖也是糖!

實在舍不得發糖了就掏出飯盒給大家發自製“棒棒糖”。

這個棒棒糖是昨晚上林姝給孩子們做拔絲地瓜的時候盼盼做的,熬完糖漿他就拿著牙簽去卷糖漿球兒。

雖然不夠圓,坑坑窪窪的,但是蘸上一點黑芝麻白芝麻,那就是芝麻糖。

多稀罕呢!

“這個好吃,真好吃!”大家紛紛誇,又香又甜。

盼盼登時覺得虧了,有些肉疼。

算了,二姨和二姨夫結婚,分糖是應該的,不能摳門。

對於薑老太的到來,陸家給與了最高規格的接待禮儀,方荻花和陸老爹親自招待,親親熱熱的。

支書和大隊長也過來了,那熱情的態度,讓薑老太覺得她兒子是從陸家莊出去的呢。

薑老太拉著方荻花的手,一個勁兒地跟她道謝,又跟支書、大隊長道謝,“多虧你們給的豬肉、雞鴨蛋啥的,我們在城裡買不到那麼多,要不都不夠招待客人的,那得多寒磣啊?有了你們給的肉,那可太有場面兒了。”

這本身就是支書和大隊長的初衷,尋思城裡不好買肉,結婚請客需要不少肉呢,他們給薑廠長送上豬肉,也讓城裡人感受感受咱鄉下親朋的好處不是?

當然他們送薑衛東豬肉,是為了回報薑衛東幫忙賣衛生香,人家薑衛東不特意說他們也沒啥,但是人家特意點出來,那成就感、那臉上有光的感覺,就到達了頂點。

他們的用心被人家看到且由衷感激,還有啥比這個更高興的?

真心沒白費啊!

“歡迎歡迎!”支書笑哈哈的,請薑老太多住些日子。

支書和大隊長都給陸家湊了幾斤細面,想讓他們擀面條或者包餃子招待客人。

那邊薑衛東又招呼陸大哥幾個把車頂上捆著的東西卸下來,沒吃完的肉,還有從城裡買的一袋子白面粉,一些麥乳精、點心之類的,林林總總也兩簍子呢。

除了正兒八經帶的面、肉、點心等禮物,薑老太也給方荻花和陸秀秀、陸翠翠送上她額外準備的禮物。

方荻花是老婆子的黑色的金屬發箍,陸秀秀和陸翠翠是紅色、綠色的塑料發箍,這年代鄉下人管塑料叫化學,那是非常稀罕的東西。

第二天薑衛東就開車帶媳婦兒和老娘去林家屯。

林姝和倆崽兒都沒去,她想把主場讓給二姐和二姐夫,畢竟他們新婚回娘家,應該享受眾星捧月的待遇,自己和倆崽兒過去,爹娘以及大伯一家難免又分心招待他們,會搶二姐的風頭。

再者她離娘家近,平時隔三差五騎自行車就去一趟,家裡有點好東西也去送,那邊有好吃的也打發林躍來送,走動勤快著呢。

過兩天陸紹棠回來過年,年前也得去探望

嶽父嶽母,她和孩子那時候再去也行。

倆崽兒也很是想念爺爺奶奶呢,一直膩歪在陸老爹懷裡,睡前還要和爺爺一起泡腳,說是大腳泡小腳,爺孫哥倆好。

二姐他們走後,盼盼甜甜就拎著收音機去醫務室,陪爺爺上班解悶兒,還要邀請許小悠以及其他小夥伴兒們去聽收音機。

林姝也在家裡收拾一下,雖然平時方荻花和陸大嫂以及陸秀秀都會幫她照看著屋子,可她習慣了隻要幾天不回家就得把東西都擺弄擺弄,與其說是搞衛生,不如說是和自己的物品敘敘舊。

