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番外 成為狗血文帶球跑女主。……(1 / 1)

時間進入千禧年, 依然在讀大學的江沅,暑假進入劇組拍戲,她演得倒也不是女主角,而是一個美豔英氣的異域少女, 角色戲份不重, 正好在假期拍完。

正當祖國的南部烈日炎炎飽受炙火烘烤的時候, 她跟隨劇組來到了內蒙大草原。

導演所選的位置, 在一處人稀罕見的地方,景色優美, 牧草旺盛, 觸目皆是青綠, 當真是一副“天蒼蒼, 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

人稀罕見, 自然也沒什麼信號, 更何況此時的手機也不過剛開始在國內普及不久, 城市裡各處有信號, 而到了這裡, 玲瓏小巧的手機,徹徹底底成為了一個隻能玩貪吃蛇的掌上遊戲機。

江沅開啟了她的失聯之旅。

這會兒拍戲的條件也不大好,到了野外更甚,江沅知道自己這一趟是來吃苦的, 倒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全當是體驗生活。

人嘛,安逸久了之後,總想要找點刺激。

導演要求嚴格,江沅也沒鬨什麼特權, 跟著劇組裡的其他演員一同學騎馬,不過幾天,她就騎得順溜,自己牽著一匹溫順的小馬,奔馳在望不到邊的大草原中。

馬兒奔馳,耳畔拂過的風跟著迅疾,看著眼前浩蕩無邊的景象,胸中頓時生出一股豪情,江沅童年時就愛看武俠劇,這會策馬奔騰時,可不就像是小說中的江湖女俠客?

她迷上了騎馬的感覺,趕在清晨日出之前,迎著旭日升起的朝陽奔馳,霞光潑灑在她身上,金光璀璨。

草原上的日出尤為神奇,在那一輪紅日向上攀援之時,天地一片灰藍,宛如被薄紗籠罩,天上的層雲迅速奔馳,仿佛誰按了快進一般。當紅日突破陰雲,瞬間迸發出萬丈霞光,刺目的光芒讓人睜不開眼睛,須臾,天光大亮,所有的一切都亮了起來,再環顧四周,好似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江沅意識到自己有可能迷路了……

她卻不是很擔心,草原雖大,人跡倒也容易找,更何況她的馬速不快,包裡還有指北針,仔細往前看,她瞥見了前面有人。

江沅騎著馬過去,她看見了另一個牽著馬的男人,男人長得很俊,而他的馬比他的人還要俊——這倒不是江沅給出的判斷,而是她身下的馬。

這匹慢悠悠的母馬速度加快,格外熱情地去籠絡人家的馬。

江沅:“!”

她尷尬極了,她偷偷瞥了眼人家的馬,確實英武好看,江沅這些日子也稍許懂了些關於馬的常識,她猜測對方這馬身價不低。

當然,也不能長彆人誌氣,滅自己的威風。

江沅看看自己這匹溫順漂亮的小白馬,即便不是什麼名貴品種,卻是跟她有著革命情誼的小夥伴,若是它瞧上了個幾十萬幾百萬的公對象,自己也不是不能買下來跟它作伴。

她從容做了這樣爽快的打算,小白卻因為那公馬的拒絕而悻悻然撅蹄子走開了,它也是有骨氣的。

江沅見狀樂了。

她轉過頭來問男人:“你的馬賣嗎?”

男人眼皮子都沒抬,神情淡淡瞥了她一眼,嘴裡吐出幾個字:“你買不起。”

看著他那副目中無塵無比高傲的樣子,江沅心想這真是個不禮貌的家夥。

她並沒有因為對方那副蔑視的模樣而生氣,江沅打了個哈欠,此時犯困又犯了懶,她媽一直說她是電池供能的,一會兒有電一會兒沒電。

運動過之後,她會進入一段時間懶洋洋不想動的狀態。

連吵架都懶得跟人吵。

江沅一步三停頓地慢悠悠上了馬,她從小到大做事都是個慢性子,如非必要,她喜歡像烏龜和蝸牛一樣慢悠悠地行動。

她眼睛微帶困意地摸著馬兒,心想我就是一隻小蝸牛,哪怕迷路了她也一點都不著急,理直氣壯的想到,隻是她迷路了,她的馬肯定沒迷路,小白會帶她回去。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匹馬比她靠譜多了,馬兒朝著一個熟悉的方向跑,帶著她回劇組所在的地方。

她牽著韁繩,轉頭又看了一眼草地上的男人,困意上頭,四周的風輕飄飄的,她覺得這場偶遇像是童話裡的夢境。

這個男人一身西式騎裝打扮,一點都不像是會出現在大草原上的人,他應該出現在西歐古堡中,像是個高傲謹遵貴族禮儀的年輕公爵。

他的衣著配飾無一不精致,無一不奢華,江沅猜測他大概是香江來內地做生意的港商。

但這跟她沒有多大關係,因此並未放在心上。

江沅離開之後,留在原地的男人嘴角向上一勾,露出了一個頗帶諷刺的笑,劇組的導演有意結識他,昨天帶著幾個主演來跟他吃飯,那個樣貌清純的女主角,已經不知道幾次試圖往他身上靠,今天就連這沒什麼姓名的小配角,也往他這裡撞。

