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しくなれ~萌え萌えキュー~~」
我太難了。
事情是這樣的,為了生存,我在當初灰原雄買下甜甜圈的甜品店裡擔任了兼職。
“雖然你不算特彆可愛倒也還過得去。”
“剛好最近店裡有個孩子和男友瞎搞意外懷孕要去墮胎,那麼就由你暫時代替她的位置吧。”
當時,在仔細打量了聽得一副目瞪狗呆的我路人版本的臉蛋後,頂著挑剔目光的老板娘如是說著許可了我在店中打工的事宜。
而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不是一家普通的甜品店,而是家服務生都需要打扮成女仆裝貓耳娘,背後戴著小翅膀對著客人餐點比出愛心、再施加所謂“變得好吃的愛的魔法”念出一長串羞恥咒語的女仆咖啡廳。
哦對了。
羞恥的台詞便如開頭。
說實話在得知這句“咒語”確切意思以前,我還是能夠面不改色流水式地面對客人說出的。
而在得知開頭那句需要被大聲且儘可能可愛地念出來的“咒語”的意思是“變得好吃起來吧~萌~萌~Q~”以後……
我:……
你還是殺了我吧!!!
這到底是什麼社交恐怖分子才能說得出口的啦?
海底撈都沒你們這麼玩尬的!
而好在,我並不是店裡最受歡迎的女仆,臉蛋漂亮又說話好聽的女孩子大有人在。
也正因如此讓我鬆了口氣的是,自己並不常被食客們點到,這才得以讓我逃離面對陌生人上演尷尬演出的可怕流程。
“要收工咯?今天輪到我們最後關門。”
“……小琪琪?”
正在我拿著近些日子攥到的錢新買的手機,埋頭瘋狂背誦日語單詞時,店裡一個最近與我合租同一公寓的女孩子抬高聲音提醒。
咦是在和我說話嗎?“…我、我知道了!”
雖然已經有很努力在背單詞了,但身邊人嘰裡咕嚕說起話時有的時候我也還是會走神跟不上。
不過好在和我同居的這位鬆阪砂糖是個相當隨和且體貼的性格,在因語言和文化不通引起的麻煩方面對方幫了我很多。
“啊,小琪琪,那個是算濕垃圾裡面的哦?”
“……嗚!抱歉!”
“沒關係的,放著我處理就好,你先去把桌面擦拭一下吧?~”
“謝謝砂糖醬!”
沒錯。
直到現在我還搞不懂垃圾分類……
感覺這都成了最近自己一大非常嚴重的壓力來源了!
如果可以,請把我的腦子也乾脆當成垃圾塞進分類箱裡去吧謝謝!
……
不久,當砂糖利落地處理好垃圾又去清洗客人最後使用過的餐具刀叉時,我已經擦好桌面回歸完椅位乖乖地坐在沙發上等她了。
不是我不想幫她清洗餐具,因為總是打碎餐盤餐具砸腳什麼的,對方微笑地表示隻要我好好坐著就是對她最好的幫助……
她:沒關係的哦,笨手笨腳本來也是琪琪在店內的一大賣點嘛~(笑)
我:玉玉了。
而砂糖做事也的確非常利索,旁人插手.指不定還會打亂她的步調變成拖後腿的存在。
這會兒,舉著手機裡就像當初背誦英語單詞“abandon”一樣總停留在第一頁的日語單詞表,走了神我呆呆地看著洗水槽前一陣忙活的粉發美少女。
嗯,砂糖醬哪裡都好……就是這頭粉毛,叫我有點慌。
畢竟動漫的刻板印象告訴我們:粉毛裡十個有九個不好惹,還有一個特彆不好惹。
不過迄今為止都沒出什麼事,我倆也都相安無事。
除了每天使用一次紅蓋頭加固一下身上的術式在店裡保持路人狀態避免被叫去羞恥營業,最近就連之前那些奇怪的東西也沒有再出現在面前了。
而事實證明人不要輕易立flag……
就在我堪堪產生了那種“什麼啊,原來在這個高危的世界裡我不是也能遠離麻煩悠哉生活嘛”的錯覺時,那種名為“詛咒”的害人精再一次不打招呼地輕易擊碎了我的日常。
*
“那是……什麼東西?”
收拾著大約過了十數分鐘,當我和砂糖都感覺店內吊燈的光線有些不對勁時,一大滴粘稠腥臭的黏液便已幾乎是貼著我們的鼻尖從頭頂墜落。
“啪嗒。”
帶有腐蝕特質的液體很快在店長最珍視的地毯灼燒出一個大洞。
在發覺陰影自小擴大有什麼東西正從天花板向著我身體壓來之時,我來不及思考,一把將身邊仰頭驚呆的砂糖推到安全的沙發,捂住腦袋朝旁就地一滾,躲過了來自咒靈的最初偷襲。
【咚!】
龐然大物落地砸出巨大聲響,伴隨著粉塵亂飛的效果,我在“滋啦滋啦”電路遭到破壞忽明忽暗的燈光裡窺見了怪物的身影——
大量肉塊堆砌而成的像是刨冰又像是蛋糕的形狀,其中如同點綴蠟燭般插滿無數少女身上取下的殘肢斷臂
每一支小腿都筆直伶仃,每一支大腿都柔軟嬌嫩,手臂上的皮膚更是透白瑩潤,沒有一處是我可以昧著良心說一句“不好看”的
前提是它們若是長在正常女孩子身上,的話。
慎爺狂……不對這是什麼鬼造型!!