這是她前世獨居時養成的習慣。

走之前摔的大醬塊,這會兒也得檢查檢查,翻動翻動,看看生菌狀況。

再帶著陸秀秀給家裡做上一甕辣白菜,那種鮮族辣白菜,要用蝦醬、辣椒面等材料,一般家裡弄到蝦醬她就做一批。

陸秀秀之前兩年在郭裁縫那裡就打了縫紉基礎,廚藝什麼是沒學到的,畢竟陸大姐也不可能使喚侄女做飯,若是婆婆使喚自己侄女,陸大姐還得有意見呢,寧願自己做也不讓侄女沾手。

林姝卻是不管的,隻要孩子們願意學她就使喚。

陸秀秀願意和她一起做活兒,陸翠翠卻不願意。

自從林姝剛穿來讓陸翠翠洗手再吃飯,陸翠翠拉著臉說不要你多管閒事還把盼盼甜甜撞翻之後,林姝對她就沒親近過。

陸翠翠也沒討好過她,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叫聲三嬸,其他時間能無視就無視。

可這兩天不知道為什麼陸翠翠突然往林姝跟前湊,沒有陸秀秀那麼親近自然,還帶著一點尷尬,大有我湊過來你主動關心我,我就說是啥事兒的架勢。

林姝教著陸秀秀把抹了料汁的辣白菜都裝進甕裡密封,看了旁邊的陸翠翠一眼,“翠翠,有事兒?”

陸翠翠佯裝忸怩了一下,手指揪著衣角,“三嬸,你、你能不能教教我,怎麼變白呀?”

林姝驚訝地看著她,陸翠翠過了年才虛11歲,這是懂愛美了?

說實話林姝對陸翠翠真的沒啥感情,也並不關心她美不美醜不醜,更不關心陸翠翠未來如何發展。

也許因為這種不關心,她都沒有激活陸翠翠的原劇情人生軌跡。在那個世界裡,陸家人大部分都過得淒慘,陸二嫂和陸翠翠如何了?

她不知道。

現在陸翠翠突然靠近,還讓林姝有點意外。

她打量著陸翠翠,雖然陸翠翠長得不符合大眾審美,不少人都說她醜,可她瞅著比之前長開一點。

原本的眯眯吊梢眼兒變大一點,下頜線也變得清晰,下巴尖尖的,嘴唇厚厚的。

這麼說吧,陸翠翠再長開一點眼睛再大點就很像動畫版花木蘭的模樣,真人版動漫形象。

陸翠翠被林姝打量得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醜,彆人都說她醜,親娘私下裡整天罵她灶膛裡撿出來的醜蛋。

也就爹從來不嫌她醜,還賺錢給她買紗巾和紅頭繩,說她還小呢,女大十

八變,變變就好看了。

親娘卻罵她癡人做夢,好看的小時候就好看,不信看看甜甜盼盼、秀秀陸平這些?

你小時候是個醜孩子,長大也隻會是個醜大人!

她東鑽西鑽,往知青點湊乎,聽一些女知青說悄悄話,“一白遮百醜”,男生都喜歡白的之類的話。

她就想變白。

變白就好看了,不怕吊梢眼兒、蒜頭鼻、厚嘴唇。

她問過爺爺,爺爺卻說沒有變白的秘方,黑白都是天生的,就古代那皇後妃子要想變白也隻能擦粉。

她尋思林夏在鄉下跑來跑去的時候曬得黑黑的,怎麼冬天又白了?

林夏必然沒有變白的秘密,肯定是三嬸兒教的她。

三嬸這幾年就沒變過樣兒,一直那麼白白嫩嫩的,要是沒有秘方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鼓起勇氣跟林姝問問。

林姝該怎麼回答?

美白是國人永恒的追求啊,沒看即便21世紀很多人還在追求白幼瘦嗎?

哪怕再垃圾的護膚品隻要它說自己有美白效果,價格都能翻幾倍,銷量也蹭蹭的。

她能跟陸翠翠說局部美白沒用,廉價的美白沒用,基因決定你膚色是黑是白,沒錢不用瞎折騰?

林夏之所以夏天黑冬天白是因為她底子白啊,你看她身上皮膚白著呢。

陸翠翠全身上下一張皮,都是西方喜歡的小麥色,那怎麼白?

