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好命 居然能有他這麼一個好爸爸。……(1 / 1)

江戎手下的動作怔了下, 問:“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

蘇燕婷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現在月份大了,孩子們的胎動亦是越來越頻繁, 這會兒還能感覺到他們的些許小動作。

她抬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輕輕地按了下,隨後, 她感覺到一個小拳頭在回應她,也許不是小拳頭, 而是孩子的屁股什麼的……誰知道這些小崽子們,一天到晚用什麼姿勢待著呢。

蘇燕婷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你知道的,你老婆我一向是想一出是一出。”

江戎:“你的孩子,你做決定。”

蘇燕婷瞪了他一眼:“說得好像不是你的孩子似的。”

江戎抓住她的手腕:“幸幸苦苦懷了十個月, 你這個當媽的最辛苦。”

“兩個孩子, 一個跟你姓,一個跟我姓,也公平。”江戎莞爾:“也不是那麼公平,畢竟晨晨還給我姓,以後是三比二。”

蘇燕婷:“在家裡還要這樣比試?現在我們蘇家人是壓倒性的勝利。”

江戎搖頭:“無論你我之前姓什麼, 現在我們結婚了, 咱們倆才是一家人。”

蘇燕婷:“江政委的覺悟很高。”

江戎:“咱倆的孩子難不成還能分崩離析?”

蘇燕婷:“我們是相親相愛的小家庭。”

江戎皮笑肉不笑:“有時候……我挺想揍孩子的。”

江戎從小在軍大院長大,長大後, 十數年的戎馬生涯,包括現在的戰友, 不打孩子的相對少見, 吃點竹板炒肉才是日常小事,像他們這類政工乾部,打孩子的少一點, 倒也不儘然。

孩子皮的時候真的皮。

蘇燕婷言笑晏晏:“江同誌,送你一個‘忍’字。”

這個忍當真是個好字,無論用在哪裡都適用。

江戎按了下頭上的帽子:“老子十幾歲的時候,誰不敢打?現在年過三十,連個三四歲的小寶寶都不敢打?臭孩子都不把我這個當爹的放在眼裡。”

江戎心想自己能排除萬難,忍到今天,當真是不容易。無論這孩子做出了任何令他憤怒的事,他居然還能保持冷靜跟他講道理——自從有了孩子後,他的脾氣都變順了不少。

老戰友則說他心機更加深沉……背後下手也更加狠辣。

他現在學會了記仇,十分記仇,小本本上記仇。

也正是在小晨晨身上,江戎知道了一點,那就是思想宣傳很重要,有些問題,強調了一遍還得再強調,小孩子這種玩意兒,他忘性賊大,今天跟他說了,他明天就能忘,跟孩子較勁,那純屬是自己氣自己。

蘇燕婷:“你那是年輕氣盛,作為一個成年人,就應該知道,生氣和憤怒實際上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既然長了嘴,更要學會溝通。”

江戎斜了斜眼睛:“你去跟你兒子慢慢溝通。”

蘇燕婷輕輕摸肚子:“江同誌,我這不是忍字功夫還沒修煉到家,必要的時候,那必須得是江同誌上陣。”

蘇燕婷:“總不能把我給氣壞了吧?你一個學思政教育的,就應該費心教育他,動員他,把他培養成一個根正苗紅思想端正的好少年!”

“再說他要是跑房頂上,我也抓不住啊。”

江戎:“……”

教育孩子這件事,當真讓家長們傷腦筋,雖說道理是一回事,實際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蘇燕婷:“等肚子裡兩個小崽崽出生了,晨晨應該能有做大哥的風範。”

江戎:“希望如此。”

江戎倒是十分樂觀,他鳳眸中帶著三分笑意,他覺得這次肯定是兩個可愛的小女兒:“兩個女兒像你,溫溫柔柔的,那就好了。”

蘇燕婷一言難儘地看著他:“我懷疑你是對我有什麼誤解,你覺得我小時候會是個很好帶的孩子嗎?我妹說我作天作地你沒聽到過嗎?”

“就咱們剛認識那會兒,我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吧?”

