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黑色地下世界(1 / 1)

皇甫風心裡本是忐忑,直到大戰歸來,他也在擔心皇甫青天和武月貞會責怪自己不顧個人安危,偷偷跑去曼陀羅宮加入戰鬥,但好在他的出現,拯救了同盟弟子無數性命

,自己也能夠全身而退。他曾答應江聖雪在眼睛恢複之前收心養性,可還是在她的溫柔陪伴下,不告而彆奔赴魔宮,令她擔驚受怕。若非是蒼月和田藥的犧牲,自己也不會這麼好運,就獲得她的

原諒。

但他寧願被她責怪,因為這樣,就代表沒有人死去。一代狂神星天戰也失去了他穩重神秘的姿態,將愛子殘軀拚湊完整的詭異場景令人既感動又覺得驚悚,幸好自己的眼睛看不見,否則那份情感一定足以震撼到他的平生認

知。

灑脫豪爽的江家堡江大俠正坐在床邊一言不發,田藥的犧牲,讓江池心生愧疚,也無法面對蒼起和水煙,這個消息若帶回江家堡,恐怕常樂也要經受不住這個打擊。

江聖雪坐在父親旁邊,安慰了許久,才讓江池有了些精神,也答應她等皇甫雲將棺材帶回來後,去為星天戰送行。

“蒼月還有將屍體拚湊完整的機會,田藥卻連這個機會都沒有。”這也成了江池最大的遺憾。

江聖雪一想到,星沫蒼月的屍體已經不忍直視了,那田藥犧牲的時候豈不是更加慘烈,就不由的紅了眼眶。

“田藥大哥死於七小蠻之手,屍體腐爛後帶有劇毒,所以沒能將他帶回來!”皇甫風知道江聖雪一定也很想知道,便解釋給她聽。

江聖雪靠在江池的肩膀上,輕輕地握住父親還帶著傷痕的手,擔憂的問道:“爹,您要讓娘知道嗎?”

江池歎了口氣:“我也正擔心你娘的身體,可這件事瞞不住的,讓爹,再好好想想吧!”

“聽說這輪回崖下葬著無數屍骨,平民百姓,達官貴人,英雄豪傑,但變成白骨都是一個樣子!”聲音由遠及近,二人的視線隨之望去,隻見一黑一白兩個女人正並肩緩緩而來,白衣女子紫色雙眸充滿戾氣和陰毒,黑衣女子裸露的腰間盤著一條黑蛇,腳腕上的鈴鐺一

步一響。“風月?”皇甫雲站起身來,面露驚訝,雖然眼前的白衣女子跟他過去所熟知的紫風月相差甚遠,無論是眼神,還是瞬間透露的神情,都變得陌生,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她。

白婠婠手中握著一把劍,腳步也變得輕盈難以辨認:“雲少,彆來無恙啊!”

同樣的紫眸,同樣的怨恨,以前是帶著哀怨,現在隻有狠戾。同樣是不經意間會露出的心機,以前害帶著些驚慌,現在隻有**裸的陰狠。皇甫雲已是心中有數,她是白之宜的親生女兒,白之宜能放任她出宮,必是傳授了她武功,她才敢如此明目張膽:“能讓一個人變得如此徹底,隻有雲細細能做到。看來,

她已經完全抹去了你過去的記憶,或許,還為你保留了一些,足夠撐得住你的仇恨的!”

“過去的記憶如此不堪,抹去了又有何不可?”白婠婠冷聲道,“過去的紫風月已經死了,從今以後,我是白綰綰!皇甫雲,我要你永生永世的記住這個名字!”

說罷,白婠婠便飛身而上,瞬間劍已出鞘,直衝皇甫雲的心口刺去,她早就料到這樣直白的攻擊換作任何練武的人都能夠防守,所以早就做好了下一步打算。但是她沒想到,自己的對手可是皇甫雲這樣的高手,在她早已盤算好皇甫雲會閃身而躲時,劍便已經一改方向,一個弧度在空中劃出一道劍光,若是尋常人可能腹部已經

被這劍氣劃傷,但是皇甫雲沒有閃躲,隻見他略帶笑意的眼神帶著一絲嘲諷:“我給你機會傷我,可你好像不太舍得啊!”說罷,便欺身而上,在白婠婠連連後退中,一掌打在白婠婠的身旁,掌風順著白婠婠的臉龐劃過,大片的楓葉飄落下來,皇甫雲已落在她前面的不遠處:“風月,你那妖婦

娘就教了你這幾招?”