如果這麼說對方肯定不信,陸翠翠明顯已經認定她有秘方,說實話就是摳門不告訴,吃力不討好。

她想了想,道:“不要去曬毒日頭,要注意防曬,還得注意保濕保水,這冬天風乾的時候擦擦蛤蜊油香脂什麼的。”

為了讓陸翠翠覺得她沒糊弄人,林姝也給了倆複雜昂貴一點的面膜配方,什麼蛋清、白醋、淘米水洗臉什麼的。

這個年代鄉下人大部分都沒見過白醋,當地不產大米,淘米水更少,蛋清還行,但是也奢侈著呢。

對於有些人來說,不貴點、不繁瑣點,那他們會覺得沒用。

貴加麻煩,即便沒用,他們自己都會心裡安慰覺得有用。

陸翠翠果然聽進去了。

她忸怩道:“三嬸兒,以後生雞蛋殼能不能給我抹抹?”

磕雞蛋的時候那雞蛋清是磕不光的,她用指頭抿一抿就夠擦臉的了。

林姝:“行。”

陸翠翠立刻高興了,學著盼盼甜甜的樣子說謝謝,還主動幫林姝乾點活兒。

林姝看她為了變美都不惜巴結自己,也是覺得好笑,以前整天板著小臉兒一副你們瞧不起我、我也讓你們高攀不起的架勢,現在為了變美就“紆尊降貴”了?

她又教給陸翠翠和陸秀秀一些簡單的方法,小姑娘閒著的時候也可以折騰折騰。

什麼絲瓜水、貼黃瓜片、蘆薈等。

陸翠翠一聽來了精神,“我知道哪裡有蘆薈。”

現在沒有鮮

黃瓜、絲瓜,但是蘆薈可以有。

她立刻跑出去管人要蘆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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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翠翠雖然是個女孩子,但是因為方荻花和陸老爹對孫輩比較寬容,又因為家裡有人專門做飯不需要把女孩子困在家裡,所以陸家的女孩子比彆家的女孩子舒服太多了。

而陸翠翠格外自由自在,可以說是陸家莊最舒服的女孩子。

雖然過了年就11歲,可她到現在也沒做過什麼家務,農活兒更不指望她,而她又不愛呆在家裡每天都在外面野。

俗話說時間在哪裡特長就在哪裡。

陸翠翠的特長就是對陸家莊的人和事兒了如指掌。

她知道後頭張小芳家就有一盆蘆薈和一大盆仙人掌。

張小芳的爹就是孫寡婦亡夫的大哥。

那棵仙人掌會開紅色的花,夏天還會結紅色的果子,把刺兒磨掉可以吃裡面的果肉,酸酸甜甜,很好吃的。

那蘆薈以前對她沒啥用處,隻聽說燙著啥的搗爛糊上好使。

既然能美白,那她要種一大棵。

她想變美的欲望太過強烈,11歲是大姑娘了,在小孩子的羞恥心之上還懂了美醜自尊,再也受不了包括親娘在內的人整天說她醜!

她一口氣跑到村後頭,路過孫寡婦家的時候突然聽見裡面傳來奇怪的聲音,她立刻懂了,這是孫寡婦在家偷人呢。

彆看她小,可她見多識廣!

畢竟她一天天不著家在外面晃蕩的時候見識過不少事兒,誰去誰家偷東西、誰去誰家偷人,那她都知道。

她就繞到孫寡婦家屋後去。

孫寡婦家是最後一排屋子,因為後面沒有人家,為了安全在房後又壘起一道牆。

估計因為有牆擋風,孫寡婦家堂屋後窗沒像其他人家那樣堵起來,可能要通風排煙啥的。

陸翠翠就翻過矮牆,貼到後窗那裡拉開窗戶一縫往裡瞅。

這一瞅,她就看到了熟人。

屋裡炕上竟然是孫寡婦和陸紹材!

炕上倆人一場大戰,還在捅捅咕咕說私密話兒呢。

孫寡婦聲音帶勾兒一樣笑著,小聲問:“趙美鳳那婆娘不能伺候你啦?”