江戎:“恕我眼瘸,一直沒看出來。”

蘇燕婷:“……”

江戎推推她的胳膊:“你要是現在再找我撒嬌,給我做飯,嗲聲嗲氣喊幾聲親愛的,帶你去逛百貨大樓,想買什麼都幫你買。”

蘇燕婷:“你這樣——我倒是覺得你不頂用了,你最終會屈服於女兒的糖衣炮彈之下,變成一個十分不理智的愚蠢父親。”

江戎:“不可能,除非你變成我的女兒。”

蘇燕婷:“萬一這次就是兩個像我的小女兒呢。”

蘇燕婷十分期待生出兩個像她的小姑娘,她要把小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給她們穿漂亮的裙子。

江戎:“希望如此。”

蘇家人過來了,晚上四合院裡熱熱鬨鬨,窗外下著雪,屋子裡暖烘烘的,炭火和柴火燒出洋洋的熱意,遠處一扇窗戶打開著,晨晨和小芝麻這類的小孩子不怕冷,跑去風口吹冷風,凍得小臉冰冰涼涼,還覺得十分有趣。

蘇寶忠夫妻倆過來,帶了老家的米,背了自家中的豆子,自家熏的臘肉,夜裡燒了滿滿一大鍋的菜,這麼多人,要煮兩大鍋米飯才夠吃,於是搬出了家裡的電飯煲。

陳秀雲覺得電飯煲方便,煮出來的米飯卻沒有柴火飯好吃。

蘇寶忠:“電飯煲電洗衣機……什麼都要用電,還有這電冰箱,北方的冬天還要用電冰箱嗎?這天地不就是一個巨大的冰箱,我看人家冬天囤這麼多的大白菜,直接搭點茅草蓋蓋,聽說能吃一冬呢,真方便。”

陳秀雲:“冷啊,外面多冷,看著涼。”

屋裡打開電視機播放新聞,外面則開始飄起細細的雪,晨晨兩個孩子在屋裡待不住,蘇培慶這個小舅舅陪著他倆出門玩雪。

天色暗淡,下了雪,更顯得世界一片灰藍,天空還有月亮,雪卻瞧不出是白的,而是藍色的,抓一把在手上,凍石頭似的沉甸甸。

蘇培慶老家冬天還能見著些許綠色,這裡卻是一片荒蕪,樹木隻剩下軀乾,光禿禿的。

晨晨和小芝麻打雪仗,黑夜裡就逮著舅舅(叔叔)打,因為蘇培慶這麼個大塊頭,在黑夜下最為閃亮,於是他被砸了個滿頭包。

蘇培慶:“……”不管是侄女還是外甥,都不是省油的燈。

現在他淪落到給人看小孩了。

蘇培慶喃喃道:“五個啊五個……等大姐把兩孩子生下來,我就有兩個侄子侄女,三個外甥。”

幾年前,他還是蘇家最小的那個孩子,現在他的輩分蹭蹭蹭地漲。

晨晨:“舅舅,看我!”

蘇培慶轉過身,一團雪正好砸中他的肚子,他喊了一聲:“喂!你彆跑!”

小晨晨才不聽他的,嗖溜一下跑了,屋頂上的三花貓嫌他鬨騰,十分優雅地邁著貓步,靈越的身姿一動,從屋頂一路跳下來,隻不過再優雅都會出意外,落地的時候滑倒,摔成了一個貓團。

貓這種東西,總是動作鬼魅又優雅的,隻有過一瞬間的慌亂,三花搖著尾巴,去自己的貓窩裡待著。

*

夜裡都睡下了,第二天蘇寶忠一家人說要出去逛逛,順便去蘇燕婷口中的工作室長長見識,小晨晨跟著外公外婆一起出門,江戎在家照顧蘇燕婷。

晨晨揮揮爪子:“媽媽,等我回來。”

蘇燕婷笑著揮揮手,跟江戎道:“孩子長大了,就是不著家,愛湊熱鬨。”

“江同誌,你小時候是不是也愛湊熱鬨啊?”

江戎抱胸站立:“我不愛湊熱鬨,估計是你愛湊熱鬨。”

蘇寶忠一家子先去了華清北大的校園,落了雪,跟平日裡的景致又不相同,他們竟然還看見了有人在冰雪天裡曬被子,被子曬成了一坨冰渣渣。

蘇寶忠:“這被子曬了還能蓋嗎?”

有一個路過的同學道:“肯定是從南方來的新同學,覺得昨兒中午太陽大,搬出來曬被子。”

陳秀雲:“這會兒咋還沒收?”

那同學:“都這樣了,還收什麼收?”

