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超級幸運星(1 / 1)

初進侍郎府的時候李元娘什麼都不懂, 為了討袁朗歡心,苦心學習禮儀,讓自己更有氣質,更符合京城貴夫人的模樣。她還要跟袁朗的妻子爭寵, 跟其他妾室爭寵, 短短時間裡她進步飛快, 脫胎換骨。直到後來袁朗夫人臨終前冷笑著告訴她真相, 說所謂爭寵, 不過是故意做給她看的,讓她不至於在內宅沒事乾的, 一個妾室還真的當自己是個東西了?

“你瞧瞧,繼賢多感激我,他感激我幫你隱瞞身份二十年,照顧你, 忍讓你,我的侄女幫他生下嫡子嫡女, 我的娘家以後就是他的妻族, 哪怕我死了, 他也得照看我娘家, 否則就是不孝不義。李元娘, 我得感謝你啊, 哪怕自己養個親生兒子, 大概也做不到繼賢這麼好了吧。”

真相被赤.裸.裸地揭開,袁夫人含笑而終,李元娘險些瘋了。她以後隻能在內宅, 永遠不可能出去, 更加不可能恢複兒子生母的身份, 她才知道自己又被袁朗騙了。

袁朗說讓她入府做妾室是權宜之計,以後會為她正名。以後是什麼以後?自然是兒子有出息的那一天了。可事實是,兒子越有出息,她這個生母才越見不得人,畢竟李元娘已經死了啊!

上輩子後半輩子都困在內宅,她總算學了些好東西,這種藥就是其中之一。

李元娘的手很穩,但下一秒她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被用力攥住了。她大驚,這才發現醉酒睡過去的周耀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睛,正在看著她!

“元娘,你在乾什麼?!”瑞和攥著她的手,將她手中的紙包奪過來,臉色大變,“你喂我吃什麼?”

“耀、耀祖——”重生回來後,李元娘自認自己高人一等,周耀祖這等粗人不配為她提鞋,就連籌謀著害他性命時也看不起他。現在被周耀祖拽著手,厲聲質問,她著實嚇一跳,第一次驚慌了。“這、這是醒酒藥!對,是醒酒藥。”

她擠出一個笑容:“我見你喝醉了難受,便特地給你買了醒酒藥。”

瑞和大力推開她,頭伸出來往床下又吐了一番,吐出來的都是未曾消化的的晚飯與面條。他捂著胸口搖搖晃晃地下床,李元娘猝不及防被他丟倒在地,一時半會竟然起不來,見他走出去大聲喊:“來人!來人啊!李氏要殺夫,李氏要毒殺親夫啊,快去請大夫,去衙門報案!”

李元娘目瞪口呆,進而震驚惶惶,周耀祖怎麼敢?怎麼敢?!

正在收拾桌子的小丫頭嚇得掉了碗筷,劈裡啪啦碎一地。正慢悠悠走回門房的老仆人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坐在地上驚慌地回頭看。李君年剛打開一本書,才看了一行,嚇得書都掉了,他連書都忘了撿趕緊走出去。

“爹!爹!”他看見他爹已經快走到門口,轉頭一看他娘正扶著門走出來,“娘?到底怎——”

“攔住你爹!”李元娘厲聲喊,“快去!攔住他!”

這樣的娘李君年是第一次見,他再次受到驚嚇。

“快去啊!”李元娘崴了腳,見兒子震驚地看著她也不動作,氣得不行,又再喝了兩聲。

“哦?哦!”李君年快步跑出去。

瑞和卻已經走到門口,正巧出現的弟子柱子喊:“師傅?”

“走,去衙門報官!”瑞和抓住他的手,“扶我去,快些!”

柱子被師傅指使慣了,還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就先應下來,立刻扶著他走。

李君年一頭霧水,他壓根還沒反應過來呢!追出來時父親的背影已經看不見了,他撓撓頭又回去了,關心地問:“娘,要不要請個大夫,您是不是傷到腳了?”

“你爹呢?”

“爹?不知道啊,我追不上,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

李元娘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傻裡傻氣的兒子,絲毫沒有數年後沉著睿智的氣度,氣得手都抖了起來:“我讓你攔住他,攔住他!你沒聽見他剛才說什麼嗎?”

“聽見了,娘,爹和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好端端的報什麼案,今天可是他的生辰。”

“所以我讓你攔住他!快去追,他必定是往衙門去了,攔住他啊!”

李君年這才急忙忙地再次出門,李元娘顧不上疼痛的腳踝,心中極為不安。周耀祖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聰明敏銳,一下子就戳破她的計劃?難道他也是重生回來的?