陸紹材哼了一聲,“是我不稀罕她伺候,膩歪她了。整天臭烘烘一身豬糞味兒,老子才不稀罕碰她呢。”

兩人又低聲說了什麼。

孫寡婦:“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彆說細面,就地瓜乾都吃不飽了。”說著就低聲啜泣起來。

陸紹材立刻把人摟進懷裡心肝兒肉的叫起來,一口答應晚上給她送袋子糧食,“苞米和高粱米,你自己去推磨。”

要是拿磨好的面粉會被趙美鳳發現的。

趙美鳳現在天天泡在養豬場,臭烘烘不說,都不像以前那樣圍著他轉,陸紹材可受不了被人冷落。

當年就是因為趙美鳳舔他,他才選她的。

孫寡婦見他願意給自己糧食,立刻歡喜地拱進他懷裡。

過了一會兒,陸翠翠聽見孫寡婦歎息,“哎,要是咱倆能做長久夫妻就好了,我保管天天伺候地主老爺一樣伺候你。”

陸紹材:“那也不是不可能,保不齊哪天臭婆娘掉豬圈裡被豬拱了呢。”

他倒不是真盼著趙美鳳死,隻是興頭上為了討好孫寡婦滿足自己的欲望,現在什麼都會順著她說的。

等陸翠翠在外面快凍透的時候陸紹材終於告辭悄悄溜出去了。

好家夥,人家原來不是走前門,而是從後窗跳出來。

怪不得大冷天後窗都不關呢。

陸紹材爽歪歪,邁著八字步,得意地往家走。

陸翠翠追上他,喊道:“大伯!”

陸紹材正回味孫寡婦帶來的美妙滋味兒呢,回頭看到陸翠翠那張臉登時覺得倒胃口,暗道:老二家咋就生了這麼個醜閨女,瞅瞅那倆吊梢眼,中間隔著有巴掌寬。

他心裡舒坦,和顏悅色道:“翠翠啊。”

陸翠翠走到他跟前,朝他伸手,“大伯,你借我五塊錢唄。”

陸紹材:“啥?你要錢乾啥?要錢也管你爹要啊。”

陸翠翠定定地瞅著他,眼神帶著譏諷和勢在必得的架勢,“大伯,你肯定得給我,因為我知道你的秘密喲。”

陸紹材心裡一咯噔,什麼秘密?

他回頭瞅了瞅。

陸翠翠嘿嘿笑道:“對啊,我跟著你過來的。”

陸紹材方才美不滋滋的心瞬間咕咚跌到冰窟窿裡去,慌亂地四下裡看看。

好在明天就是小年,天寒地凍的大家都在家裡忙活,街上倒是沒什麼人。

他低喝道:“小丫頭彆胡說,我就是從那裡路過。”

陸翠翠搖頭:“不對喲,我看著你從後窗……”

“閉嘴!胡說什麼呢!”陸紹材徹底相信她了,隻是又氣惱她一個小丫頭懂什麼?

他道:“我路上鞋子破了,去借針線補補,你……”

“大伯,我不是傻子,我懂的喲。”陸翠翠歪著腦袋,笑眯眯地看著陸紹材。

陸紹材登時感覺一陣寒意從脊梁骨爬上來,這哪裡是個小丫頭,儼然就是個小惡魔呀。

他心裡慌亂,也來不及仔細想怎麼辦,掏了掏口袋,隻有一塊錢。

出門之前他是帶了三塊錢的,給了孫寡婦兩塊,她體貼他老爺們兒得揣錢,隻要兩塊給他留一塊。

這年頭鄉下人能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五毛都是大款,必須得村乾部那樣的,他能拿出一塊也很不錯的。

陸翠翠也沒指望他給五塊,本身就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麼。

她伸手搶過去,“你還欠我四塊喲,要不你給我買倆雪花膏也行。”

三嬸兒說擦蛤蜊油,純粹糊弄她,她又不是傻子,難道不知道蛤蜊油便宜雪花膏貴?