蘇寶忠:“……”

蘇培慶:“大學……大學的校園可真大。”

蘇寶忠翻了個白眼:“兒子你這不是廢話嗎?大學要是不大,他好意思叫‘大學’?最好的大學,那肯定就是最大的大學。”

蘇培良:“……”

陳秀雲拎著外孫和小孫女,簡直不想跟他們走在一起。

逛完了學校,去蘇燕婷口中的工作室,院子裡人還蠻多,聽說他們是蘇燕婷的父母,一個姓周的小夥子熱情接待了他們。

“叔叔阿姨你們到處看看吧,孩子小心點,這邊線多,雜亂,彆絆著。”

蘇寶忠意外發現這間大屋子裡人還挺多,跟江家那氣派的四合院相比,這裡更像是個古樸的農家小院,然而屋子裡彆有洞天,不少桌子椅子,還放著那所謂的電子計算機,一個個的年輕人,雙手劈裡啪啦在上面啪啪啪啪——不知道在搞什麼東西。

“同學,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周中永:“做數據錄入。”

蘇寶忠十分庸俗地問:“這能賺錢嗎?”

周中永:“賺個幾百塊吧,明年的生活費都夠用了。”

蘇寶忠眼前一亮,就這麼劈裡啪啦的,竟然還能賺錢?他跟陳秀雲道:“老婆子,你看,這也能賺錢。”

蘇寶忠:“同學,我也能乾嗎?”

陳秀雲:“你看得懂嗎?那得是大學生才能乾!”

蘇寶忠:“他們總不可能個個都是大學生。”

“同學,你哪個大學的?你是大學生嗎?”

周中永:“我華清大學的。”

“那他呢?”蘇寶忠隨口問,他心想絕不可能每個都是大學生,大學生這麼容易看見?

周中永:“他也是,我們一個學校的。”

蘇寶忠:“她呢,這個年輕小姑娘?”

羅亦蘭:“我也是,我跟燕婷是同學啊!”

蘇寶忠:“……”

周中永:“我們都是一個學校的。”

蘇寶忠眼睛瞪直了,就在周中永說出他們都是一個學校的時候,他簡直難以置信:“媳婦兒你看,這裡有一窩大學生!”

居然還都是華清大學的學生。

陳秀雲:“這很難理解嗎?你剛從人家學校出來,學校裡是個人都是華清大學的學生。”

蘇寶忠:“……”他隻是一時思維轉不過彎來,在他們老家,出個大學生,那都是全村光榮的事,哪想到能見到這麼多大學生。

不過,在學校裡,見到的可不都是大學生——這大學生似乎跟普通人也沒多大區彆。

“咱倆就不是。”

從工作室裡出來,蘇寶忠又感覺自己見到了世面,原來還有這麼多大學生,而這個工作室,居然是他閨女弄出來的,他閨女可真厲害啊!

蘇寶忠:“都說咱家燕婷是金鳳凰,無論她嫁給誰,她都是金鳳凰。”

陳秀雲:“照樣得感謝女婿,把她從山裡頭帶出來。”

蘇寶忠:“外面的世界可真不一般,這一次回去,咱們也買個遊戲機,也弄個這種計算機。”

陳秀雲:“你倒是真有學習的勁兒。”

蘇寶忠:“咱還要去人家農業大學瞧瞧!”

蘇培慶跟著爹媽參觀幾個大學,心頭對未來的目標越來越清晰,他也想當大學生,跟自己的大哥大姐一樣。

晨晨和小芝麻兩個吉祥物,跟在背後一邊吃一邊逛,首都城裡的各色小吃可真多!

他們還去了農學院,蘇寶忠跟江戎堂哥江京浩打聽了養鵪鶉的事,江京浩十分熱心,說之後給他們介紹養殖專家趙教授。

彆說是蘇寶忠,就連陳秀雲都激動了,在農學院裡大開了眼界,骨子裡的種植養殖魂都被激發了出來。

陳秀雲:“原來這養豬還有這麼大學問啊……每個時段喂不一樣的東西麼,其實我這裡也有點養殖經驗。”

關於怎麼把豬養胖,在這一點上,陳秀雲也有自己專門的門道。

她跟農學院的技術專家們聊過之後,腦子裡養豬的思路更加清晰了。

陳秀雲想辦個養豬場,可蘇寶忠執意要養鵪鶉:“都說聽女兒的,這次就聽女兒的。”

“行吧。”陳秀雲想到那麼多豬,管不來:“咱們再承包一些山地,種果樹,辦果園,果園裡放養雞鴨……聽聽人家專家是怎麼說的。”

夫妻倆走了農學院這一趟,可謂是收獲頗豐,他們覺得農學院的專家們,懂得可真多啊,原來這搞農業,也需要科學管理。

蘇寶忠:“以前咱們哪懂這些?”