不過這女人,長得真漂亮。

祁景琛看著遠處草場儘頭,恍惚間想起了剛才紅日升起的那一瞬間,那個美貌絕色的女人騎著馬向他而來,她仿佛踩著萬丈霞光,天上的太陽都沒她耀眼。

無論是戲劇還是現在流行的武俠小說,角色都必須有一個驚豔的出場,這些年祁景琛身旁多得是鶯鶯燕燕糾纏,卻沒有誰能在他眼前留下這樣的一道倩影。

倘若這是她精心算計的,那確實是好手段。

祁景琛從小就是個生活豪奢的貴公子,出身於香江老牌富商家族,十八歲的生日禮物,是一輛價值八百萬港幣的豪車,二十歲在米國讀書的時候,以三百萬資金與人合作創辦一家高科技公司,在他的運作下,公司股價持續上升,畢業不久,祁景琛賣掉公司股票,套現八億回港。

祁景琛本人極其擅長資本運作,回港後出任巨明集團董事長,進行大肆收購整合運作,創造了一個個商業神話,不過短短數年,他所控股的幾家公司事業高歌猛進,股價攀升,個人名下資本估值超過三百億,躋身百億富豪行列。

祁景琛平日裡生活花錢如流水,他最喜歡以資本撬動資本,人人追逐的金錢在他眼裡看來,不過是手中流動的玩具。

九十年代以來內地基建、房地產、能源、電信等行業起步,祁景琛發現了其中的巨大商機,他逐步進入內地布局,此次來內蒙,是為了與地方政府合作投資七個億的能源項目。

遊艇、名馬、私人飛機,這些本就是上流階層的玩具,祁景琛對此自有所偏好。

祁景琛喜歡豪擲千金,不過可惜了,他玩名馬,玩豪車,玩古董字畫,偏偏不玩女人,更不喜歡女明星女演員。

港島不少富商與女明星八卦豔事滿天飛,祁景琛卻從來不與女明星有任何牽扯。

——他的母親曾經就是一個美豔女演員,勾搭富商公子,成功上位的那種。

偏是如此,某些鑽營此道的女星妄圖效仿,卻不知祁景琛最厭惡這件事。

他跟他那個隻知道花天酒地玩女人私生活混亂的父親之間隔著天塹。

*

江沅的戲份不多,但妝容複雜,光是上妝過程都夠她睡幾個美容覺,她可真佩服這些有耐心的化妝師,與其說他們是化妝師,不如說成是藝術家,孜孜不倦給她上滿一層又一層的假面,她們又像是個魔術師,明明如此複雜的妝容,呈現在鏡頭前時,卻又是那麼的自然美麗。

她很喜歡自己在劇裡的妝造,她拜托女化妝師幫她拍照,劇組裡大部分人,包括導演都不知道她的具體背景,隻知道她是表演係的學生,唯獨組裡的兩個武術指導,是來照顧保護她的。

江沅這人,從小到大也沒什麼臭毛病,隻在穿上漂亮衣服後,就跟上了發條的木偶一般,吧嗒吧嗒快速行動,渾身上下充滿機械動力。

她很喜歡表演演戲,卻唯獨看不破“在鏡頭前呈現美麗”這一關,她希望自己無時無刻都是漂亮的,她太過於在意形象了。

也因為這個臭毛病,江沅並沒有用資本去謔謔女主角,而是老老實實演一點漂亮的花瓶女配。

江沅這個角色有一頭烏黑的長發,夾雜著美麗的辮子,她提起裙子,在草地上轉了一圈,自認是個“天仙”,這照片以後必然要發給哥哥嫂子妹妹和未來的妹夫面前去臭美一番。

正當她臭美之餘,轉過身,又看見了日出時見到的那個“高傲公爵”,導演正在他身邊賠笑,這會兒戲也不拍了,拉著人在劇組裡介紹。

雖然這男人已經不是清晨的騎裝打扮,卻仍是個西式貴公子,他應該去古堡演紳士,跑到她們這一群中式古裝劇組裡,看起來真是又魔幻又好笑

不過,就他身上的那低調卻奢華的裝束,他這一身估計比她們全劇組的衣服加起來還要昂貴。

她們劇組真是太窮了……

江沅摸了摸自己頭上的塑料花,做得還挺精致,鏡頭下是不明顯的,肉眼近看才能看出瑕疵。

她家裡不缺首飾珠寶,但也不至於跟妹妹穿金戴玉跑出去顯擺,畢竟目前身份上還是個學生。

同一個劇組,大家同樣寒酸的打扮,倒也還不覺得什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個人,大家都有點不太適應,每個人心中都有那麼一點形相見絀自慚形穢之感,也有些善於鑽營的,恨不得趁機會結交一番,上趕著湊笑臉。

江沅自然是沒興趣上前湊熱鬨的,簡直耽擱她對鏡自照臭美。

她這麼好看的一身打扮,她能開開心心懶洋洋地看一天。

“姐姐,你這個眼妝剛才怎麼幫我弄的?你教教我,以後我自個兒試試……”

江沅拉著化妝師姐姐去一旁,卻是錯過了落在她身上的一道目光。

祁景琛覺得自己著了魔似的來到這裡,又著了魔似的見到了那個女人,眼見她滿頭塑料花一身廉價的裝扮,竟然也光彩奪目的讓他挪不開眼睛。

身邊的導演還在滔滔不絕,沒意識到他的漫不經心。

祁景琛的思緒飛的老遠,就在剛才,祁景琛做了一個決定。

——他想要她。

祁景琛是個直面欲望,亦是個極其有專注力也極其有行動力的男人,他想要得到什麼,就會不計一切代價得到什麼。

即便過去沒有玩過女明星,他也知道怎麼做,想到那個女人會乖乖巧巧地坐在他懷裡……他的喉結情不自禁滾了滾。

曾經儼然謹守的那道線在這麼一瞬間垮塌。

或許,他骨子裡就流著跟他爸一樣肮臟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