白婠婠冷哼一聲:“叫我,白婠婠!”

話音剛落,便一劍攻擊而去,在皇甫雲故技重施時,卻忽然飛身而起,直逼向下。皇甫雲沒想到白婠婠出劍會這麼快,急忙從袖中甩出七桃扇抵住攻擊而來的劍,直到雙腿漸漸無法支撐那劍氣的力量,便忽然分開雙腿,劈開橫叉,令白婠婠刺下,再一

個女子蓮花座,卷起地面楓葉,借用七桃扇直甩白婠婠面門。

皇甫雲控製了力道,即便楓葉掃面,頂多就像被風用力的吹過一般。白婠婠手中的劍從片片楓葉中心刺入,絲毫不偏,最後憤然一抖,楓葉全部兩半飄落,而她已經在那瞬間,將劍甩出,皇甫雲淩空而起,腳點劍尖再一騰空,直奔白婠婠面前,就在白婠婠做出攻擊的動作時,扇柄已經點在她的左肩穴,而他也身輕如燕的落在她身後:“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也不想傷害你。既然你想忘記過去,我可以叫你白

婠婠!”

武義德本來並不擔心這場決鬥,他隻擔心水漣漪會在背後偷襲,所以一直盯著水漣漪,卻看見白婠婠暗自勾起嘴角,想提醒皇甫雲小心卻已經來不及了。隻見白婠婠忽然一掌打在皇甫雲的後背上,皇甫雲向前踉蹌,吐出一口鮮血,感覺到背後一陣寒風,他手持七桃扇,回身抵住那致命的一掌,隻差一分,自己的腦袋可就

要開花了,隨後二人紛紛落至不遠處。

看到皇甫雲有些驚訝的目光,白婠婠得意的大笑道:“兵不厭詐,讓對手輕敵,才是我娘教給我的!”

她怎麼可能自行解開我點的穴道?皇甫雲心中疑惑,但是白婠婠已經再次緊逼,皇甫雲再不敢輕視這個曾經的紅顏知己,但也並不想與她交手,隻是防守,想辦法脫身。

看到白婠婠真的對皇甫雲下死手,水漣漪才知道雲細細的厲害,難怪宮主可以不要花碧傾和皇甫雲也要留著雲細細。皇甫雲驚訝於白婠婠的武功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小有所成,實難置信,一個沒有任何底子的弱女子,更何況二十三歲的年紀根骨已成,她已經不是練武的大好年華,如果

白之宜傳授她內力,她一定吃了不少苦,但她使用了兵器,說明白之宜還是有所顧慮,不敢讓她一步登天。

隻是那自行解穴的武功,沒有十年二十年的內力是無法做到的!水漣漪的眼神中也有一絲驚訝,她知道白婠婠大多都在湖心小築練功,也知道白之宜教了她一些武功,但是沒想到,白婠婠竟然能跟皇甫雲過招,不管皇甫雲是不是有意

相讓,她都令人驚歎。白婠婠不愧是白之宜的女兒,都是從毫無內力的弱女子,在短短的時間內練成絕世武功,白之宜吃了多少苦,她多少還是知道點,但是看白婠婠並沒有任何反噬的症狀,

大概是白之宜愛護自己的女兒,而讓她循序漸進吧!現在的白婠婠,認定了皇甫雲就是個負心漢,是鳳綾羅把他搶走,她一心想殺了皇甫雲和鳳綾羅,雲細細的本事在讓人覺得驚豔之時,又不免細思極恐,一旦給雲細細一

個機會,她也許會翻雲覆雨,就像當年攜八大門派圍剿皇宮一樣,難怪白之宜會抓著她不放。

原本白之宜把殺了未傾隱的任務交給白婠婠,水漣漪作陪。未傾隱不會武,白婠婠又是第一次出任務,所以白之宜是讓她練練手,習慣血腥。

看到未傾隱騎馬遠走,武義德又跟皇甫雲一起追趕,便偷偷的跟了上去,沒想到,未傾隱沒有死在白婠婠手裡,而是葬身輪回崖底了。看到皇甫雲一昧防守,眼神滿是猶豫著要不要出手,武義德實在擔心,更何況白婠婠一心隻想殺了他,便想上前去幫忙,誰知道水漣漪比他先行一步攔在自己面前:“武公

子,你的對手是奴家!”