三嬸自己擦很貴的雪花膏,擦得白白嫩嫩的,卻讓她擦五分錢一個的蛤蜊油,糊弄小孩子呢?

蛤蜊油五分

錢一個小的,一毛五一個大的,香脂兩毛五一盒,但是好的雪花膏要一塊錢一瓶!

陸紹材隨口搪塞她,就說回家給她拿。

陸翠翠就跟著他去。

陸紹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對付她,打不得罵不得,不能讓她聲張,隻好先哄著她。

他回家拿了陸金玲的雪花膏給陸翠翠。

陸金玲有雪花膏、蛤蜊油這些,但是不舍的天天擦雪花膏,相親或者和男知青、年輕男老師出去的時候才擦。

陸翠翠拿到雪花膏放在口袋裡,心滿意足。

她得意地笑著跑了,又去村後頭要蘆薈。

正好看到孫寡婦從屋裡出來,屁股一扭一扭的,陸翠翠就覺得她才是騷狐狸精。

她盤算著跟孫寡婦要點什麼?

孫寡婦肯定比陸紹材更怕人家知道她搞破鞋,因為她本身就被光頭連累成破落戶,要是被人知道她和陸紹材有一腿,保不齊她還和彆的男人有兩腿呢?

那村裡這些婆娘肯定得撕了她,畢竟她們不舍的撕自己男人不是?

陸翠翠腳趾抓地,想了想,來年春天她想要一雙好看的鞋子,三嬸做鞋子很漂亮,但是她不會給自己做的。

孫寡婦做鞋子也挺好看,要不回頭就讓孫寡婦送自己一雙鞋子吧。

想好以後陸翠翠就去孫寡婦東邊隔壁張小芳家要蘆薈。

這季節掰枝葉難以成活,張小芳娘就說等春天分小蘆薈給她送兩棵。

陸翠翠等不及,直接掏出一塊錢,“兩毛錢賣給我!”

張小芳娘驚了,這陸家是真有錢呀?一個丫頭片子都隨便拿一塊錢出來?

要是彆人家她第一反應就是懷疑孩子偷家裡錢,但是陸家不一樣,人家本身就給孩子零花錢,沒見甜甜盼盼還在大街上分糖果嗎?

聽小孩子們說盼盼他們還賣過茶葉蛋和糖葫蘆呢。

既然盼盼甜甜有錢,那方荻花也不偏心,其他兩房的孩子肯定也有錢。

不過張小芳娘到底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鄉下花草都是要來要去,可沒人花錢買。

她今兒賣給陸翠翠,回頭說起來人家不得罵她?

要是讓陸家知道也得覺得她騙孩子錢呢。

她笑道:“就是一棵蘆薈,不當什麼,哪裡還要錢?你把盆都搬走吧,來年春天分了小蘆薈,你再給我們送幾棵就好。有時候磕著碰著燙著啥的,我就搗爛糊上,好得快。”

陸翠翠:“行,回頭我給你送過來。”

她心安理得地抱著沉沉的蘆薈盆子走了。

陸翠翠把蘆薈抱回家,林姝已經帶著陸秀秀把辣白菜都醃好。

看陸翠翠真的要了蘆薈回來,她順口問問,陸翠翠也沒隱瞞,就說她去張小芳家買,張小芳娘就送給她了,說來年分出小的再送給張家就行。

林姝也沒多想,一般家裡大人看著眼皮子底下的孩子都覺得就是小孩子根本不會多想。

這孩子在外面乾了

啥出格的,如果當事人不說那家裡人還真不知道。

尤其這種滿地亂竄的孩子。

**

林夏和薑衛東帶著薑老太去林家住了三天,小年這天吃過早飯就回到陸家來。

薑老太比兒子媳婦還高興,自打知道兒子要和林夏結婚,她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晚上睡覺帶著笑,做夢能笑出聲,早晨還沒醒利索就能咧嘴哈哈笑。

