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 91 章 公天鵝是可以下蛋的……(1 / 1)

動物有動物的生活方式。

動物園奉承最大可能創造各種動物的生存環境, 更何況,鳥禽區足足幾千隻鳥,幾十年下來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代, 就像一個小小的世界般,比如天鵝下蛋時,會自己尋找隱秘的合適地方, 等帶著小天鵝出來時工作人員才發現,呀,又添新丁了。

但現在情況不同, 有梁錦繡這個翻譯。

園長仔細觀察兩隻小天鵝和這隻彎,且應該是個受的公天鵝的關係。

親昵極了, 應該從小便養著。

他心裡大概有了數,嚴肅道:“這兩個天鵝寶寶從哪裡來的?”

同□□的天鵝出了騙婚還有種更常見的方式,偷蛋孵化, 且兩隻公天鵝一起聯手, 占據身體優勢, 萬一被發現就明搶。

不論哪一種, 對彆的天鵝都是種傷害。

受天鵝瞬間變得緊張:“什麼, 你這個沒長羽毛的人類說什麼呢, 當然是我自己下的啊。”

背上馱著的小天鵝奶聲奶氣大喊:“對啊,我是爸爸下的。”

園長毫不留情揭穿它:“你是公的, 公的沒法下蛋,說吧, 偷的, 還是搶的騙的。”

榛雞夫婦雖然不是水鳥,但算鄰居,當然多多少少聽過或者見過類似的事情。

榛雞媽媽趁機教育兒子:“看到了吧, 到了一定的的年齡,你肯定會要寶寶,生不出,隻能去搶去偷。”

小榛雞剛成年,顯然沒想過那麼遠,反駁道:“我才不要寶寶,它說了,我以後就是它的寶寶。”

類似的話媽媽說了很多次,它們兩隻認真談過,愛人給它非常肯定的回答。

小榛雞振振有詞繼續道:“爸爸不是一直喊你寶寶嗎?”

榛雞媽媽:“.......”

此寶寶非彼寶寶呀。

受天鵝那邊陷入更大的麻煩。

背上馱的剛孵化不久,說啥信啥,尾巴後面跟著的那隻絨毛退的差不多了,勉強算個半大孩子,它看起來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沉穩,淡淡道:“沒毛的人類,你確定公天鵝不能下蛋?”

園長差點笑了:“這不是常識嗎?”

說完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指著受天鵝震驚道:“它一直告訴你公的能下蛋?”

受天鵝緊張搶過話,宛如個機關槍:“公的就是能下蛋能下蛋下蛋下蛋蛋蛋蛋.......”

園長認真道:“不能,所有的公鳥沒有卵巢,沒有生殖係統,更分泌不出受米青卵。”

論這點,他是專業的。

他全然不知接下來發發生什麼。

受天鵝見說不過,抬頭聲嘶力竭嘎嘎大叫:“老公,快點來啊,有人說寶寶不是我生的。”

漂浮著水草的湖中心,一隻白天鵝張開翅膀,細長的脖子前伸呈一條筆直線——距離算不上太遠,剛起飛估計就到了,它黃色的蹼連續踩水面,像輕功的裡水上漂,連飛帶飄殺過來。

“誰說的?”

受天鵝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老公,咬他。”

園長還試圖講道理:“我隻是在闡述事實,你們不能這樣教育孩子,要.......哎喲。”

攻天鵝鵝狠話不多,跳到岸上,八字步邁的飛快,一口擰住園長的褲腳。

園長不敢還手,連連甩腿,以褲腳撕裂的代價掙脫開轉身就跑,剛跑幾步,頭頂傳來巨大的風聲。

攻天鵝飛起來了,暗褐色眼睛凶狠,黑色嘴巴長的老大:“嘎~~”

“哪裡跑!”

梁錦繡急的手忙腳亂卻幫不上啥忙:“彆動手啊,他沒有惡意的,啊對,他是這個動物園最大的領導,小心他以後給你穿小鞋。”

園長非常重視名節,狼狽不堪大喊:“不會的。”

攻天鵝殺到了頭頂,巨大翅膀展開,扇的他幾乎爭不開眼,緊接著,耳朵傳來劇痛。

梁錦繡:“.......園長,我能打它嗎?”

天鵝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湖裡,受天鵝翅膀拍打水面仿佛擊鼓:“加油,加油,老公加油。”

背上的小天鵝奶聲奶氣跟著喊:“老公,加油,加油。”

聽懂的梁錦繡:“.......”

受天鵝認真糾正:“它是我老公,你要喊爸爸。”

小天鵝一本正經反駁:“現在是我老公,讓它當你爸爸吧。”

受天鵝張開嘴假裝要啄它:“不可以,它是我老公。”

小天鵝也長開還未變硬的嘴巴:“是我老公,是我老公。”

如此激烈場面驚動了飼養員。

飼養員是老員工了,經驗豐富,抓住天鵝的翅膀根,把它從園長頭頂薅下來:“王子,彆咬人,給我個面子,他是我的領導,你咬了他,回頭他扣我獎金怎麼辦?”

園長:“.......”

原來他在員工眼裡是這樣的一個形象?

不用梁錦繡翻譯,攻天鵝似乎聽懂了:“嘎,嘎!”