這個念頭讓她心跳如鼓,渾身冒冷汗。

“不,不像,不像……”李元娘回想起周耀祖這幾日的表現,跟以前一樣,沒有絲毫變化。她在袁家後宅裡沉浮快二十年,那些年都不是白活的,她敢確定周耀祖沒有異常。以周耀祖上輩子對她的恨意,如果他也重生了的話肯定會露出端倪。

出師未捷,李元娘又惱怒又驚慌,她迫切希望兒子能攔住周耀祖,也希望周耀祖說的報官隻是開玩笑,不然的話她真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應對。

結果上天沒有聽到她的禱告,幸運之神也沒有再眷顧她,約莫兩刻鐘後衙門的差役衝進李家,將李元娘抓了起來。李家從來都安分守己做生意,從未發生過這等事情,街坊鄰居都驚訝地看著,議論紛紛。

“方才似乎聽見周掌櫃在喊什麼殺夫,難道是真的?”

“你也聽見了?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呢,我聽見了周掌櫃在喊毒殺親夫!”

“嘶,李娘子看著溫柔嫻靜,難道真的敢毒殺親夫?這又是為何?從未聽說他們夫妻有過爭吵啊,這也太駭人了些……”

“差役都來抓人了,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

瑞和到了衙門,大晚上的這裡早就關門了,隻有兩個守門的衙役縮在門後避風。瑞和來報官,他們原先不想通報,畢竟這都什麼時辰了,縣令大人可能都歇息了。還是瑞和塞過去一錠銀子,好話相求,他們才露出笑臉打開門讓他進去,點燈讓座,讓他稍作等候。

縣令大人正在衙門後堂的書房看卷宗,聽說了這樁毒殺案後眉頭一皺,立刻放下公務到大堂見受害人。簡單詢問後他大手一揮:“去將李氏帶來,再將那碗面帶來。”又讓人去請仵作和大夫,要驗明瑞和帶來的藥粉是什麼東西。

“我、我覺得心口痛,喘不過氣來了。”瑞和靠著柱子,臉色蒼白,額頭鬢角有虛汗不停冒出來。他吃的面量小,不至於像原身上輩子那樣心衰而死,可到底吃下了毒物,身體的不適開始顯現,讓他心跳加快,視線開始模糊。

“先給他看看!”正好大夫到了,縣令指著瑞和說道。很快仵作也來了,配合著大夫一起給瑞和把脈,檢查藥粉。在此期間,縣令的眉頭一直皺著,他來這裡也三年了,即將卸任,政績也比較漂亮,到時候必是能升遷的。在這緊要關頭出了個“妻殺夫毒殺案”,他的教化政績添上汙點,真真是惱人!唉!

老大夫給瑞和搭脈,肯定地說:“的確是中毒了,有輕微心衰之象。”又檢查那包藥,得出與仵作一樣的結論,確定瑞和的病症來自這種藥粉:“這種藥粉裡面混雜了很多種傷害心脈的藥材,好在服用的量少,對性命無礙,吃幾劑藥就能好,不過臟器受損,得長期調養。”刷刷寫下藥方讓小童去抓藥。

縣令鬆了一口氣,人死不了就好。

李元娘被帶到衙門,面對縣令的審問,李元娘強撐鎮定,全盤否定,一臉無辜,拒不承認那包藥是她的。

“我就是一個內宅婦人,我也不知道為何夫君會突然這樣對待我,我們李家對他不薄,我爹看重他老實本分,便將他招贅進來,原想著承繼李家的香火,將酒樓也給了他,這些年家中無一不是他說了算,他就是一家之主,誰又能害他呢?”李元娘拿手帕捂臉哭,哭得很有水準,眼淚簌簌地掉,邊哭邊訴,面部表情卻一點都不難看,“我倒要問問他心肝是不是黑的,我們李家哪裡對不住他了,他要這樣來害我,整個李家都是他的了,為何還容不下我!若是我爹還活著,我如何會落到今日這等境況!”哭得悲痛欲絕。

跟著過來的李君年聽得心酸心疼,攬著他娘也紅了眼眶,他對他爹也起了怨懟,抬頭看向瑞和:“爹!今日是你的生辰,娘早早就操持起來要為你過生,你卻——你太讓人失望了!”

縣令老爺的臉色在燭光中一明一滅,看不清神情,他問瑞和:“周耀祖,你對李氏的指控可有證據?”

見李元娘倒打一耙,將他說成是為了吞李家家產的黑心肝贅婿,瑞和苦笑:“青天大老爺,我也不知道什麼是證據,隻知道我吃了她煮的長壽面後就心慌慌,心跳得極快好像要跳出嗓子眼,那時我卻是沒有多想的,隻以為是做活太累了,又喝了不少酒,休息一下便好。兒子君年扶我去房裡休息,我喝了酒,頭也暈暈的,剛躺下就差點睡著了,這時聽見李氏進來的聲音,我那時實在覺得難受,就想著讓李氏為我請個大夫,沒曾想剛睜眼,就看見她手上捏著藥包正往我臉上來——大人!是小民莽撞了,可性命攸關的事情,小民不敢不怕啊!方才老大夫也說了,這包藥是毒藥,可見小民擔憂的並沒有錯,還請大人給小民一個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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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早!!!

剛結束了一段持續半個月的相親,這幾天氣得在吃逍遙丸

真的不能將就,單身也好過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