到親家這幾天,那更暢快。

這一次薑老太和親家會晤那是相當成功的。

林母林父老實溫和,林躍還帶著孩子氣,林家倆男人在公社農機組上班賺錢,家裡不缺吃穿,也不會算計薑家要好處。

而薑老太自己也是農村進城的老太太,就認準林夏這個人兒,稀罕得跟什麼似的,自然對她爹娘弟弟侄子也好。

她不像大部分城裡婆婆那樣擺架子瞧不起農村親家,那林家自然更親近她,這幾天那真是掏心掏肺地招待。

林母還和她商量,等閨女有孩子薑老太要是帶不過來,讓她帶著孩子來鄉下也行,她去城裡幫著一起帶也行。

薑老太是很樂意的。

林母和林大娘給他們回了禮,都是自己做的吃食。

薑老太和方荻花親熱去,陸大哥和陸二哥負責招待薑衛東。

林夏就拉著林姝收拾帶回來的禮物,笑道:“咱大娘跟以前真不一樣了,特意給你和甜甜盼盼準備了禮物,讓你們年前回去住兩天呢。這一次我回門,村裡不少人來家裡串門子,大部分都說好的,也有人說酸話,不等咱娘說話呢,大娘就劈裡啪啦給懟回去了。”

林大娘這份禮物是一個信號,準確說應該是道歉。

林大娘以前挺封建的,陸紹棠“犧牲”那陣子,她害怕林姝給林家帶黴運對林姝並不友善。

不過林姝對林大娘早就沒意見了,甭管林大娘對她好不好,對林父林母的幫助是真切的。

林躍離婚、林母生病,林大娘和大伯出力頗多。

林姝自然記他們好兒。

隻是不知道林大娘為什麼突然舊事重提,怕她記恨?不能啊,自己平時回娘家見到大娘都是和和氣氣的。

林夏解釋道:“我瞅著大娘的意思,對林豔兒真寒心了,想和咱們多走動親近。”

林大娘親閨女不給力,想和侄女親近也好理解。

林姝對林豔印象不深,穿來好像就沒見過兩回。

這個林豔堂姐活得自我,一心顧自己小家,很少幫襯娘家啥,一年到頭隻有需要娘家幫襯的時候才會上門,其他時間倒隻有林大娘打發兒子孫子去看她的。

林豔是嫁到縣城郊區大隊的,雖然不是城市戶口,但是靠著縣城不管乾啥都方便,小日子滋潤不照城裡差啥。

當初林大娘還有點埋怨婆婆偏心,好對象都給老二家閨女,咋不給自己閨女?

省裡侯家咱不想,閨女沒林丹那容貌性格本事,高攀不上,去了人家侯家也看

不上。

可市裡錢家就是普通工人,為啥給林夏不給自己閨女啊?

等倆閨女都結婚以後林大娘發現城裡婆婆是真難弄,林夏回來一趟不容易,給家裡帶點東西還得被男人陰陽怪氣,錢立生到了林家那表面和氣親近嶽家實際滿臉瞧不上農村的優越感,真是連林大娘看得都來氣。

再看自己女婿家,雖然不是城裡的,但是女婿來家裡抬手就幫忙乾活兒,也不會瞧不起林家。

那時候她又平衡了,覺得還是林豔嫁得好。

可天長日久的閨女好像把娘家忘了似的,用不著娘家就不回門,再看看二房,人家三個閨女,大閨女二閨女哪怕不能時常回家也給彙錢。

她又開始羨慕嫉妒。

可隨著時間推移,林躍離婚、陸紹棠“犧牲”、林夏離婚、林丹婆家出事兒,林大娘突然頓悟了。

她覺得這人啊都是命,好事後面也有壞事。

現在林夏嫁個更好的男人,林丹男人也沒大問題,還在陸家莊大展拳腳,林姝的日子也是越來越紅火,跟著男人進城享福,她又覺得,看吧,我說什麼來著?

壞事後面也跟著好事兒!

那些嫉妒說酸話的隻看人家三姊妹嫁的好,怎麼不看人家吃苦受罪的時候呢?

