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消費他人善良的家夥最過分了!
當我在一堆散發著惡臭味道幾乎可被稱為“垃圾堆”的陌生室內醒來時,怒火比此刻占據在我內心的恐懼要來得更甚!
被綁架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生是怎麼在兩個咒術師dk的眼皮子底下將我悄無聲息運送出去的
廁所內部的通風管道?窗戶口?對方同樣是咒術師?
還是說外面兩個吵嘴吵到渾然沒有意識到裡邊的我出了事…總之我的的確確是被擄走了。
並且這會兒出現在了一個累積了許多袋快要堆成小山打包垃圾的日式居室內。
是誰綁架了我?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快在下瞬揭曉。
一張笑眯眯略顯蒼白與病態氣息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萬俟琪小姐,請和我結婚。”
他將一隻根本就是可樂易拉罐的拉環小心翼翼捧到我的跟前,嘴裡說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話語。
今井——那個我隻知道姓氏的便利店收銀員——現在看來他不僅是個鐵變態,還是個變態綁架犯!
雖然不知道那個廁所裡的女人與他達成何種協議將我暗算,但目前我的處境很危險這點是可以確定了的。
雙手雙腳均被綁住,身體還未徹底擺脫那記化學噴霧的影響此刻綿軟無力。
好在衣物並沒有被換過或者淩亂的跡象,身體也沒有任何痛楚與不適,看來這個家夥還並沒有喪心病狂到趁我昏迷期間對我下手。
而或許是從我警惕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今井微彎了那雙本就有些弧度的雙眼,用著一種神經質的語氣慢悠悠開口:
“是不是奇怪我還沒有碰過你?當然要等你清醒的時候一邊欣賞著你那可愛的哭出來的臉一邊弄才比較興奮啊?”
“笑起來那麼好看的一張臉,哭起來想必更加漂亮吧?”
“啊,琪琪醬是第一次吧?放心哦,不會做得太過火會儘我所能讓你舒服的,那些的話用最小的檔就好。”
好可怕……
這都什麼虎狼之詞!
粉色軟件裡再變態的台詞不是沒有看見過,但這不代表我願意在現實親自碰上啊!
“哈啊,哈,果然…哭了啊,好漂亮…好孩子,琪琪醬是好孩子呢!”
“能不能,能不能再哭得再激烈些或者再抖得更厲害一點?或者維持那種表情惡毒地罵我……”
“不!請像那樣踹我!踹我!踹在我的臉上!還有、還有這裡!請務必!”
……
我這邊已經快要嚇到把眼珠子和眼淚一起流出來了,那邊不知為何反倒愈發興奮。
悟說的沒有錯,我就是個笨蛋。
為什麼沒有早一些發現這個陰暗家夥是個變態的事實?
分明之前砂糖也憑直覺刻意和我提起不要再去那家便利店的。
而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經晚了。
或許是見我並沒有按照他的指令行動而完全隻顧得上渾身哆嗦,今井開始不耐煩地作出了靠近的動作。
他那之前觸碰過、現如今叫我惡心的手顫巍巍地伸了過來。
在接受到我嫌棄又抵觸的後退動作時,竟是興奮地抖了抖,忽然用著像是求誇獎的口吻道:
“對啦,先前、先前一直有戴著手套哦?因為在徹底得到你前不想讓你被任何人、包括我以內的家夥弄臟嘛。”
他微笑著、像是戴著人皮/面具那樣怪異地微笑著,一邊說一邊果真從手上卸下來一隻極薄的透明手套。
然而在雙手的套全都脫下時,他的聲音陡然一變,眼神變得陰冷怨毒起來——
“但是啊!但是啊!!!”
聲音猛地拔高,黑瞳裡頃刻攀上血絲,宛如一個失控的神經病。
“但是!!明明我都那樣小心謹慎了!!明明想辦法讓那些對你圖謀不軌的家夥全都消失了!!”
“為什麼你還是被那兩個小子……那兩個混蛋趁虛而入玷汙了啊!!!!”
說著,那雙痙攣成爪狀的大手猛然朝我臉上抓來。
我:!
發瘋就發瘋!
你特麼撓我臉乾嘛!!