江京浩:“叔叔阿姨你們可彆妄自菲薄,等真的到了山上,你們才是專家!”

堂哥江京浩這會兒還挺羨慕蘇家人的農村戶口,城市戶口沒有地,這會兒想辦集體社隊工廠,那是不得行的,農村戶口才能承包土地。

瞧瞧人家蘇寶忠夫妻倆,養殖廠和果園,說乾就能乾,他們反倒還不方便乾呢。

蘇寶忠夫妻倆在農學院買了不少農業書,還拿到了一些新奇的種子,打算回到家鄉嘗試嘗試,這些農業書,他們不一定看得懂,就讓讀高中的蘇培慶念給他們聽。

蘇培慶:“看這麼多書,哪天我也要成個農業專家。”

晨晨和小芝麻同樣湊過來看書,他們愛看的不是彆的,而是昆蟲大全,上面把各式各樣的蟲子畫得活靈活現,蛐蛐螳螂鼻涕蟲天牛七星瓢蟲……各式各樣昆蟲都有。

農科所裡不僅有農業專家,還聘請了一些畫家,他們會把不同品種的作物畫下來,也正是多虧了這些畫家,蘇培慶才知道,原來光是地裡這土豆、洋芋、馬鈴薯,居然還有那麼多品種。

蘇燕婷見了這些科普書籍,覺得很好,托堂哥江京浩去買一些,留在家裡,打算給孩子開拓知識。

“有合適的花鳥大全不?”

江京浩:“有一套書,我們班裡的同學都覺著畫的惟妙惟肖。”

蘇燕婷:“那好,大冷天的帶著孩子們認認植物,等到明年開春,就到那花園裡,一個一個的辨認種類,也算是學到了一點知識。”

蘇寶忠忍不住道:“這種知識有啥用處,能賺錢嗎?”

陳秀雲:“錢錢錢的,你也彆一門心思隻想著錢!”

蘇燕婷:“我爸又掉錢眼了,估計是恨不得賺大錢,好叫那些人瞧瞧他的本事。”

蘇寶忠抿了抿唇:“總不能讓人瞧不起,那活著還有什麼盼頭。”

蘇燕婷:“爸,您自己好好想想,你是為了自己而活,還是為了彆人而活。”

蘇寶忠:“……”話是這麼一說,他還是想賺大錢。

到了臘八,吃臘八粥,臘八粥是蘇燕婷親自煮的,江戎父子倆都愛喝她煮的粥,蘇燕婷平日裡倒沒有那麼多閒工夫煮粥,這會兒到了年節,費心思滿足丈夫和孩子的口欲。

“燕婷煮的粥就是香!”

“過了臘八就是年。”

為了年三十的年夜飯,一家子籌備了各色美食,炸園子,包餃子,雞鴨魚肉樣樣都有……大冷天的,燉羊肉最為香甜,堂嫂秦藝那天送來了羊雜湯,她煮的羊雜湯是一絕,是他們店裡的名聲。

羊雜湯,喜歡喝的人,喜歡的要死,不喜歡的人,那是半點都接受不了,覺得羊肉味兒重,一口都喝不下去。

江戎父子兩個,不愛喝牛奶,倒是喜歡吃羊雜湯。

蘇燕婷:“每個人喜歡的味兒,都不一樣。”

江戎莞爾:“你肚子裡這兩娃,估摸著也大不相同,要不你怎麼一會兒想吃酸的,一會兒鬨著要吃甜的,一會兒鬨著想吃辣的,整天沒個定數。”

蘇燕婷:“現在我想吃蘋果!”