“讓他滾,滾的遠遠的。”

飼養員連連點頭,揮手宛如趕雞群般趕園長:“快走,快走。”

園長:“......”

等走到安全距離,飼養員不道歉,反而質問:“園長,你怎麼得罪王子了?”

園長耳朵都被咬破了,又疼又急:“我惹它?”

他感覺很委屈,壓根沒動手,就為了小天鵝的心理健康說出實情,他嚴重懷疑,這隻叫王子的天鵝是個惡霸!兩隻天鵝寶寶,絕對是偷來的,被他說破心虛,想殺人滅口!

飼養員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歎口氣:“難怪它咬你。”

天鵝有頭領的,不過這個頭領通常隻在遷徙時出現。

頭領負責整個族群的飛行方向以及隊形,需要耗費很大的力氣,通常是體格最強大最強壯的。

動物園的不用遷徙,但天性在,體型最健壯的王子成年後便被其它天鵝當成老大。

身為天鵝飼養員,他每天記錄數據,給每隻取名字,當發現這個情況後,把王子作為重點觀察對象,開始期待它求偶,早點孵化出天鵝寶寶。

王子的基因非常好。

四月,草木蔓發,耕種的季節,一年一度的天鵝求偶季到了。

天鵝被視為愛情忠貞的象征,一旦認定對方,一生一世一雙鵝,一旦一隻去世,另外一隻會守節,絕不再找。

而它們的求偶,浪漫而豐富。

如果雙方確定滿意,會頭靠頭,嘴巴輕輕相碰,做出同樣的動作,也就是交頸起舞。

喜歡王子的雌性天鵝很多,幾乎每隻都來到它的面前,做出溫柔試探的動作。

王子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湖面那麼大,要想觀察清楚需要望遠鏡,所以飼養員隻認識,對它們具體的生活細節並不清楚。

眼看著王子拒絕一個又一個,他有點著急,都沒看上嗎?

位於眾天鵝中心的王子忽然動了,它仿佛小說裡的霸總,氣場強大遊向最邊緣的一隻天鵝。

天鵝從體型可以分出雌雄的,雄性脖子粗長,雌性纖細,再有就是叫的方式,雄性習慣低頭叫,雌性則相反,就像剛才的受天鵝般,喜歡昂頭叫。

飼養員趕緊觀察這隻被王子看上的天鵝,一時間,經驗豐富如他差點沒分出雌雄。

脖子看起來是雄性,但羽毛不像。

雄性天鵝大都不怎麼講究顏值,羽毛整天亂哄哄的,雌性的,有空就梳理羽毛。

這隻天鵝,羽毛整齊乾淨,放在一群雌性天鵝裡也是最頂尖的存在。

他仔細回憶仔細觀察,終於知道是那隻了——二貨。

沒錯,他給起的名字。

因為這隻公天鵝從小精力旺盛,宛如狗中哈士奇,比如起飛時喜歡用力拍打水面,濺的旁邊的天鵝不滿嘎嘎叫,比如鑽進水裡,忽然冒出來嚇唬鵝等等。

王子遊到二貨面前,兩隻心有靈犀似的,優雅長頸昂起,腳蹼輕輕拍打水面,然後,頭靠向彼此,擺出經典的心形造型。

飼養員:“.......”

王子原來是個彎的。

兩隻就這樣翩翩起舞,宛如美麗的芭蕾舞,一邊跳,一邊慢慢遊向岸邊茂盛水草叢。

飼養員:“.......”

去啪啪啪了。

飼養員失望,又哭笑不得,但也沒彆的辦法,天鵝喜歡同性的非常多,他儘量照顧兩隻,今年春天的時候,恰好不知道哪個粗心的天鵝媽媽下了蛋給遺忘在草叢。

他把這隻天鵝蛋送給了二貨。

據他觀察,二貨應該很想當爸爸,時常去幫彆的天天媽媽帶孩子,有時候看著遊過的小天鵝會發呆很久。

二貨高興壞了,高興地咬了王子好幾口......

沒過多久,飼養員又撿到隻天鵝蛋,又送給二貨。

彆看二貨不靠譜,做爸爸非常合格,整個孵化過程幾乎都是它,餓了也不去找吃的,等成功孵化出來時,整整痩了一圈。

它把兩隻小天鵝當成心肝疼。

每天馱著小的,領著大的,嗯,還是個炫娃狂魔,以至於對王子都冷淡了。

說完這些,飼養員嚴肅道:“園長,你明白它為啥啄你了吧。”

園長早消氣了,羞愧道:“懂了。”

就像領養的孩子,父母一直瞞著真相,結果他當面戳穿,不咬他咬誰?

園長看看還在岸邊的王子夫夫:“我去向它們道歉。”

還未靠近,二貨便發現了,昂頭嘎嘎發出警告:“老公,他又來了,快把他趕走。”

天鵝寶寶性格像極了它:“老公,快把他趕走。”

二貨:“再叫老公我揍你了。”

天鵝寶寶:“老公老公老公。”

王子挪開寵溺目光,它張開翅膀把老婆孩子護在身後,低低道:“人類,你找死嗎?”

“對不起,我是來向你們道歉的。”園長真誠鞠了一躬,“我誤會了你們,那啥,公天鵝是可以下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