……
而就在我以為這回自己鐵定玩完,想著等藥效過去恢複點力氣也要刮花他臉報複回來時,意料之外的變故發生了。
就在癲狂的今井指甲蓋距離我僅有不到一厘米的瞬間,我身上的衣物猛然閃切成了那套在寢室見過的鮮紅嫁衣。
下一秒,以我為中心自嫁衣猛烈燃燒的火焰開始蔓延。
火舌卷著灼燙的高溫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凶獸迅猛撲向今井,頃刻就將他的頭發和那件經常穿著的黑色兜帽衫全部點著。
對方一個急退,在烈火中痛苦地嘶叫著,企圖通過在地板上打滾撲滅火勢。
在我身上像是作為消耗品燃燒的嫁衣瞬間化為灰燼,連帶著原本將我手腳捆束的粗繩也一並燃燒。
“什麼……”
隻是一晃眼功夫,我就又已經恢複到了原本的裝束。
就好像剛剛的嫁衣和火焰全都隻是幻境一般,甚至連身上一點被燙到的跡象也都沒有。
已經不等我去思考明白為何會發生這種情況了,這個時候從這裡逃走才是首要。
我撐著依舊無力的身子,壓下淚意咬住舌尖,用疼痛迫使自己忘記恐懼扶牆站起,邁著虛浮的步伐以目前我所能的最快速度朝門口移動。
“哢噠哢噠。”
門像是被鋼鐵緊緊焊進門框中一般,任憑我如何按動把手始終無法打開。
被反鎖了嗎?
細汗從我額上漸漸滲出,胃部因過度緊張湧起一陣惡心的反胃感。
我果斷放棄這個逃生渠道,轉而打算尋找室內可以用來通往外部的窗口。
而就我扶著牆重新回到剛剛的地方,詫異地發現那個渾身被燒得殘破焦黑的男人此刻正像狗一般還不死心地掙紮站起、雙手撐地朝我爬來。
“彆…彆走……”
隨著嘶啞的聲音響起,他爬行的速度也陡然加快,鬼畜又急迫。
什麼鬼片……
我被嚇得一彈,放棄了在這間填滿垃圾的空間尋找窗戶,慌不擇路之下直接被他攆著竄上了通往二樓的階梯。
不知道是回光返照還是怎麼,那種燒傷程度所帶來的痛楚本該叫一個普通人無法動彈甚至直接昏迷。
但此刻的今井卻是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健康亢奮。
他真就像是恐怖片裡的男鬼似的,四腳並用以不慢於我的速度緊跟在後,飛快爬行,幾乎是貼著我的腳跟一同來到了二樓。
這樣下去不行!
強撐著發軟的身體,我四處尋找可以用來防身或是投擲出去的硬物。
可是這裡也是,除了垃圾、垃圾還是被打包成一袋一袋填滿各個角落的無數垃圾。
啊!!
從今天開始我要鄙視不好好處理垃圾的人!
沒有辦法,隻能向那隻爬行的生物不斷投擲著隨手夠到的巨型垃圾袋。
這種方法不過是暫時阻隔開我與他的距離,對方繞過障礙物之後還是會爬行著向我追來。
可惡!
殘留在我身上的藥效究竟什麼時候過去!
感覺要是再和他糾纏一會兒,說不定我連挪動腳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隻能賭一把了!
趁著今井被我投擲過去的垃圾袋中散出的豹紋胸罩遮擋視野時,我迅速跑向一件臥房將門“嘭”地關上。
猛力以發出最大動靜的方法打開窗戶,我將自己一隻鞋從腳上拖下,胡亂丟在窗前的地板,隨後用著又不至於發出聲音的方式打開這間臥室衣櫃的大門,快速躲了進去。
拜托了,就這樣誤以為我是直接跳窗逃走了吧!
僅僅是這種高度的話,就算是跳下去也是能夠爬起來繼續跑掉的!
“……”
我儘量壓抑住自己的呼吸,咬住早已血腥氣一片的舌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恢複體力。
必須快點休整過來!
得想辦法從這裡活著出去!
“吱呀——”
一片寂靜中,被我用力摔上的房門這個時候被緩慢地拉開。
我可以想象到今井那副如同從地獄爬出的惡鬼般扭曲又怪異的、腹部緊貼地面爬行過來的姿態。
那種奇異的摩擦窸窣聲似乎掠過了我所藏身的衣櫃,遲緩地朝著窗口方向而去。
對,就是這樣!
就這樣誤解下去,最好從這裡離開下樓追我吧!
“嘖,逃掉了麼?”
壓抑著怒氣的自語自櫃門外傳來。
而就在我緊抱住膝蓋幾乎壓抑不住興奮聽著對方逐漸遠去的動靜時……
被黑暗包裹的櫃中,一個綿軟而冰冷的身體突然倒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