林大娘從自己經驗出發,就和大伯嘀咕,從十年二十年或者一輩子看下來,這人啊都是起起落落的,有的先苦後甜,有的先甜後苦,那甜甜苦苦總歸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想通以後她對林母林父就隻有羨慕沒有嫉妒了。

她和林大伯說,“我嫁給你,我就是老林家的人,侄女也是親侄女,她們好我這個大伯娘臉上有光,出去有面子,人家也不敢隨便欺負。她們回來孝敬爹娘,這也等於順帶孝敬咱們。我知足。”

“咱們兩房男丁單薄,不能像有些人家似的兄弟打得不說話,咱們得抱團。”

“咱們和二房好好處,二房閨女女婿厲害,咱們也跟著沾光。”

她明白兒地叮囑兒子兒媳們,讓他們好好孝敬二叔二嬸,以後家裡做好吃的必得給二叔家送一份,二叔和林躍不在家,林母那裡有活兒都過去幫襯著。

這一次林夏回來,她特意給林姝和崽兒準備禮物,邀請他們年前過去住,這也是拐著彎兒給林姝道歉了。

當初陸紹棠“犧牲”,林大娘檢討自己的確不厚道,雖然後來她幫二房不少忙,可並沒有正式給林姝道過歉。

長輩不好意思跟小輩道歉,送上一份禮物,對方就會知道。

知道不知道的,隻要林姝有回應,林大娘就知道她原諒自己不會再介意了。

林姝是穿越的靈魂,和他們是半路的親戚,沒有自小培養的感情那自然是人家對自己好,她才會也對人真心。

既然大伯大娘有付出,那她自然也不吝嗇,以後回娘家就備兩份禮,把大娘家也劃到娘家範疇裡走動著。年後給大伯娘家一些兔子,讓他們養長毛兔賺點外快也好。在鄉下,一個月賺個塊

兒八毛的那都是好大補貼呢,日常買火柴、鹽什麼的都夠了。

第二天薑衛東帶著林夏和薑老太回市裡,等過了年正月十六以後林夏還得來鄉下呢。

一直到臘月二十八,陸紹棠才匆忙回家。

陳燕明又沒能來過年,因為他去首都公乾了。

為了讓老陸回家和老婆孩子過年,陳燕明那是很富有犧牲精神的。

陸紹棠這一趟回來,帶了不少年禮,很多都是單位發的過年福利。

一簍子蘋果、一籃子山楂、二十斤豬肉、五十斤面粉、麥乳精、點心、紅白糖、茶、酒等。

陸紹棠把豬肉放在家屬院了,給留守沒回家的隊員吃,反正家裡殺年豬的。

他是上午到家的,林姝看他不困不累的就先收拾禮物讓他去方市看看姥娘。

也不要在那裡吃午飯,免得麻煩舅媽他們,看看老人放下孝敬就回家,吃過晌飯就拉著她和崽兒去林家屯。

一到林家屯就看盼盼和甜甜親親熱熱地給姥娘姥爺灌迷魂湯了。

“姥兒,姥爺,可想你們了!”

林母逗他們,“想我們,咋一回來不跟著二姨過來呢?”

盼盼立刻道:“那不是我娘說不搶二姨風頭嗎?”

甜甜:“嗯哪,我娘說二姨是新娘子,走到哪裡都應該是焦點,我們不能搶風頭,等以後就沒事啦。”

林母:“你倆小機靈。”

林躍也扛著寶兒和堂哥侄子們從外面跑回來,他們出去用篩子扣鳥了,搞半天就扣到三隻麻雀,不夠塞牙縫的。

見林姝和陸紹棠回來了,林躍又讓侄子去喊林大伯和林父回來。

陸紹棠把東西都拎進屋裡去,林母招呼他進屋上炕暖和。

林母現在不咋操心,比以前臉上見肉,氣色更好很多,整天樂嗬嗬的跟薑老太差不多。

她把準備過年的瓜子花生拿出來給陸紹棠和孩子們吃,哪怕知道陸紹棠不愛吃零嘴,可丈母娘稀罕女婿,那自然是覺得什麼好就用什麼招待。

陸紹棠很給面子的抓了一小把。

林母樂得合不攏嘴。

林姝:“娘,我大娘呢?我隔著牆喊一聲呀。”

林母小聲道:“先彆喊,你林豔兒姐在呢。”

林姝:“喲,真是稀客,可有日子沒見,怎麼突然回來了?”