江戎:“去給你洗蘋果。”

蘇燕婷:“要削皮,還得給我弄成小兔子形狀的,服務好點啊,江同誌。”

……

陳秀雲看著大女婿老老實實地去給自家女兒削蘋果,想著她女兒果然還跟以前的脾氣一樣,隻是沒想到,大女婿倒是跟他們夫妻倆預料的脾氣完全不一樣。

以為是凶巴巴的女婿卻被女兒吃得死死的,女婿當真是愧對了他那張桀驁不馴的臉。

陳秀雲跟蘇寶忠道:“你當年都還沒這麼殷勤過,也不知道好好跟你女婿多學學。”

蘇寶忠:“……”

陳秀雲:“哪怕讓咱村裡的人見了,怕是都不相信。”

江戎那個凶惡的名聲,仍然時不時在公社裡流傳,即便陳秀雲澄清了好多次,奈何沒人願意信,人總是願意去相信那些驚悚奇怪的消息。

年三十那天,江戎的爸媽打了電話回來,單獨跟蘇燕婷說了許久,都是噓寒問暖的關切,江爸江媽知道懷了雙胎的兒媳就快要生了,這段時間心緒不寧,心臟都要跳出來。

“燕婷啊,一定要讓小戎照顧好你。”

“大冷天的,千萬彆著涼。”

“想吃啥?想吃啥就跟爸媽說,江戎要是欺負你,要跟爸媽說,爸媽顧不到的,去跟他外公說……”

……

蘇燕婷老老實實地聽了一段時間的嘮叨,江易陽這對公公婆婆,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那也是嘮叨個沒完的人。

沒多久,江戎的外公也打電話過來問候了。

忙活了一天,下午寫春聯,他們家的春聯一向是江戎寫的,晨晨去給爸爸鋪春聯,江戎寫好了,他去指揮小舅舅蘇培慶貼上。

紅春聯容易掉色,晨晨摸了春聯,不經意再往自己臉上一抹,小臉紅撲撲的,就跟塗了胭脂似的,江戎看著自己的小花貓兒子,真是沒眼看。

“傻兒子。”寫完了春聯,把這個傻崽子撈進懷裡。

晨晨主動去抱爸爸的臉,也給他上一抹胭脂,他瞧著爸爸臉上的紅,越看眼睛越亮,就在要笑出聲的時候,小晨晨同誌掩耳盜鈴地捂住自己的嘴。

江戎冷眼看他的全套動作。

晨晨捂完了嘴,嘴唇上也都是胭脂色。

小家夥賊賊道:“爸爸,今天過年你好可愛。”

江戎閉眼數三聲,心想爺們要忍住,他真的不打孩子。

江戎揉揉他的頭,居高臨下道:“你要感謝你的好命。”

居然能有他這麼一個好爸爸。

小晨晨疑惑臉:“???”

江戎抱著他去找孩子的親媽,他要找孩子的親媽告狀,心想:看看你家這孩子一天到晚在搞什麼的東西。

蘇燕婷見到他們父子倆,那是半點面子都不給,直接笑出聲。

蘇燕婷一本正經:“就我們家的孩子,很有上色的天賦。”

“怎麼不幫爸爸抹均勻點?你爸爸抹上胭脂,真是個小美人。”

江戎嘴角一抽一抽的:“……”

貼完了春聯,一家子都去洗了個澡,即便天色還未晚,四周已經劈裡啪啦地放起了鞭炮聲,等到了夜裡,還有煙花,現在過年是一年比一年熱鬨。

江家院子裡放了好幾茬的鞭炮,都讓小晨晨和小芝麻這倆孩子點,兩小家夥玩得不亦樂乎。

“彆玩了,進來吃年夜飯吧!”

吃了年夜飯,舊的一年徹底翻篇,漫長的十年過去,正式進入八十年代。

秦藝的小飯館過年正好是生意最好的時候,她忙得腳不沾地,江京浩可好了,好不容易放個寒假,寒假還得給自家媳婦兒打工。

秦藝嘗嘗他做的菜:“你這獸醫學得好,這刀工見長啊。”

江京浩老神在在:“這當廚子,也要懂科學。”

“……當廚子好,就怕你學了幾年獸醫,到頭來被佛祖感化,舍不得殺生,那我們家可就完了。”秦藝顯得憂心忡忡。

江京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我是學的獸醫,又不是去學得佛法,也沒去寺廟出家,我發瘋啊,還舍不得殺生。”

秦藝:“……”

爺爺江川海,養鴿子,下了不少鴿子蛋,幾家人都送了送。

“好吃好喝的,好好過個年!”

過了年,蘇燕婷的預產期就更接近了,等出了元宵,人就到了部隊總院待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