【【萌え萌え?萌え萌え?】】
詭異的聲線不熟練地模仿著女仆貓耳娘賣萌時的台詞,碩大卻速度並不緩慢的畸形怪物蠕動著朝我逼近。
!
連滾帶爬從地上站起,即使腿都軟掉了我也還是拚命奔跑。
比較總有一種要是再不快點動起來的話,總有種最後連自己的四肢也會成為對方身體一部分的強烈預感!
然而……
【唰——】
無數雙手朝我飛來。
【嘭】
我順勢平地摔,躲過頭頂的第二波襲擊。
第三波很快就來,我的雙腳被抓住收緊,掙脫不開……
死定了!
再起碼讓我掙紮一會兒吧!
哪有一打照面就結束的啊這樣一來你們還湊不湊得了正常番一集的20分鐘啊喂!
“小琪琪!”
眼前刀光一閃。
正當我就要被那雙延伸出來的手攥住腳踝拖往那隻巨大詛咒張開的大嘴以前,一把不知從哪而來的鋥亮菜刀已是“咚”一下精準無誤砍斷了纏繞我足腕的怪手。
我:“……!”
我就說吧!我就說吧!
粉毛家族均狼滅!
這菜刀使的,準頭也太給力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砂糖的狗!!
“謝謝你!砂糖醬嗚嗚嗚!”
絲毫不顧及形象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我一直滾到在千鈞一發精準投擲菜刀將我解救的砂糖腳邊,滿臉是淚爬起來抱住她大腿汪汪直哭。
“你不要緊吧?”她下意識地像往常一樣抬手摸摸我頭,凝重問,“還跑得動嗎?”
她接受得好快!
不過我不行了……
“跑……不動,腿軟了!”我說,“但是可以用滾的!目測比跑快!”
砂糖:“……”
我沒有誇張,腿確實跟廢了一樣動不了。
倒好像也不完全是被嚇軟的原因。
這時一低頭發現自己剛才被那兩隻從咒靈身上飛出的怪手抓到的腳踝,留下了明顯斷裂狀的一圈淤青。
我:。
吹彈可破也不是這麼吹彈可破的!
那個詛咒對我做了什麼!
不僅如此,我還看見自己的皮膚正以那塊淤青為起點,如同瓷器被敲擊後留下的裂紋正在迅速沿著大腿一路往上蔓延。
“好、好痛!”
察覺到隨之一同蔓延的強烈痛感,我痛呼一聲,將原本把我利落背起一邊往後丟著餐刀將怪手一個接一個釘死在地毯上的砂糖嚇了一跳。
“這是……”
她低頭顯然看到了我一瞬間烏青開裂像是死了好久的雙腿,也一時愣住。
“砂糖醬,你%$&*把我放下來自己快跑吧!我看我這號八成是廢了&#$%D&”
我疼得面色扭曲哭得稀裡嘩啦,這時也才來得及頂著模糊成一片的視野拿出手機尋找外援。
果然自古求救必被打斷。
不知最後那定位發送出去沒,手機便被最先一隻追上來的怪手奪走機身被像是碾壓粉筆一樣瞬間粉碎。
混、混球!!
那是我新買的手機!!
沒等我咬牙切齒完,看起來已經不打算和我們玩貓捉老鼠遊戲的詛咒已是用著好幾雙美腿飛來猛踹向我們。
我和砂糖被迫解體往不同方向分頭滾去。
我這邊暈頭轉向骨碌碌滾了好幾圈一腦袋撞到放著自己貓貓包包的沙發腳上,包裡的東西被撞得傾倒出來砸了我一頭,偷偷帶過來的紅蓋頭這時也恰好跟死人布似的蓋住了我整張臉。
提前入土為安了嗎這是……
掙紮著坐起掀掉臉上的蓋頭,但不知什麼原理原本看起來好像準備衝著砂糖去的詛慎爺快樂靈,這時居然不知為何突然轉移目標、舍近求遠用著全身百八十雙手腳連滋溜帶竄地十分醜陋地朝我爬來。
!
你不要過來啊!
對面陰暗的爬行姿態把我給醜瘋了。
我心中大駭,急中生蠢,嚇得一個激靈又把紅蓋頭給自己蓋上了。
鴕鳥行為。
“……”
隻是心裡一尋思就覺得我蓋上什麼都看不見好像更加可怕,於是不過一秒又給揭開了。
而因為我這一舉動,原本還迅速朝這邊逼近的詛咒很明顯愣了一下。
我好像看到它那張滿是肉褶子和美女腿的臉上寫滿了困惑。
我想起來了,我的蓋頭是可以迅速變臉的!