林母瞅瞅外面,似乎怕隔壁聽見,“剛才你哥過來念叨一句,好像是回來要錢的,說小姑子要出嫁,家裡湊陪嫁錢不夠,她就回來借點。”

林姝驚訝道:“這可是……少見。”

一般來說都是男方費勁巴拉地湊聘禮,沒聽過女方為嫁妝發愁的。

當前社會默認男方娶媳婦兒得給聘禮,而且會被女方父母留下一部分給兒子娶媳婦用,女方嫁妝就看情況多半給女方的衣服用品等。

即便如此其實大部分男方給的聘禮也就是30以內的現金,兩三套被褥的面料和棉花,給女方的兩身新

衣服布料,大頭都在房子上,條件實在好的會再準備一台縫紉機。

這到了給女方湊錢置辦嫁妝的地步,看來林豔兒小姑子攀上高枝兒,對方還瞧不上她,必須陪嫁貴東西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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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是人家的事兒,林姝自然不管。

很快林父林大伯一起回來,見到陸紹棠就一通寒暄,又讓林母趕緊先整治倆菜給他們喝兩盅。

家裡已經殺了年豬,之前林夏回門也帶了肉,林母做了鹵肉這兩天沒舍得吃,就等著三女婿一家過來以及過年吃呢。

林母立刻切了一大盤端上桌,又讓林姝趕緊炒一大盤韭菜雞蛋,再燒辣椒涼拌個白菜心兒,然後鍋裡燉個白菜凍豆腐。

這邊吃著,隔壁院兒裡就傳來林大娘生氣的聲音,“咱啥人家兒啊?張口就要自行車?你看我像不像自行車?我和你爹要有那錢,當初為啥不給你哥結婚買一輛?為啥不給你陪送,非要上趕著給你小姑湊份子?”

林豔兒:“那你就當補給我的陪嫁唄,給我陪送一輛。”

林大娘氣壞了,“有你這樣的閨女嗎?一天到晚不想著幫襯娘家點啥,整天就想著撈娘家補貼婆家?”

林豔兒:“你還說不偏心不重男輕女呢?你和我爹整天給我哥嫂子乾活賺工分,給他們看孩子,有錢也給他們花。我就是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唄,你們就一點都不惦記補貼我。整天嫌棄我不補貼娘家,你是嫁閨女呢還是賣閨女呢?”

林大娘:“我讓你把孩子送過來我給你帶,不是你嫌棄我帶得不好嗎?”

聽那邊吵起來林大伯的臉都黑了,起身想回家罵閨女卻被林父摁住了。

林父歎氣道:“你回去咋滴?打她一頓?打完了不還得你自己心疼?”

林大伯心裡堵得慌就仰脖兒乾了一杯酒,辣得嘶啦一聲。

這可是薑衛東帶過來的好酒,回門時候沒喝完林父舍不得喝留著等三女婿來呢。

他心疼大哥瞎喝,讓大哥喝茶吃肉,然後把酒瓶給陸紹棠,讓女婿喝好酒。

“二叔、二嬸你們評評理,我哪裡過分了?”這邊沒過去,林豔兒倒是氣呼呼地跑過來了。

她看了一眼屋裡的林姝和陸紹棠,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樣,對林姝道:“妹,你說,當初家裡的錢都給哥哥娶媳婦兒了,我出嫁沒什麼嫁妝,你也是這樣情況,出嫁沒什麼嫁妝,婆家給的聘禮還被二嬸留下給林躍娶媳婦兒,你肯定最能懂我!”

她眼神刺刺兒的,大有你如果不站我,你就是叛徒的架勢。

林姝才不慣著她呢,“不,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