武義德暗暗苦悶,自己怎麼會是水漣漪的對手?早在自己押送兵器前往桃花山莊的路上就被她打下過懸崖,幸好禦行劍救了自己,到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看到武義德被水漣漪打到退無可退,皇甫雲這才不再猶豫,瞬間攤開七桃扇,一把薄如蟬翼的金扇子朝水漣漪襲去。

下一秒白婠婠又已經逼近,雙掌輪番交錯招招攻擊要害,皇甫雲在這樣的混亂之下,不得不將白婠婠擊出幾丈之遠。水漣漪在暗器金扇子的糾纏下,暫時讓武義德得到了喘息,眼見著皇甫雲脫了身,急忙用嘴吹響了口哨,四處湧來的毒蛇,讓武義德連連後退,因為去闞雪樓找未傾隱,

他並沒有帶上他的兵器,現在可真是無計可施了。黑壓壓的蛇群緩緩靠攏,金扇子劈開毒蛇回到七桃扇中,而水漣漪已經號令群蛇攻擊武義德,就在群蛇吐著鮮紅的芯子紛紛撕咬武義德時,他下意識的後退,跌落輪回崖

,才想起禦行劍不在身邊,這一次自己沒這麼好運了,但是就這樣可以陪伴未傾隱,就不算是逃避責任了吧。哪知道皇甫雲絲毫沒有猶豫的用七桃扇逼開毒蛇跟著跳了下去,拉住武義德的手臂後,再一飛身直接掛在了峭壁上,隻是皇甫雲的手緊緊握著峭壁已經鮮血直流了,再這

樣下去,兩個人都會沒有力氣而危在旦夕。

武義德也試著抓住旁邊的峭壁,但是險些連帶著皇甫雲一同掉下去,隻得作罷:“雲表哥,你該借此機會逃走的!”

“拋下你逃走,就算逃得過我自己的良心,也逃不過我娘的責罵!”皇甫雲苦笑道,臉也漲得通紅。

“若是我們都活下去了,我一定好好珍惜我這條小命!”

白婠婠站在崖邊,望著雲霧繚繞中,那兩個如此渺小的身影。

不知怎的,看到皇甫雲落下懸崖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臟竟然覺得十分刺痛。

皇甫雲仰起頭,看到白婠婠居高臨下的望著,不禁說道:“你想讓我死,那就不要牽連無辜了,看在我曾經救過你的份上,放過我表弟!”

“你的生死現在掌握在我手裡,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若是你回到我身邊,我可繞你不死,也可以放了他!”

水漣漪說道:“小宮主,你可不要心慈手軟,這是你殺了皇甫雲最好的機會!”

“輪得到你說話嗎?”白婠婠狠狠地瞪了水漣漪一眼。

水漣漪聳了聳肩:“好,屬下閉嘴!”

說完,便退到一邊,臉色瞬間變得陰冷:若非是對宮主忠心,我早就解決你了。

“考慮好了嗎?皇甫雲!”白婠婠冷笑道。

“你這個妖女,真是卑鄙!”武義德憤怒的喊道,“表哥,彆為了我,違背你自己的心意,大不了一死!隻可惜,連累了你!”“是我把危險帶給你的,該是表哥連累你!”隨後,皇甫雲喊道,“我不知道雲細細在你腦海裡留下了什麼記憶,也許那都是白之宜的主意。但是風月,我要告訴你,我從未

跟你在一起過,就算我現在答應你,也不過是為了我表弟!”

“我不在乎,男人一旦變了心,就會變得無情無義,我不要你的感情,我就要你對我卑躬屈膝!”

皇甫雲大笑起來,她也學起了妖婦的那一套,不愧是母女:“好啊,那你救我們上去吧!”白婠婠看到皇甫雲眼裡的玩味和冷漠,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她忽然大笑起來:“隻有死人才不會變心,你這個負心漢,我要你永遠記住,你最後一眼看見的,是我白婠婠

!”說罷,便舉起手掌朝他們揮去,就在揮下去的一瞬間,被一道灼熱的掌風推開,而她的手也瞬間紅腫一片,水漣漪目光一緊,急忙拉著白婠婠退到一邊,一道更強勁的掌風劈中她剛才站立的地面,瞬間現出一道深深地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