於是,我——
拿著手裡的紅蓋頭,蓋上,掀開,蓋上,掀開,蓋,掀,蓋,掀。
詛咒:……………
!
好家夥,這傻狗還真被我整不會了。
它像是卡不過一樣呆子一樣歪頭打量原地窸窸窣窣徘徊,我好歹暫時拖住了它。
【轟——】
一聲巨響。
還沒反應是什麼動靜,面前詛咒整大隻已是被從旁飛來的冰淇淋機砸成了凹陷下去的一團。
我扭頭,是砂糖!
少女好臂力!
“琪琪!快往窗邊滾!你那裡要塌了!”
徒手又朝詛咒扔了幾個甜品櫃和幾套桌椅的鬆阪砂糖為我爭取時間,隔著咒靈龐大身體的阻擋朝我大聲提醒。
我迅速確認了下頭頂果然搖搖欲墜並且此時正瘋狂往下掉碎石的天花板,又瞅了瞅自己和腿根皮肉部分幾乎融斷的雙腿,好痛,一寸也動不了,想了想,最終死心地、認命地……
默默拿起了包裡掉出的折疊傘,撐開,淡定遮在了頭頂。
這是我……
最後的體面了!
鬆阪砂糖:???
距離太遠,就算是個球我也滾不到窗口或者門邊了,砂糖除非和詛咒一樣長了那麼多腿否則還能跑過來撈我一下……
“快走吧,砂糖醬!”我說,朝著被坍塌逼至門口的砂糖揮手道彆,“記得每年多給我燒幾隻紙貓貓就行嗚嗚嗚Q口Q。。”
她:“???”
…………
上次那個,果然是錯覺吧?
並沒有一個及時出現的“背後靈”趕來幫我化解危機。
隻希望接到定位找來的灰原雄和七海建人,能夠挖出我最後被壓成爆漿的我的屍體。
腦海裡想著這些,轉悠著手裡握住的傘柄,聽著傘面頻率越來越快的碎塊砸擊聲,我萬念俱灰地祈禱。
【喵~~】
而,就在我快要被著轟然壓倒下來的天花板砸到前,我的耳邊,竟是傳入一聲嘹亮而清晰的……
貓叫?
*
*
實際上,當五條悟收到那個兩個一年級不熟的學弟消息的狂轟濫炸差不多同一刻,剛巧在附近察覺到不對要去看看狀況的他就已經在往事發地趕了。
可當他用上最快速度抵達時,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印象裡甜甜圈味道很不錯的咖啡廳在他面前轟然坍塌,一隻體態醜惡叫人看了很不舒服的咒靈從下揮舞著渾身白花花的觸肢挺立起來,增長膨大。
五條悟“噫”了一聲,剛要抬手祓除,這時他眨了一下眼。
滑落下來一些的墨鏡後,總是被半遮擋或者全遮擋的蒼藍色眼睛裡驀地映照出了一隻巨大的、幾乎蓋過他整個瞳孔的……
貓咪?
【喵~~】
那隻不知從哪冒出來體型比咒靈大上足足幾倍的巨大化白貓,發出一聲甜膩又悠長的叫喚,用著像是吞月天狗的氣勢,圓胖似氣球的身體劃過天幕此刻恰好掛住的滿月,“嗷嗚”一口吞掉了那隻從坍塌咖啡廳中堪堪顯形的咒靈。
“喂喂!不是吧??”
似是感到新奇,白發dk的臉上湧起既興奮又好奇的笑容。
他三下兩下跳到那隻疑似式神的巨大化白貓面前。
可還不等他伸出手蹦起來感興趣地一把撈住它的尾巴,對方像是幻化法術用光的狸貓那般“嘭”一下在眼前化成了腳邊一個小小白白的東西。
“嗯?”
五條悟見狀定睛垂眼往下看,好奇地拿鞋尖踢了踢廢墟裡那個等比縮小的笑面白貓,驚異。
“…紙紮的?”
隨後,他像是“看見”了什麼,猛然回頭。
轉身迅速鎖定了一塊石板下壓住的某片白色裙裾的一角。
大踏步走過去,少年皺著眉有些不確定地蹲下來,眯眼確認。
果然那片白色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裙裾,而隻不過也是一片輕飄飄的白紙而已。
五條悟隨手掀開那塊壓住那個東西的石板,定睛一看,下邊出現一隻被壓得皺巴巴的紙人。
——那東西被做成一個穿著衣裙罩衫的少女模樣,有一張驚豔到詭異的面龐,雙腿部分確是和身體觸目驚心地撕裂分開。
“這是…”
dk歪頭皺眉,又看了眼那似乎完好時應該還做得蠻精致的紙人。
怎麼感覺,好強烈的……
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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